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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罪——北倾

时间:2018-03-13 14:05:01  作者:北倾
  “那就是去后机舱了。”傅征快速穿过走道,隐蔽在第一层集装箱后,等燕绥跟上。
  ——
  耳麦里,胡桥的声音响起:“报告队长,船机舱十名海盗全部击毙,报告完毕。”
  他的话音刚落,褚东关说:“有人来了,人质停止转移。”
  傅征呼吸微紧,没再耽搁。
  他伸手往后一捞,准确地扣住燕绥的后颈压到胸前,他低下头,保证她的视线和自己的一致,指着集装箱和甲板室之间那一段毫无遮掩的路程:“跑过去,进船长室。船长室里有监控,你不是要做我的视野,去那里待着。”
  后颈被他的手指压得生疼,燕绥没吭声,仰头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傅征微拧了眉尖,垂眸和她对视:“听不懂?”
  “没有。”
  他的眼神太有威慑力,不是里弗那种常年刀口染血的凶狠和阴沉,而是他本身就拥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没有任何异议,燕绥抬步就走。
  不料,一脚刚迈出,傅征原本扣住她后颈的手指一松,转而拎住她的后领把她拎回原地,直接气乐了:“你这人挺有趣啊。”
  燕绥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
  “战场上,你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过去?”咬住手套,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拿着。”
  背着光,海面漆黑,燕绥还没看清他递来的是什么东西,手上一沉,他重新戴回手套,问她:“会不会用?”
  “闪光弹?”燕绥问。
  傅征觉得燕绥是真的省心,他嗯了声,握住她的肩膀转向甲板室:“我说跑,你就矮身往楼梯冲,敢不敢?”
  最后三个字,他忽然低了声音,像哄小孩一样,又酥又沉。
  燕绥失语片刻,没回答“敢”,也没说“不敢”,她把闪光弹塞进风衣口袋,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长官你紧不紧张?这闪光弹一落地你就要多写几百字的报告了。”
  傅征面无表情:“多写几百字报告,你能闭嘴的话,我很乐意。”
  ——
  甲板上并不安全,里弗的人说不准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伏击。
  没再浪费时间,傅征压在她肩上的手微沉:“听见枪声也别停,路黄昏在第二层船员休息室,你上了楼梯就安全。”
  说完,他的手松开,那声“跑”几乎是从嗓子深处逼出来的。
  燕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绷紧的身体在这道指令下像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离开集装箱的掩护,暴露在了甲板上。
  枪声是在燕绥距离楼梯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响起的,子弹射入铁栏杆,回响不绝,也分不清是从哪个角落传来,有没有打中。
  她浑身虚汗,一步也不敢停,一口气跑到第二层,路黄昏已经在等她了。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观察仔细,看清路黄昏脸上的血迹。她起先以为他只是弄脏了脸,提醒的话到了嘴边,隐约嗅到了血腥味,顿时反应过来。
  路黄昏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提醒她:“先上去。”
  燕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刚才藏身的集装箱后。
  叠了数层的集装箱,除了侧面稀疏的重影,什么也看不见。
  没等路黄昏催促,燕绥转身,两步并作一步大步赶往船长室。
  ——
  此时,距离燕绥登船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
  船机舱。
  二十名人质被褚东关保护在后舱贴着船壁的死角,胡桥守在制高点,和褚东关一远一近的配合逼退了两波试图强攻的海盗。
  狭小到不容有半分忽视的战场,舱内闷热,空气里还挥发着一股柴油燃烧的味道。
  离引擎室又近,耳边隆隆作响的引擎声里,胡桥专注到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任由汗水沿着他紧皱的眉心,涓涓细流。
  通道里传来数声枪响。
  胡桥闭了闭眼,汗珠刚从他的睫毛上眨落,耳麦里傅征的声音清晰地和现实重叠:“安全。”
  胡桥憋了数秒的气终于吐出:“老大。”
  傅征的枪口仍旧对着海盗,他的视线从一堆人中扫过,沉声问:“看到里弗了吗?”
