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国胜补了句:“老李你太坏了。怎么当着女人的面说h段子呢。”
李知前摊了摊手,“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转过头一本正经指责崔国胜,“你说我讲h段子,那你肯定没听懂吧。突然这么一说,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人说:“老李轻易不开腔,平常都是听我们讲,小崔果然有面子,原来不是不会,是道行更高啊。瞧这绘声绘色的,从头到尾一个过程不少。”
崔国云听到这里也抿了抿嘴,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兀自惆怅。
会所这边高档,皆是套间,这边酒足饭饱,隔壁便是棋室,下棋会的不多,不过搓麻将人人在行,里屋打牌,外面唱歌,隔音设施齐全,一关门便丝毫没有影响。
头一把坐庄,手很顺,上来便听三六九筒,不过他贪心,再加上崔国胜今儿是寿星,喂了两次牌都没好意思吃,刚想着自摸一把便让位置让别人来玩,没成想下一轮就点了炮。
下了庄便要走,崔国胜说:“现在走可不成,你一走,运气就跟着转了向了,赢家肯定不乐意。”
他一出口其余两个人也纷纷挽留,又连着输了几把才让离场。
十点多钟光景,简兮还没打电话让接人,他在外头抽了根烟,主动打电话过去,刚响一声便被挂断,紧接着有短信过来——
“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接听,稍后再给您回电话。”
这明显是手机上本来就有的拒接回复短信的模式,她定然是看了一眼,便选了一条备用消息出来把他打发了。
气闷了阵子,扭身进屋。
刚进去听见里屋角落杨明丽叠声喊:“崔总崔总,你怎么了?”
李知前走过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崔国云一副醉态,似乎喝多了酒,大赖赖摊在沙发上有些人事不省。
他看向杨明丽,“你们崔总怎么了?”
“喝多了。”
李知前心道,真是奇了,什么时候想喝酒不成,非这个时候,真会丢人现眼,摆手吩咐她:“赶紧送回去,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杨明丽叹了口气,皱着眉央求:“那李总帮我看一下吧,我去把车开过来……要不,要不你把崔总背出去?”
李知前闻言,抬头扫向她,撇关系说:“我怎么能背,要背也轮不到我。”叫嫂子的时候轮不到小叔子搭手,不叫嫂子的时候,小叔子自然更不能插手。
杨明丽看他反应过度,一时觉出自己说错话,“那我去开车,李总帮忙照应会儿。”
李知前点了点头,隔壁那屋崔国胜玩得正起劲,忽然叫他出来,难免引人注目,他便放下帘子来回踱步。
崔国云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熟悉的剪影,闭目片刻,不禁呓语:“……李知前……”
他听见喊声,以为她醒转过来,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弯腰看看她。
杨明丽此时调好车回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李知前勃然大怒,掀开帘子出来,瞧见她不管是不是自己下属,冷着脸说:“把人赶紧送走!醉得不轻,你把人送到医院急诊室去打醒酒针……”
想了想,又阴沉着脸面无表情说:“我跟你一起过去,现在就去。”
杨明丽搞不清状况,只能抬手扶住崔国云,他在一旁也不搭手。只到引来轰动,崔国胜扔了牌出来,见这情景有些摸不清头脑,问李知前:“我姐怎么了?”
“喝太多谁都叫不醒,杨经理担心她,我看她脸色也不对,正打算送医院呢。”
崔国胜赶紧抱住崔国云,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见她不给反应,面如土色,似无声息。赶紧去拿衣服,穿上便准备跟去。
又不是没碰过酒,平常也没有过敏史,李知前不用想也知道崔国云问题不大,崔国胜没必要跟上,指不定被冷风吹一吹便醒了,看了眼时间,提醒他:“朋友都在这,不好吧?”
“你帮我照应下呗,哥。”
这一声“哥”让李知前不能拒绝,有些事心里明知也不好计较,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答应着:“行。那你去吧。没事以后告诉我一声。”
李知前送他们上车,转身回来,见他那些朋友议论,笑了笑说:“大伙儿别担心,不过是喝多了酒,有点酒精过敏,已经送医院了。没事、没事,都散了吧。继续玩。”
他解释三言两语以后,众人兴致丝毫没被影响。李知前没再进棋室,捏着打火机,在外头的沙发上端坐,想起刚才不由自主搓了搓脸,找出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手,甩到纸篓中。
简兮那边从始至终没回过来电话,可能是真忙,也可能还在端着,就等晚上回去哄一哄呢。他没再打。
崔国胜到医院就发了条消息过来,说解酒针打上了,已经没事,让他不要担心。李知前觉得好笑,暗搓搓想,担心?要担心也轮不到我担心。
半个小时过去,他把宾客送走,刚松了口气,崔国云主动打过来电话,他低头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接,左右看看,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接听。
崔国云说:“不好意思,喝多了,有些失态。”
“确定酒醒了?”
