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是?”女警例行询问道,心里有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
“向你举报我的人难道没有交代你不该看的不要看?”顾哲反问道。
女警:“……”
大半夜,他遵守交通规则好好行驶在路上,一辆警车追逃犯一样飚高速把他逼停,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从中做的梗。
幼稚,傻逼。
顾哲掐着李灿的腰把她掂到副驾驶上,弯腰给她扣好安全带,在她脑门上弹了下:“睡。”
李灿扭着头扁嘴:“我想看着你。”
“回家再看。”顾哲语调平静道。
“现在看的话,回家之后就不能看了吗?”李灿嘟嘴委屈问。
软萌傻逼兮兮的样子和白天凹姿势的傻逼女王天差地别,唯一的相同之处恐怕就是浑身从里到外冒出的傻逼气息了。
其实,都挺可爱,虽然他不想承认。
“是吗?”李灿可怜巴巴又问了句。
顾哲的心尖突然被挠了下,一阵痒。
“是。”他说。
“好,我睡。”李灿听话地摆正身体,脑袋枕着椅背闭上眼,“回家之后再看你,路上时间少,在家的时间多,划算。”
顾哲侧过脸看着她,觉得她这样喝醉一次还挺好。
顾哲不由自主伸手过去,手掌轻轻盖在她眼睛上,哄孩子的口吻说:“关灯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李灿挤眼皱鼻在他掌心一阵蹭。
痒意从掌心传遍全身,顾哲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站在冷风中被喂了一肚子狗粮的女警咳嗽了声。
顾哲收回手,升车窗的时候斜了眼女警,说:“你该换男朋友了。”
不管这个女警是不是奶奶灰他们那一帮人的女伴之一,他这样说,总归没错。
*
二十分钟后,顾哲把车停在FoxPub门口。
敢给我使绊子的人还没出生!
李灿嚯地睁开眼:“到家了?”
“没有。”顾哲解安全带,“我先下去一趟,两分钟就回来,最多超不过三分钟。”
“你干什么去?”李灿跟着解开安全带,爬着去拽他。
顾哲顿了下,说:“扶老奶奶过马路。”
李灿看着他,眨巴了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不用下去,在这里就能扶。”
“…………”顾哲滚了滚喉结,“不要耍流氓啊。”
李灿按着他的手动了动,迷迷糊糊说:“你扶好,它会晃。”
她穿的是一件薄线衫,质感很柔,再加一层薄薄的内衣棉,柔到烫手。
“李!灿!”顾哲从牙缝里往外蹦字。
李灿抓着他的手不放,眯着双眼偷看他,软软糯糯地说:“好了吗?好了咱们回家,我想看你。”
顾哲抿着唇,下巴线条紧绷,冷凝的眸光一层层渐暖。
“我有什么好看?”顾哲轻声问。
“哪哪都好看,尤其嘴巴最好看。”李灿嘿嘿傻笑着往他脸前凑了凑,“你嘴巴这么硬,嘴唇一定很软。”
“傻逼。”
“我可以先亲亲你吗?”李灿喷着酒气问,“我怕和你拍吻戏的时候紧张。”
不知是谁主动,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醉着的时候,情感最为蓬勃,李灿胸腔中涌上来一股强大的难以言说的东西。
“哇——”
李灿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离吻替又退了一大步→_→因为骨折从此以后对亲亲有了心理阴影23333
☆、大舅哥
顾哲面无表情地拽着车上的一盒纸巾擦脸,刚擦了两下,李灿又哇了一声,吐在了他大腿上。
李灿边吐边说:“你等我……等我吐完……吐完再接着亲。”
FoxPub门口时不时有人经过,FoxPub知名度很高,里面私密性做的很好,狗仔进不去,几乎每夜都会蹲守在外面等着各种八卦或者明星糗照。
顾哲蹙眉,忍着把李灿拖出去的冲动,用半包纸巾简单擦掉大腿上的呕吐物,起身伸胳膊从后座上拿来他的那件外套,包住李灿的脸,冷声道:“吐。”
李灿挣扎着往外拱:“不透气,吐不出来。”
顾哲抬手在她肩背上狠狠拍了一掌。
李灿干呕:“顾哲,我难受。”
顾哲深吸一口长气,再叹出来,无奈地松开她脸上的外套,摊开在自己膝头:“吐吧。”
李灿歪扭着身子趴在他膝上。
顾哲弯腰把副驾椅调好放平,捞起李灿给她摆正了姿势,左手撩起她散开的长发,右手握拳在她背上轻轻捶。
李灿趴在他膝头,吐了个舒舒服服。
“活该。”顾哲骂自己。
放着舒服的被窝不睡,非要来过什么教师节!
