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
辛阮巴不得赶紧离开,连忙道:“那你们忙——”
一丝失望之色从裴钊阳眼中一掠而过。
这两天辛阮踪影全无,他的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他知道辛阮外婆家就在这附近,闲着没事就不自觉地往这里逛,心里盼着能撞见辛阮和外婆出来逛街,说不定也就能在老人家面前刷上一波存在感,现在好不容易撞上了辛阮,怎么能轻易就把人放走了?
他招了招手,把等在路边的司机叫了过来:“小秦,你帮南琪把东西送回去。”
“钊阳哥……”郑南琪不乐意地嘟起了嘴。
“乖,我还有事。”裴钊阳不容置疑地道。
车子带着大包小包的郑南琪开走了,裴钊阳在人行道上站了片刻,双手插在裤兜里,缓步朝着地铁口走去,走了几步没见人跟上,回头看着僵在原地的辛阮,挑了挑眉:“嗯?”
辛阮只好跟了上去。
并行走出了一段路,辛阮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试探着问:“那女孩长得挺好看的。”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如果喜欢的话,我不介意明天就去民政局办个离婚的。
反正没人知道我们俩结过婚。
几句话在喉咙里打着转,蠢蠢欲动想要跑出来。
裴钊阳却误会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吃醋了吗?”
辛阮愣了一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是我战友的妹妹,”裴钊阳解释道,“我战友牺牲了,我帮着照顾一下他的家人,她也很争气,大学快毕业了,现在在我公司实习。今天刚巧碰上了。”
“你当过兵?”辛阮有点吃惊,她看到裴钊阳网上的履历并没有这一条。
“是,在一个特战旅,曾经雄心勃勃地想当一名将军。”裴钊阳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健硕,身材也这么好。
像他这样的人,在军队里一定也是出类拔萃,非常厉害吧。
“那为什么退役了呢?”辛阮的困惑脱口而出。
问完辛阮就有点后悔,两个人其实还是陌生人,这种私密的问题,有点交浅言深了。
裴钊阳看起来也不太想提,只是淡淡地道:“出了点意外。”
辛阮识趣地不往下问了。
地铁口在广场的另一边,两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没一会儿,裴钊阳忽然停住了脚步。
辛阮一看,是一家知名的大型连锁超市。
裴钊阳往里走去,辛阮站在原地,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打算等到他进去了就溜走。
像是背后长了眼,裴钊阳回过头来,十分自然地要求:“陪我进去买点东西。”
超市很大很干净,进门就是布置得很漂亮的干花鲜花店,随后是面包蛋糕等烘培区,一股子香味传来。
裴钊阳推了一辆购物车,缓步走在辛阮身旁,不时从货架上拿着物品。
吐司面包片、沙拉酱、油盐酱醋……
辛阮心里直犯嘀咕:裴钊阳怎么还亲自采购这些厨房用品?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居家男人的气质啊。
“想吃什么?”裴钊阳站在零食区里问。
满架子的巧克力琳琅满目,有好几种进口的牌子,中间的小冰柜里还摆着几盒诱人的生巧。辛阮忍不住舔了舔唇,打开抓了两盒,想了想又放回去一盒,拉着车子就往前走,好像身后有人追她一样。
“怕胖?”裴钊阳猜测道。
辛阮的眉头好看地皱了起来,显然很是烦恼:“我一吃起来就克制不住,吃了好多牙齿都要蛀了,还容易胖。”
裴钊阳瞟了她一眼:“胖点更好看。”
“才不要呢。”辛阮轻声回了一句,捏着那盒生巧轻快朝前走去。
这么多天以来,这好像是裴钊阳第一次看到辛阮露出了一分小儿女的情态。嘴唇抿紧了,小巧的下巴微微仰起,露出了弧度优美的脖颈;里面开着空调,挺热,羽绒大衣的扣子解开了,厚重的大衣晃荡着,偶尔露出了内里穿着薄毛衣的纤薄身姿,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拧一拧的,刚好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反差,妙曼而动人。
裴钊阳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一不留神,“砰”的一声撞上了购物车。
停下来的辛阮轻呼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歉然道:“你没事吧?”
脚踢到了购物车的铁皮,有点疼,不过,佳人当前,裴钊阳当然面不改色:“没事,怎么了?”
