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童希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又把豆豆吓着了。所以在陆川看来就是他说过话之后童希和狗齐齐大叫一声。
“……”陆川一愣,默默退后了半步。
“一般吧…”童希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讪笑着回答道。
电梯下来的很快,童希牵着豆豆率先踏进电梯,陆川轻哼一声跟在她后面进去。
电梯上行有一点眩晕感,电梯里和自己曾经肖想过的声音的主人独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童希低着头盯着豆豆,希望这段时间感觉过去。
“你鼻子怎么了?”她听到陆川在头顶发问。
“看篮球比赛的时候被篮球砸到了。”童希抬头看着陆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虽然已经冰敷过了,但是鼻子上还是有些淤青。陆川瞧着她笑似非笑,“你挺能干啊。”
“还好吧…也没有很能干。”童希心虚的移开目光。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电梯到了17楼陆川所住的楼层,童希赶忙殷勤地说:“陆老师慢走。”陆川勾勾嘴角就踏出了电梯。童希住18楼,她开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陆川家的关门声。原来他住楼下啊…
童希给豆豆换了水又给它加了点狗粮,看着豆豆大快朵颐她就继续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玩到约莫十点多,她给妈妈打了通电话得老母亲还在外面玩,她非常怀疑她老妈就是把她忽悠回来看狗子。
豆豆已经在沙发旁边的狗垫子上睡过一觉了,童希百无聊赖地放了手机凑到豆豆跟前蹲下。豆豆坐的端端正正它闹不清小主人打算做什么。
她摸摸豆豆的狗头,豆豆仰起头把自己的头紧贴着她都手掌。童希翘起嘴角,说时迟那时快两只手猛地捧住豆豆的脸,上下揉搓它的头。她还坏心肠的捏住豆豆两颊的肉往外轻轻的扯。她已经无聊到在家玩狗了….
豆豆奋起反抗,兴奋的围着她打转还用嘴轻轻咬她的拖鞋跟。童希站起身子,脚往前伸和豆豆反方向的逗着它,她惹的豆豆兴奋地在家里上蹿下跳。
这两个家伙在家还玩起了一人一狗的你追我赶的游戏,豆豆的爪子打在木地板上嘚嘚作响。
楼下的刚洗过澡正在书房处理工作的陆川,听见楼上跑过来跑过去咚咚作响的脚步声,手指不耐地在书桌上敲打。
他养的英短跳上他的书桌横躺在他的键盘上试图阻止他的工作,陆川轻笑一声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小家伙餍足地眯着眼享受。楼上再次传出咚咚地响动,陆川啧了一声站起身,披了件外套就开门上楼了。
正当童希和豆豆玩地开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妈妈回来了,连忙咚咚咚地跑去开门,边跑边喊,“来啦来啦。”
结果等她一开门,却见到门外站着穿着居家T恤和棉质睡裤简单套着个外套的陆川。这和童希平常见到地西装革履的陆川有很大不同。
童希一愣,“陆老师,你怎么来了。”
她连忙给陆川打开门,然后迟疑地问道,“家…家访吗?我妈还没回…”
好,很好。陆川几乎要被童希气笑了,“现在快十一点了,你和你的狗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
“啊,陆老师对不起…”童希怯弱地道歉。然后转过头凶狠地瞪着蹲在她脚边的豆豆,“都说了要你不要乱跑了,你看你吵着陆老师了吧!”豆豆一脸无辜,是你找我玩的喂….
“你欺负狗算什么本事。”陆川看着她的举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童希嘿嘿笑了声,她向陆川保证,“不会吵了,我和它都不会吵了。”
“嗯。”陆川颔首,刚转身准备走,就听见童希在后面问他。
“陆老师晚上不去跑步了吗?”童希这个话一说完就愣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陆川转过身抱着手臂眼神慢悠悠地从童希地脸上转过,看着她笑似非笑地说:“不去了。”
“不去了好啊。”童希讪笑两声,“陆老师早点休息啊。”说完这话她就抄起豆豆夹在腋下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陆川站在门口轻笑了一声,慢慢悠悠地下楼了。
Chapter7
大学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临近期末考试周,图书馆人满为患。
周小小和童希起了个大早去占座。接下来要考的是C语言,数学分析和马哲,数学分析和C语言已经够让人崩溃了,却不曾想马哲是个闭卷考试,这等于要她俩吃书啊…
她二人拿出高中那股子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这一周恨不得吃住都在图书馆。在这图书馆呆的久了也摸出点丛林法则——情侣旁边万万坐不得。
但是天不遂人愿,她俩午休完回到图书馆就发现隔壁桌换人了。一对小情侣正卿卿我我的并排坐着。他们面前还摆着拆开的薯片,两个人头挨着头男生伸出长臂搂着小女朋友,两人亲亲热热的用电脑看着电影。
童希不巧正坐他们隔壁。她一落座就朝着坐在她斜前方的周小小翻老大一个白眼以示不满,周小小眯着眼偷笑。
童希本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准备拿出老神入定的姿态投入到期末备考的活动中去,可她低估了旁边情侣的威力。那两人本来只是你中有我的看着电影,也许是这电影情节太有趣,男生低头凑到女生耳边喁喁地说了什么。女生羞红了脸反身锤了男生的胸口一记,两人压低了声音暧昧的笑了起来。
这二人的动静闹得大,童希想不注意都难。她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用力捏着笔杆愤愤地演算。小拳拳捶你胸口哈???
