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也并不讨厌娴妃和辛诠宁,于是立太子立的也爽快。
从原著看,再结合贾宝玉的年龄算,六皇子登基的日子大约就在最近两三年。
此时,贾琏看过原著的优势才算是完全发挥出来。
以后他只用安心跟着六皇子就成,不用再想旁的,那些人再蹦跶,也不可能成功。
娴妃心中大事已定,神态安闲,和煦笑道:“以后,拜托贾员外郎了。”
这肯定不是拜托六皇子的教育问题,贾琏心里明白,也笑道:“请娘娘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一致后,娴妃先行离开,接着,贾琏也离宫回家。
此时贾家众人已经接受了元春回家的事实,虽然听说了一些风声,木已成舟,也没有办法,贾母只是私下问了问,当知道是贾琏想要改换门庭才把元春弄出来时,半晌无语后,才迟疑着问:“此事,行吗?”
贾母怕皇后一系的人报复。
贾琏倒是不担心,不慌不忙解释道:“现今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据说也问过各位阁老和重臣的意见,那些人都不反对,六皇子登上那个位置,已经毫无悬念。太平盛世中,若无意外,皇位都会比较稳固,发生叛乱或者皇帝忽然被谁毒死的情况非常罕见,所以孙儿觉得,既然形势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不改换门庭也不成了。”
贾母沉思片刻,叹了一声,望着贾琏,说:“你到底是长大了,看事情比以前透彻许多,这一年你在户部也极好,我都听说了,陛下夸赞了你好几次。既然这样,此事你做主吧。以后我就不再管了,我只管享我的清福就是了。”说完又叹了一句,“我老了,这家是该交给你了。”
这声叹息并不是赌气,而是贾母真的想放下一切,不愿再管的意思。
“老祖宗不老。”贾琏松了口气。
在他已经成为六皇子老师的情况下,即使继续待在皇后阵营,能不能得到皇后完全的信任,并不好说。这时候,率先在旁人观望的时候投入六皇子阵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者,就如同他所说的,太平年景,政局比较平稳的情况下,政变成功的概率极地,除非政变的那位皇子雄才大略,是乱世之枭雄。
但现今那三位聪明是聪明了,却不是什么雄主,一定意义上说,还不如一直跟着娴妃低调不显、安安稳稳长到现在、一直给人人畜无害印象的六皇子手段高明,所以他们的失败是可以预见的。
再加上原著中并无忽然换了皇帝的暗示,此刻紧跟六皇子的步伐,紧密团结在以六皇子为首的朝廷周围,以维护六皇子的利益为奋斗目标,显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贾母不再管这事儿。
贾赦被贾母压制,不敢管;特别是贾琏成为户部员外郎这一年,贾赦被贾母的压的更厉害,就怕他交代贾琏办什么为难事儿,拖累整个贾家。贾赦心里不忿,每日里指桑骂槐,拍桌打凳,却没胆子反抗贾母。
贾政自从被罢官后,就是在家和请客相公们闲聊,并不着急再次出仕。而皇帝在贾家有贾琏的情况下,好似忘了贾政这个人一样,并没有再次起复他,只叫他在家闲居。贾政无官无职,又对贾母言听计从,破坏力很小,不用特意关注。
见过贾母,回家后,贾琏又见到了元春。
此时的元春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和宫中时的愁眉苦脸大不相同。她坐在炕上,身姿安闲舒适,神色轻松,正和王熙凤研究给小孩子做什么衣服好。
看到各种男孩儿女孩儿的衣服,贾琏心中那块儿大石又蓦然浮现,这个孩子,是巧姐吗?会带着记忆转生吗?警幻会甘心太虚幻境被黑河水冲垮吗?
想了一刻,又猛摇头,算了,还是那句话,先等孩子生下来再试探吧。
“琏儿,”元春先发现贾琏,忙丢掉手中的布料站起,率先笑道,“还想着你要过一两个时辰才回来,倒是没想到这么早就到家了。”又问,“差事可是办完了?”
贾琏看着忽然就重新焕发了神采的元春点头,说:“那些事儿都是办熟了的,倒没什么难的。就是来的时候碰到了娴妃,若不然,会回来的更早。”
“哦?”元春目光一闪,贾琏找娴妃办此事的用意,元春当时可能不明白,此时却已经想明白了。
对于此,她倒是没什么话说。贾家现今全指望着贾琏,贾琏的本事也是证明了的,不仅经常得皇帝夸,还有范家这么个益友,各方面想的肯定比她要多,此事她只管跟着贾琏走,并不多话。
遂笑道:“那倒是个好的,往常在宫里,看她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并不盛气凌人。”
贾琏笑了笑,不会盛气凌人?