前面是生鲜区,超市里虽然分门别类弄得很干净,可辛阮嗅觉很灵敏,还是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菜市场气息。她很讨厌这股味道,以至于她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踏进菜市场半步。
小时候在家里没人勉强她,结婚后家里有保姆,不需要她买菜下厨,现在她一个人点外卖就好了,更不需要进菜场。
只是这位裴先生看起来喜欢事事亲力亲为,别的也就算了,这生鲜区她可不打算陪进去。
她迟疑了一下,委婉地道:“我没什么要买的,你呢?”
“等我一会儿。”裴钊阳推着车进去了。
辛阮看着他走到了玻璃缸前,指点询问了几句,让人兜起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帝王蟹,又直接到了冰柜前,对着满柜子的牛排羊排挑挑拣拣,看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身旁刚好有一对小夫妻经过冰柜从生鲜区出来,女的频频回头看裴钊阳,很生气地抱怨道:“看看人家,我拉你一起来买菜还要三请四请,跟个菩萨一样。”
“哪有大男人买菜的?”男的还很理直气壮,“肯定是个吃软饭的。”
辛阮“噗嗤”一乐,赶紧佯做无意地避开了视线。
裴钊阳推着车出来了,狐疑地看着笑意盈盈的辛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辛阮赶紧摇摇头。
超市里一路闲逛,这一耽搁,回到公寓已经三点半了。辛阮原本以为裴钊阳把她送到就会离开,没想到他领着大包小包直接进了厨房,分门别类地,很快就把冰箱和台面给放满了。
“你……这是要干吗?”辛阮慌乱地问。
裴钊阳卷起了衣袖,吩咐道:“晚上我下厨,你去外面歇着,能吃了我叫你。”
“哗哗哗”的洗菜声。
“笃笃笃”的切菜声。
“滋滋滋”的爆油声。
“刷刷刷”的翻炒声。
……
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辛阮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视,里头的综艺热闹得很,明星们各种搞怪吐槽,笑点满满,她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最后悄无声息地起来站在了厨房门边,定定地看着里面忙碌的那个身影。
以前徐立方也很宠她,什么家务都不让她做,说是怕把她的手弄坏了。
可是,徐立方也从来没为她下过厨。
那个男人清秀斯文,骨子里却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又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他特别忌讳辛阮和别的男人接触,结婚后就让她全职在家,不喜欢她外出和朋友聚会,回家时要看到她的身影。
辛阮一开始也不适应,后来被他软硬兼施闹了几回,也就无奈地妥协了。
而现在,窗户上蒙着的氤氲热气、鼻翼间萦绕的诱人香气、裹在毛衣中的健硕肌肉,让她第一感受到了网络上的那些婚姻鸡汤,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下厨的男人最性感。
裴钊阳尤甚。
那是身价数十亿的电子巨头,据说,当初华智科技的前身,是一家生产山寨手机的工厂,几百块,铃声音乐响得要震掉耳朵的山寨机。
裴钊阳接手后,稳扎稳打地转了型,研发了大批专利,仅花了三四年的功夫就一跃成为国内智能手机的龙头。
她一直以为裴钊阳这么仓促地和她结婚,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比如说,他喜欢的女人有着什么禁忌的身份,家人反对,所以他就索性找了她来演戏。
可是,这如果是演戏,未免也太逼真投入了吧?
难道真的是年纪老大不小了,想过一下普通的婚姻生活,又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索性就将错就错了?
这也太随便了。
辛阮绞尽脑汁也还是没想出为什么,裴钊阳倒是回过头来了,朝她努了努嘴:“这盆沙拉好了,搬出去吧。”
菜陆陆续续好了,一共三菜一汤。
凉拌蔬果沙拉、葱油乌冬帝王蟹、香煎小牛排、蟹壳蒸蛋。
荤素搭配、色香俱全。
简直像个田螺先生。
辛阮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吃吧,”裴钊阳招呼道,替她碗里夹了一块葱油蟹,“你不是很喜欢吃蟹吗?这个味道不错。”
“你怎么知道?”辛阮奇怪了。
裴钊阳莫测高深地笑了笑:“你猜。”
这怎么猜得到?
