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颖的‘爱’很‘畸形’……这并不值得同情。
***
临睡前,孟时语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弄湿纱布,周逸森这才同意让她自己洗澡。
孟时语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脚踝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一大半,只要不把身体的所有重量放在右脚上,基本不会感到痛。
单手脱掉套头的毛衣,褪去睡裤,水从花洒里喷洒出来,浴室镜子上渐渐蒙上水雾,模糊掉孟时语曼妙的身形。
原本坐在床上的周逸森,听着花洒的水声,望着墙上的时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等片刻,放在床上的手机迟迟没有声响。
周逸森拿着手机起身,走下楼,把手机放在厨房的吧台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
拧开酒瓶,又转身从冰箱里取了些冰块放入玻璃杯中。
淡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流进冰块的缝隙中。周逸森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旁,微微抬头看向没有星点的夜空。
将玻璃杯放到唇边,轻抿一口,眯了眯眼睛,入口略微有些辛涩。
食指在玻璃杯上轻敲着,一下、两下、三下。
他在等。
终于,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发出了震动声。
周逸森愣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到吧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周先生,白伟已经抵达本市。”
周逸森抬头看了眼时间,低声说:“跟着他。”
挂断电话,周逸森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周逸森晃了晃玻璃杯中还未融化的冰块,冰块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楼上传来孟时语的叫声。
周逸森收回思绪,放下玻璃杯,关灯大步朝楼上走去。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孟时语抓着睡衣的领口,一脸的无辜。
“我扣不上……”
周逸森走上前,看着她半干的头发,不自觉的闻了闻,接着又低头看她身前的睡衣纽扣,扣的歪七扭八。
抬手帮她解开扣错的两颗纽扣,刚想重新扣上,瞥见孟时语胸前的‘风景’,最后改变了主意……
孟时语见他扣了半天,愣是一个都没扣上,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你喝酒了?”
周逸森闭了闭眼,抬手扶额,装作有些醉的样子,说:“嗯,刚才喝了一杯……”
说着就朝孟时语这边倒,孟时语赶忙架起两只胳膊扶着他。
周逸森把头靠在孟时语的肩上,将身体一半的重量放在孟时语的身上,让她以为自己真的醉了。
孟时语又急又气,急自己扶不动周逸森这么大的块头,气周逸森晚上乱喝酒。
顾不上没扣好的睡衣,拖着周逸森挪了两步,挨到床边,刚准备把周逸森放到床上,不料却被他直接带倒了。
两人双双‘摔’在床上,孟时语突然感觉到胸前有些异样,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你没醉!”
“嘘——”
周逸森伸长胳膊按下床边的开关,卧室里一片漆黑,窗帘没拉开,就连月光都没办法照进来。
漆黑的房间,使得两人的心跳声,格外明显。
孟时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高举着左手,胸前上下起伏,呼吸声逐渐加重。
周逸森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温热的手掌探进未系扣的睡衣,握上某处柔软,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翻身压在她身上,低下头准确的找到她粉嫩唇瓣,轻啄两下,继而加深这个吻。
孟时语不自禁微张双唇,羞涩的回应着他,右手不自觉的握紧,闭上眼,用丁香小舌试探般的和他纠缠。
周逸森舌尖上残留的酒香,瞬间侵占了孟时语的口腔。
直到孟时语感觉自己快缺氧了,这才抬起右手轻推着他的左肩。
周逸森停下,微微抽离,和她鼻尖相抵,让她大口呼吸。
孟时语轻咬下唇,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欲望,和那道炙热的视线。
就在周逸森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孟时语赶忙打断。
“怎么了?”
