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苏的问话,琳琅憨憨一笑,“奴婢皮糙肉厚,没事儿……”
第二十五章 作死小能手(二)(…
只说琳琅憨憨一笑,“奴婢皮糙肉厚,没事儿,主子要奴婢们护着岳姑娘,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不能伤了岳姑娘一根寒毛。”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颇有些面面相觑。
而赵氏不愧是武将的媳妇儿,一拍桌子笑道,“好丫头,看着面憨,却是难得的忠义,便是你主子不赏你,我也是要赏的。”说着叫了随身的大丫鬟来。
那丫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红荷包亲手递给琳琅。
那荷包一看就是时常备着,留着主子赏人用的,里面该是金银锞子。
琳琅不敢接,只看着苏苏。
苏苏笑道:“夫人看你忠义,既赏了你,就拿着吧。”
琳琅谢过赵夫人,这才接了。
之后秦氏跟着赏了一对金簪,其他女眷一看,忙叫丫鬟婆子也拿出随身带的物件赏给琳琅,便是那个戴了“金粉簪”的伍杨氏也咬咬牙拿出一角碎银子叫人给她。
赵氏无意之举叫琳琅发了笔不小的财,只叫苏苏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看到呆愣的岳百优,苏苏心中冷笑,不作死就不会死!
岳百优打翻茶碗儿到琳琅挡在她身前,这番动作真的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概连岳百优都没想到琳琅的动作能这么快?瞬间有些懵逼,谁要你丫着的“护着”了?
尤其是看到苏苏的笑,岳百优不禁打了个冷颤。苏氏绝对不是个傻子,自己成心为难她,她能看不出来?
这是要反击了?
岳百优此时只庆幸自己对苏氏的敌意有迹可循并且没有隐瞒,所以她绝对不会猜到自己的身份,想不到自己还和白茉莉联了手!
看着琳琅得了许多赏赐,岳百优头一回没有眼红嫉妒,还跟着说了几句好话,肉痛的赏了她一个银镯子。
等到琳琅下去换衣裳,岳百优便缩在一旁当鹌鹑。
而苏苏这才看向笑容有些不大自然的蒋恭人。
“恭人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问我岳姑娘的亲事。按理,这话不该同着岳姑娘说,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只在座的某些太太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正好你们也给岳姑娘当个见证人。”
苏苏笑了笑,脸上也有些为难:“岳姑娘说来也不小了,还没有定下亲事,倒显得我对她不上心,只我着实冤的很。
一来,我刚嫁过来,又不是正经嫂子,管的多了倒叫外人说嘴。
二来,我年轻,这么大的事也没经过,今儿个带了岳姑娘来,一是跟白恭人的想法一样,叫她见见世面;二也是想请太太们帮着参谋参谋。”
苏苏这话音落,岳百优的脸色早就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跟调色盘似的,只她这会儿真不敢说话了。
苏氏这是要做什么?想把她嫁出去?那也得看她配不配合啊!
只才不等她细想,便又听苏苏道:“岳姑娘虽和我们家没关系,到底是我们家大爷同袍的妹妹。
我们家大爷仁义,即便岳姑娘看不上他是个粗人,不愿认他这个哥哥,对外也没说什么。
接了家来,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一年另有三百两银子用作裁衣打首饰,当成家里正经姑娘般。”
众人一听,立马哗然,就算她们家里的姑娘也就是这待遇了,甚至于庶女还没有这待遇。
月钱但是有,只四季衣裳首饰百八两银子就顶天了,其它的再没有。
自己生的还好些,私底下时常贴补一些,但除了有大把嫁妆的,除了女儿还有儿子呢,总不能什么都给女儿啊,日子不过了!
当然,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原来岳姑娘和洪指挥佥事根本不是干兄妹关系啊?
而且听话音,竟还是岳姑娘不愿意认洪指挥佥事为哥哥?
我的天,难道那个时候岳姑娘就打着勾搭洪指挥佥事的算盘了?
众人看着岳百优,一脸鄙视!
且不说那时候你的亲哥哥刚死,你就打算着勾搭男人。
就说你一边打着洪笙“干妹妹”的名头和圈内圈外的姑娘相交,一边儿又暗中勾搭“干哥哥”,这还要不要脸了!
这时候,又有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岳百优敢这么和苏恭人呛声,合着她根本不是洪指挥佥事的干妹妹,自然敢光明正大的和苏恭人抢男人。
便是做妾,以洪指挥佥事的地位来看,也是岳百优高攀了。
不过你一个陌生人,和洪笙没有一点儿关系,顶多是同袍的妹妹,还是关系一点儿不亲厚的同袍。
人家管你吃管你住不说,每月还给二两银子的月钱和一年三百两银子的开销,你还处处给人家添堵,你亏不亏心啊?
