因为想着流云进门前眼底的那一道寒芒,弦音胃口都没有,扒拉了几口就没吃了,心里越想越害怕。
这可不像是在现代,在这里,杀个人就像是踩死只蚂蚁一般稀松平常,关键是流云肯定武功高强,想让她悄无声息地嗝屁那简直易如反掌。
怎么办?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全。
可也实在想不到什么万无一失的好对策。
就算是将门闩栓好,就算是拿把剪刀放枕头下,那也只能是防防普通人,她清楚得很,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那些根本没卵用。
想来想去,似乎只剩一个办法了。
起身出门,来到卞惊寒的厢房外,抬手叩门。
“进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透门而出。
她怔了怔,门没拴?
试着推了推,果然开了,管深竟然在,似是正在跟卞惊寒说着什么,卞惊寒长身玉立在窗口,他毕恭毕敬站后边。
两人回头,见是她,都愣了一下。
“有事?”卞惊寒问。
“嗯,”弦音点点头,返身将门关上,再走到两人近前,用并不大的声音道:“我就是来问问王爷,我可不可以今夜和管家大人以及薛大哥他们一间厢房睡,我打地铺就可以......”
“为何?”卞惊寒当即脸色就不大好了。
“因为......我觉得经过白日那一事,流云肯定对我怀恨在心,若是夜里伺机报复怎么办?我一个小孩子,既没武功,又没力气,到时候铁定死翘翘,你们也不想明天一大早起来给我收尸吧?”弦音说得可怜巴巴。
卞惊寒:“......”
管深:“......”
“聂弦音,你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卞惊寒伸出手指点了点弦音的小脑袋,弦音的头被他点得一偏。
“你说你,既没钱,又没权,更没有什么身份,还只是个小毛孩,人家做什么要害你?你是她仇人吗?本王看你是白日诬陷她了,所以才会心虚成那样。”
这次轮到弦音无语了。
尼玛!
“好......我说她是坏人,你们不信是吧?不信拉倒......”
气得不行,弦音话都说不利索了,“撇开这个问题不谈,我就是想跟管家他们一间打个地铺......”
“不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卞惊寒打断,“男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我还只是个孩子,又没有男女大防......”弦音据理力争,却是再一次被卞惊寒沉声将话接了过来:“不行就是不行!”
无语。
弦音扭头就走。
正文 第174章 她不能赌(4末)
看着两人如此,管深汗哒哒。
哎,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怎就这般不明白他家王爷的心思呢?
虽然她的确还只是个孩子,跟他们睡一间房也确实无伤大雅,但是,她毕竟是跟他家王爷有那种关系的孩子呀,怎么可以提出跟别的男人睡一间呢?要提,也是提跟他家王爷一间啊。到底小孩子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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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气鼓鼓回到厢房,“嘭”的一声将门带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聂弦音,下次你若再帮这个男人,你就是白痴、你就是笨蛋!”
“也不要再管那个女人是好人是坏人了,就让他们去上当受骗、去吃大亏,不撞南墙他们不知道厉害,让他们去试试!”
愤愤不平了好一会儿,弦音又回到自身的安全问题上。
现在怎么办?
虽然按照正常逻辑来讲,流云若想深入潜伏到卞惊寒的身边,应该不至于那般迫不及待对她下手,不然,就等于打草惊蛇、自我暴露了。
而且,看流云这个人,也不是这般沉不住的人。
可是,可是......
可是,命只有一条,她不能赌啊!
她想到重新去开一间厢房,或者去别的客栈住一宿明早再回来,可她还是担心,因为流云不是普通人,是经过一系列严格训练的细作,而且,是有领导、有组织的人,她能逃过她的眼睛吗?
住在这里,至少在卞惊寒的眼皮底下,对方也不敢轻易造次,而且管深他们就在隔壁,出事她还能喊一喊,若跑远了,孤立无援的,说不定反而给流云创造了机会。
尼玛,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宫斗小说写多了,才会想这么多,担心这么多,一定是!
蓦地,她眸光一亮,想到了另一个可行的办法。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小二的声音:“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
弦音开门。
“打扰了。”小二提了两桶水,一桶放于门口,一桶提进房放到沐浴的屏风后面,便退了出去。
“有劳。”弦音关上门,并未走开,而是趴在门缝往外看,果然看到小二提了刚刚放在门口的那桶水,又去敲对面流云的房门,“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
流云开了门。
弦音一直扒在那里看着,待看到小二离开,她才打开门,看了一眼流云紧闭的房门,想她应该在沐浴,便轻轻拉上自己的房门,转身下了楼。
确定流云在房间里她就放心了,至少此时不可能盯梢她,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镇上繁华,客栈又处于镇中心,出门便是各种店铺,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进了一家成衣店。
买了套女子的成衣,又挑了块质地不错,且不透的面巾,还在路边小贩处买了一盒胭脂,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处。
一番折腾,再走出时,她已是一个大人,素色衣裙、素巾掩面、轻挽着一个小包袱。
回到仙居屋客栈,掌柜的一见到她进门便笑脸问道:“姑娘住店吗?”
