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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点名——南馆居士

时间:2018-04-11 12:45:09  作者:南馆居士
  李晓雨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我很快。
  有句话说的好,一秒钟有多快,主要取决于你是美人在侧,还是站在卫生间门外。
  童希都憋着直哆嗦了,都催了几次都不见她出来。她是没招了,去隔壁寝室借了洗手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倒是见李晓雨出来了,童希气不过语气不善地说:“早上本来就忙,你起得早,下次早点去厕所。”
  李晓雨也不应声,自顾自地去洗漱换衣服。
  童希被她噎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还想说点什么,周小小拉着她说算了算了,她才作罢。
  还有些别的小事,左不过是她们要睡了,夜里十二点她却打水洗起衣服来。
  童希不堪其扰,摘了眼罩,问了句,能不能明天再洗。
  她却还是那副样子,只说自己很快。
  童希到底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样的次数多了,她说了两句。
  李晓雨便和她呛了两句,这两人平时也就是不咸不淡,如无必要,她们俩几乎都不讲话。
  
  六月的盛夏就和大学生无处宣泄的躁动一样,在这样燥热的时候,校学生会要举办华尔兹比赛
  所有的学生干事都得参加,一个都不能少。
  童希只能奉命和她的同事两人组队,每天晚上七点一过就去体育馆训练。
  童希虽然身手还算得上灵活,可叫她跳舞却是勉强。她有个死穴——左右不分。
  这不,饶是她还低着头看着舞伴的脚步,却还是踩了对方的脚。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多了,泥人也有三分气性。
  “诶,你怎么回事?我出右脚你出左脚!”她的舞伴丢了他的手,抱怨道。
  “对不住,对不住。”她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她抬眸小心翼翼地瞅着对方,“要不再试一次?”
  舞伴环着手没好气地说,“怎么着?还再踩我一次?跟你跳个舞回去脚都得肿。”
  “事不过三!行行好,再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童希一脸真挚。
  舞伴看她态度诚恳,大发慈悲再跟她练习了一次。但是,这一次还是踩脚了。
  舞伴低头看着他鞋面上的高跟鞋尖,无语凝噎:“您行行好,祸害别人去行不行?”
  童希也怪不好意思的,过两周就得比赛了,这时候换舞伴其他人也不愿意了。
  她和舞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勤加练习,绝对不会再踩他的脚了。
  训练结束,临走之前,舞伴还提点她,“到时候你再踩脚,摔跤了,丢人的可不止我一个。”
  童希丧气地应了,垂头丧气地回了寝室。
  
  童希回了寝室见室友们都在,她一股脑把刚刚跳舞的事说了跟她们讨教怎么办。
  周小小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你要不找个人带带你?”
  童希说:“我上哪找会会跳华尔兹的朋友。”
  王琪说:“你不是跟莫岐挺熟的吗?我听说去年他也参加了华尔兹比赛。要不你找他试试?”
  从来不插入她们讨论的李晓雨倒是破天荒地插了话,“总是麻烦学长怕是影响不好。”
  童希和周小小对视一眼,笑着不搭话。
  王琪听了她这话倒是一愣,“那你上回找王学长借书怎么回事?”
  李晓雨上次是托了同社团的王晁去借来了莫岐的C语言课本,可王琪不知道中间的环节,只知道借书这回事。
  李晓雨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答。她看童希和周小小在哪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她丢下一句,“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就不理她们提着暖瓶出去打水了,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
  看着她逃似的背影,童希她们三人笑不可遏。
  周小小眨眨眼打趣道:“她这是不让你去染指她的莫岐学长呐。”
  童希笑道:“你小声点,一会儿被听见了。人脸皮可薄。”
  李晓雨对莫岐有意,也不是什么秘密。成天图书馆寝室食堂几乎三点一线的人,只要碰上莫岐有篮球比赛一定到场观摩。
  上次童希被莫岐砸着的那次,童希还奇怪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原来是先回寝室描眉涂粉了再去的。
  
