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耳际,宁臻一把抓住简单的手腕,“表妹,我发现我愈发喜欢你了。”
“大胆,竟敢调戏我家夫人。”青竹与青梅一拥而上,被宁臻踢到墙上,嘴角漫处血迹,简单神色一暗,扯回自己的手腕。
掌心的柔软触感消失不见,心底涌上一份失落,宁臻淡笑,“既如此,就请表妹走上一趟了。”
皇宫龙宸宫
李公公候在门外,内室带着隐隐的咳嗽声,“小李子。”
“万岁爷,奴才在。”
“三皇子可回了?”身子愈发虚弱,说上几句就气喘吁吁,皇帝无力的垂下手,李公公抹掉眼角的湿意,“万岁爷,边关传来消息,三皇子大胜匈奴,前几日已经率军返朝。”
“那就好,咳咳,三儿,朕没看错。”
“李公公,药来了。”李公公用银针试毒,银针为变色,放下心来,“万岁爷,该喝药了。”
“先放着,朕现在不想喝。”皇帝一个眼色下来,李公公屏退众人,直接跪了下来,“万岁爷,有何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朕要立懿旨,三儿不在,夜璟定会有大动作,釜底抽薪。”
“万岁爷。”李公公心底酸涩。
“父皇,您料事如神,怎么就知道我会这般,还好,我事先准备好,想来,三哥正在拼死往回赶,就是不知,他能否坚持到见三嫂最后一面了。”夜璟推门而入,动作放荡不羁。
“逆子,你这个逆子。”皇帝指尖颤抖,颤巍巍的指着夜璟,身体微微抽搐着,“万岁爷。”
“狗奴才,不知死活。”夜璟一脚将李公公踢开,“父皇别担心,您不会孤单,母后,三哥,都会陪你一起。”
“这风景如何?你若想,我许你一世荣光。”宁臻踩在城楼之上,唇角的笑容很暖,简单却觉得不寒而栗,宁臻,很奇怪,他该是为了宁家,为了七皇子夜璟,然而,他方才的话语,却有取而代之之意。
“表哥说笑了,我并无此意。”
“是吗?”宁臻一步一步的走近,简单往后推却,直至退无可退,她踩在城楼之上,边缘是灼热的暖风,宁臻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往后。
“乔丹青,我许你一世荣光,你回到我身边可好。”没头没尾的话语,简单一脸懵逼,似乎,她与宁臻的接触很少来着,“表哥说笑了,我现在是夜嗔的妻。”
“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
“不可能。”振聋发聩的声音踏踏踏的传来,城楼的大门敞开,简单一眼就望见了夜嗔的身影,俊美的五官上染上了灰色的血色痕迹,灰色的面具消失不见,眸底的嗜血光芒带着冲破一切的强势与极端,“你说,夜嗔会选择你,还是皇位?”
“城门大开,若是他来救你,皇位失手,七皇子弑父杀兄,取而代之,反之,他将与你失之交臂。”宁臻嘴角的玩味让简单心底一紧,似乎,她好像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宁臻不是以前的宁臻,里面的灵魂让人捉摸不透,孰好孰坏,她,尚不自知。
沉稳的步伐,靴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黑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清晰,简单转过身子,夜嗔的身影在眸底清楚的倒映出来,宁臻抓住简单的身子,将她桎梏在怀中。
“三皇子,久未相见,今日相逢,实乃不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她,你愿意与皇位失之交臂。”宁臻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淡然,张弛有度,简单却从中感受到一丝紧张,不,是极其兴奋的颤栗感。
“男子之争,与她无关,你放开丹儿。”夜嗔的眸子阴沉如墨,落下的余光仿若无知无觉洒落的黑色墨汁,渲染了整个虚无的画面。
“呵,丹儿,不行,她是我的,失手让你得到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的错误,这次,你,痴心妄想。”宁臻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也未忘记放松制住简单的力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环转之地,若是,若是你放弃皇位,并且,自毁双臂,我就放过她。”满满的恶趣味,里面没有多少真诚,简单挣扎着,“夜嗔,不行。”
灼热的风飘过,本就闷热的皮肤愈发灼热了,夜嗔的声音极小,简单却听得极其清楚,“好。”
一把长剑扔在地上,宁臻痞痞一笑,“看来,表妹对你也没那般重要。”
夜嗔捡起地上的长剑,目光如炬的落在宁臻身上。
