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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要做首辅——拍个西瓜

时间:2018-03-20 17:03:47  作者:拍个西瓜
  闯了大祸,还丢人丢到外人面前的郑仁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自己去祠堂里跪着反省去。”郑绍瞥见郑翼低着头,却不大在乎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神色,冷笑一声道,“站着做什么,谁说只罚一个了?”
  见他满面惊怕地走了,这才转头,对着林瑜道:“叫林知府见笑了。”有力的胳膊一挥,“里面请。”
  “不敢。”林瑜顿一下道:“郡王爷只唤在下怀瑾便好。”
  一行人在王府的花厅坐定,上过一遍茶,郑绍也不问林瑜为何而来,反而笑道:“不知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儿的,是哪一位英雄?”
  “英雄不敢当,不过是些许使唤的人手。也罢,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林瑜转头轻声道,“子鼠来,拜见郡王爷。”
  就见花厅里头一个脸色苍白的娃娃脸青年自阴影处走出,上前对着郑绍行了一礼,就转到林瑜的身后低眉敛目地站着。
  田师爷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哪里不太对,却一时说不出来。
  郑绍也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子鼠一眼,总觉得眼前人哪里很眼熟,一下子却想不起来。不过,见人家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也就略略赞扬了两句。正巧天色已晚,他顺手推舟请林瑜他们先去安置,晚上更有宴请。
  等人都走了,他这才站起身来,对着田师爷道:“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说来。”
  田师爷正有此意,跟着老爷一边走一边说。从一开始的制糖生意、林瑜为了一个小生意出头、到今天他们突然接到大少爷安然归来的消息、包括他自己的所有猜测一一说来,总算在祠堂的门口给交代完了。
  郑绍沉默不语,一把推开眼前黑漆的大门,黄昏的光洒进还没点起蜡烛来的祠堂,叫跪着转身来的两人眯起了眼睛。
  郑绍迈步走进去,一言不发地拈起一炷香,对着列祖列宗以及他的父亲郑成功拜了三拜。敬香过后,他才转身对着郑仁问道:“那个人是怎么救你出来的?”
  见父亲没有第一时间追究自己干的荒唐事,郑仁定了定神,一五一十的将子鼠怎么找到他,怎么杀的人,怎么将他带出了城门,一路送来兴化府都说了,然后低声道:“接下来的事情,田先生和二弟都知道了。”
  郑绍点点头,神色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他让开身子,对低着头跪着的郑仁道:“阿仁,过来,给你爷爷上柱香。”
  郑仁不知为何心里颤了颤,哆嗦着腿上前,拈香而拜。
  看着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郑绍道:“你名字里面的这个仁字,是你爷爷亲自取的。”他还记得身体突然败坏下来的父亲握着他的手念‘仁深疾苦除’的样子,现在他的眼前也就剩下这个牌位,或许连父亲留下来的这个东番他都要守不住了。
  “是。”郑仁是知道的,也一直因此而压了身为父亲亲生子的二弟一头。
  “可是,你觉得你在福宁州的所作所为担得起这一个仁字吗!”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郑绍就一直想问这一句。没想到,真的到眼前了,他完全没有了想象之中的声色俱厉,更多的是疲惫和无力。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借由这一次的事彻彻底底地摊开在了眼前,叫他连一点逃避、视而不见的可能都没有。
  看着这个瘦了一圈的大儿,他滚在了嘴边的逐出延平郡王的话在喉间哽咽了一下,就在他狠狠心,准备说出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躲在一边眼中带着些许欣喜之意的小儿。
  郑绍猛地咬紧了牙关,将话给吞了回去,道:“你先在祠堂好好反省,回头我再收拾你。”
  一直等在门口的田师爷见他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不由得松一口气,跟上道:“现在的时局不稳,大少爷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郑绍如何不知道东番的处境不好,不过他原本的决定并不准备改,说实话在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他也心痛。但是,他左思右想,这一次福宁州的事情郑仁必须做出交代。而且,没准郑仁还能因着他的这个决定而捡回一条小命,做个普通富商,何尝不是幸福呢?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不过,在看到郑翼的眼神的时候,郑绍就明白,对效忠郑氏的军士来说,去了一个郑仁,剩下的继承人就不言而喻了。然而,郑翼和郑仁一样,并不是他心中可以继承抗靖之制的人。
  所以,在他找到合适的人之前,他得留着郑仁,不能将这里面的平衡打破。若是再过一段时间,还找不到的话,到时候再按着原计划行事也不迟。
  也省得朝廷方面将福宁州的事情和东番联系到一起。
  他比了比眼睛,问道:“外面都已经安排好了?”这就是现将这里头的事情暂时搁置的意思,田师爷心里松了一口气,回道,“都准备好了。”
  这个准备并不是什么歌舞,反而是屏退所有闲杂人等,务必做到连一个上菜的人都是绝对的心腹。连田师爷都看得出来的林瑜此人对着现今的朝廷没有多少忠诚之意,郑绍这个前半生都在和靖朝死磕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到时候,要谈些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事,叫人听去了,就是他们延平郡王府的笑话了。
  田师爷想起林瑜身边那个莫测的青年护卫,道:“只是,林知府身边的那个护卫怎么说?”最好是就他家老爷和林瑜两个人单独谈,但是这护卫的身手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防得住的。一不留神,人就不见了。田师爷再想想方才大少爷说得那些手段,不由道,“实在叫人瘆得慌。”
  瘆得慌?郑绍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不明所以看过来的田师爷道:“是番子!”
