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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多少钱一斤——栖见

时间:2018-03-17 15:37:24  作者:栖见
  陆嘉珩指尖摩擦着她耳际软绒的发丝,唇舌动作顿了顿,最后又重重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
  初栀疼得泪花唰地就冒出来了,脱口而出的声音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陆嘉珩撤离,身子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放下了手里的书,垂眼看着她。
  他这次咬得其实比起上次力气已经不大了,但痛还是很痛,初栀抬手,想碰碰自己的嘴唇看看流血了没有,轻轻点了点,白嫩的指尖沾上了一点点晶莹的液体,倒是没咬破。
  陆嘉珩抬手,拇指指尖蹭了蹭她唇角溢出一点的唾液,被初栀抬手啪地一下打掉了。
  她泪眼朦胧地瞪他,凶巴巴的表情被湿漉的眼和通红的眼角染得诱人又可怜:“你又咬我!”
  陆嘉珩像是一只吃饱喝足了的狼,饱餐一顿后微眯着眼,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湿润的唇:“忍不住。”
  初栀揉了揉痛痛的嘴唇,没好气地瞪他,几秒钟后,她两只手把着屁股下面的椅子,搬着往旁边挪了一点,又挪了一点,和他中间隔开了一点点距离,抽过书来准备继续看。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被他这么一折腾初栀也看不下去书了,陆嘉珩也不做题了,单手撑着头侧身看着她。
  初栀装模作样地看了七八分钟,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终于放弃了,身子往后一靠:“今天不看了。”
  陆嘉珩愉悦地勾起唇角:“好啊,那出去走走。”
  初栀把书塞进包里:“我要回寝室洗澡了。”
  “……”
  陆嘉珩唇角不开心地耷拉下去了,仿佛有具象化出来的耳朵耷拉下来了,从大尾巴狼变成了小黄狗:“哦。”
  *
  清明过后,又是谷雨。
  寒潮结束,气温开始回升,女孩子们脱去了羽绒服厚棉裤,换了好看的春秋装大衣外套。
  顾涵谈了恋爱,是个隔壁文院的文艺小青年,姓陈,叫陈星辰,相貌清秀且文质彬彬,和顾涵两个人性格简直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反差极大,特别鲜明。
  据顾涵所说,两个人是在某次部门活动相识并且熟悉起来的,也许是缺啥补啥,顾涵虽然性格上颇为大咧咧,其实内心十分纤细且文青,这点通过她天天研究塔罗牌和星座也能看出来。
  所以,当陈星辰于万众瞩目之中当场洋洋洒洒作长诗一首,表现出了出尘的气质与非凡才情时,顾涵对他一见钟情了。
  两个月后,顾涵从一个脾气暴躁点火就着的三字经女汉子变成了一个天天在寝室里做美食买了淘宝一大堆摆拍道具岁月静好文艺女青年,顾涵和陈星辰坠入了爱河。
  虽然又过了一个月,她又变回了脾气暴躁点火就着的三字经女汉子了。
  顾涵脱团那天,陈星辰请客她们寝室里几个姑娘吃饭,连带着他的室友一起。
  八个人吃个晚饭,后来又去了ktv,林瞳和顾涵咆哮着唱王妃和死了都要爱,曲毕,轮到男生组,李玉刚一首柔情似水的清明上河图唱得声情并茂。
  初栀觉得汉语言文学的男生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浑身上下都是文艺细菌,让人毫不怀疑他们会大雨天绕着学校花坛朗诵情诗那种。
  她想象了一下陆嘉珩唱清明上河图的场景,吓得手里小叉子上的西瓜都掉了,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初栀越来越忐忑不安,情绪越来越敏感,并且彻底变成了一团小年糕。天天拖着他往图书馆里跑,要么就是在家抱着书跑到他家里去,强烈要求两个人要一起学习。
  虽然最后往往都是初栀趴在茶几上睡得又香又甜,陆嘉珩在她旁边看书,偶尔少女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些什么不开心的东西,微微皱起眉来黏黏糊糊地呜呜两声。
  陆嘉珩侧头,俯身轻轻亲亲她眉心,抬手拍拍她的背,一下一下轻柔安抚。
  然后,睡梦中的小姑娘就会有感觉似的,小动物一样缠上来,软绵绵的身子一点一点贴过来,拱啊拱,拱啊拱,小脑袋蹭到他怀里,抱着他的一条手臂或者腰继续睡。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心满意足地翘起唇角,带起两个浅浅的小梨涡,里面像是盛了甜酒和蜜,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喝一口。
  然后溺死在里面。
  陆嘉珩无数次自暴自弃地想,干脆什么都不要了,哪儿也不去了,就这么守在她身边,陪着她哭,看着她笑。
  希望她未来的所有日子里,身边都能够有他的陪伴。
  一分一秒的分离,都让人难以忍受。
  而他们要分开几乎两年的时间。
  两年,730天,17520个小时,1051200分钟,63072000秒。
  陆嘉珩轻叹了口气,推开面前的书,黑眼沉沉,静静地看着她。
  初栀像有所感觉似的,小脸皱了皱,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
  小姑娘揉揉眼睛,刚刚睡醒,声音稍微有一点点哑:“几点了呀?我要回家了。”
  陆嘉珩微垂着眼:“还早,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初栀撑着地毯坐直身来,“你好好看书了吗?”
