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恬湉:你放心,和徐立方那会儿不一样,你一个人呆着别胡思乱想了。
耳元:嗯,我知道。
甜恬湉:供应商上门追债的消息很少,公司高层没有一个离职的,这两点很能说明情况。
甜恬湉:相信我这个知名前财经记者的判断[干巴爹.jpg]
辛阮笑了起来,发了一条语音过去,“好的,你别担心,我心里永远的知名财经记者。”
唐梓恬也发了语音过来,笑声轻快,“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出去旅游几天放松一下,说不定等你回来了,这场危机就过去了。”
退出微信,辛阮盯着那幅画沉思了片刻,心里猛然涌起了一阵渴望。
她想去T国,去看看那个曾经带给她伤痛记忆的国度,去看看裴钊阳曾经留下的足迹,说不定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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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国位于热带,常年都是夏季,光照特别强烈,不过,此时正逢这里的雨季,气候相对比较潮湿舒适。费拉是T国的首都,繁华程度仅仅稍逊于际安市,一眼看过去满大街跑的好多都是高档车。
辛阮临时起意后,立刻询问了原来机票所在的航空公司改签事宜,第二天就直飞费拉。临行前,她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打了个电话到秦特助预定的那个酒店,原本想问问有没有空房,结果和前台小姐一来一去沟通了一会儿后,前台去查了她以前预定的信息,惊喜地告诉她,“裴先生是我们集团的顶级贵宾,房间一直为他保留着,您随时过来都可以。”
辛阮汗颜。
没想到裴钊阳不在,她居然也享受到了这种贵宾待遇。
接机是她自己在APP上预订的,开车过来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华人,听说她住在卡安拉度假村,十分羡慕,“这个度假村是皇室旗下的产业,非常豪华新奇,去住过的游客都赞叹不已,辛小姐你可真有眼光。”
辛阮听得美滋滋的,对这趟T国之行更是充满了期待。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从东头的费拉国际机场开到了西北边的山区,到了度假村已经是下午了。
饶是已经见过图片上的美景,辛阮也被这入目而来的景色惊呆了。
连绵苍翠的远山中,一座度假村建在中间开阔的山谷,四周高大的古树旁,一座座造型各异的鸟巢高耸在树梢,碧蓝的泳池好像森林仙子的眼眸,妆点着古朴而美丽的客房。
私人管家赤着脚,带着她爬上了客房,推窗看出去,溪流、瀑布、植被就在不远的前方,绿叶触手可及,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化作了一只小鸟,徜徉在云端林梢。
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带着T国特有的风味,令人爱不释手,辛阮足足参观把玩了大半个小时,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兴奋之情,打开了电脑。
以前的那个采风群里,群主关隘半个小时前刚刚说过话,辛阮艾特了他一下:老大,我在T国,以前我们采风是在哪个地方?
她打算好了,既然想要去追寻一下当年裴钊阳和她可能有过的交集,那就得从她采风的那个景点开始,
关隘很快就回复了,发给了她一张截图,上面有景点介绍,是一个名叫坎培的小镇,辛阮在地图软件上搜索了一下,距离度假村大概半个多小时。
关隘:你怎么忽然跑到那里去了?不是发誓这辈子都不去T国了吗?
耳元:因为我想了解一个人。
关隘:你先生?
耳元:不要这么灵敏好伐,替我保留一点颜面。
耳元:[飞过去就是一脚.jpg]
关隘:投降投降,我只是纳闷,你了解你先生跑到我们采风那里去干什么。
耳元:我也怀念我们那一次采风,所以想去看看。那次的开始挺完美的,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结局。
关隘: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组织的。
关隘:把我们那时候撤退的路线也和你稍微标一下,让你彻底故地重游,到时候记得发照片给我们,我们也回味一下。
耳元:好。
辛阮边聊边搜索着那时候的路线,发现他们就是沿着瞰巴河逃亡的,快到费拉郊区时被骚乱的人群冲散,她慌不择路逃跑时遇险被徐立方所救。裴钊阳那时候会在哪里呢?
提醒音“滴滴”地叫了起来,她一看,关隘的对话框在右下角不停地跳动了起来,点开一看,关隘发过来了无数个惊叹号。
关隘:我终于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你先生了!
