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傅瑾伸手捏了捏沉闷的额头,身上的湿衣服早已将那股寒意渗透进了身体里,“我上楼洗个澡,你给我下碗面吧?”
“嗯。”万芊回答的同时已经转身朝厨房走了,场面太暧昧,她有些受不住。
万芊煮好面条,单傅瑾还没下楼,怕面条放久了会糊掉,她直接将面端上了楼。
卧室的门虚掩着。
万芊在门口喊了一声没人应,便用肩膀将门轻轻推开,一眼就看见单傅瑾穿着白色浴袍躺在那张大床上。
万芊微微蹙眉,他在房间,她喊他的时候,他怎么不应?
万芊将面条放在桌上,来到床边,“面条煮好了,你不是饿了吗?快起来吃。”
“……”没回应。
万芊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红得不正常的薄唇,心中爬上担忧,弯腰,伸手覆上他宽阔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应该是她手上的凉意惊醒了单傅瑾,他缓缓掀开眼皮,“面条煮好了?”
“嗯。”
单傅瑾阖上眼帘,又睁开,“先放着吧,我睡会儿再吃。”
万芊抿了抿唇,“好。”
单傅瑾拉住准备离开的万芊,“你去哪儿?”
“你感冒发烧了,我去给你买药。”
单傅瑾抓着她的手不放,“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在这里陪着我。”
他眼中透着不容置喙的执着。
☆、199,让她给他擦身子,她……
万芊拧眉看了他一瞬,在床边坐下,“你睡吧。”
“嗯。”单傅瑾说话间已经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万芊见他似乎睡着了,轻轻抽了抽手。
“别动。”
呃……
不是一晚没睡吗?竟然还没睡着。
万芊静静的坐着没再动,无聊之下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那双深邃难以捉摸的眼睛闭着,没了往日的深沉和凌厉,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的五官确实很出众,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让人着迷的那种,而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深邃立体,透着浓浓的男人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很久,又仿佛才一会儿。
房间过分的安静,加上昨晚一宿没合眼,万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强打了几次精神,最后还是抵不过浓浓的困意,渐渐的阖上的眼帘。
身子朝床上倒去的时候,一只大手稳稳地扶着了她。
迷迷糊糊间万芊察觉有人将她抱上了床,脑海里一瞬间有那么一个意识:他不会还没睡着吧?
但很快因为床太柔软,困意太浓,那个想法一眨眼就消失了。
单傅瑾起床,从医药箱里拿了一瓶红花油来到床尾坐下,轻轻捏住万芊的脚脱掉她的拖鞋和丝袜,脚跟处的红肿不禁让他蹙紧了俊眉。
倒了一点红花油在掌心,涂匀,然后手掌按在她脚跟红肿的地方轻轻揉压。
“嘶!”
脚缩了回去。
单傅瑾抬眸看向万芊,她仍旧闭着眼睛,只是两道细眉蹙得紧紧的,应该是疼,无意识的缩了回去。
单傅瑾将她的脚拿起来放到腿上,这次没有按压,只是轻轻的揉,直到脚跟发烫,他才慢慢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傅瑾来到万芊身旁躺下,睡意再也强撑不住,搂着她很快便熟睡了过去。
万芊是被热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单傅瑾怀里。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
她的背紧紧地贴在他胸口,即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热度。
顾不得去想自己怎么睡到他怀里去的,转过身伸手覆上他的额头,额头上密集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湿热滚烫。
男人因为高烧,脸呈不正常的红色,薄唇也干燥得厉害,之前唇上的伤口又开了,渗出细细的血丝。
“傅瑾,单傅瑾。”
万芊连着叫了两声,男人不知道是睡得太沉还是病糊涂了,没有回应。
万芊连忙掀被下床,片刻后端来一杯温开水,用棉签蘸湿轻轻将他唇上的血丝擦干净,顺便湿润他干燥的唇。
然后又从卫浴间端来一盆温水,用温热的毛巾将他的脸和脖子都擦了一遍。
很明显他因为高烧出了一身汗,如果不给他擦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病情会更严重。
可是……
让她给他擦身子,她……
万芊踟蹰了片刻,终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毕竟他变成这样说到底是为了她。
掀开被子,手伸到他白色浴袍的腰带上,顿住,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喉管,攥住活结的那一端轻轻一拉,结便解开了。
☆、200,你打算让我这样赤着身子冷多久?