此时,就算白恭人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洪笙假仁假义,毕竟真金白银可不是假的。
她死死地盯着岳百优,这个贱丫头根本没说过这码事儿,而她们先入为主,理所当然的认为洪笙与的兄妹关系,也没有细问,此时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你连正经妹妹都不是,还能容得你如此折腾,已经是苏氏大度了。凭什么还要求人家管你的亲事?凭你脸大不成。
岳百优没想到苏苏竟然真的一点体面不要,这事都说了!
她使劲低着头,不敢叫人看到她此时的表情,一张狰狞的脸上满是恨意。
她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的想法甚至做法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活得更好罢了。
凭什么白茉莉可以一掷千金?凭什么苏氏可以得到洪笙的宠爱?凭什么她就只能为了一点儿情报周旋于男人之间?
凭什么?
再抬起头,岳百优满脸泪痕。
“嫂子,我知道洪大哥对我好。我并不是不想认他为哥哥,而是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我只有哥哥,哥哥也只有我。我只是不愿别人一提起我就说‘她是洪指挥佥事的妹妹’,而忘了我还有个哥哥叫……”
岳百优此时已是泣不成声,“他叫岳云鹏!是个响当当的好汉。”(哈哈,非常喜欢小岳岳,喜欢魔性的五环之歌,一提到岳,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苏苏暗中翻了个白眼,你是来搞笑的吧,你哥哥咋不叫郭德纲呢。
偏厅里除了岳百优的哭声外,一时寂静无声,然后又传来几声哽咽。
第二十六章 戏精的诞生(一更)
众人顺着哽咽声音望去,只见白莲花白恭人又在用帕子抹眼泪了,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女人是水做的”这一理论。
“呜呜……苏恭人,岳姑娘这么可怜,你就不要怪她了,她先前年纪小,是做错了一些事,但此时想来也知道错了。”
岳百优也一副翻然悔悟的样子,哭道:“嫂子,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先前是我一时糊涂,我想明白了,也知道错了,求嫂子原谅。”
苏苏看着这两个哭的好像死了娘似的女人,只感觉这两人都是戏精转世吧!
不过演戏谁不会呢!
“赵姨、秦姨,您二位瞧瞧,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我还没说什么呢,就哭的和我欺负了她们似的。好在有你们在场,能证明我也没说什么欺负人的话吧。”
众女眷无语,是没说什么欺负人的话,不过该说的也都说了。
赵氏看着白恭人和岳百优,语重心长的道:“知道你们亲人去了,很是伤心,不过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咱们都是大楚好儿女,男人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咱们女子也不能给他们泄气。”
众人暗叹,赵夫人不愧是秦都司的夫人,这觉悟……
正想着,便见秦淑人轻声咳了咳,尴尬的道:“嫂子,白恭人的亲人还在呢。”
赵氏一怔,也颇为尴尬,“我看她哭的那么伤心,还以为她也有亲人战死疆场了呢。”
然后似乎想化解一下尴尬,问白恭人道:“你没亲人去世,哭这么伤心做什么?难道和岳姑娘的哥哥认识?”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偏厅的气氛顿时冷凝住,娘喂,白恭人药丸!
女人原就八卦,此时顺着赵夫人的话一阵脑补:白恭人今年应该三十有二吧,那位岳兵士似乎比起洪指挥佥事大几岁。
洪指挥佥事今年二十有二,那岳云鹏差不多也就二十七八岁。
那两年前,应该一个二十五,一个三十岁。不过差了五岁,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认识。
瞬间,众女眷看白恭人的眼神就隐晦了许多。
白恭人的脸色这会儿直追刚才的岳百优,也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若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强,在众人隐晦的打量下,就该撞墙自尽以保清白了。
当然,若是换个人说出这话,没准儿为了保护声誉,白莲花还真敢装着要撞墙,非要叫说这话的人下跪认错不可。
但说出这话的是赵夫人,白莲花知道,就算自己真撞死了也是白死。
没准儿秦都司赏几个美人儿给自家老爷,韩家就敢说自己病死的呢!
至于封在座众女眷的口,对于镇国公府和文昌侯府来说,那就更简单了!
所以白莲花只能抹着泪道:“妾身虽不识得岳姑娘的哥哥,但妾身的几个哥哥,除了大哥外,皆是早夭,这会儿岳姑娘提起她哥哥,妾身也是感同身受!”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想起来白家男丁受了诅咒的传闻。
白家男嗣历代只能剩一个,到了白茉莉这代,干脆死绝了,至今没有男嗣来承继家业!