很显然这二人太过于投入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童希周身隐隐的低气压,两个人越闹越过分,先是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薯片,再要不就是女生累了俯下身躺在男生的腿上休息。这个动作弄得旁边经过的同学目瞪口呆,都不动声色的用余光偷偷查看,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做什么羞事。
坐在旁边的童希实在忍无可忍,整整一个小时他们闹得她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正当她正在努力自我调整,让自己想想这个世界美好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时候,却注意到周小小不停地对她使眼色要她看旁边。
童希一转脸竟然看到那情侣二人旁若无人的接起吻来。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面色不善的站起身来,凳子和地板摩擦的响声让身旁的情侣注意到她。她面无表情地绕过情侣走到周小小旁,拉开凳子就坐下。
周小小闹不清情况就,只看她行云流水地抽开凳子坐在她旁边。童希坐下来还挑衅似的看了眼情侣,她突然握紧了周小小放在桌上的手,两人十指交握,她微微侧过身子饱含深情的摸了摸周小小的脸,随后她居然学着情侣刚刚的动作假装给周小小喂薯片。
周小小也是个上道的,她立刻配合演出。二人学着情侣刚刚的架势,亲密对视,脸越靠越近。童希侧过脸,斜乜这那二人作出无声的挑衅。他二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旁边坐了这么个精怪,两人只好分开些许,不再做出热络的样子。
童希见这二人知道收敛了得意的扬扬眉,准备鸣金收鼓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却不曾想一转头发现莫岐隔着书架的空隙坏笑的瞅着她。童希心知刚刚都被瞧见了,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灰溜溜的挪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回到座位上,低着头佯装专心演算的模样。肩头却被人轻轻一拍,童希侧过身子一瞧,莫岐笑容暧昧,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她生无可恋的闭上眼,摆摆手示意他随便坐。他冲周小小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童希替他扯开椅子待他落座凑近他压着嗓子问道:“你来干什么?”
莫岐眉眼弯弯,朝童希勾勾手指,她狐疑侧过耳,莫岐手贴在她耳边也学着她压着嗓门,“看戏要近一点才精彩。”他说话间,热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上,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痒的她缩了缩脖子,一脸嫌弃的推开他。
莫岐闷声笑了两声又凑近她的耳边道:“你要是和我演,效果会比之前好。”
幼稚鬼!童希皱眉,用口型无声的斥责他。莫岐扬扬眉不做发言,好整以暇的托着腮回望她,那意思很明显:你看看你自己。
她回想自己刚刚的行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说别人,扬起下巴嗔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坐在他们对面的周小小把他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莫岐和童希自从上次聚餐以后还是偶有联系,后来他俩发现对方也是滑板社的成员就经常在天晴的时候约着一伙人溜滑板。他们两人都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一来二去的也处好了关系,有时候莫岐也会带着她和篮球队的同学们一起到处疯玩,而关于其他人对他们两个之间暧昧的玩笑童希向来是一笑而过。
旁边的情侣看他们这一桌子人多势众便收拾东西撤离了,童希朝莫岐扬了扬眉颇为得意莫岐瞥了她一眼笑话她幼稚,就转过头不理她。
复习的日子过得煎熬,却有一眨眼就不见,数学分析已然只剩最后一节课。依照惯例,最后一节都被安排为答疑课。老师在讲台上坐着,学生们有问题自行上去找老师答疑即可。
陆川是以老神常在地坐镇讲台,手里拿着一本书自顾自地翻看。底下坐着的学生们经过了陆川一学年的调/教十分乖觉,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复习不敢造次。
但是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有个人却怀着恶意扯了扯嘴角,蠢蠢欲动。童希和周小小还是坐在她俩的指定专座,童希佯装看书复习借此掩饰她打量陆川的眼神。她眯着眼贼兮兮地笑,她的手躲在桌子底下给周小小发微信。
【你等下先走,在楼下等我哈~】
【?】周小小瞥了她一眼,【你疯啦?坐旁边发什么微信?!黑人问号.jpg】
【你听我的就是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暗中观察.jpg】
