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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作死撩学霸——玖叁

时间:2018-03-07 16:39:06  作者:玖叁
  进了小饭馆点了几个家常菜,饭馆里依旧热闹,周围吵吵嚷嚷,岑清铭戳了一块米饭,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上次黎静除了找你说了手的事还说了什么?”
  何菟正塞了块肉到嘴里,听到那个名字不太开心:“吃饭归吃饭提她做什么?”
  “何菟,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感觉有什么事。”
  她从来没见岑清铭这么执着,她喝了一口汤,有些事情,她不想和岑清铭谈论,比如家庭,他们之间家庭的差距,这是何菟心里的坎,她不想跨,也跨不过去。
  何菟揪着餐巾纸,这些话她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怎么开口都不是好事,岑清铭抓住了她在纠结的手,他能感受到她内心底里的颤抖。
  “和家庭有关?”岑清铭问她。
  何菟手一缩,头皮发麻,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拿起了旁边搁着的筷子,岑清铭看着她低着头吃饭,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你要相信我,何菟,这些都不是问题。”
  何菟咬了一块肉,满嘴的苦涩,味同嚼蜡,却还是对着他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话题因为家庭而变得沉默,两个人都不是善于拉话茬的人,一顿饭吃完就到了午休时间,岑清铭在进学校之前抱了她一下,轻声说:“你妈是个好母亲。”
  何菟抬头,岑清铭揉了揉她的头:“我会一直都在的。”
  她鼻子又一阵发酸,自岑清铭出现之后,她觉得自己总是轻而易举的就鼻酸。
  她点头:“我也在。”
  岑清铭笑了。
  这个点校园安静的出奇,偶有学生在校园里闲逛,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岑清铭说:“我去个洗手间,你先回去吧。”
  “等你吧。”她说。
  “不用了,你先回去午睡。”
  岑清铭进了洗手间,从洗手间的窗户看到何菟走进了教室,他才出来,黎静的事情总要有个结局,他不想何菟再因此而受到干扰,他下楼从一楼的拐角拐到了艺术班,午睡的点艺术班的学生还在班里闹腾,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画画还有人在玩手机,岑清铭叫了一下黎静,黎静正和杏子在讨论什么,看到岑清铭喜逐颜开的跑了出去。
  “阿铭,你找我什么事?”黎静的手指头抓着侧边的连衣裙柔声说。
  “为什么要去为难何菟?”岑清铭并不想拐弯抹角。
  黎静没有想到他找她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什么叫我为难?阿铭,做人要有良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为难她了?明明就是她一直很凶狠的和我说话。”
  “你没有为难她你会故意挑她的家庭说事?”
  黎静气的手指头捏的很紧:“阿铭,你变了,你怎么会变得咄咄逼人?”
  他打从和她谈话就知道要撕破脸,直截了当的说:“你既然知道你的做法是咄咄逼人就收手吧。”
  “你以为是我在为难她?阿铭,为难她的是你阿,你明明知道你的家庭接受不了她,你还偏偏要喜欢她,你说为难她的是你还是我?”黎静勾起了嘴角,看着岑清铭继续说:“你一开始想不到她的家庭会成为阻碍吗?你想到了,不是吗?你还是执迷不悟,你救过我,我不会看着她毁掉你,毁掉你的家庭。”
  教室里的喧闹成了背景,岑清铭看着陌生的黎静,她执着的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了他身上,她极端的将他推上了问题的顶端,更是把她的感激变成了一把利剑,他说:“我接受她就行了。”
  如出一辙的回答让黎静瞠目结舌,她有些慌乱,语气不善:“伯母不会接受她的!”
  岑清铭说:“那是她的事。”
  他再也不是那个被众人夸奖的邻居家小孩,也不再是那个成绩好又乖又孝顺的好孩子,他厌倦了为了这样的头衔而压制自己的岁月。
  “你!你不能这样!”黎静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发红,不稍片刻就有泪水在打转。
  岑清铭并不想看她哭,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离开了喧闹的艺术班,他从走廊上往教室去,起了风,岑清铭看着目光所及的班级,那里有他喜欢的人,何菟现在睡了吧,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会离她越来越近,如果不曾来二中,他就不会遇到何菟,如果没有遇到何菟,他此刻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在既定的人生轨迹。
  一连过了几周安稳的日子,安稳的何菟都忘了有黎静这一茬事,她沉迷在岑清铭和她偷鸡摸狗的时光里,也沉迷在无休止的题海中,以前不会的题目现在有了岑清铭全都迎刃而解,虽然不是无偿教,但有偿得她甜滋滋。
  期末考最后一个月的晚上,何菟正在刷题,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没接,陌生的号码接二连三的打了进来。
  “喂,谁啊!”何菟语气不太好。
  “你是高二(8)班的何菟?我是二中的学生,下晚自习路过公告栏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男生的照片被贴得到处都是,还附带了你的个人信息,你最好赶紧来处理,明天早上被校里知道就出事了。”
  “什么?”何菟惊讶。
  “喂?喂?同学?”
