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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重生了他没有——木葉江水

时间:2018-04-13 10:36:07  作者:木葉江水
  然而,身体的伤口或许有好的一天,但心里的伤口只会愈合,疤痕却永远都在。
 
 
第37章 传染
  对眼前这位病患来说,最令人伤心的不见得是失去一边输卵管的事, 而是在一天内, 见证何谓人情冷暖。
  她的丈夫并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陪伴在她身旁。
  夏澄苦涩地想, 若那人此刻在这里,她会告诉他, 至少他没那么糟糕,有比较, 才显得出他那一丁点的好处来。
  离开病房后,因为产科跟婴儿室离得极近,她经过时, 忍不住在那里驻足片刻。
  玻璃窗内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床, 宝宝们有闭着眼睛睡觉的,有哭得满脸通红的, 可他们有一个共通点, 他们都是那样的小, 那样的惹人怜爱。
  夏澄巴不得把每个抱在怀里, 亲亲他们的小脸。
  婴儿室外,则有一群痴心的父母、爷爷奶奶跟外公外婆们,凑在长长的玻璃上东张西望, 朝宝宝们挥舞双手。
  夏澄觉得新生命的可贵就在这里了,他们能给周遭的所有人带来希望。
  她站在角落, 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鬼苏恒的身影。
  经过这么多年,在医院里看过太多生老病死, 有很多事情,她已经看得很开了。
  他伤害不了她,能害她受伤的,只有她自己。
  鬼苏恒说:“小孩都是天使。”
  夏澄不置可否,这是以前她常挂在嘴边说的话,他竟然还记得,真是难为他。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都说没能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会跟在妈妈身边,你既然是鬼,有没有看见过他们?”
  夏澄指得是自己拿掉的两个孩子。
  对,宫外孕其实也有个来不及长大的胎儿。
  鬼苏恒凝视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夏澄淡淡地说:“他们可能都已经投胎到更好的人家,这样也好,跟在我身边,反而没有机会获得幸福。”
  鬼苏恒不认同她说的话,“不,总有一天,你会结婚,生下其他的孩子,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在另一个时空,你早就证实了这一点。”
  夏澄喃喃地说:“对老大跟捏捏我的确是,但我总有亏欠第一个孩子的感觉。”宫外孕动手术,毕竟是不得已的。
  “这一世,你不会再做出同样的傻事。”
  “对,我已经记取教训。”
  “你很聪明。”
  “承蒙夸奖。”
  鬼苏恒问:“还记得你以前总说妈针对你,但我回你是你多心的事吗?”
  夏澄不出声。
  他继续说:“我错了,原来她不是不能对人好,只是不想对你好。”
  夏澄勾了勾唇角,看向婴儿室,“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不记得了。”
  鬼苏恒默默地听着她说话。
  他们这次的对话非常平和,这样的情形极为难得。
  不过那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夏澄想,鬼苏恒也许会借机会一直出现也说不定。
  她是不再把他当一回事,可那不代表她想时常看见他。
  当天晚上,夏澄把礼盒的去向,用Q/Q传给年轻的苏恒知道。
  苏恒:我妈应该感谢你,你这样是在替她做功德。
  夏澄骇笑,这真是最委婉的一种说法。
  既不驳了他母亲的面子,又间接赞美了她。
  她有时觉得这个小苏恒比跟在她身边那个老的,还要逗比一些,至少在处理他们妈妈的事情上,小的就好像在当消防员,哪里失火,他便赶往哪里救火。
  夏澄:你说是那就是了。
