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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玲抿了抿嘴。
千绯走了两步：“在你们走之前，肖启寒绝对会讨好你们，给你们一种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亲的感觉。等你们提出解约换东家的时候，他肯定会同意下来。于是你会找到新的娱乐公司，表明FLOP三个人一起加入，以原组合的方式签约。”
千绯没说错，这的确是她的风格。
也是最常见的做法。
她问道：“然后呢？”
“然后等你们确定下来，和公司提出解约，并且对外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肖启寒会临时变卦，突然说不走了。”
这句话一出来，杜玲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瞪大了一点。
“三个人一起离开，FLOP相关的版权还可以再商量。就算商量不下来，去了新的东家，换个名字，也是换汤不换药，粉丝不会流失太多。但是现在有一个人突然不走了，相当于把你们的计划全盘打乱。而且这时候，肖启寒会站出来，告诉所有人说‘华彩天娱是辛辛苦苦栽培我的再生父母’，这时候大家会夸他重感情，然后更加衬托你们的小人之举！”
杜玲看着她，有些震惊。
她没有说错。
肖启寒很会做人，他就算是指责队友，也是委婉地指责。大多数时候，他只用无脑做出正义行为就可以了。
就好像最近一期FLOP的节目，其中有个游戏环节，裴宁输掉了游戏。
粉丝大喊着再给裴宁一个机会。
裴宁什么都还没说，肖启寒就已经拍着裴宁的肩膀说：“我们是公众人物，不可以给别人不好的形象，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是偶像所以就可以耍赖。”
这时候，主持人也跟着说道：“对不起，裴宁，我们的比赛是绝对公正的。”
裴宁那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启寒。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就已经被肖启寒戴上了“利用特权”的帽子了。顺便，肖启寒还给人一种绝对正义的错觉。
等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天，肖启寒压根就不用指责他的队友，他只用无脑说：“我想要报答我的再生父母”就可以了。
能对比出什么，能衬托出什么，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天王的前女友⑧
“第一步是拆分FLOP的粉丝。两走一留的情况会让粉丝陷入混战当中。到底谁才是真的背叛者？一番昏天暗地的吵架争论之后，有相当一部分人会厌倦退圈，留下来的大多数，心已经不齐了。”
“因为和原说法不符，东家无法和你们签约。又因为肖启寒临时变卦，导致版权无法谈下来。一旦离开公司，没有靠山又受到封杀，你们会寸步难行。所以不得不选择暂留公司。然后公司会开始剥削你们手上的资源。”
“代言？电视剧？综艺？没关系，反正不靠你们赚钱了，一切业务邮件和短信直接屏蔽，或者不签合同。在公众视野里面的曝光率减少，原本抓紧的资源，也可能会考虑到你们名气和效应，渐渐变得疏松动摇。再被公司拉拢。”
“一开始粉丝会反抗，但是一般不会超过三个月，人的热情都是会被渐渐消耗的，尤其是这种温水煮青蛙的行为，一点一点逼着粉丝退步，到最后习以为常，麻木无感。”
“而肖启寒在这期间的曝光率会成倍增长。曝光的同时会带着FLOP的身份，到处宣告自己是FLOP的成员，为了FLOP好，自己拼命努力了。给人一种只有他是关心团队的样子。”
“等到第二年合同到期，你们是走是留，已经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了。而且，已经失去了价值、并且背着纠纷的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公司愿意接手。你们委婉退圈，再也没办法发声，肖启寒则带着FLOP的名气，万千美名集于一身，风风光光继续走下去。”
她一套全部说完，杜玲整个人身子都是僵硬的，呆若木鸡。
她虽然有野心，有能力，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经营公司的经验，对于宏观的掌控是远远不如千绯的。
她抬起头来，咬着牙：“我该怎么做？”
