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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你屁事？”甩了个大白眼过去。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两个字符的？”他在半空中匆忙划出L，G。
林果斜睨着他，呵呵两声。
林金宝一怔，骤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就是她！！你就是林果，你，你，你回来了？”
他一脸的……震惊，恐惧，高兴，愤怒，杂糅起来，变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林果睨着他，“没出息，瞧你那张便秘脸。”
林金宝呼吸不上来似的，喘了好几分钟，勉强镇定下来。
“你先证明你的身份。”
林果托着腮，“怎么证明？这样？”
她手指一抬，一只黑色大鸟迎面朝林金宝扑去，少年吓了一跳，那只鸟在触及他面孔的时候化为一团黑雾消失了。
“这样呢？”
一小团黑色火焰在她掌心跳动着，像是一朵摇曳的花。
少年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你……你夺舍了？”
林果握起手掌，把那朵花收回去，皱着眉头，“也可以这么说吧，具体原因，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你夺舍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他愤怒地咆哮。
“你不是不喜欢我么？”
少女冷冷淡淡一句话，噎得他所有怒火都没处发泄。
两个人坐在地板上大眼瞪小眼。
林金宝一腔复杂热烈的情绪在她黑漆漆，冷冰冰的眼神中，逐渐冷凝下来。
打量着她，嘴巴一撇，很嫌弃，“你怎么……选了这副躯壳？”
“这副躯壳怎么了？肤白貌美啊。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捡到的宝宝，你得管我叫一声干娘才对。”
林金宝黑了脸，“滚。”
片刻后，再次发问：“你不会真在这里当炉鼎吧？”
林果翻白眼，“你去当炉鼎我都不可能当炉鼎！”
“那你为什么跟这些人混在一起？”
“唉，当然是为了世界的和平人间的大爱啊，这些以后再说吧。你听着，我回来的事情，不许告诉第二个人，这个你得发誓。”
“为什么？大家还是挺想念你的。”就连莲八两，偶尔也会提及她。
“知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
“被雷劈死的？”
“知不知道无为剑居的天衍结界为什么破裂？”
“……额？”
“跟我有很大关系。我死了也就罢了，要是知道我回来了，无为剑居和天枢院的老不死的，一定会弄得我魂飞魄散不可。”
林金宝安静下来，“我知道了。”
他深深瞅了林果一眼，“无为剑居的沈湜，心生魔障，破丹化婴不成，已经昏迷十几年了。”
林果托着腮，面无表情，异常冷酷，“哦，我已经忘记他了，我现在有了新欢。”
林金宝：“……”
沈湜这个名字在林果心里略微晃了晃，很快划过去，她垂着眼睛开始筹划起来。
“你等会儿回去，就好好潜伏在宋端和莲小呆他们身边。”
“这一次去神龙狱，一定没好事，到时候你听我吩咐。我让你跑，你就想办法带着他们一起跑，明白么？”
林金宝瞪大眼睛，有点愤怒，还有点失望。
“……所以，你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引我过来，就是让我帮你看着他们？”
“对呀，不然呢？你以为是我想你了？”
“……”
“本以为你前天晚上就会找过来，哪知道你个蠢货，居然让我等了快两天。”
“……”
“好了好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要不然我好好的会趟这种浑水？以后，我会让刀刀跟你联系，不要找我，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告诉别人。现在，你可以走了。”
林金宝默然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
“外面那框鱼，是我亲自收拾的，很干净，你可以做烤鱼吃。”
“好，乖。”
“那我走了。”
“走吧。”
林金宝回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对他轻快地挥挥手。
林金宝转身朝外走。
他想告诉她的，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又梦到……梦到那个可怕山庄，那个祭坛，那柄骨刀。
夜晚的风，冰冷凛冽。
他还是个小小婴儿，躺在冰冷的地上，孤独无助地看着燃烧的祭坛，拼命地哭，拼命地哭。
每次到这里，她都会出现，冲出来，把他抱在怀里，把一切可怕的东西通通打碎。
