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溶月这才相信是真的,掐了掐自己的脸,又回神叠声道:“白莲,还不替我梳洗打扮,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一点,快一点去。”
白莲忙笑着应,和聊云一起去拿衣服去了。
单是挑衣服,夏溶月就换了五六件才满意。略过首饰饰品,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她才整理完毕。
可外头还没有人传话,说让她过去。
夏溶月站在窗边,眼里都快急出火焰来:“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是方才听差了,还要过几天?”
她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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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对王妃关切
“就快了,就快了。”白莲和聊云连番答道。
整个房间里,都有种说不出的喜气。
终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有人传话,请晋王妃殿下前去。
夏溶月谢过公公,给过赏钱,就转头问白莲:“我这样好不好看,会不会哪里不妥?”
“好看,王妃哪里都好看,天上的仙女儿都比不过。”白莲笑,让她搭上自己的手。
聊云笑道:“别说不妥,也不知待会王爷见了王妃,又是怎样的喜欢。”
蹁跹走到镜子前,夏溶月瞧瞧自己的妆容,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走吧。”怀着一个激动的心,夏溶月扶着白莲往正殿走去。
越往里走,夏溶月的心情就越飞扬,她眉眼弯弯,只觉得心情愈发愉悦。
终于,她不是一个人处在深宫之中,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绕过漆金的柱子,夏溶月再次检查自己的服饰,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翩翩跨了进去。
皇上坐在高位,明黄色的衣服晃眼的很,下首坐着三个人,清一色的都是青色的蟒袍。
一眼,夏溶月就认出了那个日思夜寐的身影。只是这些天,他好像瘦了许多,单从背影看,就比之前清减了不少。
微微蹙眉,夏溶月低头,款款近前,行了一礼:“皇上万福。恭王爷万福,萧王爷万福,晋王爷万福。”
说完最后一个字,夏溶月才敢抬头,静静的看了李落一眼,却只瞧见了满目的疏离。
为何,是疏离?
只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而落,震得夏溶月五脏剧痛,她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李落竟是这样的情景。
疏离。她和他,几时有过疏离?
“晋王妃快坐。”皇帝笑得和善,将晋王旁边的位置让给了她。
夏溶月如梦初醒。
是啊,此时此地,不疏离难道他还要与自己表现的亲昵?
此处不是江南的晋王府,此处是皇宫,她与晋王没有太多的感情,她对晋王只有利用。
而现在,冠玉指认他的消息也传出去,他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他应该是怨恨自己的。
可是夏溶月相信,他会信自己。
他真的会信自己么?夏溶月失魂落魄,坐在了李落身旁。这样疏离的眼光,究竟是装给在座的各位看的,还是真的?
夏溶月不敢往下想,也不能往下想。
“晋王妃看见晋王怎么不欣喜?莫非是在皇宫中觉得委屈了?”恭王似笑非笑,他越过皇上,开口问道。
夏溶月尽可能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叫声音不颤抖:“恭王这样说就有失分寸了,皇宫自然是天下极好的地方,我又怎会觉得委屈?”
皇宫当然是极好的,一座顶级华丽的监狱。
“父皇倒没开口,恭王也真是的,何苦对本王的王妃这样关切。”李落冷笑,淡淡的嚅了一口茶。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暖色。
这话,给了皇帝几分颜面,又驳了恭王的面子,叫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风的皇帝有些高兴。
可夏溶月的心却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对王妃关切,对王妃关切......李落究竟听到了些什么,他是不是怀疑自己,又是不是埋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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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委屈
夏溶月垂眸,脸色有些难堪。
“晋王妃可是身子不适?”皇帝笑问。
他探头,瞧着夏溶月的脸色,“怎么有些乏白?”
“臣妾无碍,谢皇上关切。”夏溶月淡淡的回答,脸色却更加差了。
连离得远的皇帝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可近在手边的李落却一点反应也无。
她悄悄用余光打量着他,只能看见他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笑意。这笑,还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他的父皇和兄弟。
显然,他是不在乎了。或许,自己好不好委不委屈,他都不在乎。
夏溶月垂眸,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自己这样拼命,又是为了什么呢?
