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此刻他不这样想了。
正文 第212章 扔了尸体(5末)
今日这批追杀他的弓箭手,他实在想不出他们是如何知晓他的行踪的。
而她又一路反常。
先是想用匕首在树上刻记号,后又将马骑到了山崖断壁上,最让他想不通的是,那沿途一路的胭脂粉。
明明她身上是没有胭脂的,她也没有时间去买的,但是,奇怪的是,她就是有了,还沿途一路撒粉。
其实,方才在山洞里,他说,他腿上的毒素要赶快吸出来的时候,如果她说,她帮他吸,或许,他还会想,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是不是自己误会她了,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拒。
只是吸个毒血而已,她却表现出了如此冷漠,当然,他也知道,伤口位置尴尬,他同样知道,吸.毒有很大的风险,可能会导致自己中毒。
但是,终究不是赴死吧,在生死面前,还在乎位置尴尬,还在乎有可能,只是有可能的中毒?
毕竟他救过她,无论是早上仙居屋客栈里流云那件事,还是后来的倾力清蛊,还是后来面对歹人不长眼睛的羽箭,他都救过她。
还有,他让她拾柴禾不要走远,她自己也说就在洞口附近,然而,他出去的时候,却没看到人,附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按照她平素如此怕死的性子,她怎么敢跑远?
闭了闭眼,他不让自己再去想。
后面,管深打马追了上来:“王爷是如何处置吕言意的?”
方才他说扔了,是扔了尸体吧?对付这种人,这个男人可是从未心慈手软过。
卞惊寒没做声。
管深便也不敢就此再多问,“那王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继续赶路。”
**
这厢,弦音蹲在洞口的草地上,埋头细细找寻和分辨着,她不死心啊,想找找看男人的脚印,看他朝哪个方向去了。
然,地上都是草和枯叶,根本没有留下脚印。
见天都快黑了,她只得又怏怏回到洞里。
想着夜里或许只是她一人了,不是或许,是肯定只有她一人了,她不得不做些准备起来。
将枯草铺在地上,又将树枝备了不少,夜里要睡,要生火。
完了,她没有火折子。
想起历史书上写的钻木取火、击石取火,她又去找了一些小石头。
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一坐下来,便开始在那敲。
尼玛,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她一个现代人,竟然沦落到取个火还得用击石的地步。
越敲心里越愤慨,越敲心里越难过。
突然有脚步声入耳,她心头一喜,连忙停了手中动作。
凝耳细听。
脚步声越发清晰,纷沓而至。
纷沓?不是一人的?
狂喜瞬间转为警惕,她连忙蹙眉起身,闻见脚步声直直朝洞口而来,她环顾左右,想找个地方躲避。
见最大的遮挡物,也就卞惊寒先前坐的那个石头,而那个石头根本不够藏身。
避无可避。
几个人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她只得赶紧一手抓了个石头,一手抓了根棍子,站在那里戒备地看着来人。
正文 第213章 同道中人(1更)
来人清一色黑衣黑裤黑布掩面,手持大刀、周身戾气。
弦音瞳孔一缩,这些人应该跟下午追杀卞惊寒和她的那一批人是同一伙的。
心中慌惧,她紧紧攥着手心,强迫自己镇定。
“你们是什么人?”
还未等几人近前,她已先出口相问。
她想过了,就算这些人跟先前追杀他们的那些人是一伙的,那些人已经被卞惊寒杀光了,所以,眼前的这些人有可能并不认识她,毕竟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卞惊寒。
“卞惊寒呢?”
几人停了下来,最前头的男人厉声开口。
弦音眼帘颤了颤,满眸疑惑:“卞惊寒是谁?”
领头的男人“嗤”的就笑了,提着手里的大刀,上前两步,“玩花招是吧?”
弦音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眸子紧张地盯着他,本想哪怕是引起腹痛,也希望能读到对方的心里,哪怕读心术时而能用,时而不能用,能读到一条是一条,可天已擦黑,山洞里光线更暗,几个男人又都是背着洞口的光线而站,一条都读不到,完全看不清。
与此同时,嘴里自是否认:“没,没玩花招,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只是路过这里,迷路了,暂时在这山洞里......”
“够了!”男人骤然一声厉吼,将她的话打断,吓了她一跳。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大刀,“爷可没时间听你在这里瞎***扯蛋,我们都是因你身上的醉梦蛊子蛊的牵引,才得以一路跟踪你们,才得以找到这个山洞来,你跟爷说,你不认识卞惊寒,你当爷是三岁小孩好骗是吧?”
弦音被他的话震惊在了当场。
因她身上醉梦蛊子蛊的牵引,他们才一路跟踪卞惊寒和她,才找到这个山洞里来?