  童希她们说说笑笑,慢吞吞地各自去洗漱了。等熄了灯,童希躺在床上了,才想起自己找陪练的事还没落定。
  她平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万能的朋友圈:有谁会跳华尔兹?带带小萌新,舞伴说我再踩他的脚就要换人了!给大佬们种橘子树.jpg】
  朋友圈刚发出去一会儿就有人回。
  【A:你是不是又分不清左右?】
  【B:你这个小脑失灵的傻子!哈哈哈哈】
  【C:我会我会!不就是蹦擦擦!】
  【D:是不是三步一回头,探戈探戈走?(请用唐山话读此句)】
  童希瞧着他们的回复简直哭笑不得,全是一群没正行的。
  她回复他们【养兵一世,用兵一时。你们太叫爸爸失望了!】
  回完了消息,童希准备丢了手机睡了,手机却响了。
  童希打开手机,只见——
  【陆魔王:我会。】
  她一个激灵,瞌睡都给吓跑了。陆川居然还会看她的朋友圈?!
  她第一反应不是思考要不要找陆川做陪练,而是早脑子里思索——自己以前吐槽陆川的朋友圈有没有对他屏蔽。
  既然陆川都给这么说,她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得邀请陆川做她的陪练了。
  两个人立即敲定周六晚上童希上陆川家去练。
  
  周六晚上童希吃完晚饭就丢了碗筷,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就一抹嘴开溜了。
  童母难得在家,她和桌子蹲着的豆豆对视一眼,喃喃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自童希上次借宿在陆川家之后,他们俩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了。
  陆川自从换了个工作以后就忙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的,偶尔出差天南海北地到处飞。是以,他们连同乘一部电梯的机会都没碰见。
  陆川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针织收口的运动裤给童希开了门。
  却不想童希手上领着一双高跟舞鞋,手里还拎了个袋子。
  童希一边换上他丢给她的拖鞋,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陆川挑眉,“还得全幅武装不成?”
  “那可不是。”童希反手带上门,靠在门上仰着下巴说道。
  “我这儿可没有跳舞穿的衣服。”
  她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笑得贼兮兮地,“我带了,麻烦您换件西服。”
  陆川只得依她,谁叫他把人给招来了。
  他回房间换衣服,童希去客房换衣服。
  
  这厢陆川把衣服换好了,去敲客房的门。
  童希听见响动,喊着来了来了就给他开了门。
  她为了跳舞方便把还把头发盘起来了,只留了两撮垂在鬓角修饰脸型。她换了一件黑色的舞裙,无袖吊脖的设计,露出了半抹香肩。
  她素着一张脸,长裙及踝,顾盼间皆有风情。
  她问他,“好不好看?”
  陆川失笑点头说好看。
  童希眯着眼说,“你看。”她转身给陆川瞧她的后背。
  她刚一转身,陆川暗暗抽了口冷气。
  这裙子前面不显山不露水的,背后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中间挖空直接到臀部上方一点点,先收紧下再散开裙摆。
  中间镂空的地方用几条金链连了在脊柱间缀了一条细细的金蛇。金蛇的眼睛还拿红宝一样的珠子做点缀。
  童希瘦,两片蝴蝶骨间贴着一只金蛇。陆川暗了眼神,问她,“这谁选的衣服?”
  她转回身子仰着头笑着看他,“我啊,这衣服还挺贵呢。”
  她试这间衣服的时候,周小小说穿上像个妖精。她当即拍案买下。
  陆川不答,转身径直去了客厅丢下一句,“你还练不练?”
  童希撇嘴,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提着鞋子跟了上去。
  
 
 
 
 
 
Chapter14(捉)
  陆川一个人住,他总不爱开灯。
  他站在客厅抽烟,窗外的灯光给他镀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轮廓,指间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童希问他,“开灯吗?”
  陆川抬眸,她站在暗处,露出来的肌肤在黑暗里越发白腻。
  “就这么样吧。”
  
  童希用手机外放音乐搁在客厅的茶几上,脱了鞋赤足,提着鞋邀他去阳台。
  屋子里铺了实木地板,童希不想给他踩花了。
  陆川低笑了一声,把烟掐灭在烟缸里,“不用穿鞋,我怕你踩着我。”
  童希瞪他,还是依他所言把鞋子搁在凉台。
  陆川没有按她说的穿西装,只穿了一件白衬衣,下着一条黑色的西裤。
  他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剪头发,头发长长了一些刘海乖顺的垂在额前。昏暗里,他笑着欠身朝她伸手作出邀请的姿态,一改往日的慵懒模样,却有些热诚的少年气。
  童希偏头莞尔,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他收拢掌心,左手搭在她的腰间,不盈一握。
  离得这样近,陆川甚至闻得到她脖颈间的馥郁,一点东方花调又夹杂了一丝茶香,混了他身上的烟草味,吸进肺里缠绕在身体的每一处。
  童希平视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她微微仰头,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窗外灯影疏斜打在她的眉眼间,眼眸亮的像粹了星光。
  陆川收紧了下颚,短促地嗯了一声就带着她漫步。
  
