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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那肯定啊，我昨天做试卷做到十一点半才睡的。你问这个干嘛？”
“……就随便问问。”
她回房盯着手机上的那条信息出神了一会儿，最后没有犹豫地给顾立原发送了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一张动态表情包。
手机没有收到回复，虞莞觉得他应该是在忙吧……或者在睡懒觉？对于顾立原给她发来照片的时间，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在意了，但是不弄清楚的话她会很抓狂……
沂城昨晚没有下雪，顾立原却给她发了雪景照片，她觉得有以下两种可能：1，顾立原很无聊地给她发送了以前拍的照片。2，顾立原昨天在别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原因是后者。
离她发送信息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顾立原并没有回应。她有些失落。
此刻的她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手机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她丧着脸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出了房间。
*
顾立原握着手机不禁促起了眉毛。他最终还是露馅了。
为什么她看起来有时候像个小傻瓜迷迷糊糊的，有的时候又很精明？早知道她这么会抓重点，他应该按照中国时区来和她联系的。现在的话，他得费一番功夫来圆这个“慌”。
该怎么回应她呢？他看着屏幕上她发来的表情包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拿她没办法，现在离她发送信息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不赶快回复的话她该要胡思乱想了。
他伸手揉乱了头发，开始在手机键盘上缓慢地敲击着字符。
“我刚才在洗澡，你今天不是休息么？做什么起得这么早？”
她在假期是喜欢睡懒觉的，按照中国的时区，现在应该是早上的八点左右，相对于她平时在周末的起床时间，八点过早了。
十秒后他收到了回复信息。
“你大早上的为什么要洗澡？”
他无语了一秒钟后回复到：“暖气开得太足，出汗了，所以起来洗了个澡很奇怪么？”
“奇怪！太奇怪了！哪有人大早上洗澡的？！我都是晚上睡前才洗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快说！”
回复信息最后附上了一张菜刀图片。
他皱着眉想了一下，最后回复到：“你想太多了，早上起来洗澡的人并不少，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你有！那照片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今天凌晨才下的雪，你昨晚十点就给我发照片了，我和你难道不在一个次元么？”
顾立原看着她的回复不禁叹气，她果然在某种时候又异常精明。
“嗯，那是艾兰提给我发送的照片，她现在在纽约。你不是喜欢看雪么？所以我就给你发送了。”
“……这样啊，我也拍了几张照片给你发过来吧！”
信息的最后加了一连串的卖萌图片。
“好。”
沂城的雪景比他想象中还要美，至少他认为比纽约的要更为动人。
“你今天忙不忙？今天你妈妈没有约我出去，我们去看雪吧？”
顾立原看着虞莞新发送的信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说忙的话，她大概会很失落，毕竟，他与她已经有一星期没有见面了。如果说不忙的话，他根本就不能应约。
再三思索后，他发送了自己的回复信息。
“有一点，不过，我晚上应该就有时间陪你去看雪了，那么就晚上十点左右怎么样？”
他走到桌边坐下后打开了笔记本，点开了航空公司的官网开始搜索航班信息。现在订购飞往中国的机票回沂城应该可以来得及和她见面。
“十点有点晚啊……这样你不会很累么？我们约明天吧？”
“好，那我们明天见。”
顾立原没有犹豫地订了一张两小时后飞往中国的机票。
这样的话，他和莱菲布勒的见面就要延后了，嗯……他得求助一下艾兰提让她在莱菲布勒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当然是为了不吃闭门羹。
*
虞莞将手机扔到一边，开始翻自己的衣柜。她觉得自己毕竟和顾立原有一星期没有见面了，明天的约会当然要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一些，最好能把他迷得七荤八素！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从来不假，她翻衣柜的手速可以称得上是神速了。
