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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生活——老衲不懂爱

时间:2018-03-11 15:42:15  作者:老衲不懂爱
  郑侯和武侯家里组建的商队派出的主事人都是下人中管事的挑出来的,他们也听那些下人说了周颐怎么怎么威风,但总觉得他们是下人视觉,面对周颐这样的大官,言语间难免带了偏颇,但现在看马家家主的样子,怎么好像他比自家的管事还要更怕周颐啊!
  两人的心绪转了又转,一肚子心思的回了府。
  又过了十来天,商业部开始正式征税。
  如此过了十来天,下属上报周颐:“大人,此次海贸税已征近八成,还有近两成未征上来。”下属有些忐忑的报道。
  周颐却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哦一声,头也未抬,直接说道:“未交税的是不是都是那些世家?而京城的世家又占了八成吧。”
  下属吃惊:“您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确实如此。”
  周颐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笔,轻轻捏了捏拳头,拧了拧脖子: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不错,也好,不然准备好的屠刀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第170章 雷厉风行
  周颐起身,将未交税的名单拿在手里略略看过:“ 果然是这些人。”周颐将名单放下,伸了伸懒腰,“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些高贵的世家们。”
  而在周颐有了动作的时候,世家们也各自以小团体的形式聚在了一起。四公三侯,不,现在应该说是三公三侯了,尉迟公已经被夺了爵位,此时正聚在祁国公的府里。
  祁国公率先出声:“郑侯,武侯,你们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些,说好的大家同进退,但现在你们俩却交了税,你们置我们于何地?”
  其他人也纷纷审视的看着郑侯和武侯。
  郑侯叹一声:“祁公,之前我就同你们说过,我和武侯是决定要交税的,朝廷已经将不纳税入了刑,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何必去硬碰硬,听我一句话,大家还是将税交了吧,毕竟只是海贸税,这是一开始商业部就明确公布了的。”
  “这哪里只是海贸税的事!郑侯,你还没看透啊,这是朝廷在逼我们,一步一步让我们退步,若今天我们毫不反抗的就交了商业税,说不定下一步朝廷就会冲着田税下手了。所以这海贸税咱们不能交,只要大家都同进退,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吧?”林国公出声说道。
  郑侯张了张嘴,他很想说已经有近两成的世家交了税了,所以林国公说的大家一起共进退的话根本不可能。
  他不说,武侯直接说了出来,他哼一声:“你们在这里如此想当然,也不去打听打听,已经有不少的世家交了税了,多我和郑侯不多,少我和郑侯不少。”
  “你们还有脸说了,要不是你们胆子这么小,又怎会让我们陷入到如此两难的境地?”张国公一拍桌子,气的大喝道。
  武侯脾气本就不好,也立刻变了脸色,他将桌子拍的比张国公还响:“你冲谁喊呢,你们骨头硬,看得远,不关我们的事,但我们想交税,也不关你们的事 ,个人的选择罢了。”
  一直没出声的虞侯忙打圆场:“行了,别说了,郑侯和武侯已经交了税,这事再讨论已经没有意义了,咱们还是想想看,接下来怎么办吧!”
  “怎么办,自然是坚持到底,我倒要看看那周颐小儿敢对我们做什么,难不成,他还真敢我们抓起来或者说是砍了我们的脑袋?别忘了我们的祖先可都是为大越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他一个黄毛小儿岂敢动我们!哈哈哈哈……”张国公不屑的大笑道。
  他对周颐本就有些私怨,因为潘思与周颐的事,张府也跟着在京城出了大丑,他儿子去找周颐报仇,反倒被周颐收拾了一顿,还害得张府的产业缩水近六成,张国公心底自然气不过,早就想在什么事上给周颐添添堵,现在机会不就来了,要是周颐收不上这些世家的税,他的威信肯定要大打折扣。
  以后商业部再出个什么规定,大家也就不会再老老实实的遵守了。
  当然,他知道这事若只是他张府独自和周颐别苗头,周颐立马就会收拾他,所以他才拼命鼓动大家,一方面嘛,是上述原因,另一方面嘛,也确实是舍不得交那么多税,张府的产业本就被周颐设计的没剩下多少,现在他当然不想把已经进了腰兜的钱财再交出去。
  祁国公沉吟了一会儿:“不错,现在咱们先观望看看,就算周颐想让我们交税,首先肯定也是以安抚为主,若能坚持先去自然是最好,若不行,再交不迟……”他的话还没说完,祁府的管家便急匆匆地上来禀报:“公爷,周大人来了,说是要求见于您。”
  大厅里的人立刻大吃一惊,来得好快啊!
