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凉悠悠的声音传来‘五百万。’
全场一个吸气,所有的目光,向声音出处投来。清越眉头一拧,看向传出声音的地方,正是隔壁。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
隔开房间的屏风被打开,珠帘被挑起,一个容貌漂亮,衣着华丽的女人出现在眼前,身后坐着一个少女。主持人激动的红了脖子,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五百万两,五百万两,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佩之走到清越身边,小声的在清越耳边耳语着。
‘这是司空画画扇,在外面主持接待家务的人。我家是第二,她家首富,她们家族比较神秘,是有名的术士家族,’
‘这位‘公子’好眼光。’说道先生二字的时候,故意咬重了音,漂亮的眸子在清越身上很坦然的上下扫视了一番,让人觉的很不舒服。这是个入世颇深的人。
‘这位‘公子’好眼光,只是,在下也很喜欢,今天要夺先生所爱了。’
说话间,眸子间顾盼生情,全是聪明水灵的感觉。
林清越是个女的,被她这么一看,都有一种想把她要的东西拱手送给她的感觉,这是一个怎样中性的一个解说词。
是在挑衅吗,
清越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玩弄人。术士家族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手在袖子中结印。
两个纸片小人从自己脚边蹿出,向那个正在要往楼下走的美女蹦蹦哒哒的跑了过去。
清越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方术是一个很神秘的势力,这是自己新学到的,倒是很乐意在她身上,看看效果。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家族的实力。
所有人看不见的小纸人,那个叫画扇的女子却是看的到的。本要下楼的她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袖子垂下,挡住了手。可是清越看的分明,她在袖子中结印,一道火光从的指尖脱离,向两个纸人飞去,转眼,那两个白色的小纸人凭空烧了起来。
清越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正色的看着眼前的人。传闻果然不需,司空这个家族的人,全部都是术士,一个方术的大家族,介入人间俗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自然的规律,会因为他们这些人的介入,被玩弄操控。
身后大大咧咧在喝茶的佩之,放下了,踏踏实实的坐在椅子上,品一口茶,咂咂嘴,然后又品一口茶。清越觉的很为他担心,他这样的智商,将来继承家业,怎么和那个修炼的老妖怪斗啊。
清越觉的有些忧心。
两人走出烟雨楼,老鸨送着,清越扔给她几片金叶子。
那个老鸨子似乎非常喜欢清越,‘夜深露重的,两位何不留宿一晚,干嘛急着走啊。’
清越想了想,也是啊,刚要开口回答,就被佩之拖着带走了。
被数落,怎么能如此开放,你以后未来的夫君会怎么想。
‘姑娘留步。’
忽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二人向后看去。
‘姑娘,’画扇一脸笑容,走了过来。
清越歪着头含笑对着她,等着她的话。
画扇看向佩之,清越冲他点点头,走开了。
‘姑娘爽快之人,我们名人不说暗话了,’说到这里,总算收起了程序化的笑容。
一脸凌厉‘你懂方术。’
清越‘我懂’
‘不知道姑娘师承何人,说不定与我还是旧相识。你我也算半个同道,有几句话,还是要提醒几句的。’
这话说的甚是奇怪。
‘姑娘刚才那一招,是养鬼敛鬼之道。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清越‘姑娘不妨把话说白了。’
画扇笑了笑,;‘但凡入门,有一点规矩,人鬼殊途。你随意养鬼,损伤的是你的阴德和福报,对自己,对别人都百害无一利。
对了,还有一句,以后脾气别那么大,修道要是心不正,那就歪了。’
画扇侧面缓缓一笑,鼻梁高挺,侧颜完美,肌肤胜雪。
画扇很美,但是已经是入世化的美,成了别人眼中的美人,少了干净纯粹。她虽美,但美中,更多的是老成和格式。
清越本来想噎回去,但想想刚才,自己捉弄人在先。
清越也笑了笑。
‘你尽然没有噎回去。’佩之摇了把破扇子,颠颠的走了过来。
清越也‘蹭’的一下打开自己的扇子,颇有风度的摇着‘那是因为我善良。’
‘你善良,我怎么没发现。’
‘你说什么。’两个人打闹起来,走远了。
马车上,画扇半躺在豪华的香车内,手指掐算着。
‘姑姑为什么要放过那个丫头,她明明是要暗算您,您就应该出手收拾她一下。’那个小丫头坐在旁边。