伤口隐隐作痛,夏溶月憋着一口气,闷闷的坐在位置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想说。
直到众人起身,夏溶月才怔怔的回神,失魂落魄的跟着李落回了夕照宫。
她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晋王不回晋王府而留在夕照宫。
脑袋里一团乱麻,直到李落与她待在房间里,摒退了众丫鬟,对她道:“宽衣。”
夏溶月才傻傻的抬起头。
李落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显然,他是真的恼怒。
夏溶月心越来越沉,几乎沉入了谷底。她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李落已经忍让自己许多了,可这男女共处一室的绯闻,或许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吧。
见旁边没有丫鬟,夏溶月咬唇,抬手去帮李落解开外袍。
谁知李落躲开:“不是我的,是你的。”
他冷眼看着夏溶月,脸上恼色愈重。
夏溶月有些转不过弯。解自己的衣服?为什么?眨眨眼,夏溶月心中一冷。他,不会是想要验自己的身吧?
屈辱感从心脏扩散,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跟着血液蔓延全身,夏溶月看着李落,后者依旧是冰冷的神情。
“为什么?”夏溶月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她喃喃问道。
只听见李落的声音冰冰凉凉:“你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我来提醒?”
唯一的防线,也被这样的一句话给击垮,夏溶月忍住崩溃,扬脸笑道:“好,如你所愿。”
她伸手,打开腰带,扔在一旁。手未停,将外衣也丢在了地上。心里空落落的,夏溶月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真的没有意义啊。
脱衣验身。呵呵,脱衣验身。
夏溶月觉得自己心头在滴血,像是有个小人在一刀刀的划,将心脏划开。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也从未想过她最信任的人会这样对她。
她以为,李落什么都明白的,他会什么都明白的。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真是,痴心妄想。
扔下里衣,夏溶月还要去解自己的肚兜,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掐住了手腕。
这里没有旁人,夏溶月抬头,瞧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笑道:“不是叫我宽下?我......”
“还疼么?”李落皱眉,指尖轻轻滑过夏溶月胸口处的伤。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肚兜,能清楚的瞧见那个狰狞的伤口。
听见这句话,夏溶月的眼泪决堤而出。
第510章 我怕丑到你
原来,不是那件事情啊。夏溶月在心里嘲笑自己,你瞧,他其实还是关心自己的,看,是你自己想多了,怨不得别人。
一句话,叫夏溶月原本都打算决裂的心愈合了起来。
在宫中待久了,自己都变得敏感且矫情。
“哭什么,还不许罚你了?”李落的声音还是冷的,可听在夏溶月心里头却是暖暖的。
一个人听见的话果然和那个人的心境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听着李落的话,夏溶月一点儿也不觉得凉薄。
“我没哭。”夏溶月抽噎道,眼泪珠子还在往下滚。这些日子来的紧张害怕担忧,仿佛都顺着眼泪流了出来。
李落又觉得可气又觉得好笑:“我还没罚你,你就先哭出来了。”
解下自己的外袍,他披在夏溶月身上打横抱起她,“还是先盖好被子,虽然里头添了炭,还是有些寒气。”
“哇”的一声,夏溶月哭得更凶了。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没什么哭的理由,但是现在看见李落,她就是想要哭出来。
被皇帝怀疑的时候,夏溶月没有想哭,被一剑刺穿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哭,遭受恭王爷怀疑威胁的时候,她没有想哭,可现在,她止不住哭了。
伏在李落肩头,夏溶月由着自己将他的衣襟染湿,哭肿了眼睛。
开始李落还会劝两句,可后来他见夏溶月哭个不停,也知道她心里委屈,便由着她哭,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李落。”
“嗯?”
“你是真的很过分!”
“嗯?”
