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轻轻淡淡看她,丢下两个字,“湿了。”
“......”
南箫彻底没脸。
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但没有地缝可钻,倒是搁在茶几上的时机响了起来,南箫的电话,铃声清脆打破了一点寂静的暧-昧。
慕北辰没有要起开的意思,仍压着她,好似那清脆铃声他听不见。
“慕北辰...你闹够了就起来,我要接电话。”
南箫咬着唇,不敢去看他,眼睛瞟着响个不停的手机,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有点熟悉。
她想起来了,那是顾一航的号码。
上次顾一航就是拿这个号码给她打电话的。
想到下午的时候苏文音说的那些话,那么顾一航这个电话打过来,很有可能是跟她说明天离婚的事情的。
南箫皱了皱眉,慕北辰微微退开一点,没有问她是谁的电话,不过眼神示意她可以先接。
南箫还是躺着的姿势,虽然不太方便,但好歹驱散了一点刚刚那种要死的尴尬。
她接起电话。
那端,顾一航有点哑的声音传过来,“箫箫。”
南箫手机有点漏音,加上离的这么近,顾一航那声饱含深情的‘箫箫’,自然也传进了某人的耳朵里。
慕北辰眉心当下就不悦的挑了起来。
南箫嗯了一声,听见他问,“你明天具体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接一下你,然后一起去民政局。”
南箫淡淡道“我上午就有空,不用麻烦了,明早九点在民政局门口见面吧。”
她说的这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对那段婚姻表现出一丝的不舍。
“你......”
顾一航哑声问,“你现在在哪儿?箫箫,我在华语小区这边,我......”
他想问南箫有没有空出来,或许是他们婚内最后一次了,他想跟她一起吃个饭。
至少见一面。
虽然,顾一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只是推了今晚的应酬,没有理会苏文音的电话,他从公司,一路开车到了华语小区,他和南箫曾经的家。
南箫听着顾一航带着一点落寞的声音,心里不是没有感觉,但也只是觉得惆怅而已。
好好的一段婚姻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顾一航见她没出声,又叫了一声“箫箫?”
“嗯...啊!”
慕北辰这个疯子,竟然隔着衣服在她胸口上咬了一口,用了力气的,南箫疼的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箫箫,出什么事情了?”
顾一航听见她的叫声,神经一紧,没有听到南箫的回答,传过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箫箫,你把我夹的太紧了。”
“......”
电话挂断,顾一航从那句‘你把我夹的太紧了’的魔音里反应过来,额头青筋一下暴起,几欲要崩裂。
那个声音他不会听错,...慕北辰!
南箫和慕北辰!
那句让人无限遐想的话,让顾一航再也忍不住,手机狠狠往墙壁上砸去,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巨响,声音回荡在诺大的客厅。
慕北辰......
......
南箫躺在卧室的床上,心跳还未平复。
慕北辰已经离开了,他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绷着张脸离开的。
离开的时候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眼底涌动的情-欲让南箫想忽视都难,滚着一层火。
不过什么都没说,拿了车钥匙就走。
南箫心乱如麻,睁眼闭眼都是那张恼人的脸,他隔着衣服咬她,故意说那种暧-昧的话。
夹......
其实那根本就是,南箫接电话的时候那人就一直不安分的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摸来摸去的,南箫不得已,只能用腿把他的手夹住,不让他再胡来,谁知道这人......
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那种话,让电话那端的顾一航听见了......
南箫微微咬唇,觉得一阵头大。
......
某高级会所里。
慕北辰到的时候,包厢里一片缭绕的烟雾,几个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在跳着勾人的-艳-舞。
纪遇白吹了声口哨,那边沈冀把怀里的美人儿推开,哟了一声,“四哥这么快到了?”
慕北辰拧着眉头走过去,跳舞的女郎们被遣散出去了。
包厢里还开着‘十八*’的音响被慕北辰一脚踹翻,在地上滚了两滚,没声儿了。
“......”
纪遇白和沈冀互看一眼,纪遇白笑嘻嘻的,“四哥莫不是在南小姐那里受气了吧?啧啧,不应该啊,顾家那位不是都同意离婚了么,四哥你......”
“你说什么?”
慕北辰点了烟,冷眼扫过来,“谁同意离婚了?”
“顾一航啊。”
纪遇白懵逼,“我去,他的律师下午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说当事人已经都协商好了,只要南小姐肯净身出户,离婚协议书马上就能签。”
“......”
妈-的!
慕北辰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俊邪的脸一下就冰寒了下来。
该死的女人,怪不得今晚打扮的那样儿,原来是顾一航答应离婚了。
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既能跟顾一航离婚,离婚之后也要和他划清界限,所以才会......
想得美!
沈冀看着慕北辰脸上阴沉的表情,和纪遇白交换了一下眼神,用嘴型问“欲-求不满?”
“......”
不过,顾一航这么痛快答应离婚四哥不是应该高兴吗,阴沉个脸干啥?
......
