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几天,周四的晚自习上,三三两两地学生或在聊天,或在聊题,剩下的有自个写作业的,也有偷偷玩手机的。
一桌两人,乔珊玩手机,李瑜做题目,氛围和谐。
李瑜算题算的聚精会神,等写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
她侧头,想问乔珊要不要抄作业,却发现她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李瑜的眼神一转,滑向讲台。老师也在打瞌睡。
她顺势伸了个懒腰,就没叫醒乔珊。
然而过了几秒,乔珊却醒了。
窗外在她醒来的一瞬间开始起大风。
几块玻璃窗被肆虐的风刮地乓乓响,好似下一刻就会被震碎。
李瑜心下觉出一点不好来。
因为她还听到了奇怪地声音。
嗡嗡嗡嗡嗡——
像割草机的声音,但那声源却飘在空中,而且比割草机的运作声要响上几倍。
窗面一闪,灯光直射过来,又被镜面反回黑夜里。
是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
乔珊忽地站起身,打开窗,狂卷地风冲了进来,将桌子上的书本文具全都掀翻。
“王子,是你吗?”乔珊对着窗外说。
李瑜被风吹的睁不开眼,根本看不见她在干什么,只觉猝不及防地一失重,跌倒在地。
等她再一眨眼,眼前已经变成了金碧辉煌的舞厅。
舞厅一望无边,大到不切实际。
李瑜刚扶着腰站起来,就被一对对跳舞的精致男女左推又搡,这么跌跌撞撞地走着,她看到了乔珊。
她被围在舞池中央,浑身光芒闪耀,美的不可方物。
李瑜下意识停住脚,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很快就明白这是一个梦。
不过在其他地方她却更迷惑了。
那就是她刚才并没有睡觉,怎么会入了乔珊的梦呢?
乔珊的梦很快就用到了她,那个闪闪发光地乔珊让她也去舞池中央:“李瑜,你过来!”
李瑜还没走,就被瞬移了过去。
她站在乔珊身边,被亮光刺地睁不开眼。
只听见乔珊指着脚下的一排人,问她:“李瑜,你说这么多帅哥,我选哪个好?”
.......
李瑜往脚下看,发现不知何时跪了一排人。
她从左往右扫了一眼,被吓得连连往后退。
“怎么了?”乔珊双手提着裙角,走过来,疑惑地问。
“这里哪有帅哥?!”李瑜颤抖地手指向他们。
乔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颗颗硕大地红烧狮子头映入眼帘。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红烧狮子头变成了班主任。
“起来了起来了!”
震耳欲聋地声音将梦境震成了一堆碎片。
李瑜浑身微颤,眼前清明,又回到了教室。
作者有话要说: (ゝω·)~☆
真的不收藏我吗。
真的不吗。
☆、班长选举
乓乓乓。
班主任的手在桌子上一顿拍。
“要睡觉回宿舍睡去!”
乔珊被班主任惊醒,僵直地不敢动;李瑜也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他走了,乔珊才松下一口气,趴在桌子上。
李瑜则盯着桌上的唾沫星子若有所思。
“喂,班主任今天吃的是不是红烧狮子头?”她戳乔珊的肩膀,问。
乔珊开始没懂这话里的意思,一脸迷茫地反问:“我怎么知道班主任吃没吃?”
但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回过味来了。
“你,你你你你。”她声音压低,眼里的震惊差点蹦出来。
“你是不是梦到班主任了?”李瑜直切要害。
乔珊心虚地先摇头,然后才点头。
“那个,你全都看到了?”她红着脸问。
李瑜也点头,并数列出梦中的几个片段:“有直升飞机,还有舞厅。”
“你站在舞厅中央,让我过来帮你选帅哥。”
乔珊听到这里,赶忙捂住她的嘴。
李瑜挪开她的手,拿起笔,放了一张纸在她面前。
唰唰唰,她写下一句话。
——看来这不是鬼上身,我连你其他的梦也能看见。
等她写完,乔珊拿过笔,在底下写:
——到底是为什么?