  苏恒:你一点也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夏澄:无功不受禄。
  苏恒:你帮我母亲很多,她一直跟我提到你。
  夏澄:那是我应该做的。
  苏恒:你很善良。
  夏澄在萤屏前,尴尬地笑了笑。
  她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对江碧兰并没有多大的耐心,有时说话还挺不客气的,但说也奇怪,江碧兰竟然很吃这一套。
  或许人性里多少有些受虐倾向,经由江碧兰,夏澄总算是见识到了。
  去过妇产科实习后,夏澄转往胸内科,这个科是她未来选科时的第一优先考量。
  除了父亲生病的关系外,乐建明也是主因,他在胸内的成绩斐然,她一直想追随他的脚步。
  在正式走马上任前,夏澄回T市过年,这一次乐建明陪着她回来,他要在这里待到小年夜才走。
  他向夏振池表明想娶夏澄的意思,“伯父,这件事我必须先征求你的同意,我希望跟夏澄以结婚前提做交往,等到她毕业时,我想正式向她求婚。”
  这样有礼而且尊重长辈的举动,自然赢得夏澄父亲的欢心。
  夏振池说:“这事你不用问我,该去问澄澄,只要她答应,我做父亲的一定支持她的决定。”
  夏澄从爸爸那里知道这件事后,笑着说:“你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跑去跟我爸说那些话,现在可不是封建时代,父母之命是不管用的。”
  乐建明微笑,“没有伯父帮忙,也不晓得你几时肯点头,我不过是找了个最省事的办法。”
  夏澄大笑,“哈,我真没想到一向正经的乐副教授,还这么有心机。”
  乐建明看着她,“承让承让,不施点手段,怎么娶得到心仪的女孩子。”
  夏澄蓦地红了耳朵,别过头,不出声。
  正经人忽然转了性,跟自己开起玩笑,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也很不好意思。
  乐建明在见过夏澄的父母后,又赶回家与他的家人过年,如无意外,明年夏澄就会成为他家中的一份子。
  因为他来家里求亲,夏振池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先是冲得老高,私底下拉着傅嫚问,该如何置办女儿的嫁妆,紧接着又俯冲向下。
  他一想到女儿好不容易毕了业,却要留在北京工作,心里便有说不出的失落。
  做父母的,老来最大的心愿,无非是希望儿孙能承欢膝下,但这个愿望,在忙碌的现代社会,并不容易达到。
  不过这个年确实过得比以往还要来得喜气洋洋,家里只有三口人,可除夕夜的团圆饭要多丰盛有多丰盛。
  夏振池吃饭时,喝了点小酒,因为身体缘故,他现在很少碰酒,酒量大大减低,只三杯,他就开始胡言乱语。
  “以后家里的团圆饭,就得少一双筷子了。”
  说到伤心处,堂堂一个大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夏澄感慨地说:“爸爸,你年纪真的大了,可能真有点糊涂。”
  夏振池“啊”地一声,讶异乖巧的女儿,竟然会这么跟他说话。
  夏澄继续说:“年夜饭就是吃个形式,在哪儿吃不行,要不以后你跟妈妈年年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大家一块儿过,也比较热闹些。”
  傅嫚点头,“这样我也省得张罗一大桌子菜。”
  夏振池一下子感动得无以复加,“好好好,将来就是两家人合在一起过年。”
  傅嫚提醒他,“什么两家人?是三家人才对,建明跟澄澄会有他们自个儿的小家庭。”
  夏振池笑得合不拢嘴,老人家的心很好安抚的,一两句在乎的话,便足以扫光他们所有的忧愁。
  大年初一的凌晨十二点,苏恒Q夏澄,祝她新年快乐,可她一直到过中午,打开电脑,才看见这则信息。
  夏澄:也祝你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他很快回复。
  苏恒:我妈刚逼我,要我亲自去你家里送礼。
  夏澄:别,你千万别来。
  她真是怕了江碧兰。
  苏恒:为什么?
  夏澄:我爸要知道我收病人礼物,肯定要念我。
  苏恒:说是我送的不就好了吗?
