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她也没有忍,任笑容在脸上越漾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 白源:我腿长一米八 请你带回家 不要988也不要188 点点收藏马上背你回家家
第7章 老太太神助攻
白源看着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做起事来却很认真负责。当天回去镇上,就帮程诺四处找人。只是翻修房子这样的事,算不上大工程,又隔着江,来回很麻烦。程诺也给不出太丰厚的报酬,正规的施工队都不愿意接。
几天后,他再扶着老太太来的时候,就像蔫了气的气球。
“程诺姐,对不起啊。”
程诺当时正戴着遮阳帽在院子里拔草,闻言,放下手里的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这事又不能怪你,不要说对不起。”
程诺从堆杂物的那间房里,找到一张方桌,几把小竹椅。清洗干净了,就摆在院子里,闲的时候,就在这里坐坐,看看书,听听歌。
白源手长腿长,坐在小竹椅上腿伸不开,蜷在那里,垂着头,蔫蔫的。
“亏我还夸下海口呢,结果人都找不到。”
程诺说没关系,反正也不急。她再慢慢找。
老太太依旧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白猫,像是要睡着了。程诺准备进房去给她拿个毯子,就看老太太转过头,拿拐杖捅了捅白源。
“找姥姥去。”
“姥姥?”
程诺和白源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老太太不高兴了,坐起来,拿手比划了个骑车的姿势,嘴里发出咚咚的声音。说:“姥姥,咚咚、咚咚咚。”
程诺瞬间就反应过来,三轮车!
白源慢了一拍,但也明白了。他一拍腿,“您是说朗朗吧!”
他仰头笑,“哈哈哈,朗朗怎么成姥姥了,太奶奶,您可太逗了。”说完他又猛拍大腿,站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找朗哥啊。”
看程诺不明白,白源向她解释道:“我朗哥,这洲上的能人,什么都会。洲上人家翻修房子,都找他。”
说着就要去找人,边跑别对程诺说:“程诺姐,你等着啊,我给你找人去!”
说完就一溜风跑了,都没走院门,跟白猫一样,从院墙缺口那里,跳了出去。
程诺失笑,心想,这位朗哥,不会就是宗朗吧?
猜的果然没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白源就拉着宗朗来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朝宗朗招手,喊他朗朗。奇怪的很,她这次发音没有一点模糊,清清楚楚。
宗朗蹲到老太太跟前,叫太奶奶。
老太太很高兴,伸手在他头上慈爱地摸了摸。道:“朗朗,帮太奶奶修房子,行吗?”
宗朗听了,朝程诺看了一眼。说行。
老太太说乖,竟然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来,要给宗朗吃。“朗朗真乖,太奶奶给你糖吃!”
宗朗只能伸手去接。
巧克力递到一半,老太太又猛地缩回手,带着戒备地问宗朗。“给太奶奶修房子,要钱吗?”
程诺听见,差点笑出声来。
宗朗面带无奈,笑着对老太太说:“当然不要钱。”
老太太这才满意了,把巧克力往他手里塞,“吃,快吃,吃给太奶奶看!”
宗朗没办法,只能当着老太太的面,打开包装,吃巧克力。程诺看到,那块巧克力大概被老太太捂久了,已经融化,沾在了包装纸上。老太太还非要他吃干净。
宗朗咳了一声,微微转身,背对程诺,舔了舔糖纸。
这次程诺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声来。白源也笑,他不像程诺那么含蓄,哈哈大笑,前仰后俯。
宗朗不好找程诺,站起来朝白源小腿就踢过去。
“臭小子,你笑什么!”
白源躲避,直摆手。“朗哥,没笑你,真的不是笑你。”说着又哈哈哈起来。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打闹起来。闹完了,宗朗问程诺:“真要修房子?”
程诺说是,“最主要是建个卫生间。房子只要检修一下,能保证不塌不漏就行。”
程诺又问:“大概需要多少钱?”
宗朗指着墙缝道:“这面墙,最好是拆了重砌,屋顶要全部翻检,材料可以用原来的,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是人工费用。”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程诺转头看他,等着他接着说。
“去镇上找人,一个人少不了两百块一天。我可以帮你在洲上找人,能便宜五十。不过是有条件的。”
程诺问他什么条件。
“做三天工,必需休息一天。”
程诺说行。又问他:“那你呢?”
“我什么?”