崔国云面露难堪之色,哑然片刻,点头道:“……醒了。”
李知前这才说:“失什么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
“我……”
“行了,我有事,”他弹了弹烟灰,笑说,“我跟国胜的关系你也清楚,别做些让我们兄弟俩感觉难堪的事。这年头交个朋友不容易。你弟弟公司里用我的时候还多着……前段时间传出隋梦丽母女俩的事已经够我糟心,别再弄个什么叔叔嫂子来,要真是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就不客气了,泥捏得性子也不能这么让人胡作非为。”
第103章
简兮没想到在生日派对上能碰见张总, 说起来还真是巧,推杯碰盏,多交谈了会儿。
出来时才想起来方才挂断的李知前那通电话,尹怀峰微醺,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湿答答满是水,简兮身为下属, 自然不能等着老板安排,主动到前台帮他叫了代驾。
尹怀峰坐上车, 见她不跟着上来,带着醉态盯着她, 笑说:“有人接吗?”
原本是有人接, 可是她没提前通知罢了。
他拍了拍身边座位,吩咐说:“上来。”
简兮犹豫了下, 垂眸说:“那我送尹经理回去吧。”
“先送你……我还没醉。”
她笑了笑, 也没跟他推让, 弯腰钻进车里。
他看了眼窗外远逝的路灯,撑着头说:“这么晚回去,你那邻居怕是要怒了吧?”
没想到他旧事重提, 简兮只好说:“方才已经打电话说清楚了,工作需要,他肯定理解。”
尹怀峰慢慢点头,往她身上扫了一眼,玩味道:“Ta?哪个Ta?”
简兮回头看, 对上他的视线,还没等说话他就自顾自笑了笑,解释说:“一时好奇,不好意思。”
她点头说:“哦,没事。”
之后没再说话,代驾问去哪里,他回头看向她,用眼神示意。
到小区附近时她便说:“前面路口下车就行了。”
“送到楼下吧。”
她说:“这边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想顺便去买些东西。”
尹怀峰没多说,代驾便依言停车,简兮道谢离开。
客厅里亮着灯,鞋柜旁随意扔着两只皮鞋,她抬手摆放好,换了鞋进门。
李知前回过身,犹豫了会儿走过来,扶着门框看她。
“怎么了?”
她把鲜奶水果放进冰箱冷藏,淡淡说。
他眉宇皱了皱,拨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她身上礼服,裸色修身鱼尾,一字领,露出两边消瘦单薄的肩头,锁骨清晰线条平直,整体气质沉静。
“什么工作需要穿成这样去谈?”
“不是说了,派对。”
他没话找话:“……看见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猜到了。”
“不接电话也不知道说一声?”
“看到的时候已经在来的路上。”
他抱着胸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瞪着眼发泄怒气,“怎么都有理是吧?”
“……来吵架是吗?”她停下动作,抬起头反问。
“……不是。”
她忍不住说:“那声音怎么这样冲。”
“我、我天生不招人喜欢。”
简兮抿嘴笑了下,这才解释说:“我在忙工作,忙起来顾不上许多,你一个老板,不会不清楚。对了,方才碰到张总,他让我代他问你好。”
李知前玩笑说:“你怎么还不如张总呢,人张总都想起我了……需要你的时候总也不知道你在哪。”
简兮听着有些不对,蹙了蹙眉,“你今天怎么了?”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可能,他只说:“我想你了……”
说着抓住她的手,捏在指尖轻轻揉捏把玩。
简兮挣脱了下,“我要去洗漱了,很累。”
“……”李知前按耐住,似笑非笑说,“你怎么回事?”
她撩开额头的长发,闻到些味道,不由举起他刚才牵住的手凑到鼻端嗅一嗅,拿眼看他,“抽了多少根烟,被你摸过的手都是一股烟味。”
“愁啊。”他挑了挑眉,转身坐下。
“愁什么?”