  那个人说完就挂了。
  她一时想不到谁要搞她,幸好还能遇到好心人,何菟拿了外套和手机就出门,王雅琴问她什么事,她说去去就回。
  大冬天的冻得她浑身发抖,真是哪个缺德的龟孙子,何菟一边往学校方向跑一边给岑清铭打电话,那头过了两秒就接了。
  “我跟你说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学校公告栏贴了我俩的照片,真不知道哪个小赤佬干这种缺德事,我跟你讲,多半是那个黎静,真是没完没了了,明天白天我肯定要去打她一顿的!”何菟一边骂一边往学校跑,冷的她手指头就冻断掉了,嘴里呵呵着热气。
  “谁打的电话?”岑清铭问。
  何菟说:“我不知道啊。”
  岑清铭拿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就来。”
  何菟呵了一口热气在手上:“没事,我去把那些东西撕掉就行,你用不着来。”
  岑清铭语气变得很严肃:“在校门口等着,我不来别进去。”
  “干嘛这么凶!”何菟几时被他凶过。
  岑清铭却感觉到事情并不是看到的这样,他语气缓和了一点:“乖一点,等我,我打车去。”
  何菟受不的他这样,起初让她乖一点她火冒三丈,说多了,她也就真的乖了,她说:“好吧。”
  过了两秒,她又说:“你该不会是来吃我豆腐的吧?”
  岑清铭……
  他有时候真的挺想把何菟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怎么长的,脑回路真是奇特。
  “我先挂了,待会见。”
  岑清铭穿好外套,搓了下手,刚下楼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母亲,她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看到岑清铭下楼,问了一句:“这么晚去哪?”
  他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些意外,走过去:“有点事要去处理。”
  母亲笑了一下,红唇在暖光的古典吊灯下看起来有些诡异,她双手叠在膝盖上:“坐下来和妈妈谈谈心吧。”
  岑清铭看了一下时间,寒冬腊月的,在外面多待一刻都要冻僵了,他说:“回来再谈吧。”
  母亲没有料到他竟然这么对她说话,顿时就发怒了,手一挥拂掉了桌上的茶杯:“你再说一遍?”
  岑清铭看着她,他有那么一刻很想笑,笑她凭什么管他?有什么颜面来管他?他转身换了鞋,母亲大步走了过来抓住了他:“你是不是要造反?我养你这么大,养了个白眼狼!”
  何菟的电话打了过来,手机在口袋震动着,岑清铭伸手掏手机,他妈抢先了一步抓住了他握着手机的手:“你就为了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女的忤逆你妈?”
  “你是不是昏了头了?”母亲在这一刻尖酸刻薄起来。
  岑清铭说:“她没有不知检点,我也没有昏头。”
  话音刚落,脸上火辣辣的疼,母亲修长精致的手指甩在了他脸上,那些画着花纹的长指甲划破了他脸上的皮肤,辣辣的疼着,母亲说:“今天你要敢出去,就永远别回来。”
 
 
第三十四章 公告栏
  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岑清铭笑了一下, 他想起了何菟和她妈,虽然也会争吵可不过几分钟就能忘记,因为亲情维系着她们。
  灯光下母亲的嘴巴一张一合,以前无数次的在红唇里他低着头安静的听着, 他听着她对这个“家”的贡献,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父亲, 听着她给他规划人生的目标……
  他听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违逆过,因为他想在母亲面前多一点存在感,他按照他们的理想活了十几年,这一次,他不想听了, 不想听那些无度的索求, 他想要的不是父母的施舍, 他想要的他们不愿意给也给不了,所以他不要了, 他现在要去找何菟。
  岑清铭换了鞋, 母亲拉着他:“你敢!岑清铭!你要敢出去, 明天我就让你转校。”
  强势的母亲单薄的靠着这些威胁着他,想让他悬崖勒马, 想让他重新做那个困在家庭的岑清铭,可除了生活的物质来源,这个女人想不到任何能够威胁得到他的,或者说, 生意场上的这些年,她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了钱而妥协。
  岑清铭拨开了母亲的手,他说:“那就转吧。”
  母亲失魂落魄的看着他远去,李婶急忙从厨房赶过来,搀扶住了她:“太太,你别动怒,清铭他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这孩子从来都很乖的。”