“你的工钱啊。”
宗朗勾着唇,“我既然答应了老太太,就不会收你钱,放心吧。”
程诺说你误会了,“老太太说着玩的,工钱我肯定要给。”
“你确定。”
程诺点头。
他望着她笑,“我可有点贵。”
程诺心里有点打鼓,怕他狮子大开口。
“多少?”
“这个么,我算算。”他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帮你修房子,我就做不了其它的活。照我一天挣的钱来算。你起码,得给我这么多。”
看到他伸出了五根手指,程诺瞪大了眼。
“五百?”
宗朗从口袋拿了支烟,没点,叼在嘴里,眼尾微翘,似笑非笑,“最低价。”
宗朗走后,程诺问白源,“他会修房子吗?要不我再找找别人吧。”
白源打包票:“你放心,整个澜溪镇,找不到比他更能干的了。”
程诺想,五百块,抵两三个人的工钱了,他再能干,能一顶三?
可是白源和老太太一片好意,她也不好回绝。想着等过几天再说吧,她不主动去找宗朗,他还能厚着脸皮贴上来非要给她干活?
白源和老太太回镇上的时候,程诺跟着一起去了。身上没现金,总是不方便。
取了钱,去小吃店里填了肚子。又去买了个电磁炉和炒锅,还有一些菜。用电方便了,还是自己做饭吃的好,整天饼干泡面是不行的。
往渡口走的时候,又看见一家卖种子的小店。程诺想起后院那一大片空地,用来种菜,她一个人都吃不完。
小时候在乡下,跟奶奶种过菜的,她也不是农事盲。这个季节,可以种大蒜,小白菜的种子撒下去,几天就能冒出头,还有菠菜、香菜、茼蒿。
兴冲冲地进了种子店,买了一大袋各种菜籽,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回到房子,已经下午两点。她把买的东西收拾了下,拿了钱包,去自助小卖店,打算备齐油盐酱醋。
小卖店的店主依旧不在。她挑挑选选,买了一大袋东西,按着标价算了钱。总共是四十七块。她拿了张五十的放进钱盒子里,找回三个硬币。要离开的时候,瞥见门后面摆着塑料盆的地方,有一撂红色的塑料痰盂。
这个东西,她小时候是用过的。在农村,厕所都在屋外面,晚上不方便,就用这个。
程诺没犹豫,拿了一个,可是找了半天,没看见标价。程诺也没买过这东西,不知道该付多少钱。
她想了想,从钱包里找了张二十的,放进钱箱。然后用柜台上的纸笔,给店主留了个言。那纸笔是用来记帐的,程诺上次来就看见了。有买东西忘带钱或是不方便的,就自己在那本子上记个帐。
程诺再次感叹了店主的心大,然后记下‘痰盂一只,付款二十。如不够,请标明,下次补齐。“
买好东西,程诺提着袋子往回走。路上遇见几位洲上的居民,都善意地冲她笑。大概是知道,她是新来的住户吧。
到了家,程诺打开笔记本,放歌听。然后把买来的菜拿到井边洗。边洗边打量着后院的荒地。这几天她已经把杂草拔得差不多了,只要把地翻翻,就可以种菜。
她算好了,种一畦大蒜,多撒点白菜籽。嫩嫩的小白菜,做汤也好,下面也好,放点进去,最好吃不过了。而且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这么一想,心情莫名的灿烂起来。跟着笔记本里的歌声哼唱。
“阳光炽烈,人们慢悠悠的步子,零落的草帽,我栽的花儿,啊……摇啊摇,摇啊摇,摇啊扔……”
“我在这里一个人唱这首歌,人们只是微笑,哦微笑,我在这里一个人唱这首歌,你不会知道,哦知道……”
程诺喜欢听歌,但不是个爱唱歌的人,跟不上拍,有些五音不全,怕人笑话。不过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周围又没人。唱着唱着,声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大有越唱越嗨的劲头。
“噗嗤!”
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笑。
程诺抬头去看,竟然是宗朗。他仗着个子高,趴在围墙上,一枝红月季,不偏不移,正好就凑在他头上。
让程诺想起了头戴簪花的西门庆。
程诺尴尬地站了起来,问他怎么来了。才发现,不止他一个,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都在五六十岁的年纪。看穿着打扮,像是洲上的居民。
宗朗没答,冲她笑。
“唱得不错,再来一首?”