简单急了,本想着还能拖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宁臻却是不按常理出牌,一张定身符贴在宁臻身上,宁臻身形一顿,简单试图挣脱掉宁臻的桎梏,却对上那满含笑意的目光,“你以为,这么一点小伎俩能制住我,未免,也小看于我。”
糟了,简单心如急焚,挣扎之中, 重物落地的声音想起,简单一怔,泛红的眼眶薄雾重重,滴滴泪珠落下,滴在宁臻的手背上。
“丹儿,别哭。”夜嗔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脸上的泪珠颗颗吻掉。
她扑入他怀中,呜咽着的声音让他轻柔的安抚着。
“夜嗔,你够狠。”宁臻恨得牙痒痒,没入胸口的长箭在白衫上染下丝丝红梅,透露出些许黑色的痕迹,他软软的瘫软在地上。
他怎会打无胜之战,在知晓丹儿生产的消息,夜嗔便急忙布置,大败匈奴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凯旋归来,父皇本就对他极为器重,军功在身,肯定会有人按耐不住,所以,夜嗔的军队一分为二,一部分提前回京,把我局势,并且与九皇子夜祯联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夜璟骄傲自大之时,来个釜底抽薪,“捉奸在床”。
方才他光明正大的上来城楼,一是知晓宁臻这人向来主张掌握一切,定会想要将所有局势掌握在手中,所以,要想让他不起疑心,只能独自上去,拖延时间,给暗卫足够的时间毁掉宁臻的布置,鬼知道,在他看到宁臻将丹儿桎梏在怀中的时候,他有多想将宁臻碾死,果然,一上来宁臻就以胜利者的态度提出条件,其实他知道,宁臻那般就像是猫儿抓到老鼠,吃之前总的逗弄一番。
此番计谋丹儿并不知晓,在看见她哭的肝肠寸断时,他终是忍受不住将她搂入怀中,那长箭恰时划破天际,刺入宁臻胸口。
简单的眼眶还泛着红痕,宁臻这般,她还哪里不知晓夜嗔的想法。
“可知错。”夜嗔将她扛在肩上,大掌落在她的臀上,暗卫们眼观眼鼻观鼻,啥都看不见。
这人,竟然打她屁股,简单羞红了脸,挣扎着要下来,“夜嗔,你混蛋,快放我下来。”
“还有余力叫唤,看来是不知错在何处。”说着又是一掌。
简单:“......”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圣上因逆贼七皇子弑父而驾崩,九皇子夜祯穿破荆棘,冒着生命危险缉拿逆贼,将七皇子等人捉拿归案。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立下懿旨,封九皇子夜祯为太子,三皇子夜嗔表示极大的支持,六月十二,新皇夜祯登基为帝,封三皇子为一品大将军,七皇子夜璟贬为庶民,流放边关,宁国公府助纣为虐,一干人等秋后处斩。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夜祯坐在龙椅之上,新皇的威严一碾而下,夜嗔面不改色,“皇兄,你真的要辞官,心意已决?”
“是,皇上,臣本就是乡下人,京城的荣华富贵臣不太适应,而且,王妃也厌倦了这勾心斗角的日子,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贫,但胜在安静平和,臣老了,只想与妻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夜祯神色一冷,“若皇兄心意已决,这天下之下,再也无三皇子夜嗔此人。”
“是。”
李家村
双生子已经一岁了,正是长牙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就想往嘴里咬,简单很是无奈,看着左右手臂一大一小的牙印,哭笑不得。
双生子是两个男孩,大的名唤李贽,小的唤为李聃,两个孩子都是不安生的,她每天照看着这两个小祖宗,累的半死。
门猛地被敞开,夜嗔,名字已经换成李铁柱,又干起了老本行,一只野猪被狠狠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大黑与二黑争先恐后的在简单身边打着转转,狗腿的模样让她很是舒心。
李贽与李聃见父亲回来,连忙放开母亲的手,晃晃悠悠的往父亲的方向走去,李铁柱因为刚从山上下来,身上汗臭味十足,手上也带着浓厚的血腥味,于是便拒绝了两个小包子的请求,转身去了后院洗澡。
小包子们委屈的望着母亲,泪眼汪汪的,煞是可怜。
李铁柱清爽的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吐着泡泡的儿子们,一手一个抱着自家小崽子们,李贽与李聃咧嘴一笑,一口咬在李铁柱的脸上,糊了他一脸的鼻涕。
简单:“......”