“嘴拙,不知道怎么哄你开心,”说到这看她,夸张道,“现在都这种补习班那种补习班的,不知道有没有一种教人谈恋爱的补习班啊。”
“……真有闲情逸致。”
他笑出声,摊手摊脚坐在沙发上,地毯上都是烟灰,她看不下去,拿吸尘器清理。
见他这样大赖赖模样,不由便说:“你不回去了吗?都十一点多了。”
“不回去。”
“……能不能讲一讲卫生?烟灰到处都是……”
身上的礼服还没换下来,做家务不太舒适,她草草收拾了收拾,径直回屋换衣服。
刚摸到背后的拉链,房门便被推开,他探身进来。
拉链拉到一半,手被他握住。
他喟叹一声,半真半假说:“今天遇到点麻烦,来您这寻求一下安慰,给面子吗?”
她转过身,头一次见他说话如此柔软,眨着眼默不作声看他。
来的路上李知前想了挺多,竟然像个小妮子一样扭捏起来,若是往常冷嘲热讽一番也就罢了,可能那人是前任嫂子,此刻心中惶惶,害怕从此产生阴影,再也举不起来。
李知前垂眼锁住她红润的唇,弯腰抬起她的腿根拉近,隔着布料磨蹭。
她别过去头,推拒说:“还没洗。”
“我就喜欢原汁原味。”
“变态……”
他埋头亲吻,气息逐渐失去平稳,那处很快精神抖擞,昂着头叫嚣。暗暗松了口气,摸进单薄衣料,安全裤并着内内一道儿撕扯下,顺着她的腿根滑到脚踝。
血液翻涌奔腾,他很快被憋出来一身热干,口干舌燥,有些急切,顾不得细节,抱起她的身子一寸一寸楔了进去。
她闷闷“嗯”了几声,想喊停却已然由不得自己操控,咬嘴唇忍过去,指甲在他背上划出红痕,压着嗓子说:“你弄,得我好痛……”
他低笑,贴着她说:“就是让你痛,痛的时候才知道对我得服服帖帖。”
抬手往她臀部抽了一掌,清脆的掌声散开,他咬牙道:“看我今夜怎么治你。”
她吃痛一声,身下不由自主收紧,身体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李知前喘了口粗气,侧头亲她,抱在一起没再动作,身体却不由自主流出丝丝缕缕的涩,液。滋,润开来。
他觉察出不同,胸口振动,发出一阵轻笑。之后简兮便迷迷糊糊,任他肆意横行。
第104章
月色笼纱, 顺着微风穿透窗帘。室内光线低沉,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勉强能看见房间内的陈设。
他倒是没有什么心事了,满足之后,给她给自己清理一番,便倒头睡过去。很快进入梦乡。
耳旁是李知前的鼾声,伴着沉重急促的喘息,在安静的夜晚有些明显突兀。
大学住学生宿舍, 简兮在睡觉上面很讲究,有许多臭毛病, 每次调整宿舍都提着一颗心,害怕遇到夜里打鼾、磨牙、说梦话这些嗜好的人。下铺的姑娘白天学习太过劳累, 或者是哪段时间感冒生病, 晚上便会如此闹腾,临到这时, 她常常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不过又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矫情而去叫醒别人。
还有更好笑的一件事, 高中在市里最好的重点中学读书, 学校与世隔绝,外头荒芜,位于市郊区, 距离火车道不远,每天夜深人静,大概十二点钟的时候,必有一辆火车经过,行到此处, 鸣长笛两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没有特殊情况下,她三年里,基本每夜都是听完两声鸣笛才睡得着,有一天那辆火车大概停运,她等到凌晨一点多也不见火车声呼啸而过,致使自己一夜没睡安稳。
她原本这么挑剔,如今跟他睡在一起,却根本不被影响,有时伴着他粗重的鼾声,内心还会悠然生出几丝祥和安谧。
此刻全身倦怠,精神萎靡,却睡不着,太阳穴隐隐作痛,许是酒精作用下的原因。
肩头有些冷,身旁则是暖洋洋的热源,散发着缓缓热度,简兮侧身面对他,轻手轻脚贴过去,手放到他胸前取暖。
李知前人在睡梦中没有清醒,肢体下意识摊开,把她拉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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