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护住了朕,那朕该如何奖赏你呢。”
听着皇帝的话,夏樱落一顿,答道:“妾身别无所求。”
皇帝听了,略略思量。
“平南王正妃夏氏,才思敏捷,护驾有功,特封五品诰命夫人一职,享朝廷俸禄。”
皇帝看着夏樱落,缓缓开口。
夏樱落没想到是换来这个结局,心里不知该喜该悲,只得跪下:“谢皇上隆恩。”
诰命夫人只封文武官职夫人,如今特封给自己,也不知会引来多少不怀好意的关注。
这厢她正在想,就听见旁边有人声音尖锐,大声道:“等等!她根本不是夏樱落!”
第一卷 第7章 第7章 严惩
循声望去,尖叫之人正是李莲兮。
夏樱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
她又想做什么,现在正是宴席,她竟是分不清孰轻孰重就要疯犬一般的乱吠。
皇帝也望过去。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夏樱落!”
李莲兮终于是忍不住了,先是皇帝与王爷的赞赏不说,现在又是诰命夫人加身,就算只是个五品,她也绝对不能容忍那个贱婢踩到自己的头上来。
“真正的夏樱落怎么会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她绝对无法这么快作出诗句来,更别说还会舞剑!”
李莲兮魔怔了似的四处环视,“夏家的人呢!你们出来看看啊!”
四下静默,无人应答。
夏樱落在夏家本就不是举足轻重的人,枪打出头鸟,如今这样一番闹更不可能有夏家的人主动站出来卷入这场纷争。
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常有,王爷家的自然是喜闻乐见。
见无人回应,李莲兮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夏樱落身上,眼神更加疯狂:“皇上!您看清楚!这个女人会剑,说不定就是别国派来的刺客,方才就是做戏,故意想要……”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夏樱落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可是在李莲兮尖利的声音中显得异常清晰。
“你笑什么!”
李莲兮立刻将矛头转了过来。
“笑你啊。”
夏樱落笑着转了转眼睛,“真正的夏樱落应该什么样子?被婢女欺压,懦弱无能任人宰割,所以才会被侧妃在吃食中加上有毒的豚鱼肉,然后害死我再意图取而代之?”
“不是我!你在胡说什么!”
一连串的事件从口中说出,每说一件,李莲兮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一分。
“有毒的豚鱼?”
“她想要害死正妃?”
“谋夺正妃位置?”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其中李家的人更是表情不大好,却又无法出面。
“你信口雌黄!”
李莲兮几乎要咬碎牙齿,“你没有证据!”
夏樱落看了一眼在旁边作壁上观的皇帝,淡淡道:“证据,你要证据是吗?”
听着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李莲兮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两日集市上卖豚鱼的地方都被我问遍了,你说,王府的女婢来买豚鱼,怎么会有人不记得。”
夏樱落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大家都是上有父母的人,府中婢女也不多,我有闲心一个一个问过来。”
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旁边李莲兮的脸色已经是惨白。
皇帝的视线扫过江陵漠,后者不为所动,仿佛全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此事当真?”
皇帝问。
夏樱落不答,反而是面带微笑的看向李莲兮:“妹妹,难道你非要我将证据找出吗?”
先前夏樱落受人欺凌忍气吞声,因此李莲兮根本没有想到要做泯灭证据的举动,谁知到如今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樱落说完,转眼望向皇上。
在宴席上将事情闹大,好歹过了这阵子她能清闲几日了。
“不!皇上,您听我说!”
李莲兮自知事态无法挽回,上前便对着皇帝不顾一切的叫道,“这个夏樱落当真是个贱人啊,这一定是一个阴谋,皇上!您一定要彻查啊!”
当初夏樱落所说的彻查豚鱼一事,如今却是轮到她来说彻查了。
听到至此,事情已成定局,皇帝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了不耐:“平南侧妃……李氏,居心叵测,陷害正妃,正妃多次劝诫不听,现今降为侍妾,禁足一个月。”
李家毕竟也是八大家之一,即便是即将没落,身居末位,也不可做的太过,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
从事情开始到结尾,江陵漠一直保持着袖手旁观的态度,李莲兮腿一软,跪倒在他脚下,抱住他的腿,哭的满脸都是泪:“王爷,王爷你可要救救妾身啊……”
夏樱落在旁边,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微笑起来。
李莲兮若是不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更别说这样江陵漠想救也救不了的场面。
“带下去。”
江陵漠冷冷道,没有半分的迟疑。
看着李莲兮哭号着被人带离,夏樱落啧啧了两声,走到江陵漠旁边,淡淡问:“王爷不会舍不得吗。”
原本只是调侃的一句,熟料对方冷静的回答。
“不会。”
江陵漠望向身边肩膀上的布都被血浸红的姑娘,眼里头次浮现出微微的情绪波动。
“现在本王比较感兴趣的是……夏樱落,你到底是谁。”
第一卷 第8章 第8章 侍寝?
随之,夏樱落自是在京城名声大噪,她不禁有些担忧。
入夜她只身一人坐在窗棂旁,观着窗外夜景,入春,稍有微风拂面。庭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夏樱落还未反应过来。鸡翅木制成的风门被人一手推开,踉踉跄跄的朝着屋里走来。
“滚!”
