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床上的衣服,想了想还是躲进被窝里穿比较好。
洗漱完,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暗自叹息,走去包里拿出粉底,吴文俊看了她一眼,“这么热化妆会花。”
唐睿真想踹他一脚,恼怒不已,“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吴文俊又抬头打量她,目光落到她脖颈上的暧昧痕迹,竟然笑了。
他竟然有脸笑。
唐睿蓦然想起当初在储物室他也如此理直气壮,脱口而出说:“您老真是经验丰富,丝毫不以为耻。”
吴文俊似乎愣了几秒,随即放下了手里的杂志,定定得看着她,似乎在她脸上寻找这句话的寓意。
唐睿经不住直视,立马拿了粉底去浴室遮瑕,抹了几层,终于掩盖了下去。
吴文俊悄然走到了她身后,又从身后搂住她,表情却颇有些凝重。
唐睿想起方才的口不择言,又有些内疚,她企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她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
吴文俊垂下眼眸,低身靠在她肩上,“我不会为做过的事辩解,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有了你,我会忠贞不二,以后也是。”
这是一句承诺,更是一句告白。
唐睿彻底放下内心的芥蒂,转身与他相拥,柔声说:“我相信。”
回学校后,他们开始结伴复习司法考试,由于今年时间将近,他们便一同约定明年再考。
日子再平静不过,做实验,复习,恋爱,人际交往。
一切都毫无悬念。
春节,唐睿带吴文俊回了家。
家里房间不多,她将自己的房间给了吴文俊,自己则去和沈秀同睡,唐国强一度住在工厂,已然习惯。
一切又水到渠成。
唐国强和沈秀对吴文俊十分满意,笑不拢嘴,不断询问他是否不习惯。
当然不习惯,吴文俊被迫吃着沈秀最爱做的东坡肉,面上欢喜,内心崩溃,唐睿差点没笑出声。
难得看他受尽折磨,唐睿便在一旁幸灾乐祸。
沈秀忙给他又夹了好几块,唐睿实在不忍心,于是又夹回了自己碗里,“妈,你要撑死他,到时候我可找不到了。”
沈秀狠狠瞪了她一眼,忙又笑着和吴文俊说:“睿睿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她从小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可她懂事,从来不说,长大了我们又不在身边,都是她一个人……”
唐睿打断了她,“妈,你说这个干嘛?”
沈秀瞪了她一眼,“去买点饮料回来。”
唐睿无奈,只能给吴文俊使了个眼色,提示他节哀。
吴文俊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唐睿只好出去了,她磨蹭了许久,再回到家碗盘已经收了,沈秀在厨房洗碗,吴文俊则在一旁收拾卫生,擦拭碗盘。
他们不时聊上几句,倒也融洽。
如此情景,太过温馨,或许,人生如此,已然十全十美。
饭后,沈秀又拉着吴文俊问东问西,顺便说起了她小时候的顽劣事迹,唐睿简直不能忍,索性回房里找书看。
一直到下午,沈秀去了工厂看唐国强,吴文俊才回了房。
唐睿头也没抬,坐在书桌旁看书,“你忍一忍,我妈这几年比较啰嗦。”
吴文俊将门锁了,随即过来抱着她便躺在了床上,唐睿立马明白了过来,忙用手抵在他胸前,“不行,待会我妈回来了怎么办?”
吴文俊不由分说地解着她的睡衣,“不会,她说晚点回来。”
唐睿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你的形象很重要。”
吴文俊一手禁锢住她双手,另一只手熟练地褪尽了她,“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
唐睿哪里见过吴文俊这副模样,她忍俊不禁,“老大,你也有失控的时候?”
吴文俊顿时脸黑了几分,狠狠在她身上揉捏着,带着威胁和惩罚,唐睿忙讨好他:“嗯……我错了,痛……”
吴文俊满意地放轻了动作,倾身亲吻她,“你怎么这么磨人?”
唐睿哭笑不得,一脸委屈,“我什么都没做……”
吴文俊却失声笑了,“就是这副模样,每天在诱惑我。”
唐睿实在不知她是什么模样,却又被他挑拨得迷了心神,手也不自觉地附上他的肩背。
唐睿一面担心沈秀会回来,一面又要受他拨弄,太过紧张,又添了几分刺激。
他们不敢恋战,释放后匆匆收了场。
吴文俊清理了一番,又替她穿好了衣物,便搂着她在床上看书。
唐睿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吴文俊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能睡。”
唐睿推开了他的手,嘟嚷道:“困……”
吴文俊似乎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你的房间除了书就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东西?”