辛阮正要质疑,那块螃蟹被她夹进了嘴里,顿时,鲜美的感觉袭遍味蕾,她顾不得问了,专心致志地对付螃蟹去了。
一餐晚饭几乎可以说是风卷残云,辛阮吃了大半个帝王蟹,一块牛排,那份蟹壳蒸蛋更是好吃,蟹黄的鲜香和鸡蛋的滑嫩中和在一起,她差点要把舌头都一起吞下去了。
相比之下,裴钊阳倒是没吃多少,不过,显然他的心情很愉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那泛着一层油光的唇瓣上,还不忘不时地提醒她,小心蛋羹烫嘴。
吃完以后,辛阮不好意思了,主动站起来要收拾碗筷,裴钊阳没让,却让她站在旁边帮着递毛巾和洗洁精。
洗完之后,碗筷勺子分门别类放好,灶台上水滴擦拭干净,又变得光洁如新。
看起来,裴钊阳好像被专门培训过了一样,简直就是个厨房高手。
“以前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裴钊阳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不过,已经好久没这样干过活了,生疏了点。”
辛阮汗颜。
这要是还算生疏,她得算什么了。
灵机一动,她想起来了,她也有拿手的。
拿出了珍藏的茉莉花茶,辛阮用简单的茶具沏了两杯茉莉花茶端了过来,歉然道:“你先对付着喝一下,我以前收藏的茶和茶具都被封在以前的家里了,茶味可能不够醇厚。”
裴钊阳接过来,喝了一口。
辛阮也喝了两口,去了去口中的腥味。
吃人家的嘴软,辛阮再次招呼:“去沙发上坐一会吧,今天辛苦你了。”
裴钊阳凝视着她,哑声问:“那有辛苦费吗?”
“啊?”辛阮愣住了,本能地问:“要多少?”
裴钊阳拿过她手里的茶盅随手扔在了餐桌上,俯下身,在辛阮瞪大的眼睛中,噙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软饭·裴资本家本性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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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寒(七)
清甜的茉莉香气袭来,不,比茉莉更芬芳、更甜美。
柔嫩的唇瓣绵软得不可思议,裴钊阳含住了,轻轻地摩挲了两下,旋即扣住了她的脖颈,加重了力度用力地吸吮了起来。
辛阮猝不及防,只来得轻唔了一声,整个人便好像被卷入了狂风骤雨的娇花,只能随之起舞。
呼吸声逐渐凌乱急促,带着本能的索求。
裴钊阳撬开了她的齿关,追逐着她的香软,将她的防线一一攻破,那味道是如此的美好,一时之间,心头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在体内点燃。
彼此的气息纠缠着,仿如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阮终于有点清醒了,双手撑在了裴钊阳的胸口,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是蚍蜉撼树,裴钊阳恋恋不舍地又在她的唇瓣摩挲了片刻,这才松开了他的唇。
“不喜欢吗?”他的声音低哑,“我也没什么经验,哪里亲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进。”
辛阮手脚发软,全靠他的双掌托在腰上才没软倒在他的怀里,重新获得自由的呼吸甜腻而急促,几绺发丝凌乱地黏在了脸颊、唇边,眼波流转处,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几分性感的媚态。
而眼角处那道浅浅的伤疤乍眼一看,仿佛是勾起的眼尾,更添风情。
裴钊阳看得心头发热,忍不住又俯身在眼尾处轻啄了几下。
辛阮定了定神,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用力地推开了他,气恼地叫了起来:“裴钊阳,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裴钊阳毫无诚意地道歉,“我情不自禁。”
鬼才会信他,还亲得不好,不要太好好吗!
这么驾轻就熟地拿辛苦费当幌子,一看就是个惯犯。
辛阮的脸涨得通红,和他保持了一米的距离,神情警惕:“你别再动手动脚的了。”
裴钊阳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来,沉默了半晌,缓缓地道:“可以,不过,我们好像是夫妻,我怎么看不到你想适应这个关系的诚意?”
辛阮语塞。
算了,床都上过了,也都裸裎相对过了,再纠结别的也没什么意思。
“谁说我没有?”她小声反驳,“而且……夫妻也不一定要亲来亲去的,很多人都是……相敬如宾,那样也很好。”
裴钊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阴沉:“是吗?那你和徐立方呢?”
辛阮怔了一下,扭头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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