李瑜接过笔,下笔之前想到那盘亘心头的三个字,不由自主地写了下来:
——不清楚,可能我有超能力。
乔珊:
——...好玄幻的感觉。
李瑜:
——...这种情况目前只能用超能力来解释了。
乔珊拍拍她的肩: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李瑜抬头,和乔珊对视,两个人目光坚定,手在桌下悄悄紧握。
革命的情谊在此刻上升到了前所未有地高度。
然而第二天,这份坚不可摧地友情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乔珊被李瑜没收了手机,上课还被她监督着,连个瞌睡都不能打。
李瑜的理由很简单:自己不能日夜都被梦境折磨。
乔珊深知帮朋友要帮到底,而且李瑜白天晚上都睡不好的话,肯定会影响作业质量;考虑到这些,她一开始还能乖乖地听话,但到了下午,她就不得已地懈怠了。
让一个长时间不学习的人突然学习一整天,无疑是一种考验与折磨。
乔珊虽然为了朋友而牺牲,但实在撑不到最后一节课。
正巧最后一节是班会课,李瑜料她不会睡觉,就把手机还给了她。
按照新开学的进度,这次课应该会用来投票选班委。
如李瑜所想,班主任一来,就让他们在纸条上写下心中的班委人选,作不记名投票。
班里一时闹哄哄地,讨论之声不断。
班主任随意点了两个人上来记票数。
其中一个人坐在李瑜旁边,她起身时,对李瑜投来意味不明地目光。
李瑜被这么一瞥,心里登时有了不好地预感。
果不其然,她的名字第一个就出现在班长的竞争列表下。
做班委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投票选举自来就有潜在的规律:被出卖的同学不是脾气好的,就是成绩好的,或者看上去好强的。
李瑜不知道自己算哪一个,但她知道自己被一帮同学卖了,还卖的很成功。
黑板上,李瑜的名字被红粉笔圈出来,这是最后赢家的标志。
李瑜三年前没做过班长,也没当过班委,所以轮到她发表“获奖”感言时,她只能简单地拼凑出几句客套话。
待她说完了,正要坐下时,班主任却叫住了她:
“哎李瑜,先别忙坐下,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李瑜赶忙站直,凝神聆听。
班主任这时和颜悦色:“你现在是班长了,班长就要肩负带领同学们好好学习的责任。”
“我这意思呢,就是让你平时别顾着自己学习,要多带带周围的同学们,顺便也和大家交流交流,这样同学们有什么意见,也可以通过你及时向我反馈。”
说完,他先点了李瑜周围的一些同学:“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班长。”
然后依次点了一堆别的班委身边的同学,让他们也跟着班委们学习。
班会课很快在投票和班主任的讲话中进入尾声。
一下课,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宿舍,开始收拾回家的行李。
李瑜的父母均是商人,常在外地,所以她习惯于自己照顾自己,每次从学校回家,都不忘去超市采购日常所需的用品。
成一路站下。
她时常光顾这里的成一超市,一半原因是这里各式生活商品齐全,蔬果鲜肉也新鲜。
另一半原因是这是家中做饭阿姨的指定超市,每次回家,她都会嘱咐李瑜一定要在这里买蔬菜。
超市里她来过无数次,所以很快就选了一堆东西。
走到冷鲜区,李瑜想起做饭阿姨让她买虾回来,便停下。
这一停,她视线定在了不远处一对面貌相像的父子身上。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何洲。虽然面容稚嫩了一些,但他的五官没变。
李瑜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来。
说起来她被迫重读高中,全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本来李瑜一点都不相信超能力,但是经过重生,和频繁进入乔珊梦里这两件事,她就不得不信了。
相对的,何洲的胡话她也信了个七八。
她心里气着,那边的何洲却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对着父亲乐个不停,牙龈都笑得露了出来。
李瑜看见那灿然的笑容,愣了一秒,心中的火开始往下熄。
她刚才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何洲是一个无辜的人。
