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哪儿?”萧煜祁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慕钦扬正一把抓住平安的手腕将她往外拽,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大麦!你也一起!”平安顺手就抓住了萧煜祁的手,“那时候你可是去救火过的,看得清清楚楚!你去做证人最好不过了!”
慕钦扬有些郁闷,他才拉到她的手腕呢,她竟然马上一手又拉了别人!!她就那么和他分不开码?
萧煜祁任她拽着往外走,三个人手拉手的样子惹得刚进店的客人连连回头,咋舌道:“这世道真是变了吗?现在年轻姑娘家都能一手拉一个了?”
224男人都是逢场作戏
萧云舒这几天都盯萧煜祁盯得很紧,生怕他一个没吱声就又跟昨天一样和顾平安那丫头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找发财路子!
这样的世子,在他看来好陌生!他家世子昨天回来之后还自发自觉地帮着顾平安把紫苏放到豆腐块的边上,其他的帮她摊在一个大簸箕上。
所以,萧煜祁才跨出“醉清风”大门的时候,萧云舒马上也跟上了。
这下可好了,原本慕钦扬打算的是只他们俩去旁听,结果却又带了这么两个让他憎恶的家伙!叫他如何和顾平安那丫头单独相处发展感情?
四个人走过大街,路过百花楼门前的时候,一个姑娘正靠在二楼的窗户上向外张望,她一眼就见到了慕钦扬,忙忙回过头叫:“玲珑!玲珑!快来看!那远处过来的是不是你的慕公子?”
昨晚上慕钦扬反常的举动让众姑娘心里对玲珑又多了几分嫉妒。今天早上几个姑娘才凑到一起打趣问昨天独得慕公子专宠的味道如何呢,那正主儿就远远地走了过来了!
他来了?玲珑的一颗小心脏竟跳快了一拍,夜晚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她昨天因为他口中喊的不是自己名字而黯然伤神,可是今天被几个姑娘一阵羡慕之下,她那股子醋意没那么重了,反而觉得慕钦扬来百花楼这么长的时间里头,一直只和她睡,从未沾染过别的姑娘,昨儿又特意把她们赶了出去,其实也说明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玲珑快步跑到窗前一看,可不是吗?来的那人正是她魂牵梦绕的人!
她的眼中只有慕钦扬!根本没注意他手中还拉了一个人!玲珑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几个姑娘在后头笑:“玲珑!别跑得摔去了!到时候你那情郎不知要多心疼呢!”
“慢点儿,他这是又想你了才来找你的呢!跑不了!哈哈!”
几个姑娘听到玲珑下楼的声音响起,窃窃私语:“你可不知道,昨儿个大白天的玲珑伺候慕公子可伺候了好久!”
“你怎么知道多久的?”另一个姑娘问。
“我能不知道吗?我就在隔壁!”那红衣姑娘羡慕嫉妒恨地说,“这里头的声音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刚开始还好,并没有什么声儿,后来只听见一阵杯盘碗盏落地的声音之后,玲珑的叫声就传了过来了。哎哟哟,那慕公子可了不得!这花样儿玩的!估计是在桌上做呢!”
青楼的姑娘说起这些事儿来自然是要比平常人家的姑娘家要露骨得多。
那姑娘又说:“后来,那叫声可比以往都要大!听得我心里那个难受哇!”
一个绿衣服的姑娘取笑她:“是不是姐姐恨不得也过来让慕公子疼上一疼?”
红衣姑娘斜她一眼:“你难道不想吗?你们难道不想吗?能让慕公子疼上一晚上,就是让老娘倒贴嫖资,老娘都愿意!”
几位姑娘纷纷啐她:“慕公子还不愿意呢!”说得那叫一个酸。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从来不说破罢了。以往都是玲珑一人伺候慕公子,老早就惹大家艳羡了。昨儿个他们俩闹腾得也太厉害了,这才大家挑明了说。
红衣姑娘说:“这还没有完呢!声儿稍稍停歇了一会儿,马上我那边就听到了床铺吱呀吱呀撞墙的声音!不信你们看玲珑的床是不是挨着我那面墙放的。”
大家一看,果真!
“要说这慕公子也真是厉害!”那红衣姑娘说,“这床铺足足摇了小半个时辰!可半个时辰之后,又来!又摇了和上一次一样那么久!难怪今天我们过来的时候,玲珑都还懒懒地躺在床上呢!”
众位姑娘都惊叹不已。
而她们正在艳羡的对象一下了楼,奔到大街上,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却有些心酸。因为慕钦扬手里拽着一个女人,虽然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男人,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那个女孩子,她看着好生面熟!
玲珑想了想,好像那丫头上次就来百花楼找过他,难不成……她就是顾平安?!
“公子,您这是去哪儿?”玲珑压抑住一腔酸意,笑着问。
慕钦扬见是她,脚步不停:“去县衙。”
他走得那样快,一晃就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玲珑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背影,问:“公子,今天,还来吗?”
慕钦扬蹙了蹙眉,有些不大高兴,这玲珑看来也并不是特别玲珑,竟然在平安的面前问这个问题。他头也不回地说:“不来了。你接别人吧。”
你接别人吧……你接别人吧!
在清晨耀眼的阳光下,玲珑愣愣地看着他那挺拔颀长的背影,不由得红了眼眶。
几个姑娘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凑热闹,见慕钦扬头也不回地走了,啧啧感叹:“唉,男人呐,估计也就逢场作戏罢了。咱们的出身,还想肖想些啥呢!”
