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若轩那几位伪娘哥哥呢,眼睛红彤彤的,恨不得吃了她,变着法的想整死她。
好在有白东宁留下来的亲信,护了她的安危。
兰天感谢白东宁,却也知道他这样做不完全是好心,今天他们这些人可以救她的性命;明天他们同样也可以要了白若轩的命。
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看报上来的资料,薛宝贵这人喜欢收集名人字画,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兰天特地去了趟皇宫,撒娇卖萌的找安王要了两幅绝世好画,也是费尽了心思。
如此,诗会如约举行。
号称京城少爷团们齐聚到了祁山君府。
兰天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薛宝贵。
这幅画面真真是让人……作呕……
兰天再次感叹,安国的审美她真的接受不了!
这哪里是文人聚会,分明是怡红院的后花园啊喂,一个个扭着手帕讨论胭脂水粉是什么鬼。
这一刻,兰天无比的想念白东宁。
她觉得,这个世界也就只有白东宁才能拯救她的眼睛。
薛宝贵也对这种聚会不感兴趣,但听说五王子白若轩为了这次豪少聚会,特地去安王那里求了两幅绝世好画,还是动了心。
他是纨绔子弟,也必须是纨绔子弟!
他祖父是丞相,安王极其重用他,在现在几个王子们年纪尚轻,势力平分秋色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他的日子却没外人看起来那么舒服。
他虽然是丞相的嫡长孙,但他没有父亲。
他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威武大将军,只是在他出生前就因公殉职了,准确的说是在薛宝贵出生前就殉职了。
他的母亲也因此思念成疾,不得治愈,没两年就去世了。
自此薛丞相就更加疼爱薛宝贵这个孤子了,什么都给他最好的。
光是启蒙师父就吓死个人。
文师父是当今王上的老师,武师父则是大名鼎鼎的铁骑大将军。
这薛宝贵也很争气,十五岁就考上了解元。
如果不是他当时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闹事惹出人命,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难以平息下去,薛宝贵当时就会被认命成一方父母官,然后过几年再调回京,担任更高的职位,从此一帆风顺。
可惜这只是理想状态,而现实往往不会这么完美。
他在考上解元之时偏偏惹出了人命,有薛丞相罩着事儿是摆平了,任命却是延迟了。
这一延迟不要紧,薛家的其他人却是按捺不住了……
薛宝贵因为孤子的身份赢得了薛丞相格外爱护的同时,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嫉妒。
尤其是他的叔叔们,他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绊脚石,他要不争气还好,顶多就是多一个米虫,就是再精贵,他们薛家也养得起。
但薛宝贵偏偏争气的很,十五岁考上解元,凭着他嫡长孙的身份,任其发展下去,足以继承薛家。
这是他们这些叔叔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随着薛丞相年事越来越高,薛家兄弟几家的关系也越来越严峻,但在对待薛宝贵的问题上却是出奇的一致,他们兄弟间争归争,可不能让渔翁得利,他们之间都还没争出个输赢呢,家主的身份怎么也轮不到小字辈啊。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决定先对付大家共同的敌人——薛宝贵。
于是就有了薛宝贵大病一事发生。
想来老丞相也是知道这些的,但那些人也都是他的儿子,他除了警告,就是加派人力保护薛宝贵,终究是无法狠心做到赶尽杀绝。
只是同是一家人,再怎么防也是防不胜防。
所以薛丞相才费尽心思找到了天下第一修仙大派崇云山的叛徒,传说因修炼邪术被逐出师门自立门户的邪道高人,在薛宝贵身上下了禁忌之术——换世之术。
在薛宝贵遇到危险的时候换来替身替代他。
防的就是薛丞相防不到的地方。
所以在薛岳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薛丞相其实就已经知道他不是薛宝贵了。
依着术士的说法薛宝贵很快就会再回来的,但薛宝贵却再也没有回来了。
薛丞相很失望,以为是术士弄错了,毕竟这种法术从没有过先例,或许他的孙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薛丞相说的无奈。他想念孙子,但更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在这里,他始终活在危险之中,“从今以后你就做好薛宝贵吧,不要太出息。”