千绯回到办公椅上，舒舒服服坐着，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们两个交换资源。你把抓牢的资源只管往古柏和裴宁身上塞，剩下来的就往我这里引。同样的，我会想办法把我手上的资源分给肖启寒，你装装样子问问他就行了。”
她又说道：“我的资源你可千万别贪。肖启寒要出风头，要当天王，你们也别管，由着他闹。另外两个人别顾及团队，解散是绝对的，你们尽可能强力发展个人事业，个人名气绝对要大于团队名气。”
杜玲点着头。
“还有，记得保留证据，也别光明正大和我联系。不要因为华彩天娱的态度就真的和后辈们把关系搞僵，和后辈关系越亲密越好，不仅仅是粉丝们觉得你们亲密，而且让后辈自己也觉得你们亲密。”
杜玲一一应下。
待要走的时候，她又犹豫一下，说道：“那时候……”
千绯“嗯”了一声。
杜玲小声道：“裴宁从来不会和人争执，但是那时候，和启寒打架了。还有古柏一起。”
那时候？
千绯反应过来，应该是说，和肖启寒分手的时候。
她笑了笑：“我之所以想要帮你们……”她微微一顿，“是因为我在父亲的葬礼之后，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偷偷留下的花圈和钱。”
那两个孩子……杜玲眼眶一红：“你父亲的事，对不起，那时候我们不知道。”
千绯点了点头：“我们本来就不熟。肖启寒从来没正式承认过我，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义务帮我。”
这桩心事了了，杜玲才终于告辞。
她来的时候是一脸愤慨，走的时候却是一脸决绝。
肖启寒不是好应付的人，你不给他致命一击，他就永远都有办法爬起来。
千绯的女团按时上线了。
她现在手上没有资源，所以偶像一开始的活动，都是集中在线下，面对面的活动。
与此同时，之前一直搭建着的直播平台也准时上线，经过培养的营销号铺天盖地的宣传，流量立刻被拉了过来。
小姑娘们日常就是线下面对面，线上直播。直播的都是自己专长领域的才艺。
这种新奇的模式很管用，粉丝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
千绯以前八面玲珑的功夫也彻底展现出来了。
她游走在各个电视台当中，不遗余力地拉着资源。
一开始的资源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资源，不过就是在一些娱乐节目里面当下背景板，或者是在歌舞表演里面当当伴舞。
到后来一点的时候，又渐渐多出来一些综艺圈的资源，都是说说相声，演演小品一类的。
实际上偶像来做这种事情会很放不开，在这个年代，别人眼睛里面，这是一种掉偶像身价的行为。
但是千绯走的就是亲民路线！
不管是什么资源都照单全收，然后看对团里面个人意愿，是否愿意出演这些节目。
想红的人不在少数，就算只是一点点不起眼的工作，都有人争着上。
这时候，千绯又搞出来一个资源票选。
她把诸如某某综艺，某某脱口秀，某某单曲等等东西全部在官网上面罗列下来。
偶像们可以在喜欢的资源下面自己报名，然后发动粉丝帮自己免费筹票。
票数最高的人将会得到这个资源。
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
所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粉丝。
粉丝也一样。
为了在电视上能够看到自己喜欢的偶像，为了有“这个人是我票选出来的”这种成就感，也不停和身边的人安利着自己的偶像。
别人一看这事儿有点意思，也会跟着参与进来。
感兴趣就是入坑的第一步。
团队资源也同样需要票选。
这样也能在推动个人发展的时候，同样推动团队的发展，达到一种稳定的状态。
强悍的发展政策加上营销带的节奏，两年之后，她手上女团的名气就完全打了出去。
手上资源积累得越来越多，杜玲那边引进，她自己也各种投资，所以手上的资源到了绰绰有余的地步。
她也就在这个时候，安排了个人，以富商的身份接近了肖启寒。
然后成为了肖启寒的“金主”。
圈子里面不少有头有脸的人背后都有金主，这件事情算不上是一个秘密。
肖启寒实际上也一直是希望自己背后也能有这么一个靠山的。
毕竟华彩天娱那个老太婆只是一个董事，只能决定一些管理方案，但是在资源这一块，还真比较薄弱。
杜玲大概是彻底被他惹生气了，过了两年也死死咬着资源，只分给古柏和裴宁，眼看着那两个人一步步朝着顶点靠近，肖启寒又急又气，可又无可奈何。
结婚的事情让他名声很差。
没有人愿意包养一个已婚的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踩着别人上位的人，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利用。
这个人还有一堆黑历史。
要当他的金主？那心是得有多大。
就在肖启寒决定低声下去却请求的时候，千绯安排的人却出现在了肖启寒的世界里面。
