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念闭上了眼,为自己的爸爸有些难过。
可脑袋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往这些事情上想。
再根据这些蛛丝马迹仔细想来,妈妈消失的这些年,是不是为了抛弃年幼的她和奶奶,跟着陆尚远离开了A市,二人双宿双飞另谋新居。
可这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李一念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坏了,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妈妈,妈妈从小到大教育她的东西自己都忘了吗,她忍不住砸着自己的脑袋,生疼生疼的。
妈妈一定是有苦衷的,自己要相信她,如果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这样怀疑她的话,那妈妈该有多难过呢。
李一念有种冲动,她扔下相册往房间外面跑,正好撞上了要进来找她的陆扬,没顾上自己头上可能起了个大包,急切的问着陆扬陆尚远那栋别墅的地址。
“你告诉我,我就想去见见我妈,就想看看她,我保证我会很乖的。”
陆扬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李一念见陆扬犹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陆扬一字一顿的说,“一念,你先冷静,我知道你现在很乱,听我的,先深呼吸,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冷静不下来,我觉得我现在再不去我就会疯掉,她是我妈啊!是十月怀胎生下我的人!”李一念像一头小兽钻进陆扬的怀里低声的嘶吼着。
陆扬心疼得要死,可是他不可能也像她一样这么感情用事,必须要冷静下来。
“一念,你听我说,你为什么觉得那个女儿就是阿姨?”
李一念被他的问题问懵了,有些生气,“这怎么可能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年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
陆扬没办法,她现在太情绪化了,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让一念去找她就等同于自己把她推进狼窝。
当年的葬礼上自己也在场,因为阿姨是病逝的,尸体送到了火葬场火化,他们亲眼所见。怎么可能十年后的今天忽然有出现了呢,这不是闹着玩儿么?
陆扬想事情比李一念想得复杂,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住在他大伯的别墅里,并且大伯从来没有提过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东西。
并且从那天大伯对他一时激动说来的话,陆扬并不认为当时的话是假话,所以大伯听见李阿姨去世的消息难过黯然神伤是真实的,那么这个女人就更不可能是一念的妈妈了。
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忽然手臂一疼,陆扬看过去,是怀里的人咬着他,手臂上还露着她白森森的牙齿。
“……属狗也不带咬人的。”陆扬叫她松开牙。
“行,我带你去大伯那儿。”
陆扬看着李一念亮起来的眼睛,有些头疼,真的就是去看看。
“前提是你不许乱走,跟着我不能离开,也不许乱说话,听见了么。”
李一念频频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认真的记住了。
下车前陆扬给大伯打了个电话。
陆尚远今天休沐,坐在客厅里看着新闻频道的播报,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发音有些吸引人。
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是陆扬,划了接听键,得知陆扬和李一念今天要来拜访他,心里有些诧异,但听见随行的有李一念的名字,还是忍不住答应了,告诉对方他在家等着他们。
而他不知道的是,正准备给他添茶的女人听到了那个名字之后十指紧抓着茶壶,只持***后依旧是言笑晏晏。
“阿远,家里要来客人了?”
“嗯。”陆尚远一把年纪了,但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那我去跟着保姆做午饭,顺便让客人留下来吃午饭。”女人穿着旗袍,高贵冷艳的模样。
说起来让陆尚远想起件事情,他开口,“对了,今天中午你就不要出现了,来家里的客人你就不要见了,回房间还是找几个太太逛街什么的都可以。”
陆尚远没太注意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这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在扎着面前女人的心。
女人还想说什么,“……我要不然还是……”
结果被打断。
“你快走吧,要是客人看见了你这张脸可不是一般的麻烦。”陆尚远态度强硬,一个劲的赶着她。
女人没办法,高跟鞋一跺,扭着头憋屈的往着门口走去,司机可能是因为有人吩咐过,已经再等她了。
她心里气不过,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丝毫没有顾忌到对方此时的时间。
手机响铃了一阵就被人接起来,听筒那边十分安静,接电话的人的声音也小的可怕。
“喂?姐我现在在上课不是很方便通电话,要不然我们微信聊?”对方似乎很是畏惧她,话说的很客气。
坐在后座的女人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听她拒绝自己更是生气,电话直接一挂,摔到车底上。
想起了刚刚阿远提到的那个名字,她脑子又开始炸开花,又是她,不是她妈就是她。
这么多年,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比得上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是么。
女人猩红的指甲掐进了手心,红色的液体流出,染到了后座垫上,而手的主人却似乎依旧不自知,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
既然你们无情,就休怪我用手段了。
他不是害怕让她知道么?那她就陪她玩玩儿。
李一念和陆扬进了别墅,陆尚远从里面迎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没有官场上的与虎谋皮,而是长辈般的仁慈和蔼。
陆扬和陆尚远走在前面问候着,而李一念两只眼睛跟在后面东瞅瞅西看看的,倒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管家给他们二人倒水。
“来,阿扬一念,大伯给你们尝尝看我最近刚到手的新茶,还没开过封,今天你们俩倒是有口福了。”
陆尚远很高兴。
陆扬看着陆尚远的身影,问他,“大伯,大伯母呢?怎么光见着你了?”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哪儿来的大伯母?”