顾哲兜着呕吐物和纸巾下车,把外套丢在墙角的垃圾桶里。他瞧了眼FoxPub门口,扭了下脖子,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
如果不是他们使绊子拦他酒驾,李灿即使要吐,也早到了家。
包厢里。
奶奶灰他们几个人正左拥右抱几个嫩模喝酒,李灿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太造次,她一走,他们就打电话叫了几个嫩模续摊。
顾哲推开包厢门。
“我操?你孙子还敢来?!”正在给怀里嫩模表演花式削苹果的肌肉男最先看见顾哲,他把嫩模推开,伸出舌头舔了下削苹果的水果刀。
花衬衫挥手:“把音乐和门关了,咱们好好欣赏一下杀猪般的叫声。”
奶奶灰抡起一个酒瓶在桌角摔碎,举着手里的半截碎酒瓶嚷:“叫爷爷也晚了。”
顾哲闲闲卷着袖口走过去,路过酒柜的时候,他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在掌心挽了个刀花。
刀离掌心,直直劈向肌肉男。
众人来不及反应,水果刀已插在肌肉男手里的苹果上,刀尖穿透苹果,隐隐可见。
包厢里鸦雀无声,肌肉男的双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顾哲漫不经心往前走,声音带着不耐烦:“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奶奶灰见他手里没东西,抡着酒瓶蹿过来:“死去吧你!”
顾哲稍偏了下头,单手攥住他的手腕,抬膝狠狠顶了下他的肺。
奶奶灰痛叫了声跪在地上,顾哲反握住他的手腕,奶奶灰手里的半截酒瓶抵到自己喉结上,大气不敢喘。
顾哲从他裤兜里摸出一个钱夹,单手抽出身份证,看了眼,在脑子里快速检索了一遍,说:“马博,马氏集团的继承人,我没记错的话,上半年令尊被税务局请去喝了三次茶。”
奶奶灰翻着白眼瞪他。
顾哲凑近他耳朵,压低声音说:“他们不知道账错在哪里,我知道。”
顾哲再看他一眼,把身份证pia在他脸上,松手丢开他。
奶奶灰捂着喉咙大喘气,他瞪眼看着顾哲嚣张的背影,捡起地上的半截酒瓶,猛地飞奔过去。
顾哲头也没扭,抬腿向侧后方一踢,踹在奶奶灰胸口,奶奶灰向后栽倒在地上。
花衬衫见顾哲向他走来,连忙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双手作揖求放过:“我信佛,不杀生。”
顾哲把水果刀从肌肉男手里的苹果上抽出来,在他脸上蹭掉右刀面上的苹果屑,再转身在花衬衫脸上蹭掉左刀面上的苹果沫,刀面拍着他的脸,慢吞吞说:“我杀生。”
花衬衫:“兄弟,都是误会,我们都是小灿的发小,一家人一家人。”
小灿小灿小灿,灿你麻痹灿。
顾哲刀刃贴着他的鼻尖刮过去,声音冷如深井冰的冰:“不要叫她小灿。”
“叫,叫什么?”
顾哲:“叫女王。”
众人:“………………”
顾哲脚似踩着遍野横尸的修罗场扬长而去,他玩着水果刀晃到门口,声音幽幽说:“今晚这件事我不希望李灿知道,如果有谁管不住自己的嘴。”
顾哲突然转身,做了个向后掷刀的动作,众人抱头鼠窜。
“我会替你们管好嘴巴。”顾哲向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邪气地笑了下,一毫不差地放回原来的地方。
“再会。”顾哲带上包厢门。
足足三分钟后,包厢内才有人敢活动喘气。
“这孙子挺能装逼啊。”花衬衫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什么来头?”
奶奶灰从地上爬起来:“管他什么来头,找人弄死他。”
一直没有吭声的肌肉男说:“我刚找人查过,他叫顾哲,是展首长独子的大舅哥,其他暂且不说,单这一层身份,你敢动他?”