【好。白眼.jpg】
讲台上的陆川对底下的这些小动作一无所知,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合了书站起身来,“就到这里,下课吧。”
这话音一落就是一阵淅淅索索收拾东西的动静,童希和周小小对视一眼,周小小点点头先行一步。这厢童希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东西,眉眼弯弯瞧着就是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陆川向来都是等学生们都走了再行动,他瞧着坐在第一排的少女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他靠着椅背抄着手打定主意准备看看他的课代表又准备造什么幺蛾子。
童希见同学们都走了教室里只剩她和陆川了,她赶紧收拾好东西从讲台前面路过的时候还巧笑嫣兮地同他说再见。
陆川挑眉,他可不觉得童希磨蹭这么久就为和他说声再见。
果不其然,童希在教室门旁停下,一手摸着灯的开关扭过脸望着陆川,挑衅地对他扬了扬眉,一口白牙晃的他眼晕,她说:“老师欺负学生不对的噢。”
陆川一结课就已然到了初冬时分了,天擦黑的早,正巧这节课也是这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所以在童希对陆川挑衅完毕就手起刀落地熄了灯,末了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后,他就只得一人面对黑黢黢的教室。
陆川看着童希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他被她这出其不意的一手弄得一愣。窗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眉眼隐在黑暗里,只能看见他弯起的嘴角。他嗤笑一声,对着黑黢黢的教室说了句幼稚。
这厢童希挂着得逞的坏笑下了楼,在楼下等候多时的周小小迎上来挽了她的手臂问她,“怎么这么久?”
“关灯去了。”童希笑眯眯地说道。
周小小狐疑,却也没有细究,两人手挽手高高兴兴地回寝室去了。
但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数学分析考试前一周,童希被亲妈紧急call回家照顾豆豆,call她回家的理由是要和小姐妹们一起出去短途旅游。
童希握着电话泪流满面,“妈,你说!你是在哪个垃圾桶捡到我的,我要回等我亲妈来找我!”
童母拿出了她当年做伞兵跳伞的气魄,潇洒利落地切断了电话。童希看着手机默然无语,她没辙,只好收拾包袱带上了复习资料回家。
就在她给豆豆放完风之后,在上行的电梯里,看着电梯17层的按键,忽然记起楼下还住着陆川——她的数学分析老师啊!童希看着电梯按钮笑得像吃了鱼的猫,在心里酝酿着一个念头。
因为曾经接到过女学生半夜打来的坦白少女心事的深夜来电,陆川向来不喜把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给学生们的。童希却因为担任课代表的关系总要和陆川进行必要的对接,因此她有他私人的号码。
童希回到家把豆豆的狗绳子解开了,放它去喝水,她瘫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摸出手机喜滋滋的给陆川发微信。
【陆老师,快要期末考试了。】
这厢,结课以后的陆川赋闲在家。正在他晚上盯盘的当口手机上传来微信的推送,正是童希发来的消息。
陆川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他的课代表一向鬼点子多,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他抬眼看了眼天花板,刚刚响起的动静估摸着是她回家了。
陆川勾起嘴角,回了消息,他想看看她闹什么动静。
楼上的童希按下发送键之后就握着手机忐忑地等待着陆川的回复,片刻之后手机屏幕一亮,她连忙坐直了身子,解锁一看。
陆川回复,【嗯。】
嗯?什么叫嗯?!童希撇撇嘴,装酷。
童希锲而不舍。
【陆老师 /可爱你看这学期你的课代表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
【还行。】
还行?!还行?!就是还行吗?!她气结,双手捧着手机按得噼啪作响。
什么叫还行?!老师,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坐在第一排,成天收作业,登分,发作业!还帮老师端茶倒水!我,童希!应该是A大XX级数学分析课最优秀的课代表好嘛!
她噼里啪啦打了一大串,却是没胆子发出去的,打完之后认怂地全部删掉。她在网络世界里装作乖巧的样子。
【/可爱陆老师可不可以透露一些自己人的专属重点 /可爱】
楼下的陆川看着手机屏失笑,他锁了手机屏把它丢到一边,重新带上眼镜准备不再理会。可他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操作一番再丢在一旁。
“看你怎么办。”陆川看着不断跳动的报价,噙着笑自顾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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