陆扬:“整个A市上层都知道你金屋藏着个娇不让人见,心疼的要命又不跟人家结婚。我爸着急你的婚事,派我来看看,顺便还嘱咐我说要是你真是认真的话就带回去看看,爷爷不管喜不喜欢都还是该见见的。”
陆尚远今天差不多也是四五十岁了,可依旧没有结婚,只是听说藏着个美人不肯让大家见见,但对她实在爱护得紧。
李一念就静静听着某人口若悬河的一番话,默默感慨着人和人的不同。
陆尚远给她们俩人各倒了一杯茶,清新肆意。
“我还以为是什么风把你小子吹到我这里来了,结果是你爸派你来打探情报的,不可取不可取。”
陆扬:“大伯母在哪儿呢?好歹给我们看一眼过过眼福嘛,我回去好歹能交个差,要不我爸那唠叨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连个面都没见到,他不定骂我个半死。”
陆尚远:“今天你们不赶巧,她刚好出去了。”
他又说:“大伯你也把媳妇藏太好了吧,亏你媳妇也愿意,就这么跟着你,要是一念她还指不定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我呢。”
陆尚远笑呵呵的,“要让你换个媳妇你还不乐意呢。”
“那倒是。”
李一念听着二人越来越深入的话题,她心里开始着急起来,难道今天他们俩要空手而归了?
可还有一个很让她怀疑的地方,他们今天真的像大伯说得那么不赶巧所以才没见到人吗?
因为人也不在,陆扬和李一念的目的根本没办法达成,只能跟他道别,但不得不说,陆尚远不愧是官场上游刃有余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是偶然。
李一念听了一个小时,她算是看出来了,不管陆扬问什么问题,他一直在打着太极,既不正面回答也不会就此否定。
回去的路上,李一念坐在副驾驶上还是闷闷不乐。
李一念:“你说是真的因为我们今天运气不好才没见到人吗?”
陆扬:“你相信么?”
李一念摇摇头。
“我总觉得陆市长瞒的太好了,他隐藏的太深,这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陆扬跟李一念讲了一件她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我们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两个保安提了一句‘夫人才刚出去,市长怎么也不叫夫人留下来见见客人。’”
李一念听了这话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没懂。”
陆扬给她解释一遍,“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知道我们要来,但是还是出门了。”
李一念恍然大悟,“噢,意思就是说她是为了避开我们才出门的,并不是想陆市长说得是因为不凑巧。”
听到她明白了,陆扬有点欣慰,“对,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是说陆市长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李一念又问。
陆扬点头,“或者换个词形容,叫做见光死。”
“那也就是说她不敢见我们,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身份?她不想见我就是因为我们认识那张脸嘛,那我要怎么才能让她承认她是我妈妈呢?”
李一念有点苦恼。
反而陆扬听了她的话有些不赞同,出声教育和提醒她,“你想想看,那只是一张脸,别人可以整形成那样,和阿姨同样的眼睛鼻子和嘴。而就是是个假冒的大伯还是不会让她见我们,毕竟那张脸之后的人是谁我们依旧不知道。”
李一念犹豫半天,还是觉得她其实从心里是赞同陆扬的说法的,但是说真的她内心的祈愿还是希望那个人是妈妈,妈妈没有离开,即便是这么多年没有出现,她想她自己也不会怪她的,只要她出现。
她有些难过。
卷二 人面不知何处去 第二百零九章 落叶得归根
不管究竟怎么样,李一念还是想要抓住这个执念,毕竟那可能是她世界上唯一一个血脉至亲了。
李一念现在陷入一个非常焦灼的状态,她见不到那个女人,可是内心又十分迫切的想见到她,想问她一句到底是谁。
车厢里有手机铃声响起,陆扬接了个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他面容有些肃穆。
“好,你们先拖住。”
“对,我再想想。”
“那就这样。”
陆扬心思翻滚了一圈,还是决定和李一念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缓慢,“一念,公安局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他们发现了我手下的人手里的那个视频,我手下的人询问我要不要给过去,现在决定在你。”
因为当初李奶奶死的实在是蹊跷,虽然老人年迈,可是身体一向来都非常硬朗,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家里,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到李奶奶肯定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有人有心为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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