“嗯,”她走到柜台前,掏了一锭碎银:“麻烦给我一间天字号的,不知还有没有?”
正文 第175章 是说我吗(1更)
“有有有。”掌柜连忙回复,拿了个簿子瞅了瞅,“天字号的还有两间房,最东边的天甲号房,以及最西边的天癸号房。”
弦音想了一下,天字号是一层十房,五房五房相对,如果选最东的天甲,就是在卞惊寒天乙的隔壁,如果选最西边的天癸,就是在流云的天壬的隔壁。
沉吟片刻,她还是要了流云隔壁的天癸号。
如此,虽然离流云近,但是,也离自己原本的天丁号近,方便明天一早她回房,她之所以要天字号的房,就是出于这方面考虑的。
而如果住卞惊寒隔壁,离流云是远了,却也离自己的天丁号远,回房要经过他们几人的门口,被他们发现就麻烦大了,反正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流云也绝对不可能知道她就是弦音,住她隔壁又何妨?
“姑娘稍等,我让人带你上楼。”掌柜地拿了钥匙,往堂屋里面瞅了瞅,唤人:“黑子,黑子......二虎、二虎......”
都没人应,掌柜的又笑着跟她解释:“这个时间可能都在给每间厢房送热水去了,姑娘稍等下哈。”
“没事,钥匙给我吧,我自己上去,厢房门口都有标注吧。”
“有的,那就怠慢了哈。”掌柜的笑着将钥匙递给她。
弦音伸手接过,刚准备转身上楼,一个抬眸看到木质楼梯上黑袍如墨的男人正脚步翩跹拾步而下。
卞惊寒!
她呼吸一滞,又连忙将身子转回柜台。
转完,她就无语了,对自己看到这个男人本能的反应无语。
她转什么转啊?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没人认识她,这个男人也不认识,她自乱阵脚作甚?
“怎么了?”掌柜的以为她还有事。
她讪讪弯了弯唇:“我觉得还是等你们的人带我上去吧,免得找。”
掌柜的点点头,扬手指了指大堂中央圆柱子边上的几个藤椅,“姑娘先去那边坐会儿吧。”
弦音“嗯”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到卞惊寒已经下了楼梯,视线似乎朝她这边投过来,她没来由地就心跳咚咚起来。
略略低了眼睑,她转身朝藤椅的方向走,没想到卞惊寒腿长步子大,竟那么快已行至近前,两人衣袂轻擦而过。
她走向藤椅,他朝大门口走去。
就在弦音刚松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卞惊寒熟悉的男低音:“姑娘请留步。”
她心口一撞。
为何突然叫住她?是认出她了吗?不可能!一个小孩一个大人绝对不可能联系起来,而且,她还掩了面巾,所以,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喊住她的。
不过转瞬的时间,心念已是百折千回,她停住脚,回头,面色如常、声色不动。
“请问这位公子是说我吗?”满眼疑惑,她问。
所幸缩骨前跟缩骨后,她的声音也是不同的,不然也是死翘翘哟喂。
这个声音为何不同,其实她也没有搞清楚,可能是因为喉骨变化,影响声带变化吧,她不知道。
卞惊寒眸如黑玉,轻凝着她,优雅抬手,指了指地上。
正文 第176章 姑娘芳名(2更)
“姑娘的银子掉了。”他启唇,低醇的嗓音流泻。
弦音怔了怔,垂眸。
在她脚边的地上,确有一锭银子静陈。
是她的吗?
她的银子都装在钱袋里了,方才在柜台前掏了碎银子付房钱,要掉也应该掉在柜台附近,怎会掉这么远?
想必是别人掉的,她抬眼左右看了看,也未看到其他人。
“不是姑娘的?”大概是见她张望,卞惊寒问。
“是我掉的。”
既然找不到失主,她也不可能拾金不昧地等人前来认领,不要白不要,刚好夜里为了置办身上脚上这套行头,花了不少银两,正穷着呢。
遂弯腰捡了起来,朝卞惊寒微微一鞠:“谢公子提醒。”
卞惊寒亦是非常优雅客气地略一点头,以示回敬。
并未多聊,各自转身,她再度往藤椅的方向走,而他朝门口行去。
径直走到藤椅边拂了裙裾坐下,弦音才看向门口,卞惊寒已经出了门。
哇啦啦,果然认不出来,还捡了一锭银子!
弦音摊开掌心看了看,又掂了掂,虽说不是整银,但至少五两有的。
刚准备将其放进钱袋,忽然看到卞惊寒又从门外走了进来。
弦音眼帘一颤,瞬间又神经紧绷起来,与此同时,又心生疑惑,他出去做什么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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