关隘:他就是那次我们路上碰到那队特种兵的长官!当时他脸上涂了迷彩看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他的侧脸,没错,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奋笔疾书的醋哥(身后是急着出镜的裴干部顶着腰的枪)
*乖巧等小天使们评论投喂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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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浇灌营养液的小天使们,已经1628瓶啦。
第54章 秋老虎(五)
为了关隘的这一句话, 辛阮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中, 四周炮火连天, 人群仓惶奔走, 她则狼狈倒在泥泞中动弹不得,而裴钊阳一身戎装从一辆悍马车上跳下来,特别阳刚帅气地朝她伸出手来,单手把她从泥泞中拽了出来,横抱在了怀里。
“谢谢。”她有些羞涩。
“不客气。”裴钊阳笑了, 露出了一口亮白的牙齿。
一阵炮火响起,硝烟弥漫又渐渐散去,裴钊阳的脸变成了徐立方,目光阴冷。
辛阮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摸着胸口连连安慰自己。
天很快就亮了,在度假村里用完了早餐, 辛阮换上了一身简便的牛仔T恤准备出门, 刚到度假村的大堂, 私人管家正在等候, 并介绍了一个青年给她:“辛小姐, 这是度假村为你安排的私人导游,名叫托尼。”
度假村居然还有这种服务, 真是顶级贵宾服务。
辛阮仔细一瞧, 这位导游估计二十刚出头, 个子一八零上下。虽然皮肤有点黑, 但五官是典型的T国帅哥模样,大眼挺鼻,眼窝深陷、轮廓分明,一笑起来一口雪白的牙齿,十分阳光帅气。
托尼开了一辆高大的越野车,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一听说她要去坎培,不由得裂开嘴笑了:“辛小姐不仅温柔漂亮,对我们T国也很熟悉,坎培这个小镇就在瞰巴河边上,三面环山,气候宜人,风景非常秀美,不过,一般人都不太知道,那些游客们都喜欢去费拉城里那些大皇宫、大寺庙。”
托尼的华语说得很不错,偶尔说不清楚就夹杂着几句英文,辛阮听起来毫不费劲。
“对,我以前去过一次,跟着朋友去的,就因为那里游人不多,所以出事的时候我们的大使馆都顾不过来,我们后来是自己逃过去的。”
托尼挑了挑眉,有些惊诧:“你是在六年前来的费拉?那你和裴先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你认识裴钊阳?”辛阮纳闷了,六七年前,这位托尼估计也就十五六岁吧。
“那当然,裴先生在我们集团公司非常有名,我们都很感激他。”托尼笑着道。
“那你和我说说,当年他都做了什么?”辛阮好奇地问。
托尼转头打量了她一眼:“辛小姐和裴先生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吧?难道裴先生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辛阮语塞,悻然一下下地拧着自己的背包带,就好像那背包带就是裴钊阳的胳膊一样。在昨晚听到关隘的那句话以后,她已经对裴钊阳那张嘴麻木绝望了。
两个人曾经在费拉面对面遇到过,裴钊阳居然都没告诉她!
要不是现在裴钊阳还在危机中,她能立刻使性子和裴钊阳闹别扭!
没一会儿,坎培就到了。
和托尼说的一样,这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当地特色的小楼房一栋连着一栋,门前放着佛像和供奉的花环、水果,有当地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无聊地晒着太阳。干净的马路上,小摩托一辆接着一辆,托尼的这辆越野车显得十分醒目,不时有人投来惊诧的目光。
凭着记忆和托尼对这片景点的熟悉,辛阮终于找到了当年采风的地点,潺潺的瞰巴河畔,苍翠连绵的远山犹如美人起伏的胴体,草地上的野花、苍翠的古树,还有隐藏在绿色中寺庙的檐角。
她饶有兴致地取出了简易的画夹和画具,准备时隔多年再次在这里写生一幅。
“托尼,你随便去哪里逛逛吧,不用陪着我了。”她扬声道。
托尼打开了后车盖,随手从背包中取出了备好的食品铺在了身旁:“那可不行,我得当好护花使者这个称号,饿了吧,我这里备了午餐和零食。”
餐布上的食物很丰盛,有当地特产的水果、榴莲糖、苹果干等女孩子喜欢吃的零嘴,甚至还有两份当地的特色甜点芒果糯米球。
这个导游可真能给人惊喜,辛阮对他刮目相看,边吃边问:“托尼,你这么贴心,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托尼傲然道:“那当然,追求我的女孩子可以沿着瞰巴河排上一圈。”
说他胖他就喘上了,这个男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辛阮抿着唇笑了:“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还在读书吧?有二十了吗?”
