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瑾瑜不想牵扯林中柏入险。
她立马爬起身写下了一封信,上面写清了林中柏目前赵林的身份,千叮咛万嘱咐林中柏不可回林府,留在此地等自己。
紧接着把此信塞在了林中柏的前襟里,她的直觉告诉她,以他对南宫瑾瑜的感情,定会遵守她的嘱咐。
然后收拾了番行李,特意将值钱的东西挑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着答谢收留他们的夫妻二人,一部分连同信封一起塞进了的林中柏的衣物中。
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瑾瑜方才睡下。
第二日,天蒙蒙亮,瑾瑜就爬起床,叫住准备去山上采草药的女主人。
“姐姐,其实”
她谎称自己要先去城内寻亲,到时候也好回来接哥哥,然后把值钱的首饰塞给女主人,说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希望女主人能代替她照顾好林中柏。
女主人百般推却,但在瑾瑜的一再坚持下,还是收下了。
她是真的舍不得瑾瑜,握住瑾瑜的手,一再保证,“妹妹这才歇息一晚就走了,真叫姐姐心里不是滋味,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哥哥!直到他伤好为止,姐姐等着你的好消息。”
瑾瑜连忙谢过,“谢谢姐姐,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感激涕零!”
二人一番告别的话语后,瑾瑜瞥见女主人背后背的竹筐,灵机一动,“姐姐,这个可否借妹妹一用?”
冬日和煦的阳光笼罩着大地,御花园内梅花开的正旺,远远望去,只见一红一黄两个身影亲昵的依偎在梅花林中。
黄袍的男子拥有着一张俊朗邪肆的脸庞,微微勾着唇,似是宠溺的眸光注视着靠在他肩头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端庄秀丽,一身夺目的红,束以高冠,斜插一根金色流苏发簪,衬得她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
“皇上能这样陪在臣妾身边,臣妾真的觉得好幸福喔!”
“朕的傻皇后,你若想赏梅,朕随时都可以陪你来看啊!”
这二人正是皇后朱秀蓉,和皇上唐炎昊。
“皇上就喜欢讨臣妾开心!”朱秀蓉娇笑着捂住唇,垂下的眸中闪过一抹得意。
南宫瑾瑜,看到了吗?你死了,皇上一点也不曾为你伤心,这说明皇上根本不在乎你!
想要跟本宫抢男人?哼,你还嫩着呢!
在朱秀蓉自自己脸上移开目光的一瞬,唐炎昊唇角的笑意凝固,一张俊脸冷若冰霜。
皇后那点心思他怎会不明白?她以为南宫瑾瑜死了,她就能动摇什么了吗?
南宫瑾瑜这个打击皇后、平衡后宫的工具没了,自然而然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在这后宫中,他从来不缺单纯好用的工具。
况且,南宫瑾瑜是真的死了吗?
唐炎昊眸中若有若无的复杂,他的影卫在那片废墟中没发现任何尸体的骸骨,难道说那蠢女人被活活烧成了灰烬?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
环住皇后的胳膊蓦然收拢,唐炎昊面上一片高深莫测。
也许,南宫瑾瑜根本没有死!
瑾瑜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借用竹筐,假装那进城买卖的农户,然后随着人群混入京!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第369章:废妃不好惹五
瑾瑜随着大部队,埋着头就想往城内冲,一个守卫拦住了她,朝她摊摊手,“等等,等等,批文呢?”
瑾瑜一脸的茫然,何时入城还要批文这种东西了?
难道说唐炎昊发现她没死了?
那守卫一看瑾瑜的神情就了解了情况,推搡着她往回轰,“哪来的黄毛丫头,没批文还想出入城,真是瞎胡闹!走走走走走!”
瑾瑜担心自己猜测是真,若是硬闯,只怕闹到唐炎昊那儿去,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她了,于是只好转身,悻悻离开。
有句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在瑾瑜焦头烂额之际,后面一行车队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车队约有十辆马车的样子,浩浩荡荡长长的一队,只有前面三辆和末尾一辆坐着人,其他的都堆置着箱子。
依这阵势,大约是进京表演的戏团子。
瑾瑜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稳妥且绝妙的主意,她可以借由这个车队混进去!
由于车尾只有一个坐人的马车,瑾瑜寻了个中间点的马车,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闪上车,隐匿在其中一个未锁的大箱子中。
就这样,她顺理成章的随着车队进了城内。
这车队不知去哪,颠颠簸簸了一路,就没有停歇过,且走的都是人多眼杂的大路,瑾瑜也不好中途跳出。
车子摇晃得瑾瑜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前驱,车队终于停止了行动,瑾瑜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
这尚未掀开箱子盖,就听有人敲了下箱子,悠悠道,“没人了,出来吧!”
瑾瑜面露诧异,这人是何时发现自己的?既然遭人拆穿,瑾瑜也无须再躲藏下去,索性大大咧咧爬出箱子,跳出马车。
站在她面前的是个衣冠楚楚的男子,面若桃花,一身白衣胜雪,身材略有些单薄。
男子似乎丝毫不打算开口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静静打量着瑾瑜,等待着什么。
瑾瑜沉默了半秒,当即挤出几滴眼泪,“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啊,小女子名叫赵瑾儿,和哥哥二人进京寻亲,哪知半路上遭遇土匪打劫,被人抢走了所有的银两,还和哥哥走散了,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求求这位公子,大发慈悲收留了瑾儿吧!”
男子听完云淡风轻的挑了挑眉,完全不为所动,“行了,故事就别说了,你是何人来自何方,我一丁点儿也不感兴趣,我奉劝你,还是快些离开这儿吧!”