万芊转身将毛巾从盆里拧起来,坐到床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三遍: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然后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伸手拉开了单傅瑾的浴袍。
霎时,男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便显示在眼前。
结实健硕的胸膛,性感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
急忙收住了视线,不敢再往下看。
万芊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更忽略了单傅瑾不仅是个病人,还是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脸瞬间火烧火燎起来,心扑通扑通直跳,仿佛要破膛而出。
万芊紧紧捏着手里的毛巾,呆呆的望着单傅瑾裸露的上半身竟紧张得无法动弹。
“你在干什么?”
一道低沉干哑的嗓音蓦然响起,万芊吓了一跳,视线上移,对上单傅瑾深邃无边的眸子。
心里霎时翻江倒海乱成一片。
语无伦次道:“我……我……你……汗湿了……我帮你……擦……擦汗……”
单傅瑾静静的凝了万芊一瞬,微微蹙眉,“还不擦你打算让我这样赤着身子冷多久?”
“我……我这就擦……”
万芊有些手忙脚乱的拿着毛巾在单傅瑾身上胡乱擦拭,眼神慌乱的看着别处,不敢看他。
“你擦哪里?”
“啊?”万芊茫然的转过头,发现自己手中的毛巾不知何时已经擦到男人的小腹处,再往下点点就是……
万芊急忙将手缩了回来,抬眸,对上男人浩瀚如海的墨眸,“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随着万芊的一声尖叫,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拉着扑向单傅瑾怀里。
万芊急忙撑着他的胸膛就要起来。
单傅瑾放开她的手腕,大手直接来到她的腰上,扣住,阻止了她的动作,“你都替我宽衣解带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做点什么?”
万芊趴在单傅瑾怀里,头在他胸口的位置,她抬头,正好看见他说话间微微滑动的喉结。
极副男人特征的一个部位,这个动作性感而诱人。
万芊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一阵眩晕,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单傅瑾压在她身上。
她的手还放在他炙热结实的胸膛上,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一下传到她的掌心。
万芊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心跳快得不能自己,眼神慌乱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努力让自己镇定,“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病得更严重,并没有其它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单傅瑾目光灼灼的看着身下强装镇定的女人,“我允许你有。”
万芊怔了一下,别开视线,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极具压迫感,让她无法直视,“你还发着烧呢,别胡来。”
女人白里透红的脸镶嵌在海藻般的长发中,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单傅瑾靠近她的脸,两人的唇近在咫尺,却没相贴,“只要你愿意,我体力没问题。”
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气息炙热非常,喷薄在她脸上,仿佛要灼烧她的肌肤。
“我……”万芊才说了一个字,唇就被单傅瑾封住,用力允了一下又放开,嗓音低沉黯哑,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不许说不愿意,是你撩拨我在先。”
☆、201,如果我不是第一次,你会在意吗?
万芊秀眉微蹙,用力将单傅瑾推开了些,“我没有撩拨你。”
单傅瑾静静的凝了她一瞬,出声喊她:“芊芊。”
不是万芊,而是芊芊。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他喊她的时候本就投注了感情,反正万芊觉得他喊她芊芊的时候,她心里甜甜的,似乎这就是情侣间极为暧昧的一句甜言蜜语。
万芊不自觉看向他,男人眸光深邃,神情真挚,“我会娶你。”
万芊美眸蓦地膛大,眼底满满的惊讶,他刚说会娶她?
交往那天他说过的一句话蓦然浮现在脑海,他说,“如果哪天我非你不可了,我会娶你。”
现在是非她不可的意思吗?