周逸森的声音像是在忍,有些低哑的深沉。
孟时语脸上的红晕没人看得到,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偏过头,小声说道:“我的手好酸……”
周逸森明显怔了一下,接着倾身打开了床头灯。
看着孟时语始终举着的左手,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孟时语用右手捂着脸,没好气的嘟囔:“笑什么笑……还不是你……”
周逸森轻握着孟时语的左手腕,压在枕头上,再次俯身吻上她微肿的润唇,亲吻片刻,周逸森突然起身,勾着嘴角说:“这个姿势……好像还少点儿什么。”
“嗯?”孟时语已经被他吻的没了力气,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他。
周逸森贴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小白兔。”
……
最后,狐狸搂着累坏了的小白兔睡了个好觉。
***
早上,孟时语蹬掉了被子,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有点儿冷。
翻了个身,没碰到身旁的人,孟时语瞬间清醒,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坐起身下
意识的开口叫道。
“周逸森——”
没人应声。
孟时语随手扯过周逸森放在一旁的睡袍,下床穿在身上,走到卧室门口,刚要开门,就看到喜儿推门进来了。
“喜儿?你怎么在这?”孟时语疑惑的问道。
边问边看了眼时间,现在才早上九点半,喜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喜儿推着孟时语的肩膀,让她在床上坐好,这才开口说:“老板去警察局了。”
第101章 、101 应对方案 ...
第一天晚上, 白颖混进跨年晚会, 原本打算用刀片割孟时语的手腕, 一心想要杀死她。不料却被程佳瑢坏了计划,最终没有得逞。
第二天白天, 周逸森出现在警察局,引白颖开口说出作案经过。晚上, 白伟在得知白颖在国内进了局子后,又坐最早的航班飞回国内。
到达本市的时候, 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钟了。白伟一刻也不敢停歇, 赶到警察局, 却又被告知,白颖触犯了刑事法, 检察院已经起诉了, 并且不能取保候审。
白伟最后的那根弦也崩了,坐在大厅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宿。
早上八点半, 办事的警员时不时在白伟身边经过, 白伟鬓角的头发泛白, 给人一种一夜白了头的感觉。
这已经是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了。
白伟就那样坐在长椅上, 脚边的旅行袋松松垮垮的放在地上。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白伟僵硬的抬起头, 看见是刘队站在自己的面前。
“白先生,你还是回去吧。”
白伟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两只手掌撑在膝盖上, 没有说话。
“白颖的作案经过都被镜头纪录了下来,可谓是证据确凿了,再加上白颖她自己的口供,这是实打实的故意伤人罪,没跑儿的。”刘队背着手,耐心的劝说着。
理解一个父亲,比理解一个罪犯,来得容易得多。
白伟双手发颤,站起身,指着身后的审讯室,哑着声音说道:“可、可是她有精神病,我可以、可以给你看精神病院的证明!”
白伟说着便要将之前医院的病历拿出来给刘队看。
刘队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白先生,你已经给我看过了。”
白伟把旅行袋放下,耷拉着肩膀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刘队表情严肃的对他说着:“你这是私立医院开的病历,我们是一概不认的。但是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了相关部门,到时候会给白颖做精神诊断……”
“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就算诊断书出来,写明你女儿是精神病患,但是……”
白伟定定的看着他,刘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只要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作的案,这无关乎她是否患有精神疾病。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白伟听到这,情绪有些激动的握着刘队的手臂,说:“她是我女儿,我知道的……她肯定是犯了病才这么做的!她不是你说的那样……”
刘队反手按住他,正声说道:“白先生!你觉得一个犯了病的精神病患,可以计划出如何逃离精神病院,甚至买到刀片,藏匿刀片,最后混进晚会现场,找准对的时机,然后企图杀死台上的人……你觉得,这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可以做到的吗?”
刘队松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反问着:“这一套作案流程,逻辑够清晰的吧?”
