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黎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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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马术三项赛定在5月6日,过完年,娆娆就全身心投入到备赛中。
这场比赛关系到她参加8月锡耶纳赛马节以及明年全运会的比赛资格,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由于萧承成绩优异,东云省马术队经过多番评估,已经把第一个全运会名额给了他。
在马术三项上,娆娆和萧承的实力,中间隔了一个鸿沟无法跨越。为了紧追萧承,她每天都会去斯凯夫妇的马场训练。
杜黎也没闲着,为自闭症儿童举办的公益比赛,他亲力亲为。
最近马场多了很多自闭症小孩来学马术,教练不够,他亲自上阵。
秦易来马场骑马,老远看见杜黎在教一个小孩骑马,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他拿马鞭打了一下旁边一身干练骑装的苏悦,感慨说:“你发现没?老杜自打结婚以后变了很多啊。以前呢就是高高在上的老板,现在,你看,特么居然扔掉包袱,走下龙椅“微服私访”了?”
苏悦看着杜黎的方向,感慨说:“你懂什么?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对了,那姑娘谁啊?长得挺漂亮,咱们这里的新教练?”
儿童训练区里,有十几匹小马驹,十几名马术教练。
教练们耐心地为孩子们讲解马术、并且让他们勇敢地抚摸马嘴,让他们感受马的亲切。
在众多男教练中,有一个女教练特别显眼。说话温温柔柔,教小孩也特别有耐心。
杜黎也注意到女教练,觉得她很眼熟。他盯着女教练看了好一会。
女邻居?
杜黎虽然好奇,但也懒得上前去问。
他从儿童区训练区出来,被秦易和苏悦拦住。秦易追问他:“那个女教练什么情况啊?长得这么漂亮来当教练?刚才我可看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呢,怎么,你精神出轨啊?”
“是来这儿做义工的。”杜黎拿胳膊肘子捣了一下他胸口,敛眉道:“漂亮?你眼睛没瞎吧?”
秦易捂着胸口:“我靠,这还不叫漂亮? ”
杜黎摘了白手套,连带马鞭一起扔给身边助理。
他往儿童训练区里看了眼,正好对上女孩温柔的双眼。他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坦荡与林雪对视。倒是林雪先不好意思,红着脸垂下眸。
“你不是号称美女杀手?”他拿手在秦易臀部拍了一下,用下巴尖儿朝林雪方向一指:“去,给我搞清楚那姑娘什么来历。”
“什么什么来历?”秦易揉着屁股啧一声:“你这个有老婆的人,干什么要打人家屁股?人家屁股不要面子哒?”
杜黎眉眼变得严肃:“这姑娘想泡我这个有妇之夫,你就没觉得奇怪?”
秦易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他,讥讽道:“您倒是挺自恋啊。”
杜黎抽出手帕,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本来我也觉得,可能是我自恋。可这姑娘显然不是真心来做义工教练的,她身上的香水和口红出卖了她。”
苏悦感到疑惑:“香水口红有什么问题?”
杜黎冷笑一声:“狐狸骚香水,你说有没有问题?”
苏悦恍然。
秦易一头雾水:“香水怎么了?哪个女人不喜欢香水?”
苏悦解释说:“马的嗅觉很发达,是信息感知能力非常强的器官。她给自己喷这么浓烈的香水,显然不是真心诚意来当这个义工,一定另有目的。她这么漂亮,儿童训练场上的那些教练都不会是她的目标。那么——”
秦易一脸佩服,竖起大拇指:“行啊老杜,以后改口叫你福尔摩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都不能给大家承诺二更了,有没有二更,看缘分吧,这几天三次元遇到一些事,焦头烂额,非常糟糕。关于老东,后面会有一个剧情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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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得了, 你也别开口跟我这儿叫福尔摩斯,给我找一个有经验的保镖。”杜黎将手帕也丢给助理,不急不缓说道。
“保镖?你以前不是说,有文涛一个就够了?”秦易一掌拍在文涛胸口, “瞧人家这结实的胸板,您老人家舍得给人辞退了啊?”
文涛被秦老板这一拍胸口, 咳嗽一声, 也一脸忧心忡忡望着杜黎:“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 您慎重考虑下?我以后可以只要一份儿助理的工资,保镖那份工资,您看着给?”