‘那个人,你看她周身的打扮,非富即贵,何必去惹那个是非,她也没有真的暗算着我什么。’
‘非富即贵怎么样,我们家富可敌国,又有掌握他们命数的本事,何必怕她’
画扇看她,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的相面之术吗,刚才见她第一面,就觉的她以后也许会有不一样的造化,日后再见,总要留下些颜面的。何必给司空家树立一个未来的敌人,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那少女看看车内的小倌,一笑‘我明白,姑姑慢用。’
画扇微眯着眼睛,看向车角落一直默不作声的美男,玉指一钩,朱唇亲启,‘过来,’。
那小馆生微一点头,向画扇跪行过去。画扇本就生的绝色,现在慵懒的躺在那里,一副美好的风景。
那小倌受过训练,专门工人享乐,一颦一笑全是风情,真真是个尤物。
画扇像赏玩一件瓷器一样的抚摸着他的皮肤,‘替我宽衣’说着慵懒的靠起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想要你。’几声娇笑。
马车的咕噜声,夹杂着马蹄声向远处驶去。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巷。
☆、16
皇帝带着一群得宠的高官,乌泱泱的向皇家猎场行围去了,有一种错觉像是带走了半个京城。佩之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看着郊外的美景。
清越溜着马,马儿听话的跟在清越身后。
这种高官阶层都不在的感觉太舒服了,像是整个皇城都轻松了起来,人们都不在战战兢兢。
前几日父亲收拾行李时,清越还帮忙收拾。父亲凉悠悠的看着她,看的清越一阵发毛。
‘父亲,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清越看他憋的实在难受,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你真不去啊’
清越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衣服,检查了一下,放进箱子里。
‘不去。’
‘你是还在在意木王的事情,不想见他吗’
林丞相是想让清越去的,自己的女儿二八年华,花容月貌,当父亲的也要为他的将来考虑的。这次行猎不少青年才俊,这下是白操这份心了。
清越笑着看着林丞相,他到现在还在担心自己。‘父亲,我不喜欢景木了,他早就不在我心里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是不爱折腾,不爱走路。’
二人溜着马,正闲聊着开心,忽然,一个黑压压的东西,从天而降。正正好好砸在佩之头上。
这才是天赐的大桃花,
‘妈呀,什么东西。’眼看掉在自己怀里,佩之那个风流的小身板,尽然下意识的接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来了躲都躲不了。
众人一看,从树上掉下来,竟然是一个俏生生的美女,这树上结果子,什么时候结出了个人来,正好,不偏不正的砸到了佩之的怀里。
眼前的姑娘,皮肤雪白,身材丰盈,但也是要哪有那,一个养眼的美女。
清越一下就感觉出来,这姑娘不是常人。她身上,有修炼灵气的流动。
佩之也是吓愣了,看着怀里的东西,半天没反应过来,就那样傻傻的看着。
那女子也抬头望着佩之,眼睛中满是星光,两人之间似乎有粉色的气息流动,一段恋情往往都是这么开始的。
姑娘满眼星星,嘴巴动了动,刚想开口。
结果,本来是呆愣良久的佩之,忽然像回过魂来一样,恰如其时的反应过来,果断的,不丝毫拖泥带水的,一撒手,‘咕咚’一声,把一个水灵灵的美女给扔到了地下。
转过身来,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抬起手臂给清越看被砸红了的胳膊‘我的胳臂好痛。。’
清越觉下巴成个o型。
美女,很是愤怒的站起来,掐着腰,指着佩之。
‘你什么意思,还算不算男人,竟然把本姑娘扔在’
‘你,,,,’抓狂的气势瞬间全部收回,立马变成了粉红色。
清越大概检查了一下佩之的胳膊,没有大事之后,问;‘姑娘,你没事吧,可伤着哪里了’
美女也是反应快,佩之没有回答她,让她有些尴尬,清越的一问立马缓解了尴尬的局面,展开笑颜;‘没事,没事。’说着,大方的拍了拍裙摆上的草梗子,迅速毁尸灭迹。
然后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看着佩之。完全没有害羞或者拘束之色。这倒是让清越很吃惊,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公子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不如我为你占一卦吧。我叫木茗,公子何名啊,’