赵氏自然知道这事儿,她还知道那座庄园,那一座座空坟,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出疑惑。
秦氏心中也冷笑,却也忙小声将哈密人尽皆知的传闻说与她听,赵氏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沉声道:“白恭人,请节哀!”
白恭人擦了擦眼泪,“谢夫人宽慰,过去那么久了,妾身依旧不能缅怀,更何况岳姑娘了。”
以为众人的视线终于能被白恭人这白莲婊转移走了,岳百优刚暗中松了一口气,随之就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没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妈蛋,你特么的是猪队友吧!摔!
而苏苏看着赵姨和秦姨的精彩表演,佩服的五体投地,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在家时,岳姑娘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对此我也表示不在意,所以白恭人不必为岳姑娘担心了。
她既然叫我和夫君一声兄嫂,我们既应了,也别说什么认不认干亲的话,总不会少了她一碗饭吃。
只如今她大了,我们也怕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所以想给她说户人家。”
苏苏说完,像众人一躬身,道:“我年轻,所以请各位太太帮忙,谁若是说成了,往后少不得一份谢媒酒。”
见岳百优仿佛害羞的低下头,苏苏笑道:“岳姑娘也不要害羞,既叫你听,自然是以你的意见为主。”
然后苏苏又看向众人道:“我和我们大爷商量了,岳姑娘出嫁,我们给备份嫁妆,今个说了,也叫你们当了证人。
我们大爷的月俸就那么些,还月月都留不下,如今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们给她备了一千两银子的压箱钱、一个铺子,四季衣裳四十身、嵌宝的头面两套、金头面两套、银头面两套、绫罗绸缎十二匹、皮毛一箱,另还有榉木、樟木的家具十二件。
回头这些都收拾出来造好册,叫岳姑娘自己收着,免得有人说我光说不练假把式。”
众人一听这话,不说先前和岳百优一搭一衬的白恭人,就是其他几位官家女眷也很是惊讶。
不说别的,只那一千两压箱银和一个铺子就着实不少了,在加上那些东西,倒可以凑成半副嫁妆(三十二抬),就是她们嫁女儿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些了。
有些家底的多给些也顶多二三千两银子,没什么家底的可能就五六百两银子。
就像如今听着就苏苏说的这些就眼冒贪婪之色的那个杨宜人,她娘家穷,出嫁时的嫁妆不过八个箱子,还都是空荡荡的。
好不容易等夫君熬到如今这位置,捞的外快有限不说,还养着一堆小妾和庶出的子女,家里简直就是一直处于入不敷出,如今听了苏苏这话,心里就琢磨开了。
要不叫自家的庶子娶了岳姑娘?
自己生的嫡子就算了,就那狐狸精的名声,还怕她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呢!
岳姑娘不好拿捏,但庶子好拿捏啊,到时候自己以他们年轻怕他们乱花的名头帮着打理嫁妆,就算只把铺子要过来也是白得的。
而且自己女儿也要嫁人了,当嫂子的不得给添妆?她嫁妆里的料子、首饰就挺好。
杨宜人越想越觉得不错,仿佛都能看见自己穿上儿媳妇“孝敬”的衣裳首饰了,不禁暗笑出声。
然后抬头就看到也有差不多打算的另外几人,对视一眼,刹那间,彼此的心思就神同步了。然后互相瞪了一眼,娘希匹,敢截老娘的胡,恶心不死你!
第二十七章 重要情报(二更)
距离那场囊括了作死小能手、戏精、吃瓜群众和路人甲的宴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是后续反应越走愈演愈烈的迹象。
一便是赵氏替苏苏正名,且不说到底有多少人相信,但至少外面对苏苏的议论一扫而光。
在西北这个地界,还真没有人敢得罪赵氏,或者说没人敢得罪她背后的秦都司。
而苏苏对那个作战如有神,私底下却是“天真”、“仙儿”的秦都司好奇万分。
但就像她对苏姨娘的身世也万分好奇,却从不去探究一样。苏苏觉得秦都司还是保持神秘的好。
她总有一种感觉,如若真的见了秦都司,她的世界观大概都要重组一遍了。
就像秦妙偷偷告诉她的那样,她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呵呵,摊上这么一个熊孩子,想来秦都司肯定也挺惆怅的。
二便是不论当日参加宴会的那些个女眷,心里对苏苏的感官如何,至少面上非常热情。
自打参加完秦姨举办的宴会,接下来苏苏就没闲着,大大小小的宴请只叫苏苏非常怀念以前悠闲地时光。
但苏苏不是秦氏,她不能也没有能力对所有人都爱答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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