杜黎“啧”一声:“想哪儿去了你们?娆娆身份曝光, 走哪儿都能引起关注,她大大咧咧, 给她找个保镖,我放心点。”
“老杜,您怕是没听过她徒手打野狼的事迹吧?她需要找保镖?”这姑娘的彪悍,秦易很多年前就听过, 他继续感慨:“你说给苏悦找保镖我还能理解,你给她找保镖?这不是辱没她一世英名吗?”
杜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不管她多强大,是个女人就需要保护。”
“是是是, 杜总说的是,保护保护,需要保护!”秦易揉着后脑勺, 龇牙说:“那你要什么条件?”
杜黎的条件脱口而出:“女性,能打,仔细敏锐。”
提及这个条件,苏悦插嘴说:“那我推荐一个吧。女孩,28岁,全国女子散打冠军,仔细敏锐,也可以担任杜太太的助理。但她的价格,不便宜。”
“你推荐的我放心,”杜黎转过脸吩咐文涛,“你负责联系,谈待遇,面试。”
文涛松一口气,点头:“好的老板。”
*
女保镖由真在三天后上岗,也充当娆娆的助理,和她形影不离。
对于杜先生安排的女保镖,娆娆不反对,也不赞成,明明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却要劳驾别人,那种感觉实在有点不太好。由真上岗后,也会帮她分担一点农场里的农活。
晚上,娆娆回到家里,杜黎已经做好饭等她。
最近她的食量大的吓人,杜黎特意加餐,做了六菜一汤,其中三道硬菜。即便每道菜分量都不小,娆娆却都吃得一干二净。
杜黎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刚挑一只鸡腿和一筷素菜到碗里,就被女人吃饭的架势给惊到。
老婆端着一只比她脸还大的玻璃碗,埋头一个劲儿扒饭,杜先生看得十分揪心。
这是?斯凯夫妇中午没给她吃饭?
娆娆将餐盘里最后一只鸡腿吃干抹净,胃里仍然觉得空,于是一抬眼,盯着杜黎碗里的素菜和油亮鸡腿,一副小眼神可怜兮兮。
桌上的菜杜黎一口没吃,全被媳妇儿扫荡干净。
娆娆咬了咬筷子,然后伸到他碗里,挑了一点他碗里的时蔬下饭。
杜黎见媳妇儿仍一副”饥肠辘辘”的可怜样,心疼,把碗里那只鸡腿和时蔬也全部挑给她,低声问:“我再去炒个菜?”
“胡永乐。”娆娆用牙撕扯着鸡腿肉,含糊道。
“嗯?”
她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摇头说:“不用了,我吃饱了。”
杜黎看着她一嘴油星,皱眉,扯了纸巾伸手过去给她擦,“你吃饱了,我可什么也没吃。还想吃什么?”
娆娆一双眼珠子转了转,嗯了一阵后才说:“还有肉吃吗?”
“冰箱里还有点酥肉,要吃吗?”杜黎搁下筷子问她。
“要要要!”娆娆隔空送了一记飞吻给他,“求老公多加点豌豆尖。”
杜黎又进厨房煮了四人份儿的酥肉汤出来,自个儿也没吃多少,又被老婆连汤带渣吞了个一干二净。这次杜黎彻底目瞪口呆,问她:“你的经期,还正常吗?”
提及这,娆娆想起来,摇头说:“不正常吧,晚了两星期了。”
杜黎睁大眼睛,提出一个假设:“你最近嗜睡、贪吃,月经不正常,有了吧?”
“怎么可能!”
因为要参加比赛和训练,她几乎每一次和杜黎同房,都会做保护措施。虽然男人会对此有所抱怨,但考虑到她的职业生涯,也会老实做措施。她怎么可能怀孕?
杜黎先稳定她的情绪,说:“吶,这样,我们先去医院检查,如果真的有了,再做打算?虽然我们有做措施,但意外也不是没可能。”
娆娆吓得顿时一张小脸惨白,顿时不敢再说话。
她的职业生涯刚有起色,如果这种时候,差不多要让她放弃训练,放弃接下来的比赛。杜黎也好几次跟她说过,想要一个宝宝,不是她不想给他生,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现在不能生。
娆娆忐忑不安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跟杜黎去了医院。
她和杜黎坐在医院走廊里,安静地等待结果,谁都没说话。
杜黎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紧张,低声安慰说:“别紧张。”
她脸色发白,几乎打着结巴问杜黎:“那……如果我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杜黎神色变得凝重,说:“他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希望他能平安出生,而不是在娘胎里夭折。”
娆娆挽着男人的胳膊沉默了一会,垂下头,嘟囔说:“杜黎,我才二十出头,刚从大学里毕业不久,其实我还是个孩子……可能是我自私吧,可我真的想好好打比赛,给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一个交代。杜黎,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不能给你生宝宝……”
娆娆摸着小腹,眼眶赤红,说着就要哭出来。
杜黎的心脏也被扯了一下,他搂过女孩,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然后低声说:“我去趟卫生间。”
“嗯。”
娆娆盯着杜黎离开的背影,仿佛看出了几分落寞感,甚至感觉到了男人内心对她的责怪。从他们真正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杜黎就表示想要宝宝,现在意外有了小宝宝,她表示不想要,可见男人的心情现在有多差。
杜先生陪着她一起过来,她没带保镖在身边,杜先生一离开,就剩她形单影只。
杜黎刚走了没一会,有个女人突然叫她名字。
“杜太太?”