她表示,自己已经笑晕在厕所,哈哈哈哈qaq。
☆、包子的全盛时代(一)
鼻翼间弥漫的淡淡白兰花的清香,阿倏卖萌般的从里端飞了出来,简单将他放在掌心,唇角噙着笑意,“阿倏,我回来了。”
姓名:简单
性别:女
年龄:20
积分:37000
任务完成程度:100%
特长:中医、毒术、符箓,易容、阵法、演技(仅在任务世界使用,可换取积分)
技能:聚灵诀、星际练体术
简单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看着自己的指尖与放在桌上的葡萄穿透而过,心底涌上一丝恼怒,不让人吃,干嘛还光明正大的摆放在她面前,好吧,其实这葡萄是摆设来着。
“阿倏,你说上个世界我失去记忆是因为受到陌生脑电波的袭击,可查出点什么?”听到简单的声音,阿倏精神抖擞,随而萎靡的摇了摇头,袭击主人的脑电波与主人要自己去查的人的脑电波纹路基本相同,但是,后者给他的感觉更加暴虐,捉摸不透,前者则较为平静淡漠。
“好吧,阿倏没查到也没关系,只是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就行,那便送我去任务世界。”简单恨恨的瞪了一眼桌上的葡萄,眼睑微垂。
“主人,我这里有个活动,一万积分可兑换一天时间的假期。”
“一天时间?现实世界还是任务世界?”这个提议还算不错,若是可以她想回现实世界去看看奶奶。
“随您,但是,假期内你不能以你自己经历的身份回去。”阿倏说的官方,语气也较为生硬,不过一瞬,就变得温和,“主人要兑换吗,第一次有兑换礼包哦!”
简单的食指戳在他的脑袋上,淡笑道,“卖萌可耻,这次先不兑换,下次吧。”
“小贱蹄子,就这么点事儿要死不活的,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千金,你爸总共给我多少生活费,一丁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每天要养你,伺候老头子,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嗷嗷待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连帮我拔草借口都是一个一个的,懒婆娘,难怪老三不喜。”腹部的扎心的疼一波一波的袭来,耳边细碎的数落声不断,就像是苍蝇嗡嗡嗡的声音,让她想要一把碾碎,简单也想如此,但是身体让她很是无力,嗓子嘶哑,发不出一丝声音,呜,简单此时只想仰天长啸,这痛经也是绝了。
朱芳说的口都干了,床上躺着的人却没一丝反应,她嫌弃满满的推了一下,少女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脸上冒着虚汗,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看就是病了的模样,恰这时,乔岚抱着菜走了进来,“妈,我刚刚在地里择了点菜,给您送过来。”
“离蓁怎么了。”乔岚将菜放在桌山,掌心按在离蓁的额上,滚烫滚烫的,她的手本就是温热,这般烫该是发了高烧,“妈,这丫头发了高烧,得赶紧送去卫生所。”
“不就是普通发热,送什么卫生所,随便吃点药就行了。”朱芳立即不答应了,送去卫生所就意味着要花钱,老三每个月给的钱虽然多,但是还有这么一大家子要花钱,哪还有闲钱给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病。
“妈,离蓁可是三叔交给你带的,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三叔知晓了可是会闹翻天的,你也知道三叔是什么性格。”一想到自家三儿子发酒疯的样子,朱芳心底一颤,她可不想老三再回来折腾她,“好吧,那你带她去卫生所,顺便把钱给垫了,到时候老三还给你。”
乔岚动作一顿,“妈,三叔在外面有出息,做了个包工头,离蓁每日的零花钱比我家敏丫头多得多,更何况三叔给你了,妈,做人要有良心,三叔给你的钱都是让你对离蓁好的,卫生所就那么点钱,呵呵,妈你自己看着办,富贵等会儿就要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去。”
朱芳被噎得心里一堵,也忘了回嘴,只得骂骂咧咧的,“老贱人,就这么点钱都不愿意出,离蓁还是你侄女呢。”只是朱芳忘了,离蓁还是她嫡亲的孙女,想来,这般自私的朱芳也不曾想到这个,心里痛的直滴血,去卫生所,又是一笔花销。
简单是被痛醒的,手背上带着明显的青紫痕迹,仿若白昼的灯光刺的她眼睛生疼,“你醒了,要不要喝点白粥。”
环顾四周,卫生所空荡荡的,除了眼前温柔的医生,她细微的点点头,试图接住瓷碗。
陈婷笑着道,“你不方便,我喂你。”这丫头也是个可怜的,发高烧现在才被人送过来,若是在晚上一小时,这脑子都的烧坏了去,那奶奶也是的,孙女都这样了,还心疼那点钱,钱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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