  “他人在哪里?”祁国公忙问。
  “就在门外。”
  “带了多少人?”
  “就带了五六人,公爷,其中有两人好像分别是刑部和大理寺的。”祁管家皱眉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
  刑部和大理寺的?周颐带着这两个部门的人来干什么?大厅里的面面相觑。
  祁国公对着管家挥挥手:“让他进来。”
  等关键出了大厅,林国公迟疑的说道:“这周颐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干什么?莫不是还准备上门来审案子?”
  张国公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祁国公冲着其他人拱拱手:“还要劳请诸位移驾后厅,周颐既然先找上我祁府来,就由我先为大家探探路吧。”
  其他几个公侯也不想这会儿和周颐打照面,便一起进了后厅,这里虽看不见前厅的情况,但却可以听见前面的对话,他们暗中先看看周颐准备怎么做也好。
  几人刚刚移步后厅,周颐就带着人进来了,两个月的时间,已让他的肤色较刚回来的时候白了许多,只见他率先大笑冲祁国公拱手行礼:“祁国公,下官冒昧上门拜访,还望祁国公不要见怪。”他的神态可亲,礼仪恭敬,宛如一个来带着崇敬之心来拜访前辈的后生。
  祁国公心里本来还有些紧张,但见着周颐这样,莫名就微微松了一口气,也忙拱手相迎:“哪里哪里,周大人可是贵客,别人连邀都不邀不去,现在来到敝舍,我祁府蓬荜生辉啊!”
  周颐又忙推辞,两人职业互吹了好一会儿,祁国公才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周颐后面的几人,他做出吃惊的表情:“这不是大理寺的王大人,刑部的胡大人 ,还有监察御史的穆大人吗,你们这是?”他疑问的看向三人,另外三人祁国公不认识,但看样子应该是周颐的下属,商业部的人。
  周颐微微一笑:“哦,是我请了陛下的圣旨,邀他们来做个见证的。”
  祁国公心里咯噔一声:“周大人,您这是何意呀?你我之间谈个话,何必还要劳烦诸位大人做见证?”
  周颐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略略扫一眼大厅,目光从茶几上还未撤下去的六只茶杯上点过,呵呵一声:“祁公,难道您不请我们坐坐?有什么话坐下来说也不迟嘛!”
  祁国公立刻懊恼道:“看我,一时兴奋竟然忘了,周大人,各位大人,快请坐,快请坐,上茶。”
  其他几人一直未说话,跟着周颐一起坐下,周颐一撩袍子坐下后,才指着矮几上的茶杯:“祁公,您之前是不是在招待什么客人?我们打扰您了吧?”
  祁国公立刻笑道:“没有,没有,之前确实在招待客人,但周大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哦,如此就好,如果因为我们打断了您招待客人那就不好了。”周颐微眯着眼睛,嘴角含着淡笑,目光状似不经意的从前厅与后厅的隔断略过。
  “不会不会,不过,老夫确实是不知道周大人今日上门是所为何事啊?”祁国公说着还看一眼其他作壁上观的三人,“若是闲谈,这阵仗似乎大了点儿吧。”祁国公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定定的看着周颐,他倒要看看周颐会怎么说。
  周颐的反应却在他意料之外,只见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很苦恼似的:“祁公,其实说起来,今天下官也是不得不上门啊。下官还未进京之前,就听说祁公祖上未大越立过汗马功劳,祁公是真真正正的功勋之后,至今家里还有太祖赐的丹书铁券,下官听了,着实佩服的紧。”
  饶是祁国公对周颐保持了一百个警惕心,但听周颐这么一通恭维下来,也觉身心舒畅,不过,这小子拉拉杂杂的说这么多是想干什么?祁国公心里疑惑不已。
  “哪里哪里,这都是祖上的功勋,我们这些不肖子孙辱没先人名声多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周颐叹的气却更深了,“所以下官在看到此次征收商业税的名单上竟然还有祁府时,实在是不敢相信,祁公乃开国功勋之后,定是深明大义之辈,开海贸会征税,这是之前就说好了的,祁公,你又怎会做如此明着违抗朝廷政令之事……”
  不等祁国公反驳,周颐继续说道:“所以,下官在请的皇上同意后,特意邀这几位大人前来,想听一听祁公的理由,免得冤枉了祁公。”周颐淡笑着用茶杯拂了拂茶水。
  同来的那三人更加闭紧了嘴巴,只各自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看样子是准备开始记录这一场谈话。
  祁国公吃惊的看向周颐,他本以为周颐态度会很强硬,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现在邀着其他几个衙门的人来,也只是想要个理由。
  难道周颐屈从了?知道这事拧不过这么多世家,所以做个样子,大家各自好下台阶?亦或是这只是开始,周颐后面还有什么大动作?
