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暖,另一方面,她成了她面对家人的依靠,高中时她去了b市,单忱辍了学,去了工地打工,他们的关系不变。
后来,离蓁与家人的关系越闹越僵,单忱也知晓她家里的情况,她去过她家,他家人都认识她,即使尴尬,离蓁也顺着他,直到离蓁上了大学,离开了b市,去了距离更遥远的z市,两人也开启了漫长的异地恋之旅。
大一刚开学时,离蓁更多的是与家人闹矛盾,与单忱发脾气,两人见少离多,一开始还总是打电话,微信聊天,逐渐的,电话少了,就算是微信、qq在线,两人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大三的一个寒假,离蓁与父母彻底闹僵,甚至是断绝关系,离蓁被离富贵赶出了家门,她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寒风刺骨的吹入她的脖颈,她忍着眼泪,拼命的打他电话,得到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十几二十次之后,离蓁绝望了,走在空旷的街头,心如死灰,她幡然醒悟,这时才发现,除了单忱这个人,她从不知晓,他住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她能在哪里找到他。
第二天,离蓁便与单忱彻底分手,七年的时间,说没感情都是假的,其实离蓁自己也知道,对单忱,她对他没有爱,更多的是依赖,家人就像是立在她头顶的一把铡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为了躲避,她只能像个鸵鸟般躲在单忱怀中,汲取温暖。
后背的视线很是灼热,简单穿过樟树林,进入宿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逐渐消逝。
单忱,曾是离蓁的劫,也是离蓁的救赎。
简单说过的话,单忱当成了耳旁风,每日风雨无阻的为简单送早餐,送她回寝室,只要她需要的,他都会立马找到,对此,简单不予理会,不拒绝也不接受。
“离蓁,数学组主任找你,让你去主任办公室。”简单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耳垂带着淡淡的粉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谢谢你。”
少年垂下脑袋回到了座位上,简单勾起唇角,视线落在他身上,真是单纯的骚年。
数学组主任,应该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主任办公室只有一人,简单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离盛。
“二叔。”
“这个周末你回去吧,你奶想你了。”
简单眸底闪过一丝嘲讽,这是看她两个月没回家,心里急了,“好,我会的。”
“学习怎么样?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离盛礼貌性的开口,简单不愿,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几句,“好啊,有什么不懂得我会来找二叔的,二叔不用担心。”果然,简单在他眼中看到了错愕与不耐。
唉,演技不过关啊。
教语文的老师是个男老师,语气生硬,呆板无趣,有种天生的催眠功能,简单撑着下巴,盯着树上的那抹新绿,有点意外,毕竟这个季节,应该都是枯萎的树叶。
想到离盛今日的话语,简单想起高一时的一件事,那时,离蓁已经租房子住在校外,周末回家住在奶奶家,周日下午回去之时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因为隔夜下了雨,为了不弄脏鞋子,离蓁在鞋上套了两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过了三百米长的黄泥马路,才发现自己包里的钱不见了,她以为钱是掉在了她走过来的某处,所以,她急匆匆的回去寻找,但一无所获,最后,她在自己房间找了又找,找了又找,还是没有,刚好朱芳在,她问她有没有看见她的钱,朱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个败家女,又掉钱了,骂了她一遭,十几分钟。
离蓁从离家出来,走过那段黄泥马路,脚下纯白的帆布鞋染上了一层层的黄泥,委屈的直掉眼泪,只有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她也掉过几次钱,每次她去找朋友玩,将钱放在包里,回来后就发现包里的钱没了,循环往复,她也明白了,只是,她从来都不敢讲而已。
简单无意识的翘起双唇,若是朱芳还是如此,那就别怪她送她一份大礼。
贞镹这几天觉得很奇怪,不管是在寝室还是在教室,离蓁都在捣鼓着,忙个不停,贞镹指着简单手上的小东西,困惑不已,“离蓁,你这几天做这个干什么?”
