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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嘛，反正以前我欺负他欺负的够惨，现在让他得意也没什么，而且他费了那么功夫不过是想让我求他，看来他真的是爱惨了我。”
连宝为了安抚他露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向十沉默了片刻：“我去找他谈谈。”
顾晟当然没有见向十，他只等着他想见的人。
*
时隔三天连宝再次站在顾晟公司门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接她的张峰吓得战战兢兢。
这姑奶奶说他们老板是畜生的话还历历在目，那次他们老板在办公室静坐了三四个小时，今天这架势，这一次不会又要再创新高度吧。
“我没有预约，我要预约吗？”
连宝到了电梯口才想到了这事，朝张峰问道。
“不用不用，顾总说过连小姐过来，不管他是不是在开会都立刻通知他。”
看来他还真断定了她会无路可走的来找他。
“连小姐……”张峰是想为自己的老板在连宝面前加分，哪里想到说完之后连宝的脸色看起来更差。
“这几天顾总的胃口一直不怎么好，昨天我还看到他吐了。”
张峰忐忑地又打了一张同情牌。
乍听到这话，连宝神情好了一点，但立即想到顾晟胃口不好可能不是生病，而是因为期待她来求他，期待的茶不思饭不想，表情又变回了毫无波澜。
今天顾晟没在开会，连宝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半分钟，人刚站稳情绪还没调节，办公室的门就被张峰打开迎接她进去。
从门口踏进门内的这几步，连宝走的格外艰难。
这些天她想过顾晟想让她怎么求他，越想她就觉得越害怕。心里想着顾晟不可能变态到让她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又觉得现在的顾晟，什么事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正常。
“顾总。”
几乎一进门连宝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顾晟，这个称呼叫出来，顾晟怔了下。
“这些天你没去别墅。”顾晟目光把连宝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见她神色看起来比平时差了，似乎脸颊也消瘦了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一边侮辱她，还一边要她亲自去给他弄房子？
“这些天不需要我……”连宝本来想说收尾工作不用她也可以解决，但触到顾晟冰冷的眼神，头微低着，“对不起，我这些天没跟上收尾工作，之后都会补上，如果顾总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之前做的可以重新再做，返工的费用由我这边承担。”
“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耽误了顾总的时间。”连宝打算求人，就打算完全的低姿态，抱歉的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口。
说完没听到顾晟的声音，连宝抬头看过去，发现他的表情比之前的还要阴沉。
见状，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让顾总生气了吗？”
顾晟怎么想都没想到连宝会做到这个地步，连宝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骄纵的，就是附小做低在他面前卖好的那一阵，她也不会把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
触到连宝疏离小心的目光，顾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她本事厉害，明明他想着让她低头，让她知道她不是人生一帆风顺，谁都会宠她爱她的小公主。
没想到看着她这姿态，不舒服的却是他，现在他心肝脾肺肾都隐隐作疼。
不知道这求人到底是折磨到了谁。
“你来找我是想通了？”
顾晟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连宝点了点头，表情带着生疏的讨好：“希望顾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闭嘴。”顾晟受不了的喝止连宝继续说下去，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带起了回音，吓得连宝一震。