  周颐看着祁国公神色莫定的脸色,也不催促他答话,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敲着。
  前厅一时静了下来,倒是把后厅的几人给急死了,林国公率先悄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郑侯摇了摇头,他们又看不见,怎么知道前厅里是怎么回事,在后厅里,他们看不见周颐,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他的语调里笑意盈盈,根本就没有丝毫上门兴师问罪的意味,但郑侯心里却并不那么轻松,他总觉得周颐这次上门并不是那么简单。
  祁国公心里在揣测,他想弄清楚周颐到底能为这件事做到何种地步,但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定了主意。
  他先试探的问周颐:“周大人,这未交税的不止我祁府一家吧?”
  周颐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不错,还有好些人家都未交税,待将祁府未交税的原委弄清楚后,下官会再一一上门拜访的。”
  也就是说周颐最先上的是他祁府的门。
  一瞬间,祁国公心里有些愤怒,你说你,那么多人家都没交税,你偏偏第一个上我家的门,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祁府好欺负?
  这一下子,周颐算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他第一个,连个可以参考的情况都没有。
  心思电转间,祁国公掬了笑脸:“周大人,实在是抱歉,你如此公务缠身,因为这点儿小事还害的你专门上门一趟……”
  未等他说完,周颐就伸出食指摇了摇:“祁公,此言差矣,税收事关国库收入及全大越的财物调度,这可不是小事,是事关我大越朝纲,民生的大事,所以,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下官也不敢懈怠。这世间,什么事都要有规矩,不然就乱了套了,祁公,你说是不是?”周颐笑着举起茶杯向祁国公示意。
  祁国公觉得自己的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周大人说的是。”
  “所以,祁公,贵府还未交税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如果确系有难言之隐,朝廷和商业部也会酌情宽限些时日,毕竟您是功勋的后代,也做不出公然败坏朝纲,违抗朝廷政令的事,对吧?”
  祁国公的脸已经僵了,他实在笑不下去了,不过就是没交商业税,却被周颐一扯扯到败坏朝纲上去了。
  “祁公,想好了吗?”
  祁国公定了定神,只得说道:“是,主要是这次从海外回来,祁府在海贸上有些生疏,一时还未统计完进益,所以……”
  这理由……,这是将周颐当傻子糊弄呢,都这么多久了,还未将进项统计完毕,谁信啊,再说商业部那里早就统计的明明白白,税收数额也是定了的,这些世家只要按照数目交税就行了。
  其实祁国公出口后也有些后悔,他也是刚才被周颐含着笑意的几句话给挤兑的气着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开国功勋后代,自己也有着公爷的爵位,周颐这个黄毛小儿虽然看着笑眯眯的,态度也好得不得了,但话语里处处不是在挤兑和给他扣大帽子,所以他才反呛了,给了周颐这么一个敷衍的理由。
  哪想周颐却好像真相信了,煞有其事的认真点头,还思索着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祁公什么时候能统计清楚呢?”
  “这……”祁国公被周颐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真信了?不会吧,难道真如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周颐只是在给彼此找一个台阶下?
  “不如这样吧,祁公的难处下官也了解到了,我会禀明圣上,商业部十天后再向祁府征税,如何?”周颐边问边站了起来。
  “周大人,你这就要走了?”祁国公吃惊的问,这就完啦?什么都没有,枉他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
  周颐看向大理寺,刑部,和监察御史派来的三人,“三位大人都记下来了吗?”
  那三人忙答:“回周大人,已一五一十的记清楚。”
  周颐点点头,重新看向祁国公:“祁公,那就说好了,十日后商业部重新来征税!行了,我们走吧,祁公不用送了。”说罢便提着衣摆带着身后的几人转身离开。
  “哎,哎……”祁国公想说话,但周颐这会儿却走得格外快,不过几个眨眼,前厅大门前已经没了他们的踪影。
  周颐前脚刚走,后厅里藏着的那几人就出来了,张国公率先说道:“哼,我还以为周颐真有什么大本事,原来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知道敌不过我们,也是如此敷衍了事,算他识时务!”
  郑侯却觉得周颐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如果当真如此,周颐就不会上门来走这一趟,大家私底下知道就成了,何必又做这么多无用功?你们还是小心些……”
  “郑侯,你自己没有胆子,现在看我们没交税,朝廷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心里不舒服了吧!”张国公立刻说道。
  “你……,好,好,好,怪我多话,反正我郑侯府上已经交了税,你们交不交,也和我们不相干了。武侯,咱们走吧。”郑侯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和郑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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