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得如此彻底,丹珠简直怀疑这厮是不是还对自己藏了一丝留恋,毕竟别的事情都可以伪装,可这件最亲密的事却瞒不了人,若他真的只是因为老夫人才迫不得碰自己,只会草草了事完成任务,怎么可能会恨不得占据自己全身的每一寸地方。
这样的想法,在第二天清晨见到叶瑾眼中的冰冷嫌弃时消失匿迹,丹珠觉得自己再一次自做多情了。
叶瑾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很轻蔑也很清晰的吐了两个字:“真糙。”
这话放在别人或许一时还不懂,但曾被他嫌弃手粗皮糙的丹珠一下就听懂了,顾不得酸累,随手扯起一个枕头就狠狠砸过去,“滚!你给我滚!”
叶瑾轻而易举地闪过枕头,扬长而去,将身后的丹珠恨得牙痒痒。
出了兰苑,他停住脚步,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确定已能密实挡住昨晚丹珠在上面留下的咬伤的血痕,这才重新抬步迈回景阳馆。
这个小小的举动,落在暗处的探子眼里有种欲盖拟彰的意味,更是验证了兰苑昨晚那场战事的惨烈。
同一院子中,叶瑾夜宿丹珠这事很快就让秀锦知道了,秀锦跟所有吃醋的泼妇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无所不用,景阳苑里所有的古董都被她砸碎砸完,就连叶瑾之前珍藏的字画都被撕得个稀巴烂,最后连叶瑾本人都让轰出景阳馆不许再踏进来一步。
于是京城的好事者又有了新鲜八卦,再次验证了秀姨娘是个母老虎,可俩叶少爷夹在老娘和宠妾当中身不由己,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可不管秀锦这边怎么闹,叶老夫人就是不改心意非让叶瑾先给丹珠孩子,在此之前绝不能碰秀锦。
在叶老夫人的强制要求下,叶瑾没的奈何,最后决定夜里宿在兰苑,白天再去景阳馆亲自哄秀锦给她赔罪。
众人都看出身为孝子的叶瑾有多为难,可丹珠却反而发觉得这厮多有古怪,她怀疑他就是故意天天跑来给自己添堵,根本不是他自己说的“若非娘执意如此,我根本不会进你的房!”
这么掐着打着骂着过了大个半月,丹珠简直要忍不住要揭竿起义,平常也就算了,他连小日子也要跑过来,什么都不做就非要跟她挤一张床,理由还是叶老夫人,“娘说了,女人那几天心情很不好,让我多陪陪你,免得你情绪不稳影响受孕。”
很好很强大,叶老夫人已经成了兰苑的通行证。
“你可以等夜深人静了偷偷滚回你的景阳馆,不用每日都这么勉强自己。”实在受不了他的口嫌体正直,丹珠终于在一次的精疲力尽后提出和平的解决方案。
“不行,万一让人知道了又跑我娘面前说道几句,回头我怎么解释?”叶瑾喘着气,嘴里说着不是人的话,手下行着更不是人的举动。
丹珠被噎了下,这事确实不好瞒,叶府的下人堪称古代版朝阳区群众,眼睛比什么透视镜都还雪亮,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他们挖掘殆尽。
被他搓.柔得重新热起来,丹珠忍无可忍地狠踹了他一脚,“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你还没怀上我的孩子,自然没完……”他含糊不清地呢哝,兴到尽头,含住住她一方女乔.软,毫不留情地将她卷入无边的浪.潮中……
***
芙蓉苑。
听完探子带回的最新报告后,雅多罗冷蔑地笑了一声,挥手让人下去。
“公主,您就任由叶公子和丹姨娘夜夜同房?万一真让她怀了孕,岂不是更坏了我们的大事么?”旁边的心腹陈嬷嬷道。
雅多罗哼了声,并不以为然,“急什么,反正现在最难受最煎熬的又不是本公主。”
陈嬷嬷怔住。
雅多罗理了理鬓发,美眸里溢出一抹阴狠的笑,“秀锦连一个已经失宠的女人都忍不了,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丹珠怀上孩子?”
陈嬷嬷听懂了她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想借秀姨娘的手解决丹姨娘?”
“当然,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本公主亲自出手。”
雅罗兰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秀锦就一没娘家的村姑,唯一能仗持的也就叶瑾对她的偏爱,可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就秀锦这泼妇性子,只怕很快就会招来男人的厌烦,她现在闹得越厉害,叶瑾对她的感情就淡得越快,待叶瑾真倦了秀锦无休止境的吵闹,自己再适时地以解花语的身份出现,再辅以温柔劝慰,叶瑾到时肯定会移情别恋的。
雅多罗对自己很有信心,她可是大羽国的第一美女,又贵为公主,多少男人求她看一眼都不成,而且变心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叶瑾既然会舍了丹珠爱上秀锦,同样也会变心爱上自己,她也不求什么天长地久,只要能真正得到这男人一次便足矣。
张嬷嬷斟酌了片刻,提醒她道:“太后这些天一直来话催促,他们那边似乎等不及了。”
雅多罗目光一寒,语气沉沉地:“别理那个老太婆,就她急,难道我心里不着急吗?皇兄迟迟不来信,我怎么可能在事情还未确定前轻举妄动?她就是想巴结本公主也还没到时候!”
听她这样说,陈嬷嬷有再多的话也不敢吭声了。
雅多罗端起香茗抿了口,想到几天没去嘉临苑了,随口问道:“叶老太那边有什么情况么?”