相貌堂堂,清越听了这话噎了一下,侧过脸,我怎么没看出他相貌堂堂,与其说相貌堂堂,不如说是如花美眷。
相貌堂堂的佩之对这几句话很受用,点了点头。估计是太久没有人这么不切实际的夸过他了。
木茗原本低着的眸子再抬起时,已经是换上了副颜色,清凌凌的,透着认真,再不是刚才的一副花痴样子,带着洞悉一切的智慧。手指尖点算了几下,就开口了。
‘公子今天运道不错,吉。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最近可能会有一点小麻烦,如果你能处理的好,自然好,处理不好,可能会让你卧床几天。’
佩之惊讶,指着自己‘我,麻烦,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麻烦’
‘恩,这个麻烦出自你的脚下,卦象显金。按照我的经验,要不就是马掌出了问题,要就是马鞍子出了问题 。要是你在奔跑过程中,马失前蹄,或者鞍子,套索出了问题,你就直接飞出去了。’木茗很形象的做了一个骑马的动作,又做了个飞出去的动作。
佩之半信半疑的,跑到远处和小厮折腾自己的马去了。
清越则是暗自心惊,看着眼前这位姑娘的胸有成竹的目光,她单单能从这个人的形容相貌,就能算出这么琐碎的细小劫数,不得不让人佩服。
木茗的眼光,始终粘在远处的佩之身上。
清越走到她身边,和她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一个同道中人,姑娘好算数。’
那女孩看着清越笑了一下,眼神又粘回了佩之身上。
清越看看她,再看看佩之,嘴角邪笑的勾起,佩之啊佩之,你的缘分来了。
‘他真是一道风景,能在这样的人身边待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女孩捧着脸,一脸花痴的看着远处正在掰着马脚的佩之。
‘我看他很要紧你。你和他是’
清越暗自咂舌,乖乖,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啊,不是,我叫清越,是他的朋友。’
‘那他有定亲什么的吗’
清越思考了一下,‘恩,好像没有’
‘我喜欢他,我想认识他,你帮我吗。’
清越看着木茗,这次换她说不出话来了,就是放到现代,也难得挑出这种女孩来。
☆、17
猎场上,皇帝的帐篷内,景轩拿茶盖扶了扶茶沫子,他的心思在如何喝好这杯茶上,可是坐下面前的两位,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白辜负了这进贡的好茶。
景轩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看着面前脸上能冻死人的两个人,把气氛弄的这么尴尬。都不说话,你们不说,那就朕来说。
‘林丞相,这次打猎,怎么没见清越来。’
林丞相放下手中的杯子‘哦,烦劳陛下挂心,小女身体不适,所以在家中养病。只是,那丫头到很是记挂您,前些日子,跑到静安寺去烧香,这是在寺庙中供奉加持过的福包,能驱邪避凶,这次让老臣带来,转交给您。’
‘哦’她眼里除了自己的弟弟景木,连自己这个皇帝都不放在过眼里,这倒是头一次啊。看着太监呈上来的福包,一股隐隐约约的檀香气。‘好,你替朕告诉她,朕回头谢她。’
景木在一旁始终看着自己手中碧绿色的茶汤,没有说话,没有听到的样子。手里拿着盖子轻轻点这茶杯。心里莫名觉的发空,她到是转性转的快,好像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她不会放弃,永远都不会放弃,时移世易,从不放弃的人,撒手时,倒是撒手的干脆利落啊。
乱想间,景木胡乱抚弄着手上的一只扳指,青色的碧玉,温润和煦,这曾经是清越送他的生辰礼物,被当众弃之如敝履,丢开了。这是管家费了老大劲在库房的一角中找到的。戴在手上时,大小正好合适,漂亮的碧色极配肤色,从没有过的舒心合适。原来,自己的一切她都是记在心里的。
几日前,景木是很期待这场狩猎的,每年她都会来,从不例外,今年在随行的队伍中,他打马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私下找人打探,竟然没来。清越啊,你真的转了性子了,不过,你倒是成功引起了本王的关注,我一定会再得到你的。景木再女人面前从来都相信自己的魅力。
另一处,佩之癫癫的跑回来,脸色发红。在清越耳边耳语道‘分毫不差’清越也是一惊,两人目光对了一下。
‘姑娘好算数,马的前蹄上少了一颗钉子。’佩之说着结论。
清越听到这里倒是听出了一身的冷汗。算卦能精确到这个地步。
让清越和佩之都大大的汗了一把。这位路上拾来的大神,是好还是坏啊。
清越看着眼前坐在秋千上赏景的木茗,两人相伴已经是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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