还是只是男人在床上随口说的一句哄女人开心的情话?
人们不是常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吗?
单傅瑾似乎看懂了她心里的想法,“我是认真的。”
万芊怔怔的看了单傅瑾一瞬,垂下眼帘沉默了起来。
单傅瑾只紧紧凝视着她,不催她,等她点头。
片刻后,万芊抬眸,目光坦荡的看他,嗓音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如果我不是第一次,你会在意吗?”
单傅瑾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句话,眼底漫上明快的笑意,“不在意。”
万芊希望他是不在意的,可真的听他如此轻松毫不犹豫的说出那三个字时,她竟然是如此的难过。
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怎么会不在意那个女人是不是清白之身?
最起码,她希望她喜欢的男人和她在一起时能是第一次。
就算他思想前卫,最起码要问一下她的第一次给了谁?或者问一下她以前的男朋友是谁?
她都做好了将那晚被人下药失去第一次的事告诉他的准备,可他却什么都没问,甚至连一个吃醋不高兴的眼神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只有对毫不在意的人才会做到如此漠视不关心吧?
万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出了卧室。
单傅瑾本来因为发烧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床上,脑袋有一瞬间的晕,等他从床上起来房里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万芊出了房间就下楼了,下楼后在玄关处换了鞋就直接出门了。
刚出门就碰见了拾阶而上的陆邵东。
万芊见过他三次,第一次是在医院,她要退房拿回一万块住院费,他以院长的身份同意了。
第二次是单傅瑾被人下药差点强了她,她衣衫凌乱跑出去时在门口撞见了他。
第三次是单傅瑾带着他和小唯一起来家里吃饭,最后医院有急事没吃成,他离开了。
原则上说他们并不熟,万芊只礼貌性的对他微微颔首,并未打算和他说话。
错身走开了几步,他叫住了她。
“万小姐。”
万芊停住脚步,转身看他,眼神透着一股淡淡的陌生感,“陆先生有事吗?”
陆邵东转身朝万芊走去,看她的眼神也同样透着一股冷淡的疏离,“我有一些话想和你说,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202,谈不上讨厌,我只是觉得你和傅瑾不合适。
万芊现在心情不太好,加上和他不熟,自从万继明出事后,她就不喜与人交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只是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又说话了。
“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
万芊顿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我们去前边的咖啡厅聊吧?”
陆邵东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人却已经迈步先走了。
不愧是和单傅瑾交好的人,无形中透露出来的霸道如出一撤。
万芊微微蹙眉,抬脚跟了上去。
吾悦首府是高档别墅区,配有独立的商业街,购物商城,超市,医院,咖啡厅,健身馆,酒吧……应有尽有。
万芊虽说在单傅瑾家做了快一个月的保姆,却只去过超市买菜,别的地方都没去过。
一是没必要,二是消费不起。
咖啡厅装修很高雅,配有优雅的琴声,给人一种精神上非常放松的舒适感。
陆邵东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视野开阔,能看见外面蒙蒙细雨中偶尔撑伞而过的行人。
两人因为没有打伞,头上和肩上都有细白如雾的雨水。
服务员周到的给两人每人递了一条白色毛巾。
陆邵东偏头擦肩上雨水的同时问:“万小姐喝点什么?”
万芊没那么讲究,只随意擦了几下就将毛巾递给了服务员,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才看向陆邵东说:“白开水就好。”
陆邵东俊眉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单傅瑾在外面也是只喝白开水。
陆邵东没有擦头,将肩上的水擦干后就将毛巾递给服务员,顺便说:“给这位小姐来一杯摩卡,给我来一杯拿铁不加糖。”
“好的,请稍等。”
万芊只是微微蹙眉,没言语,既然要给她点,又何必问她喝什么?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陆邵东才将望着窗外的视线收回来,拿着勺子优雅的搅了搅面前热气袅袅的咖啡,抬眸开腔,“万小姐和傅瑾现在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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