“这件好！”她把一件最近买的羊毛衫从衣柜里拿出来对着镜子比了比，最后满意地决定了明天的衣着。
手机铃顿时响起，她飞快地拿起手机准备接听，呃……她以为是顾立原打来的电话，然而手机的来电显示是顾立原的母亲。
她清了一下嗓子后才按了接听键。
“您找我有什么事么阿姨？”她走到门边轻轻地关上了门。
“明天周日你空出时间陪我去买点东西。”
“……好的阿姨。”她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脸上却飘起了阵阵乌云，因为，她和顾立原的约会要泡汤了。
“还有，你今天收拾好行李，明天晚上六点和我飞纽约。”
“啊？！飞……飞纽约？”
忽然的为什么要飞纽约？她没注意自己脚下的椅子一下便撞了上去，膝盖上成功地长了一个紫色的包。
“对，你没有听错。不是说要陪我出席一个晚宴么？忘了和你说，晚宴的地点在纽约。”
没有等虞莞的回答，那一头的顾母便切断了电话。
虞莞一脸蒙逼地看着手机屏，大脑开始死机停止运作。
为什么没有人和她说那个有一堆政商界名流参加的晚宴是在纽约的？早知道她就不逞能了，那个什么晚宴她觉得和自己格格不入，她到时候一定会出洋相的，毕竟，她的英文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得懂……
静下来的虞莞给顾立原发送了一条信息：中式英文大法到底好不好用？
☆、Chapter 56
雪停的时候，阳光正好从云层透射下来，虞莞摘下头顶上的绒帽将之置于后座的一隅。
“把你的手套给我。”顾母取下自己手上的那副看起来保暖效果就很好的手套，她伸出保养得极好的一只手，“取下来吧。”
见虞莞没有动作，顾母又加了一句。
“……哦，好。”
虞莞暗自纳闷着取下自己的手套递给身旁的顾母，她有些疑惑。外边虽然已经雪停，但空气里依然满是煞人的寒气，天上光辉明媚的太阳也只是一轮夺目的装饰品而已。
这么取下手套后在室外她会不会长冻疮啊？那感觉不好受，她忘了眼窗外的白色雪堆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会儿你给我提东西，戴手套会不方便。下车吧。”
司机将车停到停车位后就消失了，虞莞转动着脑袋望了望四周，呃……司机真的不见了，她还指望着司机待会帮她提点东西……毕竟，前几日她和顾母去商场采购的景象历历在目，她把那几日的户外活动总结为“买买买”。
今天的采购地点是虞莞从未来过的地方，她的第一直觉告诉她，这里待会儿又要上演一场“买买买”大戏。
当然，她的角色依旧是提货员。
“欢迎光临。”
有服务生迎面而来接过了她们脱下的外套大衣，“您这边请，乔菲老师已经在里边了。”
乔菲老师？是哪方面的老师呢？不会是来给她恶补英文的老师吧？虞莞提着嗓子眼跟着顾母进了一间房。
虽然她的英文是有那么一些蹩脚，不过她觉得还是可以在海外畅游的……再说了，现在才给她恶补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啊，顶多就是让她说得顺溜一点罢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顾母才没有她想得那般无聊，再说了，即便最后她用蹩脚英文和人交流出糗的也只会是她自己呀……
她不作声地站在角落的一处放有各色别针的桌边。
“莱菲布勒夫人，您的礼服我让人亲自给您送过去就好，您怎么还自己过来了？”
虞莞看着顶着一头爆炸了一般乱发的女人从沙发上站起，她的胸前别了一副精致的别针。她的头发虽然看起来很搞笑，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又极为优雅。这是虞莞对她的第一印象。
是行为艺术家吗？虞莞环视周围，房间的角落里用衣架撑着几套礼服，嗯，她认为这些礼服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自己要是也能穿上一件她能把自己美死，不过，这些礼服一看就知道很贵就是了，她当然……一件也买不起，而且，这些礼服都像是为T台模特设计的一般，她觉得自己大概撑不起来。
在她胡思乱想心猿意马的时候，乔菲手上拿着衣尺在她面前皱起了眉头。
怎么个情况？她挠了挠自己的脸，用不解的眼神看向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顾母。
“这是国际顶级的设计师，她做的礼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还有，她挑人，你如果连她的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就不用陪我去纽约了。”
“……”虞莞的心里“铛”地一下落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着眼前一头爆炸乱发的设计师一时忐忑不已……万一乔菲嫌弃她不给她做衣服怎么办？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局了是么？