  “初初。”他突然叫她。
  初栀“唔”了一声。
  陆嘉珩倾身靠近,把她重新抱进怀里:“我不走了好不好?”
  初栀顿住了。
  她愣了差不多半分钟,把他推开:“为什么呀?”她歪了歪头,“你考不上了吗?”
  陆嘉珩靠着沙发侧面坐在地毯上,长睫敛着,嗓子沉沉,声音很低:“舍不得你。”
  他语毕,忽然抬眼看着她,像是在等着些什么。
  只要她一句话。
  只要她两个字,他就可以不管不顾,什么都不要地为她留下。
  初栀眼睛发酸。
  她好想告诉他,她也舍不得。
  也不想离开他,也不想让他走,也无数次很自私地想跟他说“你不要去读研啦!反正我养得起你。”
  初栀瞪大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拼命压下了眼眶里的酸涩。
  直到实在忍不住,她匆匆垂下眼,头低低的:“反正就只要两年,”她第无数次的给他算日子,“你看,我也要读书,等你回来以后我也刚好差不多要毕业了呀,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司,一起上下班,我们就去同一家公司,或者离得近一点的,就可以一起吃饭,晚上还可以一起回家——”
  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很自然地随口说,说完顿住了,耳根一点一点地变红。
  她抬了抬手,习惯性地捏了捏耳垂,声音细细小小:“就是刚好顺路那个意思的一起回家。”
  陆嘉珩勾起唇角,十分无辜地歪了下头:“不然呢?你还想跟我来一个哪个意思的?”
  “……”
  初栀随手抓起了旁边沙发上的靠垫啪叽一下拍在他脸上,“我回去了!”
  陆嘉珩自从认识了初栀一张英俊的脸被拍了无数次,早就已经习惯了,非常轻车熟路地抬臂一把抓住拍过来的抱枕丢到一边,看着她挣扎着爬起来。
  她站着,他坐着,初栀微微垂头看着他:“陆嘉珩,你走那天我不去送你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嗯”了一声。
  “你在那边有女孩子跟你要联系方式你不许给。”
  “嗯。”
  “也不许和女同学一起玩。”
  “嗯。”
  “也不要没事情就往回跑。”
  “嗯。”
  初栀想了想,又试探性问道:“但是假期还是会回来的吧?”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样子,陆嘉珩轻笑了声:“不会的,我假期不回来了。”
  初栀一顿,悄悄地瞥了瞥嘴,腮帮子鼓鼓地,闷闷道:“噢……”
  陆嘉珩沉吟片刻,建议道:“你过来找我的话,可以省下一张机票钱。”
  初栀眨眨眼,认真的算了一下:“没有呀,你回国再回去是两张,我过去找你再回来也是两张机票,一样的。”
  陆嘉珩一条腿屈起来,单手搭在膝盖上,唇角勾起,缓声道:“你觉得如果你去了,我还会让你回来?”
  初栀:“……”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小妖精,你觉得你来了还走得掉吗?