南箫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时仍然精神奕奕的,脸色饱满,气色比平时还要好。
她想,这或许就是人家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民政局九点上班,南箫连早餐都没吃,七点四十就出门了,在路上买了一杯豆浆,打了计程车过去。
到的时候才八点多,夜里下了雨,空气有些湿湿的。
她在民政局门口等,觉得这么站着等待竟然也是一种享受。
很奇怪的,四年前和顾一航领证结婚,她兴奋欢快,四年后和他离婚,她竟然也是觉得开心的。
心里很平静,毫无波澜。
时间过得很快。
九点,民政局准时开门,开始有人进进出出的。
南箫抿着唇看门口。
那些一脸欢欣的,是准备领证结婚的,一张冷脸的,是跟她一样,准备离婚的。
南箫等到九点半,都没有看到顾一航的车子。
心里不由猜想,他是不是后悔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南箫忍不住,还是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
民政局对面的马路上,一辆保时捷静静停在路边,只比南箫晚了十分钟到而已。
顾一航没有降下车窗,他在车里抽烟,吞云吐雾了一个多小时,狭小的车厢里都是呛人烟味。
一包香烟最后只剩下一根。
他看着南箫,抽了多久的烟就看了她多久,看到视线模糊,看到眼眶发酸。
她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没有喜悦,只有平平静静的。
好似和他离婚,对她来说,只是解脱...可不就是解脱么。
自嘲的笑了一下,搁在仪表盘上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他早上刚刚换的手机,款式和之前他在南箫公寓外面电梯里摔坏的那个一模一样,那是去年南箫送他的生日礼物。
鬼使神差的,顾一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让人买了。
他看着手机上面跳跃的号码,南箫的手机号他从前都没有注意过,后来还是在那一次,她被安清远绑架,他才把她的号码背了下来。
☆、108.第108章 108有什么事情等办完手续再说吧
从车窗看出去可以看见,她在打电话,神情已经染上了焦虑。
顾一航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推开车门下车了。
他没有接电话,拿着嗡嗡响的手机往南箫那边走过去。
其实距离也不是很远,隔着不到二十米,但这么短的距离,怎么每走一步,腿上都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呢?
南箫也看见了那边西装革履走过来的顾一航,他今天穿的很正式。
走的近了,可以看见顾一航脸上的青茬,他好像一夜没睡,胡子拉碴,眼睛下面也是乌青,短发有些凌乱。
南箫抿了抿唇,说了句“走吧。”
她先走,粗跟的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声音。
“箫箫......”
顾一航哑声叫她,南箫没有回头,“有什么事情等办完手续再说吧。”
“......”
途中,顾一航收到了顾雨瑶发过来的短信,大意是让他顾全大局,不要拖泥带水。
骨节分明的大手倏然捏紧了手机。
那黑白分明的眸底,一丝戾气闪过,最终,顾一航什么都没有说,跟着南箫进了民政局大厅。
......
工作人员的速度很快。
签了字,红本换绿本。
四年的婚姻,在这一刻终于走到尽头。
南箫心里一块大石落下,抿了抿唇,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顾一航,我们好聚好散,若是以后再见,权当是陌生人了,你保重。”
她说完,起身,毫不犹豫的把离婚证塞进包里,要走。
真的是毫不犹豫,连一丝眷恋不舍都没有。
顾一航忽然就被南箫平淡的表情给刺痛了,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南箫的手腕。
“箫箫!”
南箫蹙了蹙眉,听见他说“一起吃个饭吧,散伙饭。”
南箫淡淡扯唇,“不用了,结婚第一天你都没有陪我吃过饭,现在离婚,就更没必要了。”
“......”
这话像一根钉子一样,一下就扎进了顾一航的心里,扎的他心肝脾肺一瞬间就疼了起来。
南箫挣开他的手,顾一航失神,一下子就被她挣开了。
“我走了,你、你保重吧。”
那声即将出口的‘再见’,她改成了‘保重’。
南箫很平静的往外走,她知道顾一航在看她,南箫不知道顾一航是什么心情,但那目光灼的她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外面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九月初了,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南箫打伞,穿过了对面的马路,打算去挤地铁回山水华府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毕竟她和顾一航,已经签字离婚了,没有理由再借住在那里。
这件事情,她昨晚原本是打算跟慕北辰说的,但昨晚那样...她给忘记了。
待会儿...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
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吧。
南箫想着,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就连旁边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都没发觉,自顾走自己的。
直到车子喇叭声响,南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了缓缓降下的车窗,露出慕北辰那张矜贵邪坏的脸。
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露出腕间昂贵的男士腕表,唇角有点冷,勾了一下,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上车。”
“......”
南箫没动,有点惊讶,“你、你怎么在这儿?”
慕北辰微微皱了皱眉,“先上车,这里不允许停车,待会儿会有交警过来。”
南箫抬头,果然看见了旁边有禁止停车的牌子。
抿了抿唇,还是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劳斯莱斯很快掉头开走,汇入外面的车流里。
顾一航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箫的半个背影,以及很快汇入车流的车屁-股。
“......”
他知道,那是慕北辰惯用的座驾,劳斯莱斯限量版。
慕北辰,又是他!
火气一下子窜涌,蓦然攥紧拳头,脑海里回响的,是顾雨瑶的话,【南箫五年前给慕北辰生了孩子,五年后又和慕北辰纠缠在一起,一个被慕北辰玩腻的女人,你真的没有芥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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