  “李姐,他,他说的那是什么话?你听到了吗?他已经不听我的了!你说我为了这个家容易吗?大的被大狐狸精勾引,小的被小狐狸精勾引,我看这个家迟早要被狐狸精给毁了!”女人的声音透着些恨意,手指捏的紧紧的:“给老岑打电话,叫他回来,我还不信他敢反了。”
  岑清铭大步跑到了路边,夜里的冷空气冻得他缩了缩脖子,刚刚被划破的脸因为寒冷而变得刺刺的疼,他揉了一下脸,把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还好她就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点的士根本就没有,他大步往十字路口的马路奔跑,手机拨打着何菟的号码。
  “你刚刚怎么没有接呀?”何菟的声音有些委屈,她蹲在学校门口的大树下,手揣在怀里,拿手机的手因为离开温暖的口袋瞬间冻僵了。
  她的声音此刻让岑清铭觉得异常温暖,如同指引他的明灯,他安扶着她:“你找个店待一下,我十分钟以后就到。”
  何菟扁了扁嘴:“那你快点。”
  “嗯。”
  岑清铭在十字路口等了两分钟,别说的士连汽车都没见几辆,他又折回去从旁边的停车场里把自行车推了出来,他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刚刚好大小的衣服再怎么拉也包不住手,他往手心呵了一口气,跨上了自行车,冷风如同尖锐的小刀刮着他的皮肤,手指冻得失去知觉,他呼了一口气,用力蹬了起来,身上热了一点,脑子清醒了很多,手还是一点儿没知觉。
  这个晚上尤为解脱,从岑清铭的驱壳解脱了出来。
  还没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树底下蹲着一个小身影,她正窝在地上,四处张望,岑清铭下车推过来,何菟立马站了起来,蹲太久晕了一下,岑清铭顺手扶住了她:“不是让你去店里的吗?”
  何菟吸了吸鼻子:“你说你大晚上是不是折磨人,本来我去学校撕掉就好了,你非要来!”
  岑清铭停好车,说:“你想好怎么跟门卫说了吗?”
  何菟……
  她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二中九点就下晚自习了,现在快十点了,门卫都休息了,没有特别的理由,门卫也不可能放她进去,可她可以说自己有东西落学校了,死缠烂打一番说不定有的进去,可现在带了个岑清铭,她这么说等于在说他俩非正常关系啊,说来说去,都是他,大晚上非来。
  本来想指责他,却看到岑清铭往手上呵了一口气,何菟反应过来他骑自行车来的,还没有套手套,这个天该多冷啊?骑自行车手都要给冻断了,他是不是傻?
  她伸了手过去,岑清铭却把手插.进了口袋:“理由想好了?”
  何菟皱着眉,看着他不愿意把冻成冰的手伸出来,执拗的说:“把手给我。”
  岑清铭没有掏出来,何菟就拉着他衣服把小手伸了进去,抓到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凉意,简直比冰块还冰,不由得心里发酸,不知道今天岑清铭抽什么风非要来:“叫你别来你还来。”
  岑清铭把手抽了出来,把她温暖的小手重新塞进她的口袋:“你在门口等我,我进去学校把那些照片撕掉。”
  何菟拉着他:“我撕你撕不是一样的吗?”
  岑清铭笑了下,伸手想捏下她的脸,转瞬想到自己的手还是冷的就放下了:“这种事应该男人来做。”
  他大步走到了门卫处,不知道说了啥,门卫裹着大衣很不情愿的给他开了门,他走进去,从门口的铁门回头看了一眼何菟,他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朝学校的公告栏走去。
  过了晚自习点的校园安静的可怕,黑秋秋的没有半点儿人气,寒风骤起,树木吹的沙沙作响,抬眼望去,一间间的教室就像一个个黑洞,白天越热闹晚上越阴森,传说中学校下面都是坟场,因为杀戮太多,戾气太重,所以才建了学校,利用孩子们的阳气来克制这些戾气,岑清铭也不知道何菟怎么敢这个点一个人来学校,真是胆大的很。
  他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公告栏,公告栏旁边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照着无数张贴的乱七八糟的照片,照片里正是他俩,何菟和他在接吻,他正揽着她的腰,从照片的角度看过去,他们互相搂着,嘴唇贴在一起,岑清铭伸手揭了一张下来,拍照片的人还挺用心的,抓拍的挺好。
  遐想之余,操场的方向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远远听过去像是争吵,岑清铭无暇顾忌那些,伸手把公告栏上贴的照片都给揭了下来,争吵声越来越大,他看到了有人拿着手电筒往操场方向跑,脑子里闪过了“斗殴”二字,在学校里,斗殴是常有的事,可大可小,这个点斗殴似乎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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