那是以前,且看吧,以后绝对不会了。
元春说完话,主动告辞离开,只留贾琏和王熙凤单独说私房话。两人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只不过是关于孩子的一些琐碎事儿而已。
又过了几日,在册封娴妃为皇贵妃之后,庆惠帝正式下旨,封六皇子为安州团练使。
对于这个任命,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各个势力还没有拿出如何应对的措施,三日后,庆惠帝又忽然下旨封六皇子为太子,着礼部准备册封太子大典。
这个过程,有史以来最快。
安州团练使这个职位,上任皇帝,就是庆惠帝的爹,当了一个月,才被册立为太子,这已经算是快的了。
没想到,到了辛诠宁这里却是更快,只有三天。
这么急着册封太子,各方都从中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难道是皇帝的身体出了问题?庆惠帝毕竟已经六十岁了,据说最近偶感风寒。
一时间,各方暗流涌动,京城燥动不安。
就在下旨的那天,六皇子对皇帝身体的传言也犯嘀咕,紧急召正在休沐的贾琏进宫议事。
贾琏立即丢下王熙凤和那几件小衣服,跑到马棚,拉了马就要走。
庆惠帝绝对不能现在死!现在还不是时候!
奇怪的是,那马却像是被京城紧张的气氛感染了一样,烦躁不安,不停地踢着腿,不肯叫贾琏上去。
六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催的紧,贾琏无奈,只得换了一匹马骑上,叫小厮把那匹马重新栓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我确定我疯了!!!
今天有第三章,下午四点钟!!(*^-^*)(*^-^*)
☆、第 71 章
六皇子的景明宫,辛诠宁烦躁不安,娴妃强装镇定,众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
娴妃把外人都撵走,只留下几个心腹太监宫女,贾琏一到,顾不得许多礼节,急急先问道,“辰明,陛下的身体?”
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庆惠帝真的撒手归西,一直无权无势也无人、光杆司令一个的辛诠宁即使勉强坐上那个位置,也会坐不稳,最好的结果就是当个傀儡。但他那三位哥哥肯定不会甘心一辈子做个王爷,低人一头。
而册封太子的圣旨已下,从法理上来说,辛诠宁才是第一继承人。别人想要上位,必须先把辛诠宁这个庆惠帝亲封的太子干掉。
辛诠宁已经没有退路。
他若是不直接登上那个位置,快速掌握局势,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还有娴妃,皇后和杜贵妃等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所以,此时的娴妃急了。
以前是为了自保,不敢拉拢人,只说事到临头慢慢筹划,却是没有想到,皇帝的身体竟然要不行了。
娴妃苦笑,她再有聪明才智,在后宫中倒能游刃有余,因为后宫只需要取悦庆惠帝一人就可;可到了外朝,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仅仅够资格上朝的就上百人,更不要说各地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她取悦庆惠帝那套就没用了。
前朝和后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职业和行当。
她玩儿得转后宫,不一定能叫前朝的人心服口服。
官员们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空口白牙地抛弃掉势力极大的三位皇子,跟着个什么都没有的光杆儿皇帝混呢?
被架空的皇帝挺多的啊!
即使贾琏,也是在她证明了她可以帮他的情况下,才愿意投靠的。
更叫她害怕的是,她听到皇帝偶感风寒的消息后,去了勤政殿,殿内的李宝荣却说,皇帝已经歇下了,不叫外人打扰。
这更叫她着急,难道皇帝真的要驾崩?
她急,六皇子自然也急。他手里能用的人,除了前几日才确定立场的贾琏,并无一个。
今天接到圣旨听到流言后,他派了好几个小太监把所有师傅都找来,但结果呢,来的只有贾琏一个。
贾琏倒是挺理解那些人,他是知道原著,知道后事,才敢来。
若是不知道原著,辛诠宁势力单薄,皇帝立即就要驾崩的传言甚嚣尘上。即使太平年景,政局再平稳,政变的概率再低,那也是有可能发生政变的,特别是在双方势力悬殊的情况下。此时,贾琏还敢不敢来,他自己心里也没谱。
但既然知道了原著,来就对了。
面对娴妃和辛诠宁苍白的脸色,贾琏先问了娴妃,“娘娘可到勤政殿去过了?”