白伟闭了闭眼,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为什么他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
刘队轻叹一声,刚转过身打算离开,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白伟说:“当然,如果你坚信你的女儿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计划并实施了这些,你完全可以请个律师为她做辩护。”
“但是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用。”
刘队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白伟瘫坐在长椅上,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律师,可自从白氏破产之后,之前生意场上的‘朋友’,早就将他拒之门外了。
白伟也明白,白颖这次是凶多吉少,普通律师根本不会愿意接这个案子,赢面几乎为零,律师费拿不到多少不说,还会赔了人家律师所的名声。
白伟仰头沉叹,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她还年轻,如果就这么进去了,少说三五年就搭进去了。
白伟站起身,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才被接起。
“老梁,我是白伟啊——”
电话那头的老梁,刚想应声,就被老婆给拽住了。
梁太太一把抢过手机,放到耳边,说:“白董事,这一大早的,老梁出去锻炼了,你有事吗?”
白伟怎会听不出梁太太的拒绝,但是为了女儿,只能厚着脸皮装作听不懂了。
“弟妹啊,我找老梁有急事,麻烦你让他接电话……”
白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太太打断了。
“不瞒你说,你女儿的事,我们也知道了,要是能帮,我们早就帮了。”
梁太太边说边瞪了自家老公一眼,撇着嘴继续说道:“白董事,你也看看网上的视频,证据就摆在那,你让我们老梁怎么帮啊……”
梁太太说了半天,也没听到白伟的声音,不自觉的噤了声。
现在白家落难了,他们不帮忙也就算了,再继续落井下石,确实也不太好。
老梁没忍住,拿过电话,对白伟说:“白兄,我不是不能帮,是没办法帮!你也知道,你女儿是惹了谁……你说说,惹谁不好…偏要惹周家,上次把你多年的心血整个推翻,这次……”
电话里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了,白伟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挂断。
白伟终于意识到了。
事到如今,是不会有人帮他的,不然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白氏,就不会破产了。
白伟弯下腰,拎起脚边的旅行袋,缓缓的朝门口走去。
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自己的女儿,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掀翻已有的证据。
一切的一切,在证据面前,都极其苍白,显得像是垂死挣扎一般,十分可笑。
一走出警察局,白伟突然被一群人围住了。
一个个□□短炮,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有照眼的闪光灯和快门声,白伟脑子里一片空白。
“白董事长,请问你为什么今天才来看你女儿?你都不担心她吗?”
“请问你对你女儿白颖在跨年晚会上的故意伤人行为,有什么解释吗?”
“白先生!白颖说要杀孟时语,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爆料称,白颖是爱恋周先生,所以对孟时语起了杀心,是不是这样?”
……
白伟猛地抬起头,看着最后提出问题的记者,愣了几秒钟之后,伸手抓过那名记者手里的收音话筒,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白伟沉着声怒吼。
媒体记者们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将手中的话筒和录音笔朝前凑,生怕错过这个大新闻。
白伟扫视着各家媒体,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着:“是孟时语插足了我女儿和周逸森的感情,是他们狼狈为奸,活生生把我女儿逼疯的!”
众记者诧异,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逆转。
白伟心里暗自得意,是他们把他女儿害成这样的,现在谁也别想好过!
见媒体记者们互相交头接耳,没有像方才那般追问,明显是不相信。
白伟眯着眼睛,继续放着‘猛料’,说:“我女儿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为了和周逸森结婚的!可谁知道,捉奸在床!我女儿是受不了刺激才疯掉的!”
白伟这会儿完全不顾及后果,他倒要看看这回周逸森能怎么办!
有个戴眼镜的记者率先开口问道:“白先生,你是不是因为周氏把白氏搞得破产了,所以现在反咬一口呢?”
白伟瞪着眼睛看他,眼白有些浑浊,甚至带着些红血丝,沉默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两回事!我现在是告诉你们,我女儿是怎么被这对狗男女逼疯的!”
……
在众人的视线盲区停放着一辆红色的跑车,坐在驾驶座上的亓浩没好气的挂断车内蓝牙电话,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
“WTF?!这个白伟是疯了吗??”
亓浩快要气炸了,握着方向盘,紧盯着不远处还在大放厥词的白伟,自言自语的讽刺道:“难道他就不怕谎言被拆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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