“张嬷嬷那边并无新信息,除了每日固定吃斋念佛也没做别的。只是三少爷过来请安时,免不了总要叮嘱要好生对待丹姨娘。”陈嬷嬷催着头,恭敬地回着话。
雅多罗嗤笑了声,“虽然窦氏是个废物,不过她留下的这个眼线总算还有点用。”
陈嬷嬷看了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上官贵妃那边……今早托人带了个口信过来,说是久疏不见,想过来同您叙叙旧。”
“叙旧?”上官静儿才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好心,“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借本公主之名过来见叶瑾吧。”
陈嬷嬷没出声。
“也罢,随便她爱来不来。”雅多罗支起一边的手,嘴角勾起冷酷的弧度,“叶瑾今早又被秀锦撵出来了吧?这事总不能光我一个人瞧着堵心,她也该过来看看,曾经心仪的男人如今为了别个女人,是如何不要面子地低声下气。”
正文 231 逃跑的心
下了两天两夜的雨,总算将连日一直笼罩着京城的闷气驱散,颇有几分秋凉的
清爽。
晌午过后,丹珠跟鸿锦她们知会了声,独自一人出门走街。
成天呆在府里气怒伤肝也不是一回事,她打算出门换换心情,顺便打探下外面现在都是什么世道。
在东街转了一大圈,准备打道回府时路过一家药铺,丹珠停在原地,望了片刻便迈了脚步进去,出来时,手上已多了几包药。
回到景阳苑时,鸿锦和兰心都没在院子里,四下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丹珠提着药,匆匆忙忙地进了角落的小厨房,快手快脚地将刚买回来的药倒进瓦罐放水,然后点火架上去。
忙好这一切,她转过身想去拿旁边的蒲扇煽风,却被身后冷不防出现的人给吓了一跳。
叶瑾不知何时站在那,背着光,脸上的神色淡得让人琢磨不出个喜怒哀乐。
他每次越摆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越意味着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即将爆发,丹珠心中不免有几分惴惴,面上却装得异常冷漠。
叶瑾目光流转,缓缓扫过桌上那两包未拆开的药,隔了许久,才听到他冷淡的声音,“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么?”
“没有。我和你早无话可说。”丹珠态度冷硬,拿起药就想离开此地。
他没回答,目光却慢慢变得阴冷。
就在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叶瑾猛地抓住她提着药的手臂,几乎是凌空提着她整个人,迅速调转方向狠狠朝墙上一推,丹珠的背重重地撞上墙板,“砰”地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
她疼得差点没叫出来,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却被他卡住肩膀紧贴后墙,几乎是动弹不得。
推搡之间,绑住药材的草绳被扯断,乱七八糟地撒了一地。
“放开我!”丹珠抡起拳头大吼大叫,毫无气质可言。
叶瑾一个字也没说,面无表情脸承受着她的撕咬和拳打脚踢,深邃的黑眸一片幽暗,望不进底。
手背上很快多了几道她的齿痕,她咬得极深,舌.尖尝到血的铁锈味,但她没松口,仍是发了狠般咬着。
那双箍着她的手,也仍旧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忽然,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很好。”
“滚!”丹珠抬眸朝他怒吼了一句。
趁她松口当即,叶瑾低下身将她一把扛上肩头,一路健步如飞地走向兰苑。
这个姿势实在跟扛麻包袋没什么区别,丹珠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往下倒流,拼命蹬着腿要下来,“混蛋,你把我放下来!”
丹珠的喊叫声很快引来鸿锦和兰心,俩丫鬟心惊地看着叶瑾那张乌云密布的脸,想上来帮忙,又被主人的威严震慑而不敢乱动。
木门“咣当”一声巨响被踹开,没几秒,丹珠就让人狠狠地抛上.床。
虽然上面铺了一层软垫,但她还是被丢了个眼冒金星,换过脑子生出的晕眩后,她几乎是在下一秒要挣扎坐起,却被他气势汹汹地扑倒在床。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叶瑾用力按着她的肩膀,凶狠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似的,承载着满腔的怒火和不敢置信。
丹珠停止挣扎,侧过头不去看他。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瑾捏住她的下巴掰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丹珠疼得眼泪直打转,心头的怒气瞬间化为燎原大火,“因为我不想要你的孩子!”
叶瑾浑身一僵,瞪着她,目光炽烈得仿佛要将她烧出个窟窿。
丹珠丝毫不惧地回视他的目光,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与其这么压抑下去,不如彻底撕破脸皮!
“叶瑾,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把我当成了什么?是你和秀锦幸福的绊脚石,还是你发泄兽.谷欠的工具?”她停了下,嘴角缓缓绽出嘲讽的冷笑,“你不顾我的意愿,整晚整晚地对我做那般禽兽的事情,你这种叫……强女干知道么?”
本想说是婚内强女干,可话过嘴边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刻意略过了那两个字,他们算什么婚内?她哪里算是他的夫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可笑的上不了台面的姨娘罢了。
谁都可以任人拿捏。
叶瑾盯着她晌久,墨玉般的瞳仁隐隐泛着冷光,神色复杂且阴沉。
最后,他终于一字一顿,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你是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想像过去一样轻抚她的脸,却在见到她眼里迸出的鄙夷和痛恨时偏了方向,他盖住了她的双眼,拒绝继续被她的目光凌迟。
丹珠无力地闭上眼,眼泪纵横,很快有汹涌的湿意从他指缝中滑下来。
她哭得很压抑,几乎没声音,可是每一滴眼泪都像千斤重一般,一颗一颗地砸在他的心口。
他忽然缩回手,起身的同时解开了对她的禁锢她。
背过身没去看她,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慢慢地从床上爬起,丹珠无力地依着床柱,泪更是如雨般滚下来。
果然,她身边还有他安插的人,不然怎么会前脚她进了景阳馆管,后脚他就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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