夏樱落走出来时只见江陵漠厌恶的一手推开身边几位侍女,目光厉狠的落在她的身上。
“来人准备侍寝!”一声令下身边几位小婢的脸色都变了样,各个惶恐的瞅着屏风后面坐落的人儿,她一袭白衣丝质睡袍有些倦样拂袖半卧在床榻上。
望着王妃许久也不发话,门外几个小婢子更是不敢擅自轻举妄动。
谁人不知而今的王妃与往常大所不同,谁人不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王妃,也更怕在平南王面前有何做的不太妥善届时掉了脑袋。
江陵漠不顾身旁几人的面面相觑,命身旁的小厮取了一坛桃花酿,他脸颊微红。酒过三巡,屏风内的夏樱落也有些乏力。这位平南王当真是好酒量,这么久过去还居然没有倒下,夏樱落自知这次躲是躲不掉了。
她快步走出一把夺过江陵漠手中青玉白瓷酒盅,莞尔道:“王爷,您也该歇息了。”
“我说过了,准备侍寝。”江陵漠依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谁人不知这夏樱落自打进了王府大门,这位平南王就没在她的寝院里留过一宿。
今日江陵漠的反常倒让夏樱落陷入持久的深思,但总归不能让一个才见几面的人就这么把自己办了吧?夏樱落灵机一动:“此时,莲兮妹妹应是最需要关怀的时候,臣妾认为,王爷应多陪陪莲兮妹妹。”
江陵漠冷哼一声,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好一个贤良淑德!”
他起身作样是要走了,夏樱落也紧跟着走在江陵漠的身后,随之打了个哈欠道:“王爷过奖了。”
江陵漠此时心中自是不爽,不过更多的也没带在脸上。
乍得,江陵漠猛地一个转身二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甚是叫夏樱落尴尬,面颊绯红,一个趔趄撞到身后侍奉端着酒酿瓶子的婢女,险些没有摔了过去。
身后婢子立马跪地两排:“王妃恕罪。”
“莫非,你当真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江陵漠灰褐色瞳子渐缩渐放,脸色一阴露出异样的神色。
是试探?夏樱落有些不解,她倒吸一口凉气,对于江陵漠的戒心不禁引起了她的深思。
“王爷日夜垂爱莲兮妹妹,故是没有心思放在臣妾的身上,彼时又来怀疑臣妾会是敌国的细作,倘若真是如此。臣妾何必不在侍寝之时,杀之?”
如此杵逆的话她竟是脱口而出,江陵漠倒是觉得这个平南王妃越发的有趣了。
他反手将面前的人儿反手拉了一把,倒入他的怀中,方才挺着腰硬撑的夏樱落早就挺不住了,但反倒在江陵漠的怀中倒是叫她浑身不自在。
她踉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江陵漠拉的更紧了些:“哦,那本王今夜就想了解你更多一些,又有何不妥?”
“不妥,王爷切莫忘了。太高祖太后方才离世不过一月,照理举国守孝一年。皇嗣更是应在百日内戒律,王爷可有觉得何不妥?”夏樱落早已在他入门之前思索好了一切的对策。
这一方说辞,平南王更是无力深究,虽是太高祖留下的旧制而今的皇上也已在满月后破了戒律,可毕竟她拿着太高祖太后来压制。江陵漠找不出半点借口。
他松懈放手,夏樱落被这情绪多变的平南王折腾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江陵漠缓慢坐下瞥了一眼夏樱落:“即是如此,那王妃入夜还未入眠,可是为何?”
夏樱落给了身旁小婢子一个眼色,婢女从屏风后端着一沓书卷走了出来,屏气凝神走到他的身边道:“王妃日夜都在守孝,手抄华严经,轻诵版若波罗蜜心经......”
这......江陵漠无言以对,随手翻阅了一眼,上面字迹确实崭新,不过不能就此作证这全是夏樱落一人所写。尽管江陵漠心有所怀疑,但没有点破。
仍很是气愤甩袖走人,他佯装喝醉本以为这夏樱落会识趣顺水推舟,那么近日来她奇怪的举止也能让他琢磨明白了。岂料这夏樱落应是早有准备,江陵漠更是难以揣测她的心思了。
次日午时,夏樱落刚用过午膳惬意的躺在床上打盹,本想着昨个给这平南王吃了闭门羹他也就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本以为麻烦也就罢免了。
岂料这个时候江陵漠的随身小厮带人径直走来:“王爷吩咐,王妃抄经守戒律有功。赏赐金蚕丝一匹,碧玉手镯一对。朱钗若干。”
宋呴的到来倒是让夏樱落措手不及,这哪儿是什么赏赐,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挑起她跟李莲兮之间的祸端。
夏樱落心里清楚,这一切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她也不能就这么叫这具身子的原主白白含冤而死,即是赏了她也就大方接着便是了。
就在夏樱落伸手打算挑选几样朱钗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婢子伸手拦住了:“住手,谁准你们带这珠器前来的!谁人不知道我们主子最是喜爱珍珠首饰,先前王爷可是嘱咐过了。进贡王府的珠器全部留下给我们主子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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