  这样的手段,再结合起那个青年站在林瑜的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样子,郑绍突然想起幼年时,跟在父亲身边的自己接见南明来人的时候,那个大臣的身后也有这样一个低眉顺眼的青年。
  那个青年长什么样子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但是他却记得那人穿着的是飞鱼服。毕竟,他的父亲对着为首的大臣都不假辞色,却偏偏对那个青年颇为忌讳的样子。后来他才知道,穿着飞鱼服的,要么就是锦衣卫、要么就是大内太监,总是脱不开这两种。
  “番子?”田师爷难以置信,道,“现在还有这个?”前明已经消失多久了,本朝都已经立国百年,那时候只效忠于皇帝的两厂也早就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才对。如今乍然出现,这个林知府和前明皇室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不就是番子,怪道总觉的哪里眼熟。”郑绍神情凝重地轻声道,那气质和他印象中的锦衣卫实在太像了,连这莫测的手段也很像。只不知,林瑜一个少年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难道他和朱姓后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种可能,神色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林瑜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给硬生生地扣上了一顶朱氏后人的帽子,子鼠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道:“张队长手下的一小队队长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瑜知道就算没有明确说是捷报,但是也跟直接说没什么两样了。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人呢?”
  “属下已经安排他在外面住下了。”子鼠低声道。
  林瑜点点头,突然歪头问道:“他是怎么和你联系上的?”要知道他的手下用的都是单线联系,不同部门之间除非像这一次,丑牛被林瑜要求配合张忠的行动,一般而言彼此之间并不会沟通。
  子鼠露出一个赞赏的笑来,和之前他应付郑仁的完全不一样,道:“不是他联系了属下,而是属下发现了他。”
  黄仲打定了主意要留在东番亲自报信,却苦无没有直接和自家大爷联系的途径。想了想,既然大爷身边常年跟着地支,那就只有叫那个地支发现他这个天干了。
  总不能拍着人家延平郡王家的门,说要找来他们这里做客的兴化府知府吧?
  黄仲并不知道地支的运转方式,除了当初将他捡回去的黄石,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地支人员。是以,他只在那一天瞥过一眼知道地支之间常用手势交流,并不经常开口,落于笔端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一套通行于地支内部的手势他自然不可能会的,但是他却知道做地支的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习惯性地往容易叫人忽略的犄角嘎达里钻,也别是有大爷在的时候,恨不能叫四周全都查过去,疑心病重的很。这还是张老大喝多的时候和他说的,酒醒了就立逼着他不许说出去。
  既然如此,黄仲只要在靠近客院的,隐蔽的地方留下只有林瑜庄子上的人才能看得懂的记号就好了。
  听上去做起来轻而易举,但是光混到王府的边上还不引人注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以,子鼠这个专业的才破天荒对这个没怎么收到训练却能做到这一步的黄仲有些赞赏。
  至少脑子挺好使。
  “他倒是机灵。”笑了一声,林瑜想了一下,道:“你去和那个田师爷说一声,把人领进来。”钓鱼台那边的消息来得很及时,说不得这一次他正好能做做文章。
  子鼠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田师爷就在花厅那边忙活着,见到子鼠来了,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被子鼠给敏锐地发觉了。他装作不知,轻声地说了一下,从外头领一个报信的进来。
  “是林知府自己的人?”田师爷问道,他原也该有这一问,都是为了安全。
  “自然。”子鼠点点头,道。
  看着得到同意之后,子鼠轻盈离开的步伐,田师爷差点没揪断自己的宝贝胡子。所以说,这林知府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相比于只敢在内心怀疑的田师爷,做镇东番数十年,觉得自己的才华魄力皆不及自己父亲的郑绍却在花厅内的几人刚放下酒杯的时候,问了出来。
  “不知林知府和前明后人有什么关系?”