“见到我第一眼,你一点都不高兴就罢了,还故意的在这里吓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夏溶月抬起头,红肿着眼睛问。
浅笑两声,李落按了按她肿得发亮的眼睛,“不喜欢,你这样丑,怎么会是我家最好看的溶溶月?”
夏溶月瞪着他:“好呀,我最丑,拿你的手松开!”
说着,就去掰开李落的手,“别碰我哈,省的我丑到你。”
李落翻身上床:“娘子不停往里钻,可是在邀请为夫与你同床共枕?”
掐住夏溶月的腰,李落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可别,我怕丑到你。”夏溶月明明白白的拒绝。丑,叫你说我丑!
谁知,李落不改笑意:“没关系,闭上眼,都是一样的。”
夏溶月:“......”
几月过去,这家伙,越发贫嘴了。
“李落,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夏溶月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果然瘦了许多。之前感觉的,都不是她的错觉。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伤口。”李落道,伸手去挑夏溶月的肚兜。
原本就被扯过,他轻轻一挑,肚兜落了下来。
玉色肌肤上,一道四指阔的伤口触目惊心,横在心上,如同一张血口,惊悚地叫人挪不开眼。
伤口边缘,还是有些发红。
李落倒是不敢碰了,他皱眉:“不是近一月前的伤口,怎么还这样显眼?”
伤口若是结痂,没过几天就该逐渐变暗,绝不会像这样发红。
握住李落的手,夏溶月苦笑:“你还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么?”
她上前坐了几步,趴在李落怀里:“李落,这些日子我过的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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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晋王饶命
闭上眼,眼泪依旧忍不住往下淌。剑刺入肉中的那一瞬,夏溶月才明白刀剑无眼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她害怕,害怕冠玉的手轻轻抖上一抖,就那样轻松的将她的性命带走。
她害怕,害怕计划被皇上或者恭王发现,自己与李落的性命都将有忧。
她害怕......
“李落,秀秀和你一起来了?”光顾着自己哭了,夏溶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秀秀可是跟着李落一起回京城的,她只看见了李落,怎么没有看见秀秀?
“这会子想起秀秀了?你这个娘亲,可是当的不称职。”李落笑,替她将衣服整理好。
夏溶月躺下:“你总是会将她打理妥当,不需要我忧心。”
最多过几日,她就能看见秀秀,可是晋世子却远在江南,也不知几时能相见。
“明日我会接你出宫,咱们去晋王府瞧秀秀。”李落知道夏溶月挂记,故出言宽慰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夏溶月闭目:“廷慧好不好?”
“他很好,我嘱咐朱夫子带着他......”说着,李落也没法接下去了。
出生起,夏溶月就因圣旨回京,还未记事情,李落也回了京城。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回江南。也不知在廷慧说话前,三人能不能相见。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夏溶月道,“或许我也不是一个好妻子。”
“不。”李落将她扳正,面对着自己,“你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叫孩子们有个安身立命的家,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
“咱们与那些平头百姓不同,生来就处在水火之中,日后,秀秀和廷慧一定会明白的。”
“孩子忘事,咱们远离了他们,他们也自然而然的会与我们生疏。”夏溶月摇头,苦笑,“若是日后有机会,咱们还是将廷慧从江南接来。”
“嗯。”李落点头。
虽然二人都知道,做这件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是有可能,李落怕是连秀秀都不想带过来。京城,是比江南危险的多的地方。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有呼吸声。夏溶月心乱如麻,决定有些事还是要挑明白。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她不想与之有间隙。哪怕他没有提。
“李落,我有件事要问你。”夏溶月下定了决心。
“问吧。”即使夏溶月不说,李落也大致猜到了夏溶月究竟想要问些什么。连同她方才的慌张,也一并有了答案。
“你......”夏溶月咬唇,“有没有听说过宫里的传闻?”
她一直都担心这一点,害怕李落会听进心里去。
“噢,你说这个?”李落凑近她的脸,“若是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
夏溶月又紧张了起来。莫不是,他要秋后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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