“二十二了!”托尼有点不悦,“别把我看做小孩子,马上就大学毕业了。”
“那为什么不读书出来做导游?”辛阮纳闷了,看衣着打扮,托尼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需要打工赚学费。
“开学还有几天,出来体验生活,”托尼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辛阮的视线,“看,水鸭。”
“哪里哪里?”辛阮兴奋地站了起来,往瞰巴河上梭巡了片刻,果然,河对岸的草丛中有两只水鸭扑棱棱地跳下了水,一前一后在河面上嬉戏了起来。
辛阮立刻扔下了美食,拿起画夹画了起来。
托尼坐在后备箱上,后背靠着车厢壁,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不可否认,辛阮是漂亮的,但是,要严格按照T国的审美标准来说,辛阮长得不够丰满,曲线不够玲珑,这点要大大的扣分。
纤细的手指忽然顿住了,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快地用橡皮擦去了线条,对着景致比划了几下,重新开始画了起来。
从托尼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辛阮的大半张侧脸,微微卷曲的眼睫、跳动着光芒的眼神、微翕的唇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
湛蓝的天空下,瞰巴河潺潺东流。
树影婆娑地将光影投射在辛阮的脸颊,这画面,宁静而美好。
托尼目不转睛地盯了片刻,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比不上T国的美人?她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东方韵味,一蹙眉一勾唇中让人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越看越挪不看眼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幅草稿完工了。
这次辛阮没有带太多的绘画工具,索性就拍了几张照,打算回去以后再重新上色完稿。
“现在去哪?”托尼帮她一起收拾好了东西。
“沿着这条河开行不行?”辛阮轻声问。
“当然可以,”托尼发动了车子,愉快地踩下了油门,“这一片我熟得很,想去哪里都行。”
瞰巴河通向费拉,沿路都是一些小村庄,河流转了两个弯,有时湍急,有时平缓,记忆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恢复,辛阮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了起来。
托尼好奇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可以问我,我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口问:“现在费拉这一代太平吗?”
“那当然,”托尼笑着道,“这几年都很稳定,你们国家过来旅游的人很多,有空你可以去费拉皇家大寺庙看看,那里到处都是华人。”
“那就好。”辛阮松了一口气,来以前她已经查过了,那次政变后T国皇室迅速平息了乱局,政变的某个将军当年就被抓住了,以叛国罪判处了死刑。这些年T国政局稳定,再没有出什么乱子,对华人也非常友好,所以她才敢一个人过来,现在听托尼一说,就更放心了。
“你是不是对我们国家有成见?”托尼好奇地问,“那一年你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辛阮刚想回答,眼角的余光一瞥,猛然叫了起来:“停车!”
托尼一下子踩下了油门。
辛阮飞快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只见前面是一个临时的公路休息站,一排孤零零的小平房伫立着,往左是一段湍急的瞰巴河,往右前方一两公里则是一个山下的小镇。
裴钊阳带领的那个特种维和小分队,和他们在那个小镇遇见后,临时接到任务,不得不和他们分开,辛阮一行人没走多久就被骚乱的人群冲散,慌不择路边躲边跑到了这里,想到这个休息站来求救,然而进了休息站才发现这里已经没人了,玻璃被砸得到处都是,电话已经断线,再走到外面时被几个拿着武器的年轻人拦住了,要抢她的背包。
她掏出钱包漫天洒了纸币,自己拼了命地往前跑,最后一不留神就栽进了激流里,被岩石撞得昏了过去。
一想到当时的紧张和恐惧,辛阮现在都还有点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
“你在这里遇险了?”托尼猜测道,“是裴先生救了你?”
“没有,”辛阮摇了摇头,“我掉进河里撞到礁石,差点死了,是另一个男人救了我。”
托尼的神情古怪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裴先生那时候就在前面的寺庙里救了……被叛军劫持的小王子。”
“真的?”辛阮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也在附近吗?带我去看看,和我说说当时的情景好吗?”
托尼很是热情,真的带了辛阮去了事发的地方。这是一座皇家寺庙,据说T国的皇室未成年的时候都要带发修行一段时间,小王子就是在这里被叛军劫持了。
“裴先生超级厉害,”托尼领着辛阮在里面走了一圈,边比划着边口若悬河,“他和队员才七八个人,叛军有一个连,他们利用地形作掩护摸了进来,干掉了一大半的叛军,挟持了叛军首领救了小王子。他浑身浴血从天而降的时候,简直和天神下凡一模一样……就是这里,当时他就是从这里跳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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