每个人的梦里，总有一个人守护着，有那个人在，再长的梦都可以安稳而眠。
对他而言，那个人就是林果。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林果。(未完待续。)
第264章 石门里面
午夜，天上一轮孤清明月。
三江水原最深处，那片莲叶的尽头，通往神龙狱的大门已然打开。
雾气清浅，这块水域安静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黝黑嶙峋的龙状巨石环拱出阴冷森然的巨大石门。
石门之后，一盏盏游灯分列在两侧，漂浮在水面上。
灯光隐隐照耀出石门内的光景，也是一片雾蒙蒙的水雾，跟这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石门前，有一艘白石小舟。
石门巍峨庞大，那条小舟如同漂浮在海上的一片小小树叶。
白石小舟上站着一个手提琉璃灯，身着红色古韵盛装的女子。
女子眉间点着朱砂描绘的繁花，容貌美丽，气度端方，令人讶异的是，红色衣裙之下，是一条巨大的白色蛇尾，安静蜷伏在白石舟上。
这样的异状，若在天衍大陆上，必定被视为妖邪。
但在这里，漆黑夜幕，安静水域，这艘白石小船上，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
女子身上不仅没有妖气，反而因为那条蛇尾，莫名增添了几分神圣之意。
“各位仙长请随我来吧。”
神龙狱那位即将过十五岁生辰的小神主知道客人已到，但不知为何都住在三江水原，并没有直接进神龙狱。
于是，体贴地安排人前来迎接。
白石小舟率先转头，朝石门行去，一道水波似的莹光之后，小舟出现在石门对面。
无数艘载着修士们的小船，跟着穿越了石门。
冷，好冷。
大家的第一反应皆是如此。
虽然在门外看来，两边相差并不大，但进来才发现，这边的夜色更黑，雾气更浓，水色更深，气温也更冷。
幽幽的水光倒映着游灯，坐在船上的人或许因为冰冷的雾气，或许是因为光芒照耀，脸色也都有点发青。
林果坐在小船里，托着腮看向对面相隔不远的沈寄。
他端然而坐，背脊笔挺，膝盖上放着自己的剑。
虽然现在用的这张脸普通得毫无特点，但是侧脸依然好看，身上内敛疏冷的气质也越发明显。
刀刀坐在他身边，应了她的名字，名副其实的叨叨叨着不停。吃了人家烤的鱼之后，感情升华了不止一个等级。
林果忽然有点想笑。
两条船隔得很近，她还能嗅到沈寄身上的烤鱼味。
林果不过提了一句，沈道长很会烤鱼。刀刀就毫不犹豫地拖着整筐鱼过去找他。
端方严肃如沈道长，自然拒绝了。刀刀嚎啕大哭，捶地大哭，抱腿大哭，沈寄最后竟然屈从了。
默默陪刀刀烤了半框鱼，整个白羽门的人都吃到了。
这人如此口是心非，以后有了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会娇惯成什么样呢。
仿佛感触到林果的目光，沈寄浅淡瞳孔平静朝她看过来。
林果立刻捧着脸朝他山花灿烂的笑起来。
“干嘛笑成那样？恶心！”一条大长腿毫不客气地踹向林果。
林果抬手，准确握住他踢过来的脚踝，冷眼瞪过去。
温凉懒懒散散地躺在小船里，整条船都快被他撑满了。见自己的脚被林果握住，随便挣了下，居然没挣开。
他眉梢微挑，“拉我腿干嘛？想脱我裤子？你再乱来我可喊人了。”
林果冷冷翻了个超级大白眼，顺便扔掉他的臭脚，“滚。”
“天枢院那只天妖混血一直在留意你，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温凉眯着眼睛。
“教训了他一顿啊，他现在不是老实多了？”还是这样的说辞。
温凉当然知道她没说实话。
“我们这次进来要做的事情非常棘手。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惹麻烦。明白么？”
林果默默瞅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难得浮现了一种叫做严肃的神情，知道他放心不下。
“我不会惹麻烦。”她承诺。
林果当然知道他们这次要做的事情很棘手，否则她也不会在林金宝面前暴露身份。
按照林果得到的消息，神谕天都的九幽实力深不可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爬到他们这样的地位，许多事情自有手下人去完成，完全用不着他们动手。
然而这次神龙狱，高高在上的九幽之中竟然来了四人，足可见这件事的难度。
虽然到现在为止，到底是什么事，他们也没露出一点口风。
二，四，八，九之中，九在盗取天刀时，已经死在岁歌城，还剩下三人。
天刀发狂时散发出的强横神力，再厉害的凡人也无法抵挡，老九死在那里，理所当然。
刑二很低调，那个排行第四的男人，据温凉说，那天应林果请求把沈寄弄过来的就是他。
只是没想到温凉这个惫懒货居然能名列九幽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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