这是薛丞相对薛岳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
薛岳不敢说的是,也许不是术士的话错了,而是薛宝贵已经死了。
他在他自己的世界过得并不容易。
同薛宝贵这个官二代不同,他家很穷,母亲省吃俭用好不容易供他上了大学,毕业后他却因父亲是杀人犯,政治成分不好,被多家单位拒之门外。
后来不得不降低要求,找了份卖苦力的活,勉强度日。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找着工作,母亲又被诊断出得了癌症,他用光了所有积蓄,在长长的医院账单面前依旧是杯水车薪。
最后他不得不借了高利贷……
这是一切悲剧的开始,母亲没有拯救回来,他还招来了杀生之祸。
薛宝贵与他交换的时候正是高利贷公司给的最后期限,而他,依旧还不出钱……
他不愿回去,他喜欢这里,衣食无忧,只要不闯祸,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爱死了这里的生活。
好在他没有回去,他想真正的薛宝贵已经死了,他会一直就在这里。
“薛少爷。”对于薛宝贵的到来,大家都感到意外,要知道,薛少爷自从五年前大病一场后就从不参与这种大型豪少聚会了,平时只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鬼混。
还是五王子面子大啊,众人感慨。
文人聚会无非是吟诗颂词,谈论国家政事。
安国的男子虽然穿得花枝招展,抹的香喷喷的,但骨子里还是男人,关心的点还是一样的。
于是兰天与他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气氛很是愉悦。
弄得他们以为兰天是想招揽他们,各个精神抖擞,希望通过兰天搭上通往朝堂的直通车。
可惜的是兰天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啊,她之所以陪着他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完全是为了引薛宝贵开口啊。
可是没想到无论谈论什么话题,薛宝贵都是一副睡不醒的表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兰天急了,只得使出杀手锏。
“前日,我从父王那里得了两幅名画,来和大家一起鉴赏。”
果然,薛宝贵那双迷离的双眼终于有了焦点。
“拿上来。”
一声令下,青梅竹马捧着两幅画就上来了。
这两幅画一副是人,一副是景,作画者是前朝名家。
“好画啊,好画。”薛宝贵感慨,上前,情不自禁的抚摸上去,然后手指在落款处突然停止,“这是……”语气有些僵硬。
兰天看着他手指停留的地方。笑了笑:“前些日子不是来了个国外友人吗,他看到这幅画后也很是喜欢,我就让他在上面提了字,是不是更有韵味了。”她说起胡话来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是……”个鬼!
哪里来的外国友人,这提的是都是些什么啊,一副画上是两个大大的英文“WC”,另一个则是两个大大的“OK”,“厕所”和“好的”意思。
看五王子白若轩还一脸满意的样子,真是见了鬼了。
☆、第40章
暴遣天物啊!薛宝贵心中咆哮。
“薛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兰天明知故问,看薛宝贵那面部抽搐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知道这两个字母缩写的意思的。
“很……很好……”
那是,当然得很好,这可是她亲自提的呢。兰天对自己现在的书法水平可是很满意的,别看就四个英文字母,写得可是相当具有艺术感的,如果不知道它们的意思的话。
瞧,除了薛宝贵,其他人对这提字可都是赞不绝口的。
“祁山君,这提字是什么意思?”有人虚心请教。
“哦,这是外国字,大意就是很好、好极了的意思。”兰天耐心解释。
噗!薛宝贵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很好、好极了?OK还勉强能解释,那WC是个什么鬼。
他苦大仇深的看着这两幅画,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东西给去掉。
“今日我准备将这两幅画送给你们其中的一位。”
欣赏完画,兰天宣布道。
就看到薛宝贵的脸色更纠结了。
之前他只是心痛,这么两件艺术品就被这样给糟蹋了。
现在是心在滴血好吗!