她不禁吞了口唾沫。
“脱下你身上的毛衣，我给你量尺寸。”
虞莞依言脱下毛衣。
“手抬起来。”
虞莞抬起手臂。
“转过身去。”
“……”
一番折腾过后，乔菲盯着虞莞的胸前摇了摇头，“你平时不吃肉？”
“啊？！”虞莞退后了几步，她双手环胸红着脸道，“谁说我不吃肉……我吃肉吃得可多了！”
要不是乔菲是个女人，她就要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色狼了……
“那怎么胸前没肉啊？我做的礼服你要是撑不起来就不要穿了，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
穿件衣服还能给人造成侮辱的效果么？她满脸黑线地说不出话来。她不穿还不行么……再说她觉得自己的身材还是挺好的，不胖也不瘦，明明是很标准的身材嘛！
“七天后来取。”乔菲将尺子递到助理的手上，“你最好再把头发烫一下。”
顾母起身穿好了外套，她对乔菲摇头，“五天，给我直接寄到纽约，地址我晚上会发给你。”
*
肯尼迪国际机场。
虞莞看着眼前来接机的一群人目瞪口呆。这些人满口她听不懂的话，一通“叽里咕噜”地在她耳边说着，让她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完了，她的蹩脚英文怕是派不上任何用处。这些人说的到底是哪国的语言？反正不是她稍微能听懂一些的英文就对了。
那天乔菲称呼顾母为莱菲布勒夫人……顾立原告诉过她顾母再婚的对象是个法国人，那么，莱菲布勒应该就是顾母的丈夫的姓氏。这个姓氏她听着还有些耳熟，看眼前这接机的阵仗，莱菲布勒应该不是一般人，她觉得肯定是个有钱人就对了。
那么他们说的应该是法语。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又不会说法语，最多会那么一句“笨猪”，如同泰语里的“刷我的卡”。
“I'll take a bag for you, miss.”
“……Than……Thank you.”
她点着头递上自己的包，脸上挂起工作时常有的微笑，看起来得体又从容，但其实，她的心下早已忐忑多时……听见站在她一侧要为她拿包的人说的是英文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没有用法文来和她交流。
纽约，这座闻名于世的金融之都自然给人以无限的震撼，虞莞看着窗外的一切事物，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彷徨，期待的是对这繁华都市带给她的未知与好奇，彷徨的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晚宴上顺利“渡劫”……说实话，她已经开始在打退堂鼓了，没事她干嘛打肿脸来充胖子？她有那么一点儿后悔，不对，是很多点后悔……
想起顾立原在得知她要去纽约的消息后给她发来的“打气短信”居然只是短短的一句“加油”她就傻眼了，她倒是想他给她泼一盆冷水让她气馁，这样她也许就不会来纽约“找虐”了。
车子穿过列克星敦大道后又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才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嗯，自带超大花园的别墅一看就知道贵得能吓死人，她不禁在心中感叹莱菲布勒先生真的好有钱。
客厅里只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
“我先生呢？”
又是法文，她完全不可能听懂，只好坐在沙发上与空气交流。
“在书房和Mr.顾谈话。”
“他来了？我怎么不知道？”顾母了然地撇了一眼云里雾里的虞莞。
“夫人，莱菲布勒先生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需不需要我让人拿出来？”
“不用，我要回房了。房间准备好了么？”
“已经准备好了，是给这位小姐准备的么？我想风格她应该会喜欢。”
顾母点头，她将别在发顶的发饰稍做调整后对虞莞道：“管家会带你去给你备的房间，你收拾一下，七点的时候下来吃晚餐。”
“好。”
管家带着虞莞上了楼，经过二楼的时候，她听到一扇门猛然关上的声音，她望向声源，却只看到紧闭的门扉。
“小姐，您的房间在三楼。”
“哦……好的。”
房间布置得很好，是典型的欧式风格，落地窗所带来的光线令人心情不由变好。离晚餐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简单的洗漱过后，正打算到床上小躺一会儿的虞莞便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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