平安四人来到县衙时,孙玉林已经升了堂了,一见是慕小公子,忙不迭就从高座上下来迎接。再一看那丫头拉着的男子……好生眼熟!
孙玉林快速在脑海中搜索着,马上断定此人出身定是非凡!
要想在官场中站得稳脚,首先就要能记得住人,不然到时候得罪了那个达官贵人连自己都不知道!孙玉林做事很小心,所以,在来画水县城就任之前曾经把云慕封地的各个达官贵人的画像册子给搜集看过,眼前之人眉眼冷凌,剑眉星目,生得很是清峻,他立马就想起来,这就是他们云慕城萧家的世子爷!
所以,孙玉林立马行礼:“慕小世子,萧世子,两位一同前来可叫下官受宠若惊啊。”
画水县城是云慕城萧家的封地,这萧世子在云慕封地可不就跟皇太子一般的地位么!谁人见了敢得罪!
“世子,您请上座!”孙玉林对萧煜祁说。
萧煜祁冷冷淡淡道:“不用,我今天是作为证人的身份前来的。”
萧家世子要做证人,谁敢说什么!孙玉林忙让人搬了几把椅子过来。待到他们几人都入了座,他才擦了一把汗,坐回了正位。压力山大啊!上次还只慕小公子过来,今儿怎的连萧世子也来了!他可是他的最高领导人!
225再审
孙玉林将醒木一拍,大喝:“刁民孙大有,还不快快招来!你是如何害死曹秀娥的!”三姨太的大名叫曹秀娥。
孙大有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去:“回老爷,草民并未害死曹秀娥。”
“还说没有?!”孙玉林声色俱厉,“顾大全都说亲眼所见!”
“大人,他一个哑巴能说什么?您别被他给糊弄了!”孙大有说。他可清清楚楚地记得昨天孙廷伟来的时候和他所说的话,孙廷伟让他不管受到什么样的严刑拷打也不要松口,一切采用拖延战术,给他时间,他一定找人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孙玉林怒从心中起:“孙大有,你是说本老爷昏聩无能,竟察觉不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吗?!”
“老爷!草民不敢!”孙大有磕了个头,“草民只是想说曹秀娥并不是草民所杀,请老爷明察!”
“放肆!”孙玉林厉喝,“公堂之上胡言乱语,简直是在藐视公堂!”
孙大有见孙玉林是真的生了气,这才觉察出一点儿害怕来。他刚刚那话说得确实不妥,但是,孙玉林是他堂叔孙廷伟的远方表弟,也算是他堂叔,仗着这层关系,孙大有并不觉得孙玉林真会对自己怎么样。现在他不过也只斥责他,若是个没有关系的县太爷想必老早就下令打他二十大杖了吧?
孙大有心中越发有了谱儿。
看来,自己这杀人之罪十有八九是不用一命偿一命了。
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告罪道:“老爷饶命,草民一时口快,请老爷恕罪。”
孙玉林朝萧煜祁几人看了一眼,问:“顾大全说害死曹秀娥的凶手是你,你可有何话要说?”
“老爷明察!害死秀娥的并不是草民!秀娥是草民的三姨太,草民怎么可能会想着杀害于她呢?对她好都来不及!何况她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怀孕三月多了,她肚中都有草民的孩子了,老爷,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害了她们娘俩呢!”
“顾大全,孙大有口中所说是否为真?”孙玉林问。顾大全拼命摆手又摇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孙大有又说:“老爷!这杀人凶手分明就是顾大全!我那三姨太和他……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草民在发现之后劝她回心转意,她被草民心意感动,便想与他断了来往。这才断了没多久,又发现怀上了草民的孩子。那顾大全却因此而怀恨在心,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想必因此就起了杀机。”
平安看着公堂之上两个人恨不得将对方撕碎的眼神,心叹,真是因果有时报!他们总算沦落到这地步了!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孙廷伟因为是孙大有的堂叔的缘故,为了避嫌,这次审理他并未出席。此时的他正在清水村找孙大有的大太太要去打点的银钱呢。
孙玉林说:“带证人!”
没过多久,只见两个衙役带着丁香爹走了上来。丁香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草民拜见老爷。”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孙玉林说。
“启禀老爷,草民是平安镇清水村人氏,草民姓丁名贵。”丁香爹说。
“你可认得你身侧二人?”孙玉林又问。
丁香爹看了一眼顾大全和孙大有,点了点头:“回老爷的话,认得。这个是顾家的大儿子叫顾大全,这个是咱村里的霸王蛇,叫孙大有。”
霸王蛇?!孙大有一听,恶狠狠地瞪了丁香爹一眼。
“你可记得五月初六那日,可是见过这二位?”孙玉林又问。
“回老爷的话,那日草民确实见过他们。”
“在哪里看见的?”
“在村头的河边,那时候孙老爷正好上了桥,草民问他今年租子涨不涨,孙老爷还回答说不涨了。”丁香爹说。
孙大有立马偏过头来,大声说:“谁说我说过不涨了?今年收成那么好,不涨租子怎么可能?!不但要涨,还要涨很多!!”
“孙老爷,您这就可不对了啊。当时您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的!我问你租子今年是不是不涨了,你说的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您的史亦精史管家,还有那一直跟着您的孙顺!”丁香爹也不怕他,在公堂之上把今年租子的事儿说清楚了,他巴不得!到时候可就是有了县太爷的保障了,他孙大有还想动不动就乱涨租子?
“啪!”孙玉林重重地拍了一下醒木,“当时上桥的除了孙大有,还有史亦精和孙顺?”
“是!老爷!”丁香爹说。
“带史亦精和孙顺!”孙玉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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