第8章 友爱邻居
宗朗带来的三个人,是找来替她修房子的工人。
程诺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上午才说的事,下午他就办了。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不想请他帮忙的话来。
宗朗替她介绍。
“这是罗叔,老木匠了。就住在前面那间房。”
罗叔一直板着脸,很凶的样子。程诺本想伸出去握手的手,收了回来,叫了声罗叔。罗叔有些生硬地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宗朗接着介绍,指着一位穿灰色外套,头发灰白,精瘦的大叔。说:“这是刘叔。”
程诺照旧叫了声刘叔。刘叔却很热情,伸出双手跟她握手。“程姑娘,欢迎你来我们洲上定居啊。要是能多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愿意留在这里,洲上就不会这么冷清了!”
刘叔手劲很大,程诺被他握得手都疼。只能尴尬地笑。
宗朗又介绍最后一位,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看着起码有六十五岁以上。
宗朗说,“这是吴伯。”
程诺想,果然,称呼都不一样了。
她照旧叫了声吴伯。吴伯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啊了一声,冲她笑。
宗朗解释道:“吴伯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好。你跟他说话,声音大点。”
于是程诺提高了嗓门,又说了声吴伯好。
吴伯听见了,笑呵呵地道:“好好,你也好。”
程诺讪讪地回笑,她对这支老年施工队,实在是没信心。拉着宗朗避到一边,问他:“他们,行吗?”
宗朗睨了她一眼,“所以工钱才便宜啊。”
程诺啊的张大嘴,能吞下一只青蛙。
宗朗笑起来,“放心,绝对超出你的预料。”
程诺回头看,罗叔已经在房子边打量,似乎在看哪里需要修整。刘叔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书在看,吴伯还站在原地,看她回头,又冲她笑。
程诺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出拒绝这支老年施工队的合适理由。
刘叔突然有些激动地往他们这边走来,手里仍拿着那本书。
“程姑娘,我找了个好日子!三天后,宜动土嫁娶,黄道吉日啊!”
程诺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本黄历。
于是修整房子的事,就这么定在了三天后的黄道吉日。
送走施工队,程诺继续洗菜。没再唱歌了,她担心老年施工队到底能不能胜任。
宗朗帮她接的插板放在了房间里,不过电线够长,程诺从之前买的东西里,找出另一个插板,接上,牵到堂屋里。把院里的小方桌搬了进来,充当灶台。
晚饭做了两菜一汤,红烧鲫鱼、炒藕片,番茄蛋汤。
这是她在这栋房子里做的第一顿饭,程诺觉得该庆祝下,于是拿了零钱,跑去自助小卖店,准备买瓶酒。
自从上次在烧烤摊喝了酒,程诺有点品出滋味来了。
到了小卖店,很巧的,又碰上宗朗。程诺想,大概是这地方太小,人也太少的缘故,才总会遇上吧。
宗朗在柜台拿了包烟,转身见到她,打了声招呼。
程诺对他点点头,算是招呼。去拿酒。烟酒放在同一个柜子。
只有白酒,也没有烧烤摊那种小瓶的,都是一斤装。程诺也不懂哪种好,随便拿了一瓶。
“又喝酒?”宗朗问,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
他用了个又字,不免让程诺想起自己上次喝醉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在喉咙里嗯了一声,看了标价,把钱放进纸箱里。
宗朗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出门,骑上三轮,走了。
程诺发现,他没付钱。
她嫌弃地看着走远的三轮车,转身查宗朗拿的那包烟的价格,然后翻开帐本,在上面记道:玉溪一包,二十元,未付。后面落上宗朗的名字。
记完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留言,后面有人回复了——找回五块。
应该是店主留的。字很好看,落纸有力,像是男人写的。
程诺也猜想,店主应该是个男的,四十来岁,胖胖的,整天乐呵呵,什么事都不烦的那种。要不怎么能这么心大,开了这样一家小店呢。
回到房子里,程诺关了前后大门,把饭菜端到房间的桌子上,自斟自饮。
她以前,从来不喝酒的。结婚的时候,喝交杯酒,她抿了一口,吞不下去,又给吐了出来。最后没办法,把杯子里的酒换成了白水。
喝交杯酒,定夫妻缘。
程诺想,她喝的是白水,所以她和林以安的缘份,才不能白头吧。
本不想多喝的,只倒了一小杯。可喝着喝着,喝出味来了。一杯又一杯,最后趁着大脑还有一丝清明,她爬到床上,钻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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