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即便是个男人,卢洋也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床上躺着的人已经面目全非,不知怎么回事,裸露在外的身体上还有蟑螂和胆大的老鼠!手已经被啃得看得见中指和食指的白骨了,下颌处的白骨也森然可见,一张脸已经辨认不出原本的样子,只是那团花白的头发似乎已经脱离了头皮,散乱地耷拉在枕头上。死者腹部更有湿淋淋的老鼠钻出来!
卢海卢洋只觉肠胃都在翻涌!
兄弟俩拔腿就往外跑,到了屋外的小巷子里两个人才对着墙根一阵翻涌!
好一阵子,两个大男人才缓过气来。
“大哥,葛老太太死了!”卢洋说。
“是死了。”卢海说,“很可能还有一段日子了。”
“怎么那么奇怪呢?那尸体臭成那样,怎么老鼠蟑螂都不肯放过?”卢洋说。
“房间里不仅仅只有臭味。”卢海说,“你没有闻到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异香吗?”
“没有。”
“臭味太浓了,把那股味道给遮掩下去了。我怀疑就是那奇怪的香味将蟑螂老鼠招过来的。”
“葛老太太的家人怕是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吧?我们要不要去告诉他们?”卢洋问。
“先去问问那些孩子。”卢海说。他脑子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如果真是按照时间推算的话,葛老太太应该是在荷花和狗子去世没多久就死了。
那时葛老太太说得很清楚,连荷花死时候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说明她身体还健康得很,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这其中定有蹊跷。
卢海担心那些孩子们也会像葛老太太一样死无对证,没想到孩子们倒是没有出任何意外。只是,还是以前的那些说法,甚至有些说法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没有一个孩子说的能有当初葛老太太那么清楚。
卢海回到屋里,心情十分沉重。
如果真如那红衣女人说的那样,杀人凶手并不是慕钦扬的话,那么,谁会无缘无故地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呢?他与人有那么大的冤仇吗?非得这样报复他?
怎么办?
凶手是谁?
报不了仇他死都不瞑目!
他不知道自己的屋顶上老早已经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是壁虎一样紧紧地趴在那里了。
到了下半夜,卢海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孙荷花和狗子一身是血地向他控诉,催着他去找凶手,抓着他哀哀地嚎哭。他才惊魂未定地坐了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房门竟然开了!
吱呀——这慢吞吞的声音响在死寂无声的暗夜里,让他的心里发毛。
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
“是谁?!”;卢海厉喝一声。
“你可算回来了。”那人嘎嘎地笑了一声。
是那个黑斗篷!就是为了还他的一支人参,荷花才会一大早拿了积蓄去药铺里买野山参,才会在路上遇害。前几天去碧水雅阁外卖的香料,也是这个人给他的。
卢海现在才有些醒悟,这个人——一定不是心怀好意的!!
“听说你今天去找过葛老太太了?怎么样?还算满意吧?”那人嘶哑着声音问。
卢海如梦惊醒:”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什么?”那粗哑的声音阴沉着说,“知道你去找葛老太太?还是知道她老早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是不是你杀了她!”
“杀她?还用不着我动手。”黑斗篷冷哼一声。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黑斗篷嘿嘿一笑,“我们是卢海你的帮手啊。帮你报杀妻杀子之仇的好心人。”
这话在孙荷花和狗子刚去世的时候这人就说过,当初卢海还对他很是信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只想要快一点手刃自己的大仇人。
可现在葛老太太的死,易想容的不杀和提醒,让卢海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只可惜啊,卢海,你竟然没有将你的仇人杀死。”那人啧啧了两声,“刚才是不是梦到你妻儿了?睡梦中都想报仇的你,啧啧,怎么这么没用呢?”
“慕钦扬说他并没有杀我妻儿。”卢海有些不确定地说。
黑斗篷往前逼近了一步,嘎嘎笑了两声:“卢海啊卢海,难怪你报不了仇,你这么蠢,能是他的对手吗?有人会承认自己杀了人?杀人可是犯法的事情!”
383她就是他的心魔
“现在还有一个机会能铲除慕钦扬,你去不去?”黑斗篷问。
卢海不吭声。
这些信息来得太快,凭他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消化。他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凶手另有其人。
“什么机会?”卢海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对方怎么说再说。
“过一段日子慕钦扬会到碧水雅阁,你帮我把碧水雅阁给……”那人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个词,卢海一惊:“我……”
“你想给你的妻儿报仇吗?还是你贪生怕死不安去做?没事,你要是怕死,我另找他人。”
“为什么你们也想慕钦扬死?”卢海问。
那人阴森森道:“因为他抢了我们的东西。”
“抢了什么东西?”
“卢海,你确定要知道吗?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了,会死得很快。你看看葛老太太,她就是因为知道太多了,所以才会死得快。”
黑斗篷的话让卢海不由得又起了疑心。这个人对葛老太太的死这么清楚!