肌肉男内心受了一万点暴击,他苦练五六年的刀工,居然被一个教书匠秒杀了!
“卧槽。”花衬衫惊讶,“展明礼的大舅哥?”
奶奶灰擦了把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过嘴瘾道:“什么玩意儿,一直靠女人的男人。”
*
顾哲拉开车门的一瞬,眼角直抽抽。
李灿趴在驾驶椅上,屁股坐着变速杆,嘴巴啃着椅背,边啃边迷糊说:“顾哲,你的嘴巴为什么有股真皮味?”
顾哲攥紧拳头,手骨咔嚓五连响。
李灿扭了下臀部:“不要乱动。”
坐上来,自己动?
“…………”顾哲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滚下来。”
李灿抱着椅背扭头,皱着眉头“咦”了声,再抱着椅背晃了晃:“顾哲?怎么有两个顾哲?”
顾哲按了按眉心,吁出一口气,抬长腿跨进车里,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捞到副驾上,再看了眼变速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后再也不能直视变速杆了!
行走的女流氓。
你们明家人都他妈是流氓。
顾哲关上车门,弯腰调好副驾椅再给李灿系好安全带,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好她,这才坐下来歇了口气。
李灿吧唧了下嘴,蹙眉咂摸道:“你嘴巴的味道好奇怪,跟真皮一个味,你用的什么牌子的牙膏?”
顾哲伸手按着她的脑袋运了会儿气,一脸生无可恋地把手伸到她嘴边,说:“给你啃这个,这个才是真皮。”
李灿小嘴叼住他的两根手指头,舔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活在别人嘴里的明礼2333以为这章能写到灿女王清醒过来的我orz以及誓要等子弹醒过来玩死她的骨折 ̄へ ̄
☆、大出血
第二天上午,李灿头疼欲裂地从沙发上醒来。
性冷淡的沙发,顾哲家的沙发。
“顾哲?”李灿躺在沙发上叫了声,没得到回应,她再嚷,“你把我怎么了?”
依旧没人回应。
李灿扯了扯内衣,还在,她再撩起裙子摸了摸,也在。
她嘴里嘟囔着,不无遗憾:“原来没把我怎样。”
你是不是不能行!
她虽然平时也会喝酒,但是酒量一般,不会多喝,昨晚主要是心情不太好,酒喝得太猛。李灿躺在沙发上,开始回忆昨晚的事。
一回忆,不得了。
我!把!顾!哲!正!面!上!了!
李灿一下从沙发上跌下来,震得她脑浆来回晃。
“顾哲?”李灿揉着脑袋就地坐起来,客厅空荡荡,她对着空气兀自说话,“你说过你在家的时候,家里哪哪都安全,我乱动了喔。”
还是没人回应。
李灿从沙发里翻找出来手机,给顾哲打电话,电话无法接通,她想了想,发微信:【你不在家,我不敢动】
聊天窗口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作精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晴天霹雳,霹得她头盖骨嚯嚯跳着疼。
什么情况?上过就逃跑??小逃夫???
李灿当机立断发送验证请求,不假思索理由填写:【昨晚弄疼你了?我保证下次轻点】
没有反应。
李灿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也是第一次,你不算吃亏】
没有反应。
李灿觉得可能自己的思路不对,没准顾哲只是在生气他被她压了,不然也不会只删除她好友而没把她扔出家门,于是,她再发:【下次你在上面】
还是没有反应。
可能在忙,李灿自我安慰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刚抬了一只脚,脚尖突然闪过一道红线,李灿吓得灵魂出了窍。
红线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几乎蹭着她的手指尖划过。
“顾,顾哲?你在家是不是?”
正坐在贵宾室沙发上等着洗车的顾哲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眯眼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操纵着监控按钮:“欢迎醒来啊,子弹。”
现在家里的红线根本不是什么激光镭射线,没有任何危险,但是见识过被这玩意儿切过烟灰缸的李灿,已然深信不疑碰着这些线就会秒被切成肉块。
半个小时过去,头晕脑胀干呕等宿醉后遗症全被吓回到爪哇岛。
出了一身汗的李灿单脚立在地上给周婕打电话:“我昨晚强上了顾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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