她本着良心,把自己报复的念头往下压。
但无论怎么平复心情,那憋屈地感觉都消失不了。
李瑜站在原地反复挣扎,最后心一横,意志成功被魔鬼占领高地。
她就地放下书包,拉链拉开,拿出纸和笔。
唰唰唰写了一行字,李瑜攥紧纸条,背起书包,推着购物车靠近他们。
重生之前,何洲喝醉时说: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现在李瑜所做的就是戳穿这个秘密,并想让他也好好体会一下,自己重生时那种忐忑不安地感觉。
她推着购物车走到他身后,眼睛探望两下,然后状似随意地将纸条塞进他的背包拉口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李瑜做完坏事,一晚上吃不香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起来照镜子,发现脸上多了肉眼可见的憔悴。
她又心烦了一会儿,才开始洗脸刷牙,穿衣吃饭。
待家里没什么娱乐可做,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别的。
高中生课业繁忙,光作业一项就要花费长时间来完成,所以李瑜一整个上午都在学习与写作业中渡过。
写的累了,她就按照以往的习惯,下楼去冰店里吃刨冰。
九月秋老虎,温度居高不下。
李瑜才出门,就被窒热感闷出了一身汗,等到走在小区里时就更受不住了,直流汗水。
她尽量靠在路边绿植的阴影里走,结果走着走着就被挡住了去路。
挡路的是一只猫,还有一个男生。
他背对着自己,一手放在猫的身上,一手抓着电话。
“喂,表哥,你快下来,猫猫要不行了!”他说话有些焦急,态度刻不容缓。
李瑜听到这句话,顿住脚步,然后急忙上前:“需要帮忙吗?”
男生转过头来,见到有人帮忙,忙不迭地道:“你能不能去买瓶水过来?”
“我表哥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我怕来不及。”
李瑜立马答应下,跑着去了最近的小卖铺。
等她再回来时,那位表哥已经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男生的表哥居然是何洲。
她肢体僵硬地走了过去,递上水,然后静静待在一边,装作不认识何洲。
男生接过水,打开后倒在猫咪身上,直到将它全身淋湿了才停下。
何洲这时递过纸巾和玻璃瓶,男生再打开,李瑜立时闻到了一股浓重地酒精味。
男生先用纸巾擦干猫咪的几处地方,然后将酒精依次擦在它的脚掌心,腋窝,腹股沟处。
一切做完,他才停下抹了一把汗。
“谢谢你。”男生转头向李瑜道谢。
李瑜微笑着摆摆手,“应该的。”
她看了一眼猫,问:“猫咪没事了吧?”
男生这时候放松下来,语气轻快了许多:“应该好上一点了,我待会儿把它抱回去,放在空调房里就没事了。”
“那就好。”李瑜放下心,准备离开。
男生却叫住了她。
“那个,你能不能留个电话,我把水钱转给你。”他不好意思地道。
何洲在旁边被晾了半天,这时终于有了事做,他连忙递上手机。
“不用了不用了。”李瑜赶紧推辞道别,“再见。”
她走了几步,然后拐弯进建筑的阴影,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相逢总是与缘
今天很赶巧,李瑜才在冰店坐下,就又碰见了“熟人”。
她看见同班同学马杉推门进来,手上还牵了一条狗绳。
店里不大,马杉也立马看见了她,他客气地冲这边挥了挥手:“班长,你也在啊。”
身后的小黑狗跟着主人一起问候:“汪汪汪。”
李瑜这时看见他,才想起来一件事来,那就是何洲是马杉间接介绍给自己的。
她手上挥着,也客气地笑,心里却因他又想起了重生这档子糟心事。
马杉和李瑜记忆中的一样,与她不熟,所以打完招呼就坐了下来,位置既不靠近,也不远。
这个距离正好能让李瑜听见马杉的说话声。
“小黑,你要吃什么?”他对小黑狗说。
“汪汪汪。”
人和宠物说话再正常不过,但当李瑜听见这段对话时,却被惊掉了挖冰的勺子。
哐当。
一人一狗循着声转过头来。
李瑜捡起勺子,没抬头,背上的汗意霎时间热了起来。
她刚才听见小黑狗说话了,说的是——人话。
汪汪汪。狗叫听在她耳朵里却变成了:
老马,给我草莓味的。
马杉和小黑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回到了“二人世界”。
3/32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