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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卿——红心李子

时间:2018-04-05 16:33:34  作者:红心李子
 
    “今日,家父还要去邻国和谈,就有劳将军护送了。”她起身为他斟满一杯。
 
    “分内之事,小姐言重。”季凌端喝下那酒,大概是酒意上来,他想起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面前这女子的样貌在他的脑海里已然无法抹去。
 
    那一次,颜太傅出国和谈,千万敌军包围了他们,季凌端拼上性命,只因那女子说,有劳将军护送。
 
    死里逃生,季凌端受了重伤,颜太傅也病了许久。
 
    每日每夜,他迷糊间总觉得有个身影为他拭汗,喂他喝水吃药。
 
    终于病好的那刻,那个身影却忽而消失不见。
 
    “将军是问照顾你的人?属下看见过颜小姐时常来过,您说的可是她?”
 
    季凌端不顾身上的上,上马奔驰而去,他的心情是那般愉悦,以至于身上的伤口从未觉得疼。
 
    下马后,颜示儿站在门口,见到他时还有些慌张。
 
    “季将军?您怎么来了?”
 
    他忽的伸出手问,“想骑马去看看吗?”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那只手,一跃而上。
 
    踏雪而去,那是大雪纷飞的冬日,她双手圈在他的腰间,觉得这吹来的风都带着暖意。颜示儿忘了,忘了颜家的一切,忘了父亲的嘱咐,仍旧不管不顾地和他离开了军营。
 
    “你见过这样的风景吗?”
 
    颜示儿摇头,“平日只是坐在轿内,看不清外头的风景,这玉都的二月天真美!”
 
    因为她说这地方美,季凌端连夜画了一幅画,漫山遍野的雪上露出小草的芽尖,她与他骑马同游。这本是最好的风景……
 
    “倘若有一天,我邀你去看这大好河山,你还愿意去吗?”
 
    颜示儿点头,大概是在他为父亲杀敌突出重围之时,颜示儿便知道,此生和季凌端再也不能分开。
 
    “将军,那姑娘已经来了半月有余,您真的不去一见?”
 
    季凌端知道,那人是父亲派来的人,目的了然,不过是不许他继续从军。
 
    “不见。”
 
    “可那姑娘说,您见了以后必定会同她回去的。”季凌端此番的好奇,给了另个人机会。他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一见,误了他所有的人生。
 
    父亲派来的女子,他从小见过,只是不常交谈,父亲说,那人身份不凡。或许,是哪个国家的公主也不一定?
 
    “季凌端,同我回去。”
 
    那女子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季凌端笑了,“我父亲都劝不动我,你还想来劝我?”
 
    “我不是劝你,而是你必须走,必须离开军营。”
 
    “世上就没有我季凌端必须做的事!”
 
    女子从袖中掏出了一份信,“你父亲和你的兄长已经被暗杀,他们的目标是你。”
 
    季凌端想不到的是,由于他的任性妄为,军营中不少灵山军的旧党已然盯上了他。不仅如此,他们知道灵山军世代不灭的原因,埋藏在心里的仇恨让那些人杀戮成性,害死了父亲,害死了兄长。
 
    “你……为何不早说?”
 
    “和谈归来你已身受重伤,我若说了,你便没命了。”
 
    他立刻架马而去,或许,在他的心中此时放不下的只有上官一家。颜示儿再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她看着那副季凌端留下的画出神。尽管,她放不下,但她腹中的孩子必须出生。
 
    颜太傅因此与她决裂,她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一个富商的求婚。她知道,这完全是自私的,但她的孩子需要一个家,她需要留下这个孩子,就必须名正言顺地活下去。
 
    季凌端回到家乡,铲除了奸佞,却才想起颜示儿。
 
    “现在不能回去,回去只会被那些叛徒盯上。”女子劝道。
 
    但季凌端怎么会是会听别人话的人,立刻架马而去,果真,还没到玉都,就有刺客盯上了他们。
 
    “你回去!此事和你无关!”飞剑缭乱,他虽身手不凡,但难敌众人。
 
    女子虽为女儿身,但使得一手好剑,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有些让季凌端瞠目。他只知这个女人是父亲的弟子,却不知她的武艺不在他之下。
 
    “再不走,你会死在这里。”他二人背着身子,面对的是几乎百人。
 
    可是那女子态度坚决,“不走。”
 
    季凌端看着那女子舞剑时的模样,和她那一句坚决的“不走”。很早很早以前,这样的声音就出现在他的耳边过,仿佛是在那一次重伤,那个为他拭汗的女子。
 
    “那日我重伤归来,照顾我,日夜守着我的人,是不是你?”
 
    剑雨之间,他瞥见女子的眼眸深邃如潭,指尖的剑法开始凌乱。
 
    “是,又如何?”
 
    女子淡然一声,手中的剑法已破,刺客趁此时才伤了她。手臂上的剑伤流淌出鲜血……
 
    她的身子也无法坚持太久,逃,只能是逃,可他二人能逃去哪里?
 
    好在上天眷顾,让他们寻得一个隐蔽的山洞,只是这才回暖,入夜之后又是一番寒潮。
 
    “把衣服脱下。”
 
    女子愣愣地看着他。
 
    “倘若不弄干,你身上的伤会更严重。”
 
    她背过身子,将外衣脱下,实则隔着这件衣服,映着火光,她看得清那人的轮廓。
 
    女子忽而说道,“和以前一样,你总是嘴硬心软。”
 
    “什么以前?”
 