那是一个身材已经走样的中年男人，他并不碰肖启寒，只是把他当成金丝雀一样，圈养着，观赏着。
肖启寒不喜欢他，但是现在却很欢迎他。
那人自称和许多电视台都有合作，手里捏着无数资源，肖启寒也相信了。
只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背后还有华彩天娱那个老太婆呢！
他就算是找到了新的金主，也不敢声张。
为了不让老太婆起疑，肖启寒请求金主所有的资源都经过公司的流程再转到自己手上。
金主欣然应允。
于是华彩天娱开始接到不少资源，但是这些资源都明着指命肖启寒。
老太婆虽说有所怀疑，但是肖启寒死咬着不松口，做事小心翼翼，再加上FLOP这两年的大红大紫，成员们也总是不遗余力“推销”着肖启寒，看起来就好像只是水涨船高，肖启寒跟着团队又渐渐红起来了似的。
老太婆调查过几次，肖启寒藏得好，背后那人藏得更好。
这件事没有结果，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资源多是一件好事。
既然对方都说明了这些东西全都是给肖启寒的，她就全部都按照要求塞给肖启寒。
肖启寒手上通告就开始成倍增加起来，他得意洋洋地在后辈们、成员们面前，高高扬着脑袋，一副苦尽甘来扬眉吐气的样子。
FLOP对于他的模样没有一丁点介意，但是后辈们可不淡定了。
因为FLOP的巨大成功，直接带火了一个行业。
偶像事业不仅回春，还进入了盛夏。华彩天娱又陆陆续续推出三个团，并且招进来一大批培训生。所以现在后辈规模很庞大。
杜玲的业务能力着实太强，稍微有一点点风声，她就赶紧过去抢资源了。
而华彩天娱小家子气，生怕再出来杜玲这么一个“功高盖主”的玩意儿，所以只无脑往公司里面塞自己家的人。
这些人和废物差不多，顶多就只是钱多点，能够用钱堆砌一些粗制滥造的资源。
这让后辈团们显得不太景气。
倒是FLOP两个哥哥时不时在大火的节目上带着他们出场，给他们露脸的机会。
比起华彩天娱，他们和FLOP以及杜玲的关系，就好多了。
最近公司资源渐渐多了起来，后辈们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盼头，但是，所有好东西全部都分到了肖启寒的头上。
大家心里都清楚肖启寒两口子和公司高层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估计就是公司偏心。
他们敢怒不敢言，对公司怨气日益增大，对FLOP也越来越依赖。
而千绯最近又开始折腾起“女性艺人反性骚扰组织”。
理由很简单，她手下全都是女艺人，在职场上面会很吃亏，所以这个组织必须建立。
一旦发生性骚扰行为，对方艺人会遭到整个组织的联合抵制。
组织成立初期，就加入了不少成员，不仅仅是千绯公司旗下的艺人，也有其他公司的女艺人。其中更有两三个人，在圈子里面已经是重量级女艺人了。
第36章 天王的前女友5
天王的前女友⑨
接下来的三年里面, FLOP三个人各自都在自己的领域里面站稳了脚跟。
古柏不仅仅是打开了综艺主持这一条道路，也同时强势侵入了体育主播的行业。他是个很拼的人，所以身体一直不太好, 三天两头就生病。
不过也正是这一份努力, 让他从一开始被主持圈的人打砸嚷嚷“滚出我们圈子”到了后来被称为“无可挑剔的专业主持人”“改变偶像行业的奇迹领路人”。
他工作最忙的时候, 一周七天能同时录制十一个节目。
年末的时候主持联欢歌会已成常态。
又因为过硬的体育知识, 奥运会的时候，不少电视台都会争着邀请古柏成为自己电视台的奥运主持人。
而裴宁在话剧的舞台上面踏踏实实锻炼了自己两年，吸引了为数众多的中年以及老年人的关注, 然后他开始转战大荧幕。
他有些弱气, 看起来乖巧, 但是骨子里又很倔强，堪称是妈妈级粉丝的大杀|器。就连被他外表吸引的年轻粉丝，在面对他的时候, 也不自觉会生出母性的感受。所以他被媒体誉为是国民幺子。
他的演技颠覆了传统对对偶像演技的看法。醇熟和深厚，层次感和节奏感每次都能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共鸣。
有了裴宁，就是票房的保证。
这两个人现在发展很好，就算是离开了FLOP，也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
再说肖启寒。
肖启寒的主要战场是电视剧这一块儿。
他是正统偶像，让他放下脸面去做综艺, 肖启寒是万万不肯的。而他的演技又撑不起电影票房。
所以千绯塞给他的, 都是极好的电视剧资源。
说“极好”这个评价，千绯是完全没有吹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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