唐睿依旧闭着眼睛,“之前搬家的时候扔了,只留了书。”
“你当时报秘书处是因为喜欢看书?”
“不算是,是你的部门简介太简单,在一众天花乱坠的板书中太突出。”
“写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写作,摄影。”
“嗯,好像是有点印象。”
“老大,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才脑子发热?”
“你觉得呢?”
语气不对。
唐睿立马熊抱着他,“我错了……”
吴文俊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着她,嘴角含笑,“也说不好,我很少想感情的事,至今都不知道你这么烦人,我为什么会被吸引。嗯,其实多思无益,感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锦上添花更好,平淡归真也好。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唐睿红着脸点头,“很喜欢。”
吴文俊复又躺下搂着她,“我也是。”
这样平淡的小幸福,她很知足。
吴文俊住到了初五,终归要回家一趟。
唐睿第一次送人,他们在机场外拥吻道别,唐睿竟不觉悲伤,吴文俊看着她的眼神那样温情,那样坚定,令她不禁为之所动。
吴文俊说:“以后有我。”
因为坚信,不惧离别。
☆、似曾相识燕归来(3)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就是这么任性,临了了换了男主,实在无法让他们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再破镜重圆,童话故事里也难得有这样的爱情。所以,我选择现实。
虽然,有些草率,篇幅也减少了,但总算完成了,我也不算挖坑。
要忙正事去了,再会。
那一年春天,他们一同拿到了司法证书,无比激动。
据说,每年有几十万考生,而他们竟成了那幸运的十分之一。
吴文俊说:“嗯,不错,看来只有你跟得上我的步伐,所以你必须跟一辈子。”
唐睿反驳他,“逻辑不对,只有我跟得上,应该是你要主动,为什么是我?”
吴文俊说:“让你跟着已经是主动了。”
唐睿语结。
一跟误终生。
三分强迫三分无意四分习惯,却又步步深入她的潜意识。
罢了,小尾巴也不错,起码能躲在羽翼下遮风避雨。
无论是约会还是正事,吴文俊从不迟到,俗称:移动的准时体。
他制定的每日计划从未有人能打破,除了唐睿,因为她是一条称职的尾巴。
如此没意思的人,必须有尾巴加以调剂,不然会人神共愤。
她误打误撞成了吴文俊的部下,威逼利诱下为他卖力,最后,心甘情愿与他并肩同行,不,她只是一条尾巴。
但是,尾巴有福利,吴文俊有催眠神术。
对了,吴文俊已经是大厨了,厨艺已然令人侧目。而她刀工渐长,这得益于吴文俊,她每每手舞大刀,还得在他的挑拨调戏下镇定自若地两不耽误。
他们会吵架吗?
当然,不过极少。
吴文俊只有在这一件事上会让着她,但每每都是她怯场被收拾。
吴文俊甚至会耐心地听她吵架,并且煞有其事地拿出笔记本写下一二三条,事后斟酌一番,便会给她来场□□与反思大会。
后来,他直接笔记本都省了,直接拿出手机打开录音,不忘给她倒杯水放在手边,“好了,你说。”
唐睿哪里还有气,每每破功一笑,她就会被狠狠地收拾一顿,吴文俊甚至会在吃饱喝足后说:“嗯,吵架的福利也不错。”
但他们从未在原则性问题上争吵过,因此一旦碰到这种问题,他们都会引起重视坦诚相待。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中甚至有以吃什么菜为由闹起了变扭,最后,以吴文俊被迫吃了一碗芹菜为终局。
真真是岁月静好。
暑假,唐睿去见了吴文俊的父母。
吴文俊的父亲竟然是A市赫赫有名的高官,唐睿曾在报纸上见过,见到真人,她无比激动,暗思是不是该去要个签名。
他们家不似唐睿想像中那样金碧辉煌,而是朴素简单,楼房在一堆别墅中丝毫不起眼。
他们礼貌有加,也算和蔼可亲,吴文俊的母亲简直是由电视里相夫教子的模板雕刻而成,温婉贤惠。
他父亲自是不用说,态度谦和,不紧不慢,吴文俊倒和他有几分相似,想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