这两幅名画他有可能得到,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心痛呢。
薛宝贵很是纠结。
题目很老套,作诗,以美人画为题。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薛宝贵脱口而出。
不管了,先拿到画再说。
兰天笑得诡异,她之所以选这两幅画,正是因为这两幅画的意境太符合她那边的世界普及的两首诗了,一首是薛宝贵刚刚说的《蒹葭》,另一首则是那“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小池》。
她查过了,这两首诗在这边得世界是没有出现过的。
兰天现在已经确认薛宝贵和她一样是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或者曾经穿越到过她的那个世界。无论是从先前的英文缩写。还是现在的蒹葭苍苍。
目的已达到,这场聚会便没有再办下去的意义了,兰天随便评价了几句,将两幅画送给薛宝贵,便散了场。
薛宝贵拿着这两幅画,心情十分复杂。
他后悔了。
两幅画事小,冲动冒头的后果可就大了。
他是纨绔子弟,怎么可以会作诗?他是纨绔子弟,怎么可以和五王子扯上关系?
还是在众多京城豪少中拔得头筹从五王子那里赢来的。
这和他吃喝玩乐等死的设定不符啊。
他是越想越害怕,他不会落得跟薛宝贵一样的下场吧?
马车在车道上行驶,突然一阵急停。
“怎么了?”薛宝贵焦急的问,不会这么快吧。
没等到回答,两个人破门而入,正是刚才在祁山君府上拿着画卷上来的两个婢女。
他还来不及叫,两人就一人一拳把他给打晕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醒来时听有人吟着,竟是完整版的《蒹葭》。
“你……”薛宝贵震惊的看着兰天,没想到还有和他一样穿越过来的人。
随即他便想到:“你办这场聚会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没错。”此时屋子里只有兰天一个人,青梅竹马虽然可靠,但她不是白若轩本人这种机密还是不能让她们知道的。
薛宝贵被她绑的结结实实的,兰天倒是不怕。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薛宝贵的。”
“合法权益,这可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词。”
“原来如此。”他还在想自己是什么地方露馅了,没想到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词就暴露了。
“你是这个世界的,还是那个世界的?”兰天单刀直入。
薛宝贵没弄明白兰天的目的,不敢轻易回答。
“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薛宝贵可没有合作的想法,他要的是要兰天离他远点,不来招惹他就好了。
薛宝贵半天不回答,兰天有些恼火,威胁:“你说,如果我放出消息说你不是薛宝贵,薛丞相会怎么做?”
“你威胁不了我。”
兰天赞同:“也是,穿越这种东西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那你说,我如果放出消息说你被邪宗附身了,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
“你别乱来。”薛宝贵倒不怕薛丞相知道,他本来就知道他不是他的孙子。
但如果这种流言四起,薛宝贵的那些叔叔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借机调查,没准真让他们发现他不是薛宝贵,或者如兰天所传认为他是邪宗呢。
总之他的存在对那些叔叔们来说始终是个雷,即使他现在不学无术。
兰天笑着:“所以啊,那你就跟我好好合作嘛。”
她走上前,蹲在薛宝贵面前:“我可是真心诚意的想跟你合作,不然我就不会亲自出面,把我不是白若轩本人的秘密让你知道了。你知道的,以白若轩的身份,让你开口,什么办法没有。”
兰天很美,美的不像个男人,他要是这个世界的人还好,但他却来自那个世界,那这审美就奇怪了:“你是女人?”薛宝贵试探。
“说什么呢。”兰天怒,“我最恨别人骂我是女人!”
不是吗?薛宝贵有些失望,还以为抓着什么谈判条件了。
兰天怒呵着,心道好险,暗自观察着薛宝贵,只道失算,不该这么冒失的。
这个薛宝贵并没有传言中的不学无术,相反他很聪明,明明是她在审问他,他却还在借机套她的话。
“我们没有什么可合作的,放我走,我就当什么事我没发生过。”
“你就不怕……”
“你威胁不了我,我们的身份暴露,你比我更危险。”他顶多就是个纨绔子弟,而白若轩可是王子,将来是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人,不管现在的他是不是真的白若轩,如果让人知道这个秘密,那热闹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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