本来叫她摆低姿态她都不擅长了，拼命回想电视剧里面的小白花女主才能入戏，被顾晟那么一吓，杏眼呆愣愣地看着他。
这些天哭了不知道几次的眼睛眼里都是血丝，红彤彤的看着便觉得可怜，想让人抱着她替她解决烦恼。
“顾总，我……？”
顾晟觉得胃抽疼：“过来。”
连宝听话的走到了办公桌前，见顾晟转过了身，又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连宝紧急自己要摆出低姿态求人，不敢让顾晟抬头看她，只有低着头。
而她这低着头，目光就集中在顾晟的大长腿上。
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有力的长腿，通常人坐着腿自然是放松的伸展，但顾晟坐的格外直，腿放的也不随意。
连宝看着就愣了愣，她来之前就想过，顾晟有可能让她做什么奇怪的事。
他现在叫她过来，难不成是想让她跪下来求他？
连宝看着顾晟紧绷的膝盖，脑子格外纷乱，要是顾晟让她跪，她到底要不要跪？！
☆、第30章 Chapter 30
家人是一定比自尊心重要, 但是跪……
连宝盯着顾晟的膝盖，几乎要把上面盯出个洞。
包含那么强烈复杂的眼神顾晟自然感觉到了：“抬头。”
顾晟表情阴沉：“为什么看着我的腿？”
“我，我……”
连宝是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 顾晟开始没反应过来她看着他的在纠结什么，但触到她紧绷的表情还有什么能不知道的。
她那么懂折辱自己，他是不是该高兴她是有那么好的觉悟, 顺势让她跪下。
如果这个想法是顾晟的想法, 此时的他也不会眼阴的可以滴出墨。
“如果是想跪下, 不如做其他的事情更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顾晟淡漠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轻嘲。
“做什么？”被顾晟光明正大的那么点出来，连宝面红耳赤，别说自尊脸皮都被顾晟刮下来了一层。
“连小姐那么聪明,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顾晟声音生硬，连宝目光滑过他的脸，这次总不可能像是情侣之间，她撒撒娇亲亲他的脸就有诚意了。
连宝的视线下滑, 再次看向他紧绷的腿。
不过这次不是看他膝盖, 而是往上……就算不是贴身泳裤，穿上西装裤也让人无法忽视的……
一坨……
几乎是连宝刚看上, 顾晟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烫到迅速站了起来。
庆幸他有一张天生镇定的脸，没叫连宝看出他的不自在。
“能帮连家的人不多, 但不是没有，你为什么来找我？”
顾晟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他起来那么迅速, 是怕被连宝盯出什么不该出现的反应, 但现在身体的“弱点”离开连宝的视线范围，他心里又冒出一股失落。
不由得觉得自己可笑。
他不想连宝用以前敷衍的方式解决问题，但又渴望她跟以前一样。
“因为顾总是我最好的选择。”连宝实话实说，“顾总有能力帮连家，同样也把想要的条件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
说完，连宝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硬了，不像是求人，抿了抿唇角：“不知道顾总想让我怎么求你，怎么才是有诚意？”
怎么才是诚意。
顾晟也问了自己这个问题，凌厉目光扫过连宝的面颊。
裸色偏淡的唇彩加上连宝在灯光照射下发白的脸，她勉强露出的笑容，就像是镜花水月，一碰就会碎。
顾晟突然抬起了手，抚摸连宝的脸颊。
在夏日，但连宝的脸的温度很低，与之相反顾晟神情冷漠，但手却烫的像是着了火。
灼热的手指捧着连宝的脸，拇指压在连宝的眼下，才感觉到连宝妆容下掩盖的浮肿眼袋。
上次连宝来他办公室的气氛太温暖，所以才会让他高兴不起来现在胜利的果实。
“我会帮连家。”顾晟松了手，淡淡地道。
“你是说真的？”
连宝本来以为要被顾晟折磨一阵子，让他看到她展现出来的“诚意”，他才会帮忙，没想到他轻易的就那么应了。
“不愿意我会不答应，答应了我就会做到。”顾晟淡淡道，“我还有公事处理，等我做完。”
顾晟说完就坐会了办公桌后，连宝站在原地大概是挡住了他的视线，被他扫了一眼。
察觉到他的意思，连宝退了几步，在不会遮住他视线的地方站。
她没有像是军人一样站什么军姿之类的，但那个样子就像是学生们时代被罚站的模样。
集中不了精神的顾晟抬头：“……”
“坐下。”
连宝有些放空，听到顾晟的话乖乖的坐下，不过坐的规规整整，背挺得很直。
这情形让顾晟想起了上次她在办公室等他，他进门她的资料散落了满沙发，她抱着抱枕，还跟他抱怨说他的抱枕太硬，她下次过来要带个又软又香。
当时有多自在，现在就有多局促。