令唐睿咋舌的是:吴文俊会弹钢琴。
此刻,他的手指便在钢琴上灵活跳跃,音符随之出声,这样修长温润的手指,的确是上乘的弹奏利器。
可有一瞬间,唐睿蓦然想起了苏辰,脑海里回想起他说不喜欢弹钢琴而被父亲揍了一顿,唐睿突然内心一窒,她不自觉抚上心口。
没有她作陪,他过的应该不好。
内疚,心疼,不明的情绪纷纷涌来。
吴文俊停下弹奏,快步走到她身旁,神色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唐睿扑在他怀里,寻找安定剂,“没事,就是困了,想你的催眠神术了。”
吴文俊搂紧了她,继而将她拦腰抱起来走去了房间,和她躺在躺在床上,“我在这陪你,睡吧。”
唐睿又觉不妥,“你爸妈会不会……”
吴文俊咬住她的耳垂,轻声说:“他们巴不得。”
唐睿轻轻推着他,“我困。”
吴文俊复又搂住她,十分安分,唐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苏辰在被黑暗吞噬,她却袖手旁观,苏辰埋怨她:你太狠心……
唐睿被人叫醒了,吴文俊摸着她的额头,皱着眉说:“怎么这么烫?真是不省心,昨晚是不是没关空调?”
唐睿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不要凶我。”
吴文俊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头,“我认错。”
唐睿故作凶煞地捏着他的耳朵,“原谅你。”
吴文俊却说:“唐睿,我们结婚吧。”
唐睿迟疑。
吴文俊说:“唐睿,你没得选。”
哦。
一切又水到渠成。
两年来,唐睿已然渐渐懂得了吴文俊掩藏在强硬背后的深情。
脑子一热,不过是触动心弦,加速了血液流动;毫无同情心,不过是在逼她成长;看似不待见她,不过是刻意保持距离;步步紧逼,不过是带她走出阴暗角落。
即使他以压迫性的方式进入了她的生命中,但她甘之如饴。
吴文俊父母十分客气,主动去到唐睿家拜访,唐睿带着他们在杭州玩了几天,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最后,他们敲定在今年十一先行订婚,一年后毕业再结婚。
唐睿只给覃雨和江欢发了请帖,毕竟只是订婚,她也不想兴师动众。
奈何,吴文俊父母却想大肆操办一番,祝贺是其次,人际往来是主要。
唐睿也不是不懂事理,于是将请帖发在了各个班级群里,只给重要的几个人单独发了一份。
时隔六年,再次回到A省,无比亲切。
唐睿和吴文俊靠着不同的回忆找着相同的路,虽是第一次同游,却又像是多年未见的挚友,颇有些感概万千。
吴文俊说:“如果当初我多看两眼一起买卤味的女孩,是不是能早一点认识你?”
唐睿想了想,“应该不会,当时的我很蠢,你会嫌弃的。”
吴文俊竟然点头称是。
酒席当天,人声鼎沸,实在不能再热闹。
由于是在A省,高中同学占了多数,大学同学只来了江欢和吴文俊几个朋友。他们见到唐睿和吴文俊大大的感叹了一番,“吴老,是不是早有预谋?我说当时你怎么偏留了个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原来,觊觎已久啊。”
吴文俊倒也没反驳,只是说:“我就当你们在嫉妒。”
唐睿忙说:“不,老大当年很嫌弃我的,我追了很多年才追到的,是吧,老大?”
吴文俊只是笑了笑,手下狠狠捏着她的腰,她吃痛,忙压低声音说:“我错了……”
吴文俊附在她耳边,说:“最近欠收拾了?”
唐睿百般求饶的模样,在外人眼里,俨然是在耳鬓厮磨,浓情蜜意。
一轮过去,吴文俊和他父母在和一堆看起来颇有些面熟的人交谈,要么是政界要员,要么是商界大鳄,总之,她无心接触。
她和高中同学多年未见,只顾叙旧,倒也欢乐。
正和他们嬉戏打闹间,吴文俊走了过来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众人免不了一番为难,唐睿见他实在喝了不少,便拿过他的酒自己喝了,“好了,你们适可而止。”
他们则打趣道:“唐睿,还是这么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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