  林瑜顿下了放酒杯的手,抬头看看神色严肃的郑绍以及田师爷,沉吟了一下,问道:“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郑绍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最上方,道:“你身后的那个护卫,是番子出身吧,还是他们的后人?”
  番子?林瑜脑子一转,这才想起这是前明时对锦衣卫的常用称呼,恍然他们这是误会了,便摇头道:“这护卫和锦衣卫可没什么关系,只是负责暗中保护我的人手而已。”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话,倒是可以顺水推舟,毕竟眼前的这个人还明显看得出来尚且心系前明。
  不过,林瑜却对冒充朱氏后人不感兴趣。再说,心系前明没毛病,但是这并不久代表了对方会纳头就拜,又不是什么话本小说。所以,这种慌实在没必要撒。而他本也不是靠身份来达到目标的人,他本身的能力就注定了他能走得很远。
  见郑绍不大相信的神色,林瑜便解释道:“世所公知,怀瑾乃姑苏人士,百年之族林氏的族人,和您想象中的远得很。”见他还是半信半疑,他只好无奈地多解释了一句,“姑苏林家虽不是什么大族,却也有族谱可寻。”
  见林瑜肯定的样子,田师爷心道难道自己还真的弄错了不成。只是,若不是这样的情况,那样的护卫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书香世家拿得出来的?或者说,林家早有不臣之心?
  却听郑绍笑道:“是我弄错了,怀瑾切莫介意。”说着举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面对田师爷不解的目光,他微微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对方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多问也没有用。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如果是,那么对方既然不愿意承认,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也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朱氏后人就觉得找到了东番的出路,而将这里拱手相让。如果不是,那就不必说了。
  “郡王爷言重了。”林瑜同样抬起酒杯,杯子里的是基本没什么滋味的果酒,看样子是考虑到他的年纪,怕灌醉了不好谈事,也就没有给他上烈酒。
  推杯换盏一轮之后,郑绍这才慢慢地说到正题:“怀瑾你看这东番,如何?”
  “宝岛。”林瑜薄薄的唇里吐出两个字,然后又道,“偏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有多少年的富贵,端看您的寿数。延平郡王若好生保重,这东番便多一日安宁。”
  郑绍楞了一下,对着目光里都快喷出火来的田师爷笑道:“看样子,不是所有的读书人说话都委婉。”被这么一打岔,田师爷原本的火气也一下子给泄得差不多了。
  林瑜轻笑道:“王爷快人快语,怀瑾又何必做小儿之态。”
  “那你说,可有解?”郑绍从田师爷、从他身边的护卫就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仅仅能当做少年来看待,也是,能短短几个月时间只能就安抚下整个兴化府的又怎么会是庸才。
  “有。”自然有解,只不过林瑜不觉得对面的人能做到而已,所以他说完这个字就闭口不言。
  郑绍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他说后续,便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他却是已经病急乱投医,不得不问道:“不知怀瑾可有何法教我,东番百姓必感念这一番恩德。”
  林瑜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就摇头道:“怀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说来简单,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要解东番之危,很简单,只要朝廷那边不能用武力奈您何,这就是最正确的解法。”只有综合力量上来了,那边就会掂量一下,动用兵士收回东番有没有必要。
  不成想林瑜竟然这般说的郑绍失望至极,他苦笑道:“要真是能做到这样的话,我又何必问呢?”
  田师爷更是大摇其头,原本还期待着这个天才式的人物能给他们出什么好主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句废话。
  林瑜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薄如蝉翼的鱼脍,吃了,方道:“怀瑾并非善于布局之人,若王爷希望怀瑾能提供什么能与朝廷周旋的法子,却是叫您失望了。”
  站在林瑜身后的子鼠听见这话,没忍住在幽幽的不着痕迹地看了自家大爷一眼。
  “而王爷明明坐守宝藏,却不知如何利用这个来武装强大自身,便是我告诉您,您也不愿意相信,那么怀瑾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林瑜叹了口气,他倒不全是作态,是真的可惜。
  当初国姓爷明明已经快要攻下南京了,偏偏功亏一篑。而现在,他的后人却是有心无力,连这一块最后的岛屿都要保不住了,令人叹惋。
  “你刚才不愿意说,是觉得我做不到?”郑绍这才明白过来林瑜适才沉默的意思,便问道,“那若换了是你,你能做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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