“我考虑一下。”卢海说。
“哼,明天我把东西拿来给你。这件事情……容不得你考虑!还有,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给第三个人,你会死得很惨,那第三个人也会死得很惨!”他威胁说。
卢海觉得自己似乎被推上了贼船,现在想下也下不了了。
黑影离去的时候,屋顶上的那只“壁虎”也悄悄地隐去了。
易想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轻笑一声:“这卢海命还真大的嘛,竟然还没被灭口?真是……出人意料哇。”
楚睿说:“小九,可知道他们会在哪一天动手?”
“具体日子那人并没说。”林小九说。
“那我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只知道他们要动手,却不知他们要怎么动手,选在哪一天动手,到时候门主追问起来,我们无法答复。”楚睿说。
“门主不是最为倚重你吗?”易想容轻睥一眼楚睿,“这次就由你去回禀门主吧。”
“我去就我去。”楚睿丝毫不推脱。
“小九,那黑衣人武功怎么样?我们若是把他抓来严刑拷打一番,你说会不会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具体计划如何?”楚睿说。
易想容笑了,咯咯咯的声音很是开心,她拍了拍楚睿肩膀:“楚睿,你说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楚睿看着她媚眼微扫的样子,心里一动,脱口而出:“你终于承认喜欢我了?你喜欢我什么?”
“我呀,就喜欢你这种明明二十多岁了,却像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的天真劲儿!”易想容损人的技术真不是盖的。林小九立马听出她是在说楚睿脑子笨,一脸黑线。
偏偏楚睿还要和她较真:“我哪里天真了?”
“我说楚睿呀,真不知道这个堂主你是怎么当起来的。”易想容有些不屑,“要是没有你楚家数代的积累,门主会看得上你?”
“想容!”楚睿脸都红了,“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有意思吗?!”
“呵呵……我不过开个玩笑,你看你就急了!真是跟小孩子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的谢谢你,什么时候你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使我屡屡和林梦月交锋从未有过吃瘪的时候。”
林小九转移话题说:“若是将那人绑过来,怕是行不通。极易打草惊蛇,到时候不但没问出他们的计划反倒让他们有了堤防可不是更麻烦?”
“就是!”易想容笑道,“楚睿你的馊主意,门主肯定也不会赞同,不信你去禀告的时候问一问。”
楚睿还真不信那个邪了,第二天晚上偷偷前去见萧煜祁的时候他还真就问了,萧煜祁只淡淡回了两个字:“鲁莽。”
楚睿决定将这一茬按下,和萧煜祁聊起了私事:“公子,易想容最近不对劲啊,怎么我感觉她对我成见很深呢?”
所有玄夜门门人里头,只有楚睿敢这么随便和萧煜祁说话。萧煜祁不以为忤,说:“女人嘛,你要是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还不老早就将她俘获了?”
“我感觉她最近做事说话有些心浮气躁啊。”楚睿说。
“兴许压力太大。”萧煜祁淡淡道,“最近确实将太多任务压在她的身上,她或许有些情绪吧。你回去和她说,萧家的事情云舒那边会处理好,叫她只专心追卢海那条线即可。”
楚睿领命下去了。萧煜祁自己却走了神。
是啊,他也承认自己说得对,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一样。
顾平安那晚可不就是说翻脸就翻脸了吗?丝毫没有一点儿预兆。好几天没见她了,说实话,他有点儿想她。
萧煜祁真真切切地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他想去见她,却拼命将自己的念头压制,真是一种苦苦的煎熬。
萧煜祁有些不自信了,也许自己心中的心魔……有一天他会压制不住!
昨天晚上他又梦到那个桃花树下两人在水边抓鱼的梦了。她的脚趾头晶莹剔透像是白玉雕成一般可爱,她的唇红润光泽比那桃花花瓣还要芳香,她扑在自己怀中的感觉绵软温柔,萧煜祁觉得自己满怀都生香了……
他觉得自己着了魔!!
平安也想他。可是她的想不过是在夜深人静时候的埋怨。
因为白天她的时间全都被秦姝雯,不,应该是一大帮子人给排得满满的了。
秦姝雯昨天就住进了她的院子,和她同吃同住共同学习女孩子家应该学习的一切礼仪。教习她们的是顾府资深的老姑姑,据说是顾迅的奶妈,所以,两个姑娘对周姑姑的话一般都言听计从。
徐嘉辰因为顾迅一番话,每天来平安院子里头来得更勤了。慕钦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一日三餐地跑到她院子里头报道,最后干脆一大早就赖在她书房里不走,到了中饭晚饭的时候还支使她去做好吃的。
慕钦扬的话谁敢不听,即便周姑姑想要说什么,却也还是憋在了心里。
这天又到了晚饭时间,慕钦扬见平安还在周姑姑的教导下学习怎么走路,他用扇柄敲敲桌面:“周姑姑,快到晚饭时间了,你先回去吧。顾平安,你去厨房给本公子做好吃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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