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小姐和吕家少爷成亲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很好,小姐来看自己的时候,提到姑爷那眼睛里都是笑意,藏也藏不住,后来又怀了身孕,一切都很圆满,可是谁能想到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目送着顾清雨上了马车跟温悦汐他们一起离开了,桂婆婆这才跟自己的儿媳一起转身回了院子。
马车进了京城,温悦汐对前面的车夫吩咐道:“去侯府。”那吕棋睿正嚷嚷着顾清雨和段蔚予两个有什么呢,这个时候若是让顾清雨去了蔚王府怕是不好。
进了侯府之后,温悦汐先安顿顾清雨在客房里躺下歇息,然后才吩咐下人去吕府找吕棋睿过来。
结果那下人回来之后回禀说,吕家少爷根本就不在府内,不过他给吕家的下人留了话,让他们在吕家少爷回来之后,告诉他蔚王妃有请,让他到平晏侯府里。
顾清雨在房间里休息,温悦汐他们则是去了花厅里,这才跟段蔚予他们说了顾清雨告诉她的事情。
“这吕棋睿也太卑鄙了吧?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我最瞧不起这样的人,你说你想纳妾那就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还往自己的妻子身上泼脏水。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吕棋睿任凭这么差呢?”
温悦汐亦是点头道:“我也是瞎了眼,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位吕公子挺好的,现在看来……”就凭着他瞒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女人偷偷上床这件事,他就已经渣到不行了。
本来想了好多话,要等到那吕棋睿来了之后,要当着他的面说的,但是这吕棋睿迟迟也不来,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也没见着吕棋睿的身影。温悦汐不由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吕家少爷该不会不来了吧?
虽然吕棋睿迟迟不来,晚饭还是照样要吃的,知道这两天顾清雨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温悦汐特意取了几碟开胃的小菜给顾清雨端了过去。
“就算再没胃口,好歹吃点吧,肚子的孩子也会饿的。”
顾清雨闻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然后也便接过温悦汐手中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起饭来。
“也不知他今天会不会来了。”顾清雨幽幽道。
“肯定会来的。”在温悦汐看来,最起码他今天着急找人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之所以没有在吕府,估计就是出去找顾清雨去了。
顾清雨正吃着,就听到外面想响起了敲门声,“郡主,吕少爷到了。”
温悦汐看了一眼顾清雨僵住的动作,然后才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侍女应了一声,也便是退下了。
温悦汐看着顾清雨,犹豫着道:“要不然,我先去见见吕少爷,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你再出去见他?”
顾清雨却是摇头道:“不必了,我跟你一起去见他就是了,有些话我想自己跟他说清楚。”
温悦汐扶着顾清雨出了客房一路往前厅的方向走去,温悦汐能感受得到,顾清雨的心中憋了口气,而这口气待会儿肯定要撒在那吕棋睿的身上的。
“郡主和顾小姐到了。”
随着侍女的一声通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们这里看来,这其中尤其吕棋睿最显激动,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得无奈作罢,却仍是直直地盯着顾清雨看。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温悦汐扶着顾清雨在扶椅上坐下,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谁开口说这第一句话。
“清雨,这两天……你去哪里了?”这以第一句话却是吕棋睿说出来的。
顾清雨连看都没有看那吕棋睿一眼,语气十分冷淡,“去了我奶娘那里。”
“为什么?”语气里有着委屈。
顾清雨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吕棋睿,“这话好像是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为什么要诬陷我跟蔚王殿下?你是打算用这个来定下我七出的罪名,好休弃我是不是?你让那个女人做正妻是吗?吕棋睿,吕少爷,你也太卑鄙了吧?不就是想叫我让出正妻的位置吗?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绝不会死赖在你们吕家的,我定会自请下堂,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何必让你这般大费周章?!”
顾清雨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整个人都不由颤抖起来,一旁的温悦汐忙低声道:“别太激动,小心动了胎气,慢慢来。”
听到温悦汐提起自己肚子的孩子,顾清雨这才刻意缓下呼吸,让自己平静一点,而站在那里的吕棋睿看起来却有些懵。
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你说什么呢?什么让出正妻的位置?什么那个女人?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清雨冷笑一声,“听不懂是吗?那好,我问你,前天晚上你没有回家,是去了哪里?”
“我……”吕棋睿霎时间露出心虚的神色,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由悄悄握紧,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慌。
“说不上来了是吗?那变由我来说吧,前天晚上你睡在了鸿昌客栈,柳含菱的身边是吗?!”