 
 
第58章 五十八块
  陆嘉珩临走之前,程轶给他弄了个饯别宴。
  浪里白条陆少爷自从家里有了家养小白兔以后变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管严,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陪女朋友去图书馆,陪女朋友玩,给女朋友买好吃的,偶尔跟女朋友闹个别扭就一整天都不开心,最后还是可怜巴巴地去道歉哄小姑娘。
  于是,那个以陆嘉珩为核心、偏偏群成员里唯独没有陆嘉珩的微信群改名,从遇到爱不懂爱从以前到现在变成了女人心海底针早撒手早脱身,并且把陆少爷奉为负面教材之首,每每谈到他都扼腕叹息痛心疾首。
  对此,陆嘉珩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态度,而且还十分乐在其中。
  程轶痛并快乐着,并且夜以继日为对床林柏杨的狗命担忧。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初栀对于和陆嘉珩的交友圈接触这个事儿一直有一点点小抵触,除了之前就认识了关系已经很熟悉了的程轶林柏杨他们,其他的人初栀再没见过。
  陆嘉珩也没什么所谓,自从有了女朋友,陆少爷活动范围疯狂缩减,所有电话打过来全部都是“不看”“不去”“不知道”“别烦我”,偶尔程轶叫他吃个饭,他也要问问初栀要不要去。
  一般只有程轶他们的时候初栀都会去,这天人很多,初栀觉得他走之前确实也应该跟朋友们出去玩一玩,善解人意道:“你去吧,别太晚了,早点回家。”
  陆嘉珩那边手里还举着手机,点点头,漫不经心道:“不践。”
  初栀:“……”
  程轶挺气的:“陆嘉珩你他妈真是重色轻友的典型,让你栀妹妹一起来,今天没别人,林语惊也在。”
  陆嘉珩一听林语惊在,他更不想去了。
  但是初栀还挺喜欢林语惊的,干脆陪他一起去。
  陆嘉珩的飞机在第二天早上,男人被她拖着,不情不愿地出了门,在上了车的时候还想着往家里跑。
  最后一天,他只想和初栀待在一起。
  初栀坐在副驾驶上,扣好了安全带,十分忧伤:“陆嘉珩,你马上要很久见不到程轶了,你不会想他们吗?”
  陆嘉珩虚虚把着方向盘,懒洋洋耷拉着眼皮:“我见了他们二十多年了,看见他那张脸我就够。”
  “……”
  初栀:“噢。”
  初栀觉得男人真是无情,她眼珠子一转,又回过头来:“那我们如果在一起二十多年了,你是不是就要换个人喜欢了?”
  陆嘉珩侧过头来:“换谁。”
  初栀靠在副驾驶靠背上,闻言,默默地转过头来,哀怨地看着他:“你看,你就是有这个念头。”
  “……”
  初栀想了想,郑重地提醒他:“陆嘉珩,我也是很抢手的,你如果这两年敢找别的女生,我就赶在你前面也找男人,然后给你戴绿帽子。”
  “……”
  陆嘉珩手一滑,车子刺啦一声,在路边停住了。
  他转过头来,微眯了下眼:“找男人?”
  初栀缩了缩脖子,人也往后挪了挪,被安全带牢牢地绑着,挪不动地方。
  这边,陆嘉珩已经倾身靠近。
  随着他离开时间的缩短,这个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鬼畜,温柔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能融化了溺死她一样,有些时候又会突然不安全感暴涨,变着法儿让她换各种称呼叫他,不满意还咬人。
  初栀之前看了个漫画,漫画里主人公偶尔会露出和他有点相似的眼神和表情,叫黑化。
  陆嘉珩在黑化的边缘徘徊,眸光虚着,单手撑住车门框,把她圈在面前,声线低醇:“我一个你还觉得不够?”
  初栀咽了口口水,肯定地看着他:“陆嘉珩,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看总裁小说了?”她清了清嗓子,冷冷笑了一声,“小妖精,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吗?”
  陆嘉珩:“……”
  初栀越扯越起兴,开始兴致勃勃地给他推荐:“我前两天看了一个总裁弃妇,女主被中国首富甩了以后和亚洲首富在一起了,好好看!”
  “……”
  陆嘉珩长长地叹了口气,屈指轻轻敲了敲她光洁的小脑门儿:“越来越皮?”
  初栀痛得叫了一声,很是委屈地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控诉地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小丫头还学坏了不少。
  华灯初上,街道上车如流水拉出绚丽光带,暗色里少女的眼睛显得亮晶晶的,很是惹人疼。
  程轶催促的电话又打过来,陆嘉珩直起身来,明明知道她八成是装的,还是怕她真的是觉得疼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小脑袋,语气纵容:“你就吃死我了是吧。”
  初栀笑嘻嘻地主动伸脑袋,就着他掌心蹭了蹭:“陆嘉珩,你人设崩了,总裁不说这种台词,你要再霸道一点。”
  陆嘉珩吊着眼角瞥了她一眼:“先吃饭,吃完再霸道。”
  *
  国际惯例,太子和太子妃依旧是最后一个到的。
  程轶不停地打电话一遍一遍催他,结果自己其实也没来,他前脚才刚刚进门,后脚陆嘉珩和初栀就推门而入。
  陆嘉珩接过她的包,动作无比自然熟练地帮初栀拉开椅子,顺手把包包放在自己的椅子后面。
  程轶见状,刚抽开的椅子又推回去了,贱兮兮地嘿嘿笑:“殿下,椅子好重哦,人家也要你给我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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