瑾瑜暗暗腹诽这人真不好对付,不过她不会因此而打了退堂鼓,现如今她有家不能回,若以赵瑾儿的名义活着,一来没有户籍,二来长相妖艳,不好躲藏在普通人家,若是能进这种表演的车队,再好不过了。
既然装可怜这招行不通,瑾瑜也有其他法子。
她上前一步,一个重心不稳,斜斜歪进男子怀中,抬眸,媚眼如丝。
男子微微发怔,瑾瑜趁着这个空档凑到他耳边柔声细语,“公子,你若是不肯带瑾儿离开也罢,那就莫怪瑾儿去外面四处说公子你轻薄了瑾儿,还想要抛弃瑾儿独自离去!”
“你”男子脸色稍稍黑沉,“你以为别人会信吗?”
瑾瑜唇角勾起丝丝玩味,可眸中一片清冷,“公子,你看这大庭广众下,你都对瑾儿搂搂抱抱了,你说他们会不信吗?”
男子看着眼前面容不俗神色沉静的女子,面上带着哭笑不得,他走南闯北多年,各种各样的女子见过不少,可这样耍无赖的,他真是头一回见。
瑾瑜可不给他走神的空档,“公子你再不说话,瑾儿就要叫非礼了!”
“罢了罢了!”男子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招你在我们戏团子做打杂的,行了吧?”
谁让他倒霉遇上个,厚脸皮的女子?
瑾瑜也是出于情况紧急才出此下策,见男子答应,不禁喜笑颜开,“那么请问恩公姓甚名谁?”
可男子却沉下了眸,意有所指的望着瑾瑜,“自我介绍前,丑话说在前头,我收留你,不是允许你在团里白吃白喝,这里每一个人都需要为吃住而付出相应的劳动力。你记住了吗?”
瑾瑜深深凝视着他,回,“记住了!”
月和宫还满园的桃花开遍枝头,碧阳宫已是一块平地。这里虽然曾经风光过,但随着那个女人的离去化成了一片烟土。
对他而言,他的后宫从不缺女人,他更是视那女人为玩具,可不知怎么的,如今玩具丢了,他竟心生了些不舍,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明明这才过去两日多而已。
唐炎昊神色复杂的望向那一片废墟,“李公公,去把这里全部种上梅花。”
“这当时填埋的时候用原地的废土,碧阳宫的土向来不适合种植”李公公站在唐炎昊背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最近愈渐猜不透这帝王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唐炎昊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那就全部换上新的土,总之朕不想再看到这里一片空地!”
他的玩具只是丢了,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将她寻回来的
瑾瑜随男子回了杂技团,这才知道原来这男子姓单名无双,是这杂技团的头头,戏团子里,要属他的技艺最为了得,凌空走钢丝的绝活,让人看了纷纷拍手叫好。
可以说,整个戏团子基本上都靠他撑着,若是他不在,戏团子早就垮了。
瑾瑜对单无双的这项表演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她想,若是自己掌握了这项能力,首先一日三餐是不愁了,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借此回到宫中替南宫瑾瑜复仇。
而南宫瑾瑜的身段柔软易掌握重心,瑾瑜除了每日打杂外,就是日复一日的练习,渐渐的,她找到了在钢丝表演上的诀窍,也在杂技团里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当她把走钢丝练的炉火纯青,可以出师时,已是一跃成为杂技团的风云人物。
单无双对瑾瑜的表现甚是满意,他不再需要瑾瑜继续打杂,而是开始手把手的教导瑾瑜其他种类的戏法,为了锻炼她,让她以“云雀”的艺名跟着杂技团的人一同演出。
第370章:废妃不好惹六
不过瑾瑜担心暴露身份,从来都蒙面表演,单无双也不问她其中原因,只要她能给集体带来利益就好,其他的他都不关心。
瑾瑜的加入确实让杂技团的知名度在京中有了更快一步的开拓和传播,不少达官贵人对他们的戏法赞不绝口,而且瑾瑜一直蒙面演出,更是给演出增添了不少的神秘感。
每一场演出,不论在场观众怎么为她而尖叫鼓掌,瑾瑜都沉心静气的告诉自己,要等待,等待一个事宜的时机。
就在她加入杂技团的三年后,这个机会来了。
虽然这几年杂技团多多少少会接到一些达官贵人的表演邀请,但真正意义上,瑾瑜相见的那个人尚未出现。
可就在这一日,她竟从单无双口中听到了他们将去尚书府表演的好消息!她辛辛苦苦养精蓄锐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日!
当晚,尚书府满座宾客,灯火通明。
今天是南宫国德老母的八十岁生辰宴,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
瑾瑜特意让单无双把她的表演安排在开始第一场,作为打头阵。另外在宴会开始前一日,就写了封信给南宫国德,说是翌日晚酉时七刻故人于尚书府花园相约一见,并附上南宫瑾瑜的名字,以及当初他如何要挟南宫瑾瑜入宫种种。
这事儿只有三个人知道,她,南宫国德,还有南宫成礼。当然,不排除还有个皇后。不过南宫国德并不知道皇后知道他们的事,应该不会把她算在内。
瑾瑜寻思着以南宫国德的性子,定会以为这事儿是三人中谁泄露了秘密,然后跑去跟南宫成礼确认。
当他从南宫成礼口中得到没有泄密的回答,一定会好奇写信的人究竟是谁,以他谨慎的性子,定会按照约定的时间一探究竟,以防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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