顾晟低下头，用了比预计要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手上工作做完，拿起了西装：“走吧。”
顾晟说帮忙但她没看到他开始行动，也没说要她做什么。
连宝想问又怕弄巧成拙，强忍着没问出口。
坐得太久，连宝站起来腿麻晃了晃。
顾晟走在前面当做没看到。
站起来除了腿麻，小腹快爆开的感觉，也因为走动越来越明显。
连宝眉头皱成了一团，看着走在前面顾晟的背影，快步追上了他，在他开门前，低头小声说：“顾总，我可不可以先去个洗手间……”
女人声如蚊蝇，低着的头还有因为屈辱泛起的潮红。
大约是连宝的声音太小，顾晟需要花时间理解内容，他怔了很久。
连宝察觉到顾晟的沉默，眼睛泛起雾气：“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再忍忍……”
连宝的话被呼啸的风声打断，顾晟挂在胳膊上的西装被他砸在了地上。好像是刚刚压抑的情绪，因为连宝的行为都有了发泄口。
“连宝，你是故意的，你觉得你装委屈我就会心软？”
“我？”面对顾晟的怒气，连宝这是最无辜的一次。
难不成她这个样子还不够有诚意，他不就是想占上峰，想看到她无助受折磨？
不上卫生间的事小，但她展露出来的懦弱无用，难不成还不能让他高兴？
连宝茫然无措地看着顾晟怒气满溢的脸。
顾晟捏着连宝的手腕，在他的手上连宝的手腕纤细的就像是一捏就碎，克制住心中的暴戾，顾晟把人扯到了卫生间。
“进去。”
“谢谢顾总……”连宝看着顾晟站在门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咬了咬唇，“我能不能关门？”
顾晟眼中暗涌翻滚，怒极反笑，勾着嘴角体贴的帮连宝关上了门。
连宝因为顾晟的笑打了个冷颤，她的行为好像没有让顾晟高兴，反而惹怒了他。
☆、第31章 Chapter 31
连宝打开门吓了一跳, 顾晟在门口站着，看距离关上门没有移过脚。
回想自己没发出什么奇怪声音，连宝才松了口气。
“顾总久等了。”
“你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想睡觉？想吃饭？”吃喝拉撒睡顾晟把剩下的几个都问了个遍。
连宝摇头：“我不困肚子也不饿。”
顾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在辨别她话的真实性。
“我没有什么特殊嗜好，也不想看成年女人穿纸尿裤的样子，这种事情以后不要有下次。”
知道顾晟对这种方式反感, 连宝自然不会再用。
“我知道了, 以后不会。”
出了公司, 顾晟直接把连宝带到了商场。
连宝本以为顾晟是担心她肚子饿，要带她去吃饭，心里揣测着顾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不惯她示弱, 自己欺负自己，难不成心里对她还有些什么？
然后就见顾晟把她带进了一间她怎么都不会穿的牌子的衣服店。
连宝：“……”
这是家卖冲锋衣的牌子，款式就那么几件，配色都能丑出天际。
连宝本来以为顾晟是自己要买, 然后就看到他走到了女装区。
连宝：“……”
“先生的女朋友皮肤白, 穿这个颜色好看。”
顾晟的手放在一件鹅黄跟蓝色相间的衣服上，售货员卖力的推销, 连宝在心里猛摇头。
她宁愿再忍三个小时不上厕所，也不想穿那么一件衣服招摇过市。
“顾总, 我们要去爬山吗？我可以回家换上合适的衣服，就不用顾总破费了。”连宝盯着顾晟的手, 心里祈祷他快点松手, 她宁愿不穿也不想穿那么一件衣服。
顾晟本来想开口让连宝自己选, 听到她的话，鼻腔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不用浪费时间。”
手停留在一件赤黑色外套上，顾晟选了同色T恤和鞋子，一股脑的把东西塞到了连宝的手上。
“去换上。”
看到顾晟拿的外套，连宝本来松了一口气，要是这里面她要选可以穿的衣服，她大概只会选这件外套了。
但是顾晟塞过来，连宝看到衣服里面的绿色暗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牌子的设计师大概跟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合，那么件普通大众的款式，那么不出挑的颜色，他都能在细节上让她感觉到痛苦。
“我，我……”怪不得顾晟对她不上厕所不高兴，原来他更清楚怎么做能更让她痛苦，“顾总的阳关很好，我这就去换上。”
她的表情分明跟她说的话是两个意思，看着连宝痛苦的背影，顾晟勾起嘴角，心情反倒好了些。
连宝进了试衣间，看着手里面衣服，又看了看镜中绝望的自己。
其实这样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总让顾晟高兴了，觉得她有诚意了，才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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