  胡桥和褚东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妙:“东关正要转移人质的时候,里弗带了人下来,被击退后就没见到他了……”
  傅征眉心隐隐作痛,额角跳得厉害。
  他握枪的手指紧了又紧,用力抿紧唇:“救援马上来了,你们立刻带人质转移。”
  他转身,飞快地往回走,压低的声线里透出风雨满楼的紧迫感:“路黄昏,给我守好燕绥。”
  ——
  路黄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把瘦小的小海盗扑倒在甲板上,傅征的语气让他脑子里那根弦“嗡”的一声轻响,他浑身发冷,猛得抬头看向船长室。
  原本漆黑一片的船长室,此刻灯火通明。
 
 
第十七章 
  三分钟前,燕绥和路黄昏抵达船长室门口。
  船长室内没有开灯,唯一的照明是二十四小时值岗的监控摄像。夜间模式下,屏幕透着白惨惨的光,正对着窗。有浪头打来时,船身轻微晃动着,那光影也随之左摇右摆,不仔细看,像一团正在游走的磷火。
  船室门也没有关实,轻掩着,只露出一条缝,十足的空城。
  “我先进去看看。”路黄昏让燕绥在原地等他,自己一矮身,攀住围栏,翻过扶手,灵活地从正对着甲板的窗口跳进去,无声无息。
  海上风大,门扉被风拍合,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燕绥头皮一阵发紧,心尖像被谁拿钻子钻空了一样干涩得难受。
  风吹来的冷意像刀子,刮得她脚踝冰凉。她搓了搓手,警惕地环顾四周。
  从刚才起,她就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越寂静她就越心慌,连头发丝挠得脸颊发痒,她都控制不住脑补成是狙击枪瞄准镜的红点正瞄准了她。
  就在她待不下去想直接进屋时,路黄昏拉开门,侧身让她进来:“地上有玻璃碎片,你避着点。”
  谁也没去开灯。
  不少暗杀能成功,都少不了没拉窗帘和晚上开灯。
  在战况还未知的情况下,开灯无疑是向敌方宣告自己的坐标。
  这等蠢事,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做。
  ——
  窗不知什么时候开着,屋子里未散的烟味,被风稀释了不少。
  里弗烟瘾大,控制船长室时,几乎一根接一根的抽。他又胆小,生怕海里之外就被人取了项上狗头,不止门窗紧闭,还加派人手瞭望,时刻警惕船只靠近。
  才过去了半小时……谁有这北京时间开窗散味?
  燕绥觉得奇怪,踩着满地没人收拾的烟头正往窗台去。门外忽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有人从高处跳下来,就站在门口。
  路黄昏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回头,无声地用手势示意燕绥趴下。
  他侧身紧靠着墙壁,屏息敛神,等待时机。
  门外的人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存在,他抬步,几乎刻意地踩出脚步声,停在门边。
  燕绥单膝着地蹲在控制台后,总觉得那双眼睛正顺着门缝静悄悄地往里打量。她身上汗毛直竖,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刚才那种被人虎视眈眈的感觉,又来了。
  ——
  出乎意料的,门外的人并没有进来。
  短暂的安静后,停在门口的脚步声突然转向,下了楼梯。
  燕绥大气也不敢出,悄悄从控制台后探出脑袋。
  路黄昏正做着和她一样的事。他侧目,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眼,视野受限,他只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并不合脚的旧皮鞋从门口经过。
  小海盗走下楼梯,等了一会,见没人跟出来,镇定地换膛,眯眼瞄准金属门把,毫不迟疑开了一枪。
  子弹穿过气流,打偏射中门板。
  路黄昏立时像出猎的猎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冲出。太过用力,门板撞上墙壁,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刮起的风卷地满地烟灰纷纷扬扬。
  楼梯上顿时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声音密集,渐渐远去。
  燕绥的危机感却越来越重,颈后似有穿堂风掠过,她冷得缩了缩脖子。刚刚站起,她脚尖前的地板上,朦朦胧胧地映出了一道影子。
  身后有人。
  这个发现,瞬间让燕绥毛骨悚然。
  她的心脏猛然加速,理智告诉她需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恐惧像是一双从地底伸出的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脚踝把她定在原地。
  燕绥心跳的突突的,耳膜鼓动,口干舌燥。短短数秒的思考时间,她背脊吓出的冷汗几乎把长袖浸湿,紧贴着她的皮肤。
  下一秒,就在她恢复行动意识的同时,开关轻响,灯光大亮。
  里弗站在灯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燕绥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她退后,扶住控制台的桌角,满地找缝。