柳含菱?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啊?温悦汐不由抬眸看向段蔚予和段映湛,段蔚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而段映湛脸上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来,显然是知道这个人的。
柳含菱……柳含菱……名字好熟悉,肯定在哪里听过,可是在哪里呢?温悦汐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而且这个情况下,想要走到段映湛身边问一问也不合适,温悦汐只好暂且按捺住,等吕棋睿走了之后,找机会再问。
第一卷 第340章
而此时的吕棋睿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顾清雨,而顾清雨一双眼睛亦是含着灼灼的怒火盯着他,两个人这般对视着,仿佛周遭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片刻之后,吕棋睿脸上的神情从震惊变成了难堪和羞愧,殊不知他这样的神情又是在顾清雨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如此一来,顾清雨想要自欺欺人也是不能了。
尴尬而又令人心悸的沉默……就连温悦汐都觉得在这种气氛下似乎连呼吸都显得慎重,只是这吕家少爷的反应却让她有些玩味。
“算了,现在再问你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好吧,吕棋睿,你要和不用费这些工夫,我答应跟你和离就是了,你也不要再往我身上泼脏水了。”顾清雨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疲累,可尽管她装得再怎么若无其事,眼底的伤痛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她对吕棋睿是真的有感情的,否则不会这么痛苦,只是她的痛苦比没有表现在言语或者是表情上。
温悦汐有些理解她的想法,纵然是夫君移情别恋了,她也想要走得潇洒。埋怨、诅咒、痛骂……这些她都强行忍住了,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堪,纵然是到了这个时候,也要保持矜贵的风度。
吕棋睿听闻顾清雨这样说,却是立刻道:“不,我不会同意和离的。”
“那你想怎么样?非要以休弃我的方式让我离开你才开心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吕棋睿突然慌乱起来,一改早上在蔚王府时那般理直气壮质问的语气。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同意和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放心,我家人那里自有我去应付,我会跟他们说,是我的问题,绝不会让我们去找你的麻烦,这样还不行吗?”
顾清雨双拳握紧,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温悦汐见状,不由在旁边轻声道:“放松一点,你这样对肚子的孩子也不好。”
“对,清雨,你别激动,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激动,我们好好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顾清雨冷声道。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要休弃你的意思,也不会跟你和离。我跟柳含菱……前天晚上我喝醉了……”他自己醒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己身旁睡着的竟是赤身裸体的柳含菱,而关于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他就只记得自己跟柳含菱一起喝酒来着,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喝醉的都不记得了,更加不记得喝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满心愧疚地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根本没在家,从下人那里打听到,清雨一早就出了府。他当时心中就觉得有些奇怪,清雨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就很少出去了,今日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结果自己一直等到了正午也没见着清雨回来,想着她是不是回去娘家了,所以午饭也便在顾家吃了。
可是等到吃罢午饭,他去到顾家接顾清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顾清雨根本就不在,好在当时没有露馅,自己只对顾家人说是刚好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他们,没坐多久也就离开了。
但是离开顾府之后,他就开始着急起来,清雨究竟去了哪里呢?这样热的天气,她又大着肚子。
一时没有头绪,吕棋睿就只好先回吕府,看看顾清雨是否已经回了吕府,不过结果显然是令人失望的,顾清雨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
吕棋睿担心这件事若是被母亲知道了,她肯定要唠叨清雨的,所以也就没有声张,想着或许她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可是一直到晚上也没等到她回来,他只好对自己的父母撒谎说,顾清雨回娘家去了,今晚会在顾府睡一晚,明天才回来。
但是等到吕家老爷和夫人都睡下之后,他又是悄悄出去找人,可一直找到宵禁时分,还是没有顾清雨的一点消息。
忐忑不安的一夜,吕棋睿本想着再去顾府看看,若是顾清雨还不在顾府的话,那就只有去官府报案了。
结果他刚走出吕府的门口不远,他就看到一个站在巷口卖花的小姑娘,小姑娘十来岁的年纪,身上穿着葛布衣服。看到这姑娘,他不由想起,自己昨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这小姑娘似乎就在这里站着,从她站的这位置,能很清楚地看到吕府的大门口,或许她当时见着清雨了,知道清雨往哪个方向去了。
抱着试着问一问的心情,吕棋睿上前去问了那小姑娘,结果那小姑娘告诉他,昨日清早的时候,她还真的见过一个漂亮的、挺着大肚子的女子从吕府的门内出来。
吕棋睿闻言心中不禁一喜,连忙问她看没看到那个女子往哪里去了,结果小姑娘说,那女子跟着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一起走了。当时吕棋睿心中就立刻想到了段蔚予,只是还没等吕棋睿开口问,那小姑娘就接着道:“其实那个男人我见过的,在细雨堂开张的那天,我当时听母亲跟我说,他好像是蔚王殿下。”
结果吕棋睿就更加确信了那个把顾清雨带走的人就是段蔚予,他当下急火攻心,携着满身的怒气就往蔚王府去了。
“所以,我才会找蔚王殿下问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想换了任何人都不能保持冷静。”
听得吕棋睿说完这些,温悦汐他们都是有些惊讶,原来吕棋睿是因为这样才会那样笃定地说是段蔚予把顾清雨给带走的,可是……
“我前天根本就没有跟蔚王殿下见过面,我不知道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为什么要说谎,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自打蔚王殿下回来之后,我没有跟他见过哪怕一面,就连偶遇都没有。”
吕棋睿听闻顾清雨这话,面上不由露出喜色来,“清雨,我相信你。”原来清雨并没有跟蔚王殿下走,她还是自己的。
顾清雨却是嘲讽冷笑道:“吕少爷这个时候才说相信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清雨,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但千万别再说和离的话,无论如何,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顾清雨垂眸朝着那吕棋睿摆了摆手,“算了吧,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演什么深情不渝?你说不跟我和离,可是你打算把柳含菱怎么办?她可是柳家嫡出的小姐,她能甘心做小吗?柳家的人会愿意吗?”
温悦汐从顾清雨这话中听出,她似乎并不介意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只是担心那个女人会不甘心做小。
听顾清雨这话里的意思,那位柳小姐家里似乎太挺有些势力,京城中柳姓人家倒也不少,可要说显贵,那……温悦汐瞬间就想到了,柳家,京城最赫赫有名的姓柳的人家,那就只有臻贵妃的母家了,而她此时也已经想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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