“秘密。”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寝室里的八人各自离别,离蓁与贞镹几人回家的方向截然相反,走出校门后,几人便分道扬镳,简单走到车站,坐了去乡下的大巴。
从镇上到村里,需要一个半小时,简单找了靠窗的位置,一上车就眯着眼睛休眠。
从车上下来恰巧看见离敏,两姐妹兴奋不已,“离蓁,原来你与我坐的是同一辆车,我都没发现。”离敏也在镇上读中学,与简单所在的学校距离相差不远。
简单也觉得很巧,“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我妈都念叨好多回了,每次周末都要问上一句你回来没有,我都快要问的生气了,还有离灏,每天念念不忘的就是你,这小白眼狼,我以前每天陪着他,也没见他想我,怎么对你就这么亲近。”离敏气的鼻子微翘,模样娇憨,简单嘟着嘴唇,“谁叫我是姐姐呢。”
“就你嘚瑟。”
“我先去奶家,你跟大伯母说,我晚上来你家蹭饭。”
“得令。”离敏行了个军礼,有模有样的。
“奶,我回来了。”朱芳正在择菜,见简单回来,头都没抬。
简单将小包放在床上,里面的钱都被她塞在裤兜里,她将近几天的劳动成果贴在包的内壁,很是期待结果,这可是她花了三百大洋在地下商城买的呢,都是些小玩意在,虽然效果短暂,但是印象深刻。
“奶,我等下去大伯家,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简单通知完,就走出门外。
脚步声渐行渐远,朱芳择菜的动作一顿,心底暗恨,这小贱蹄子,所做的那些损招,还害得她损失了不少钱财,将手中的水渍擦掉,朱芳进了房间。
床上放着一红色的小包,里面放的东西鼓鼓的,朱芳两眼放光,连忙拿起小包,在触碰到包的瞬间,一阵接着一阵的电流穿透整个身子,朱芳怔怔的望着前方,双眼翻白,这种蚀骨之痛一直持续了三分钟,电流消逝的瞬间,小包掉在床上,朱芳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头发变成了爆炸头。
“小贱蹄子,我要杀了你。”
听到怒吼声,简单偷笑着去了离敏家,朱芳定是不敢将这件事张扬出去,若是问起缘由,做奶奶的人竟想要偷孙女的钱,朱芳就算厚脸皮也不会让人啪啪打脸,所以,这件事只能烂在心里,这亏,也只得默默吞了。
“大伯母,灏灏,我来了。”简单一进门就将离灏抱在怀里,五岁的小家伙还挺重,简单抱了一会儿就将他放了下来,小家伙似是尝到了甜头,总是忍不住的扑在她身上,无奈,简单只得将她放在腿上,这将离灏乐得,两条小粗腿抖的欢快。
在离敏家吃了晚饭,简单回了离家,在看见朱芳的爆炸头时,强忍住爆笑的冲动,“奶,你这是怎么了?”
朱芳双手紧握,手背上迸出青筋,咬牙切齿,“离蓁。”
“奶,我在。”简单后退一步,“你这般望着我,我害怕。”
“贱人。”朱芳猛地往简单扑过来,试图将她推倒在地,却被简单一个侧身,身子惯性的冲到墙壁上,简单抓住她的手,朱芳整个人被动的趴在墙壁上,脸紧紧贴着墙壁,一阵疼痛。
“奶,你可知道我忍了你多久,若不是你翻我的包,怎么会受这个罪,是吧,你是想偷我的钱,其实,我早就意料到了,所以,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应该很痛吧,以前,我也是这么痛,甚至更甚,所以啊,奶,以后不要惹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然啊,我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奶可能一不小心,无意间就会感受一下下午的痛楚哦。”
简单放开了朱芳的手,朱芳已经敛去那般的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恐惧,简单淡笑着,在她眼中,却仿若罗刹,那个软弱可欺的孙女,何时变得这般强势?
周末过得很愉快,吃过晚饭后,简单与离敏一处去了镇上。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下楼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吵闹的声音,贞镹知晓她的习惯,与其他同伴一同回了宿舍,简单盯着楼外黑了的教学楼,关了教室的灯,缓缓往楼下走,单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方,简单停住步伐,“单忱,若是你能跟上我的步伐并且超越我,考上大学后,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包子的全盛时代
“陪我去买菜。”付爯有些许的拘谨,指尖无措的搭在一处,眸中带着些微的飘忽。
“二哥有车,你叫二哥陪你去,我要睡觉。”付爯所住的地方是郊区,若是早上六点出发,坐公交车到达市场需要坐十分钟,来回往返二十分钟,而且也不是空调车,提着满袋子的菜挤在公交车上,她会疯了去。
更有甚者,离迹开摩托车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付爯这般,宁愿花费更多的时间也不愿麻烦儿子,更多的只是心底的天平失衡罢了。
“不行,你二哥正在睡觉,不能打扰他。”付爯反射性的维护付爯,简单翻了翻白眼,“不能打扰离迹,那就能打扰我了。”
看着女儿在发怒的边缘,付爯犹豫几许,还是糯糯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轻飘飘的一句低喃,简单的唇角翘起完美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付爯身上,这使得付爯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蓁蓁,你要干什么?”