    女子笑着蜷起身子,“记得在师父那处见到你的第一面,你很讨厌我。但那日落水时,第一个跳下来救我的也是你。”
 
    季凌端记起了这些陈年旧事,“救人,本就是应该的。”
 
    “你当时的态度也如今日那样坚决,因为这件事你还骂了我一顿。”
 
    季凌端忽而笑道,“那是我爹……怪罪我没将你看好。”
 
    “你只知我玩闹,却不知我为何掉下深潭。”女人伸手接着热气,身上的皮肤冒着白雾,“那是,你的一句话,因为你说,你最喜欢的是屋后荷塘里的荷花。我想,倘若有了那荷花,你就不会再讨厌我。”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如意郎君(五)
 
    手握着剑柄,季凌端的眉间流过一滴水,却忽然在这火光之下化成一缕烟。
 
    “你又何必讨好我?全当我年少不懂事,玩笑话便是。”
 
    “那之后呢!之后你为何还讨厌我?”女人的身影在那件白色的衬衣上颤抖,她问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从军。我一边求着师父,一边想要让你留下。却换来你的一句,无所畏惧。”
 
    “你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执着这一念。”
 
    女人忽而笑道,“从小,我的母亲告诉我,决不能动男女之情。我求了家中会算命的长兄,是他告诉我,你才是我的如意郎君。倘若此生有可能,那个如意郎君也只会是你。”
 
    季凌端的眉角落了下去,不再紧缩在一起,说道,“他是个骗子。”
 
    “你方才不是问我,那个在你重伤之时照顾你的人是谁吗?”
 
    季凌端知道那人是她了,可却丝毫说不出话来。
 
    她的声音像是沉寂于这火光之下的灰烬,无力地反抗,“我只想知道,倘若那时你知道那人是我,你还会这样对待我吗?”
 
    那个人不是示儿,而是她?季凌端所有的记忆像是错乱成麻,倘若那个策马同游的人是她呢?
 
    “我不知道……”
 
    女人像是终于释然了,或许她相信啦母亲的那句,不要触碰情爱,因为情爱是这世上最伤神的。
 
    “今日我所说的一切,但愿你明日全数忘了。我会保护你,去玉都找颜小姐,但愿从那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季凌端又怎么能忘,那个已经在他脑子里的东西,除非失忆,是再也拿不出来的。而他现在的内心又剩下什么,对示儿的不甘心,对她的愧疚,全部杂糅在一起,无法分离。
 
    避开刺客的追杀,他终于来到了颜府,只是那时,他才得知,颜示儿已经嫁人,嫁给了一个富甲一方的罗公子。
 
    他的头胀痛像是要崩裂,他原本以为示儿会等他回来的,却想不到这一次的不告而别,成了永别。
 
    季凌端从那日开始嗜酒,整日整夜在酒馆里灌醉自己,他甚至不知道哪一刻是真实,哪一刻又是虚无。
 
    刺客趁此机会追杀他,他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酒鬼,好在身边的女子一直舍命救他,一次,两次……这就是她所说的再无瓜葛吗?季凌端只是觉得,她已经越陷越深,就像他当初陷入示儿的眼神中那样。
 
    “你走吧……”季凌端满身酒气地躺倒在地,却一直喊着,“走啊!走啊!……”
 
    女人为他心疼,那个女人有了一个圆满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却独留他一人伤心。
 
    那夜,女人独自去找了颜示儿,她挺着肚子而来,身旁还有几个小厮。
 
    “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女人放弃了,看着颜示儿轻抚肚子的模样,那般的幸福是季凌端想要看到的,那便不能去打搅。
 
    回到酒馆,她背起了季凌端的身子,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示儿,我们去骑马,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带你去……”
 
    泪水在眼眶中没骨气地流下,女人的心开始流血,她的脸色发白,看着他满脸幸福的样子,难道真是醉生梦死才会有这样的幸福,心才会停止疼痛吗?
 
    那一天,女人喝得烂醉,她恍惚间看见,那个与他策马同游的人是她。梦中的笑容,那只是梦中的,因为酒醒时,所有原来的苦痛还是一直都在。
 
    她抛下了一切,为的只是和季凌端过完这余生,他们去看了很多风景。每当他酒醉之时,她拼上性命为他挡去所有的伤。终于有一日,季凌端再也承受不住。
 
    他说,“倘若我真是你的如意郎君,那现在你遭遇的这些又是什么?”
 
    女人笑着答,“就是现在遭遇的所有,我才敢确定,那个人真的是你。”
 
    季凌端像是解开了心结,这大醉的半年时光,他看清了很多事,父亲的事,示儿的事,还有和这女人的纠葛。
 
    他答应了,同她一起回她的故乡重新生活。
 
    但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女人是东方既白的后人。季凌端,这大概就是你亏欠她的原因吧!
 
    他不是季凌端,是上官凌端,他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世。上官家的灭门,倘若被她知晓会是如何?倘若她知道那个他们祖辈一直记恨的人,就是他上官凌端呢?
 
    季凌端决定一试,他告诉那个女人,其实他就是上官月谦的后人,就是那个他们祖辈所恨之入骨之人。倘若她还能接受,那今生他愿意一直守护她,直到死,也会待在她的身边。
 
    或者,这是在折磨她,她或许一早就知道了些许事情,知道她的师父是仇人,知道她所爱的人是仇人的后人。但她的不放弃,为何最终换来的是他的一再试探?难道,他还在还念那个女人吗?那个与他一同策马同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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