娆娆抬头,看着肌肤雪白的漂亮女孩,愣了两秒。如果没记错……这是杜黎的女邻居?
她红着眼眶看着女孩:“嗯?”
林雪扶着一个孕妇在她旁边坐下,见她红着眼眶,一脸关切问道:“杜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娆娆揉了揉眼眶,没有回答。
林雪身旁的孕妇插嘴说:“也是来孕检的吧?看你还没显怀,应该才怀上不久?”
娆娆看了眼说话的孕妇,一脸迷惑。
林雪忙介绍说:“这是我姐姐,我过来陪她孕检。杜太太,您……几个月了?”
娆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雪好像看明白了什么,打探道:“我记得您是马上要参加比赛的吧?那这个孩子……杜先生那里,您不好交代吧?”
娆娆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她其实挺烦陌生人跟她打探这些,即便对方是用闹磕家常的语气跟她说话,她觉得对方特八卦。
再者,夫妻之间的事,怎么可以用“交代”这个词,难道不是相互商量吗?
林雪的孕妇姐姐用加油添醋的口吻说:“杜太太,您得长点心,依我说这个孩子就生下来,用孩子套住男人的心。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男人嘴上说没什么,心里一定会不舒服,指不定就去找了外面的女人。而且像杜先生那么优秀的男人,您可一定要抓紧。”
“杜太太,杜先生应该不是那种人吧?”林雪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孕妇的话听得娆娆脑仁疼,想起刚才杜黎离去的背影,没准儿他心里真的在埋怨她?
见娆娆神色黯淡,林雪好似达到某种目标,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悦。她给旁边的孕妇递了个眼神,孕妇立刻意会,说:“当然了,杜太太您条件这么好,也不必看杜先生的脸色过日子。孩子你想拿便拿,杜先生也不敢拿你怎样的吼?”
娆娆听得直皱眉。
孕妇和林雪在样貌上,没有一点相似,年龄差距也略大,说是姐妹简直过分,母女她倒觉得挺像。
哇。这女人的言论,怎么听着像在挑拨她和杜先生之间的关系呢?杜先生这么可爱的一只狗儿,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霸道直男癌患者”了呢?
娆娆眉尾一挑,说:“不不不,我先生性格刚硬,他说一不二,倔脾气,很难听得进别人的话。我如果拿掉这个孩子,他会跟我离婚的。”
孕妇一听,炸毛:“离婚?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要离婚?杜太太,您要是我们这种普通女人,为了钱,倒也可以忍。可您是大小姐,怎么可以受这种气?喏,我的建议呢,拿掉这个孩子的时候不要告诉他,事后再通知他,看看他的反应,您可以用这个考验考验他。”
娆娆:“…………”
这孕妇的思想蜜汁可怕啊。
排号到她们,林雪扶着孕妇起身,礼貌地跟娆娆告别:“杜太太,再见。”
“再见。”
——再也不见。
两人刚离开不久,杜黎黑着脸回来。他刚才在去卫生间的路上,深色衬衣上被人泼了咖啡,他在卫生间擦了挺久,此刻衬衣上一片水渍。
杜黎坐回她身边,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问她:“怎么样?你想清楚了吗?孩子是留是拿?”
娆娆侧过脸,看着他:“你刚才去卫生间,是不是挺生气的?特别生气的那种生气?”
杜黎轻咳一声,解释说:“我呢,确实有点失落,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娆娆陷入沉默。
见女人垂着头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杜黎将她的手抓过来,与她十指相扣,低声安慰说:“娆娆,孩子的事情,我听你的。你是做母亲的,我没有资格剥夺你的权利。我们还年轻,即使现在不生,以后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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