离迹的房间与她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简单推开房门,风扇吹散的声音呼呼作响。
简单轻轻一扯,双手抱胸,屋内升腾的热气让心底的烦闷到达顶点,想她被打扰时就是这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得不说,她对离迹好到极点,“妈,你不是不敢喊离迹起床,我帮你。”残忍的笑意,付爯心底的不安达到临界点。
“离蓁,你是胆子肥了,我给你三秒钟,现在给我滚出去。”离迹昨晚三点钟才睡,未曾睡醒的离迹脸上带着满满的床气,甚至弥漫出黑色的雾气,正处于随时暴怒的状态。
简单后退一步,唉,这弥漫的毒气,简直要受不鸟,“妈要去买菜,你送她去。”
“买菜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情,关我屁事,趁我还忍着,赶快给我滚。”买菜,离蓁,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对二儿子离迹,付爯一直是惧怕的,反射性的抓住简单的手,声音轻柔而软弱,“蓁蓁,我们出去,别打扰你二哥。”
付爯大了退堂鼓,可不意味着简单也是如此,“是吗?1,2,3,三秒过了,你能如何。”
光明正大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离迹从床上走下,高大的身子在简单身上笼罩一层阴影,“离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来,离迹想的是抓住离蓁的后衣领,将她像扔小鸡般扔出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离迹整个人趴在床上,简单跨在他腰上,脸颊上的痛意正告知他这个耻辱的时刻,“二哥,成王败寇,你要送妈去买菜吗?”
离迹不答,简单抓住他手的力道增大,“嗷嗷嗷”的惨叫声不断,付爯心疼得很,想要拉开简单,被简单直接甩在一边,“妈,别磨灭掉我心底对你最后的耐心。”
冷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付爯悻悻的放开抓住她手臂的手。
“二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还不行吗,放开我。”离迹的脸憋得通红,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则是恼的,在简单松手的瞬间,离迹尝试性的想要反击,简单正对着他,“打不赢,就想要用阴的不成?”淡然的语气,离迹尴尬的放下手,这实乃不是君子所为。
处理好离迹的事情,简单回到了房间,舒服的补眠,呜,盛夏吹着凉风入睡是再好不过了。
离迹不甘不愿的带着付爯去了菜市场,清晨的风灼热,汗珠从脸颊滑落,付爯紧握着离迹的衣袖,心底缓缓萌生出一种对女儿的依赖感。
离迹提着一大堆的菜,付爯紧随其后,双手提的满满的,只见离富贵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脸上满是陀红,青紫的痕迹甚浓,而他身侧的白酒则倒了一地,带着浓厚的酒味,付爯有个习惯,每次去菜市场买菜会将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菜给买了,此时的离迹生无可恋,累的接近虚脱,她哪里晓得陪女人逛街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付爯将菜分类的放入冰箱,才将离富贵扶起来,送入浴室。
离迹瞟了一眼简单房间上硕大的洞,再望了望离富贵的惨状,不禁暗暗偷笑。
暑假的日子接近尾声,在她简单粗暴的对待之下,离迹已经学会顺从妹妹,每周会在付爯买菜那天,六点准时起床。
而离富贵,每次醒来身上莫名其妙的青紫,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终于在逼迫付爯说出事实时,被简单狠狠收拾了一顿,变得老实起来。
简单离开这天,离迹帮简单提着行李,她叮嘱着付爯,但看她那般顺从的软弱模样,也就熄了心思。
“离蓁。”离迹将背包递给简单,“你这么野蛮,应该不会被老巫婆给收拾了。”
“当然。”简单停住步伐,“离迹,你可想过自己的人生,每天玩游戏,虚度过日,真的是你想要的?”
“好好想想你的将来。”
离迹怔怔的盯着简单的背影,这个暑假,因为离蓁,他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无一例外,一开始,在她去上班后,他还会继续补眠,但是,习惯是可怕的,他的身体习惯了生物钟,也就成自然,他会下意识的早点睡觉,自然的顺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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