  夏澄沉默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苏恒是真不懂还假不懂。
  他等不到她的回应,丢了一个扶额苦笑的表情。
  苏恒:我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们草草结束对话,因为夏澄的爸爸想带她去亲戚家拜年。
  然而,就在这个年过后,医院与一般民众的嘴里,开始传递起一股恐慌的情绪。
  一种前所未见的疾病在南方蔓延,这时只是人心惶惶,还未有人知道它有极可怕的传染性。
  夏振池打电话给夏澄,要她在医院里工作要当心。
  那样的情况持续没多久,终于爆发大规模的传染。
  各个地方陆续传来感染的消息,如非万不得已,没人敢前往医院。
  无论是医疗用品,或是其他种类型的物资,开始被疯狂抢购,连不知道有无防疫功效的板蓝根与白醋,都在一夕间,价格狂涨数百倍。
  不到两个星期,夏澄工作的医院也出现同样情况的病人。
  无法控制的疫情,逐渐散播开来,每个病房逐一沦陷,也逐一被隔离起来。
  肯去那些病房工作的人,只有原本的一半,许多人在危急的时候,宁可保全性命,做了逃兵。
  但总有些人是不会离开的,他们会在自己的岗位,坚持到最后的一分一秒。
  乐建明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人手不足,高层也曾经考虑过,让实习医生一起帮忙,可这种建议,却被乐建明当场否决。
  “我们只需要有经验的人,不应该让什么也不懂的学生,跟着一起上战场,他们还太年轻,我们当老师的,必须保护他们的安危。”
  有他的这份坚持,夏澄的医院,在后来,成为年轻医护牺牲较轻微的地方。
  其他医院死伤最严重的,往往不是高层,而是底下那些拥有满腔热血的住院医师,跟年轻的医护人员们。
  那是国家人民沉痛的灾难,更是一场医界最为惨烈的浩劫。
  无数在第一线抗非典的英雄倒了下来,可他们身后,还会有新的一批人递补上去。
  终于身为胸内科主治医生的乐建明,也在日夜照顾病人的情况下,出现发烧的症状。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状况还不太糟,夏澄却已坚持进被隔离的区域里去。
  那时,医院有好几处的病房,已经被隔离起来。
  谁都不晓得,这次的疾病为何能传染如此迅速。
  乐建明看到她,并不讶异,也没有生气,只要她小心注意,别像他一样被传染。
  夏澄像只勤奋的工蜂,除了到乐建明在的房间,亲自照顾他,并且按照他的吩咐,替他留意各个病人的情况。
  因为大量病患涌入,许多东西开始出现短缺。
 
 
第38章 隔离
  说也可笑,当外界沸沸扬扬, 疯抢医疗物资的时候, 正处于照顾最前线的医护, 却反而缺少必须的装备。
  那时, 口罩是最短缺的,医院想尽各种方法, 每天也只能从外界获得定额的数量供给。
  一名前线医护人员,一天只能分到一个或两个口罩, 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口罩要能达到它的效能,必须每四个小时更换一次,但物资缺乏, 想要达到这种要求,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夏澄接到苏恒打来的电话, 她也没去多想, 他是如何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他说人已经到医院外头, 可因为隔离, 只能请人将东西送进去给她。
  夏澄收到几大纸箱的口罩,还有换洗衣物、生活用品,跟一些坊间谣传有用的保健食物。
  她知道以现在的情况, 要找到这些东西非常不容易。
  所以,她好不容易能抽出时间, 回电给他,“谢谢。”
  “你不用跟我客气, 刚好我有朋友家里在做口罩,我又要来这里开会,顺道帮你送过来。”
  其实他能拿到这批货,还是特地拜托人,花好几倍的价钱,从国外买回来的,但这种事情说了有什么意思,他又不想向她邀功。
  “你不该来这里,医院是最容易传播病毒的地方。”
  “没关系,你顾好自己最重要,我不会有事的。”
  夏澄很感谢苏恒的好意,可那些物资她没有藏起来,而是交由护士长统一分配给病房里的医护人员。
  乐建明的情况越来越坏,连呼吸这样平常的事,也显得艰难。
  在插管前,他轻声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能再陪在你身旁。”
  夏澄很坚强,她不肯让自己当着他的面,掉下眼泪,“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乐建明无限眷恋地看着她,“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万一,找个你爱的,他也爱你的人,好好地活下去。”
  虽说医者不自医,但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夏澄哽咽,“建明,你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隔没两天,上头又传来转院的指示。
  染病的人要被送到一个集中照护的医院,没有的,则是留在原医院里头做隔离。
  夏澄眼睁睁看着乐建明被人带走,而他那时已经没有意识。
  自从乐建明离开后,她照常在岗位上工作,不过心里像空了一个大洞,走起路来,脚步甚至有些飘,她有一种触碰不到地面的感觉。
  在隔离病房内,她一直收不到有关他的消息。
  过没多久,夏澄接到乐建明妹妹-乐安然打来的电话,手机的另一头传来隐约的哭声。
  她说:“夏澄,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会有这样的结局,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其实应该老早就知道了,但要能接受,却又是另外的一件事。
  夏澄听到乐建明的死讯,还不忘冷静下来,安慰乐家的每一个人。
  挂断电话后,她进到一间小型的会议室里,没开灯,就蹲在角落,头埋进膝盖里,痛哭失声。
  她甚至没能陪他走到最后,最先接到消息的人也不是她,毕竟现在她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中国式的悲伤,是很讲求名正言顺的,身分在哪个位置,就只能难过到那里,再多的话,就是件很失礼的事,她总不能比乐家人还难过,让他们来安抚她的情绪。
  隔离结束的那天,夏振池跟傅嫚都到医院外头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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