  童希跳得专注,注意力全在观察陆川下身的动作上。
  从第三人的角度来看,她像是倚在他的怀里,配着潺潺地乐声,好不旖旎。
  不过这旖旎还没持续几分钟,童希不负众望地踩了陆川的脚。也亏得陆川有先见之明,要她赤足练舞。
  冷不丁地被这么一踩,也疼得陆川嘶地吸了口冷气。
  “你是不是有不分左右的毛病?”
  童希退后一步,撤离他的臂弯,羞赧地摸了摸鼻尖称是。
  “不分左右还跳什么华尔兹?”陆川噙着笑调侃她。
  童希掀掀眼皮瞪他,“可不许胡说。”
  她又笑地谄媚,“这不有陆老师教吗?是吧,陆老师?”
  说后面那句陆老师的时候她语调上扬,还主动拉了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
  陆川说:“做你的老师可真亏,文武一样都不能落。”
  他紧了紧落在她腰间的手,说了句,“上来。”
  童希闹不清情况,没有动。
  陆川说:“踩在我的脚上,你跟着我。”
  童希偷笑,“我可不轻呢。”
  陆川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地调子,“谁要我没事找事要教你呢,快点。”
  童希抿嘴,依言双脚踩在他的脚上,感受陆川带着她进退,用心感受以他为主导的韵律。
  她的脚趾上还涂了桃红色的指甲油和白皙的脚背一对比,正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的娇嫩。
  
  陆川带着她,进退之间裙摆翻飞。等她熟练了,不用站在他的脚背上也能随着他的步子了,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转圈。
  金蛇藏在裙裾间,她停了下来,跳了许久有些气喘。
  “我会了。”童希额间渗出些脖汗,脸颊像染了胭脂。
  “嗯。”陆川颔首,丢了手。去了茶几上的烟盒,抖落一根,点燃了。
  他吐了口烟,眯着眼说,“正式跳的时候别给我丢人。”
  童希嬉笑,她问他,“下周四比赛,来看吗?”
  陆川抽着烟,瞥了她一眼,含着笑,故作高深莫测,“再看吧。”
  童希不依,“什么再看,20号晚上七点体育馆。”
  她眨眨眼,“早点来,坐第一排。”
  陆川看了她一眼,噙着笑不答。
  童希瞧他这模样知道他这是存心逗她,只说,“不说就是应了,我可不管。”
  丢下这话,她摸了摸睡在窝里的nono就拎着东西回去了。
  
  童母给她开门的时候,见她穿了这么一身衣裳吓了一跳,问她去哪了。
  “去楼下找陆川练舞了。”她换了鞋,埋怨道,“妈妈你认识陆老师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
  童母失笑,“这不是怕你胡来吗?告诉你就怕你仗着是熟人瞎胡闹。”
  童希心想,不知道熟人也已经胡来了。
  
  不得不说,陆川教得确实是好。经过他的一番指点,童希也不再只会低头看舞伴的脚步了,现在懂得去主动跟随舞伴的步子了。
  华尔兹比赛有了名次还能有学分和奖金作为奖励。童希他们越练越好,两人都存了拿个名次的心思。
  
  可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比赛前夕,学生会里有几人寻了由头,非闹着要出去聚一下,说是为参加比赛的人加油打气。
  童希说自己乏了,就推了没去。可还没到熄灯的时间,就有同事打电话过来,说有几个同事喝多了,胃出血去医院打针了。
  他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让部门里的人都帮忙凑一下。
  进医院的几个人里面就有童希的舞伴,她听了这个消息赶紧转了些钱过去。
  她问舞伴的情况怎么样,对方说不太乐观,明天参加比赛估计是难了。
  
  第二天一早,童希就和部门里其他的同事去医院看望他们。
  那几个人的父母都来了,他们赶忙把钱给了帮忙垫付医药费的几个同事,还拉着童希他们的手不住地说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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