娴妃猛点头,“去过了,李宝荣说,陛下年纪大了,处理了一会儿政事累了,歇下了,不叫任何人打扰。”
就是这样她才着急。若是能见到庆惠帝,能亲眼看到他的身体情况,她也不至于这么不安。
“师傅,怎么办?”娴妃说完,辛诠宁又死死握住贾琏的衣襟,心慌意乱地问道。他平日再沉稳,到底只有十三岁,经的事儿也少,此时不免失态。
贾琏当然知道皇帝不可能此时驾崩,倒是还算镇定。望着他们两人慌乱的眼神一笑,先安抚道,“外面那些都是传言,既然是传言,那就只有一半的可信度。我们可以猜测,但不必太过惊惶。要知道,一慌之下,必定行为失当,那时候,就会做出不可饶恕的错事。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乱。我们都没有退路,只能朝前看。”
娴妃深深看辛诠宁一眼,在贾琏沉着的目光下,倒是渐渐冷静下来,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缓缓点头道:“辰明说得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倒是本宫失态了。”
“但是,”一旁的辛诠宁却不如娴妃那么乐观,依然紧紧拽着贾琏的衣襟,说,“师傅也说了,只有一半可能性...”
还有一半的可能,庆惠帝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娴妃一听此话,脸刷的又白了。
贾琏也皱眉,原著剧情改变了许多,虽然只改了和贾家有关的人,但蝴蝶翅膀会不会扇到皇帝这边,他也拿不准。
贾琏强压下心中出现的一瞬间的惊惶,强迫自己镇定。
他已经来到了景明宫,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皇后和那三位皇子肯定也都已经知道,现今的他,在别人召而不来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景明宫,已经成了铁杆儿的六皇子党,这个标签想摘也摘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又仔细想了想,庆惠帝对朝政的控制力一向很强,若是想要政变,必须要有兵,京营节度使是王子腾,贾琏的的老丈人,一向效忠庆惠帝。
想到这里,贾琏忽然一笑,望着紧张而诧异的娴妃和辛诠宁,笑道:“我们倒是多虑了。娘娘且想想,京营节度使是谁?”
娴妃和辛诠宁倒是反应很快,愣过神之后,同时拍手,脸上重新恢复了血色,笑道:“哎呀,倒是忘了这一点。”
只要是京营掌握在贾琏一系手中,那就无事。
“好了,无事了。”娴妃长长舒了口气,她的后背衣裳全都被冷汗浸湿了,此时凉的彻骨。
“但,”辛诠宁对前朝的理解显然比一向只在后宫混的娴妃要深,依然苦着脸,“虽然你们是亲戚,他肯听你的吗?”
这个问题,贾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种事情,王子腾即使有了倾向,也绝对不可能轻易告诉贾琏。
贾琏望着脸色再次惨白的娴妃,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思片刻,忽然问娴妃:“这几日,陛下叫过几次太医?”
“药方?”娴妃猛地睁大眼睛,帝王的药方是机密,并不会随意给外人看,包括皇后。
“不是,”贾琏摇头,看药方是找死,而是说道,“只需要知道太医进宫的次数就行。”又看向辛诠宁,说,“我教过你数学,也教过你数学分析。若是陛下的身体真的有什么大的问题,那太医的进宫次数必定频繁。”
贾琏的话没说完,辛诠宁忽然恍然大悟,脸色终于红润起来,拽着贾琏衣襟的手也主动松开,笑道:“我明白了。”
一旁的娴妃依然满头雾水,问:“什么明白了?”她不太明白。
于是辛诠宁耐心为自己的亲娘解释道:“若说父皇是重病,那太医进宫的次数必定频繁,进宫的人数也必定会比平日多。但现在呢?并没有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进宫的消息,也没有听说哪位太医频频出入勤政殿的消息。这个流言,是今早上册封太子的圣旨下了之后才忽然有的。我想,那些流言大约是那些人不死心放出来的,父皇的身体并无大碍。至于李宝荣不叫母妃进去?”辛诠宁想了一会儿笑道,“母妃大约一急就忘了,父皇每到这个时间,都是要歇一个时辰的。”
“原来这样。”娴妃大口喘气,看来或许真是虚惊一场。
这样就好,此时的她是绝对不希望看到庆惠帝驾崩的。
辛诠宁分析完,真心诚意地来在贾琏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师傅的恩情,我记下了...”
“先别说这些,”贾琏摆手打断辛诠宁的话,在娴妃和辛诠宁疑惑的神色中,指着自己的衣服说道,“你把我的衣裳抓成这样,总得赔一件给我吧?你知道的,我家里的钱都是我家奶奶管着,想换件衣裳都得先上报。”
“哈哈哈,”娴妃一听,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对辛诠宁说,“看你师傅说的怪可怜的,赔他件衣服,叫他好回家交差吧。”
贾琏并不缺那件布料,六皇子也知道贾琏不是要什么赏赐,只不过刚刚气氛沉闷,贾琏如此说,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六皇子果真叫小太监去拿衣服,此时的他不再是紧张地话都说不稳地情况,沉稳冷静,倒是很有太子的派头。
“师傅这件衣服,看手艺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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