  要是能钻进地缝就好了,燕绥想。
  ——
  路黄昏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时已经晚了,他瞪着灯火通明的船长室,双眼怒红。
  被扑倒在甲板上的小海盗不适时地还发出一声讽笑。
  路黄昏怒极,单手拎起小海盗的衣领拖至左舷走道,抽出搅在一起的麻绳绑住他手脚,跟扔麻袋一样直接扔在角落里,飞快折回。
  傅征从船机舱返回,越走越快,最后干脆攀住错落的栏杆和扶手,三两下跃至甲板。
  路黄昏刚加速跑到二层,眼前一花,就见傅征原地一个纵跃,攀住横栏,一个引体向上,蹬着二楼的窗台飞快翻上船长室。
  完了……
  五公里负重越野少不了了。
  ——
  一天之内,连续三次被枪指着的燕绥已经没力气发脾气了。
  里弗会出现在船长室,说明船机舱已经被傅征控制,所有人质安全。
  这对燕绥而言,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
  她的目光落在门口立柜的底部,盘算着,怎么把里弗骗到门边。
  赎金这一套肯定行不通了,里弗的手下几乎全军覆没,眼下自保都棘手,身外之物肯定没法打动他。
  于是,燕绥张口就开始忽悠:“趁现在支援还没来,左舷软梯下还停了一艘快艇,足够支撑你回到索马里。”
  里弗不为所动。
  他背靠着墙壁,锁着燕绥脖颈横挡在身前,目光如电,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口。显然,他是在等人,等那个能做决定的人。
  被挟持都挟持出经验的燕绥不慌不忙,继续忽悠:“不然直升机也行,军方的或是私人的,都满足你。”
  里弗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嫌她烦的负面情绪也没有,如僧人入定,一动不动。
  燕绥皱眉,思索了几秒,觉得实在扫兴,索性放弃游说。
  ——
  傅征没有直接进去,他在船长室外站了片刻,等到路黄昏,他无声地用手势意识他从后包抄,控制后窗。
  随即,估算时间,确认路黄昏已经在后窗上待命。
  他活动了下手腕,目光如有实质,透过半掩的门扉看向船长室。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正好落在他脚尖寸步的距离。
  “里弗。”傅征用脚尖抵开门,已经脆弱不堪的门板慢悠悠地被推开,他出现在门口。唇角噙着三分笑,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燕绥身上,上下一个打量,毫无可惜之情地卸下弹夹,把肢解的手枪放在立柜上。
  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走了没几步,里弗的枪口瞬间移开,在他脚前放了一枪。
  枪声刺得燕绥耳膜生疼,像针扎了一下,耳边“嗡”的一声,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里弗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放我走,我就不杀她。”
  傅征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转向燕绥,问:“敢不敢再跑一次?”
  他的声线低沉,充满了诱惑力。
  燕绥小腿发软,支撑身体的重量尽数压在脚心。里弗生怕她跑了,钳制她的力量几乎用了五成,一下发力,她根本推不开。
  抑住到了嗓子眼的战意,燕绥冷静下来,道:“柜子底下有把枪,长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多写几页报告吧?”
  远处,隐约有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风掀起海浪,拍打在船身上,水声滂沱。
  商船被这个浪头打得一晃,几乎是同时,傅征原本拆解的手枪被他顺起一把掷出。燕绥只看到一个黑影掠来,抵着她额角的枪口一晃,她头皮发炸,求生本能瞬间被激起,猛得推开里弗的手。
  奈何,她还是低估了里弗的力量,挣开里弗的瞬间,反作用力的冲劲太大,她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眼看着里弗呲牙,枪口对着她的眉心,就要扣下扳机,挂在窗后良久的路黄昏猛然蹿出,没等他扑上里弗,“砰”的一声,整个视野亮如白昼又白茫茫,像是看见了无尽的雪山,失去了焦距。
  燕绥哆嗦着往后躲,手肘刚落地,就是一阵刺痛。
  她没忍住,刚“嘶”了一声,又一声枪响,子弹不知道落在哪里,整个地板一震。
  傅征伸出去的手准确地握住她的肩膀,往下落了寸许,揽住她的腰往后抱进怀里。几乎是同时,又一声枪响,子弹就落在燕绥脚边。
  子弹冲击地板的力量炸碎了脆弱的空心木,夹着尖刺的木块打在燕绥脚踝上,像是挨了一记高脚鞋的跟尖。
  这回燕绥没敢出声,她捂着嘴,在渐渐变得清晰的视野里,努力辩清方向。
  没有沟通,甚至连眼神的接触也没有,可这一刻,傅征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明白了她的意图——退回门口的立柜,放下她。
  脚尖一挨着地,燕绥连滚带爬扑至柜底,伸手摸出枪来,递给傅征。
  ——
  同一时间,烟雾尽散。
  里弗的目光穿透白雾,始终举起的枪口对准燕绥,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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