见她傻愣在那里,男人哼了一声:“没想到吧?还是咱主子厉害,培养出来的醉梦蛊,可不仅仅是醉梦蛊。”
弦音没做声。
虽然不知道这子蛊是如何牵引的,但她知道此人定没有撒谎,蛊本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连人的思想梦境都能操控,牵个引、带个路更是正常。
略一思忖,她如实回道:“他走了。”
“去哪里了?朝哪个方向?走哪条路?”
弦音摇摇头:“不知道,我出去捡柴禾回来,他就不见了。”
话落,弦音只感觉到眼前寒光一闪,下一瞬,男人手中的大刀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爷的耐心是有限的,本想看在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只不过各为其主的份上,你老老实实回答,爷便饶你小命,你却一再扯谎,信不信爷一刀砍了你?”
弦音长睫轻颤,在那句‘都是同道中人,只不过各为其主’上怔了怔。
什么意思?
心中疑惑,她僵着脖子,不敢动:“我说的都是实情,我跟你们一样,也很想知道他去哪里了,事实就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丢下我一人走了,不然,我为何会独自在这山洞里,连个火都生不着?”
心里的气愤、委屈、害怕、紧张、无助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弦音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正文 第214章 怎么处置(2更)
大概是见她如此,另外一个男人出声了:“大哥,我看这个女人不像是撒谎,可能卞惊寒已发现了她的细作身份,所以丢下她走了。”
细作?
弦音怔住,她的细作身份?
又有一个男人出了声:“是啊,大哥,我觉得此地也不宜久留,一会儿这个女人的人顺着她沿途留下的红色粉末寻来了,我们说不定就撞上了。”
红色粉末?她沿途留下的?
艾玛!
弦音眸光一敛,瞬时明白过来。
难怪说她是同道中人,原来是因为这不小心洒落的胭脂粉,尼玛,不会真如他们所说,卞惊寒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怀疑她是细作,所以......
靠!
她好想骂娘!
脖子上一轻,男人撤了横在她颈项的大刀,回头看向方才说话的两人,“你们说得不无道理,此山洞出去,只有两条路可以前往午国,我们兵分两路去追。”
弦音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这个女人怎么处置?”有人问。
弦音刚稍稍放下的一颗心又瞬间拧了起来。
为首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今日就放过她,虽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但,主子的目标是卞惊寒,没必要因为她,让她背后的人跟主子结仇。”
弦音抿唇未响。
尼玛,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吗?不小心洒个胭脂粉,让卞惊寒弃她而去,却也让这帮人对她手下留情?
然,心里还未庆幸多久,却又蓦地听得另一人道:“她的人又还没来,谁知道是我们所为?我们完全可以杀了她,嫁祸给卞惊寒,让她背后的人跟卞惊寒结仇。卞惊寒识破她细作的身份,然后杀人,这理由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
“对,对。”
“反正她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杀了最好,杀了他们也查不到主子头上来。”
“是啊,她死蛊死,也死无对证了。”
弦音汗。
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心头慌急,她一把扔了手里的石头和棍子,自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攥在手心,高高举起。
“看你们谁敢动我!我们的人就在附近,本来是准备等我信号,在此山洞给卞惊寒来个瓮中捉鳖的,谁知他跑了,只要我将手里的这枚响炮扔在地上炸响,潜伏在附近所有我们的人都会立刻前来,你们杀我试试看!”
弦音中气十足,一口气说完。
几人还真被她给震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征询地看向为首的男人。
弦音又连忙趁热打铁:“我的想法跟你们一样,既然目标都是卞惊寒,就不必与你们为敌,只要你们不对我不利,我们就不会对你们动手!”
为首的男人看了看她,又权衡了片刻,一挥大刀:“撤!”
看着众人总算转身离开,弦音闭眼大松了一口气,脚下发软都有些站立不住。
刚准备将举起的手放下来,变故就在这一瞬间骤生,前方为首的那个男人突然回身一道掌风劈向她手腕,与此同时,另一个男人也飞身扑过来。
正文 第215章 生出决绝(3末)
弦音手腕一痛,自然就松开了手心紧攥的东西。
而那个飞扑过来的男人,正好险险将那东西接住,不让其掉在地上。
弦音却是受力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本就腿脚发软,终是没能稳住自己,跌倒在地。
那个男人摊开掌心一看,哪里是什么响炮,赫然是一丁点碎银子!
“娘的!”男人低咒一声,转眸看向为首的男人:“大哥,我们被这娘们骗了!”
说完,将手里的那枚碎银子抛给对方。
弦音摔得不轻,痛得龇牙咧嘴,半边麻木。
为首的男人一看竟是银子,顿时就怒了,提了大刀就要上前:“找死!”
却是被边上的一人拉了手臂:“大哥,这小娘们如此阴险狡诈,还胆敢戏弄我们,就这样杀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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