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想说话,童童抢在前头:“别说什么童啟不在国内,他毕竟在国内住过,一根头发丝我还是找得到的,您说呢?或者,您还对薛刚那种嗜赌如命的人抱有期待?您放心,我答应帮他还了赌债,他便什么都会听我的。”
此话一出,本还有着几分侥幸心理的人瞬间崩溃,失了魂般瘫在沙发上。
当初童家知道童志迁与她的关系后,老爷子的态度相当强硬,童志迁也本就是跟她玩玩,风流浪子身边的莺莺燕燕多到数不清,少她一个不少,可过惯了奢靡的生活,怎么忍心放开这颗金大腿。
她自是知道童志迁对她的感情,所以也并未只有他一个男人,她长的漂亮,身材也好,石榴裙下的男人也不少,薛刚就是其中一个,两人从同一个山沟里走出来,打小就认识,薛刚虽长相不敌童志迁,但因为长期从事劳动行业,整个人高大健壮,孔武有力,与女人过多明显肾不太好的童志迁来比,他在床上更能给她惊喜,可以说是欲罢不能。
所以在童志迁听从童老爷子与她断绝关系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厮混在一起,薛刚迷恋她的脸和身体,她同样喜欢男人的某种表现,两人臭味相投,夜夜笙歌。
可没过多久,因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她已经怀孕两周,拿到检查单时她安静的坐在妇产科走廊的椅子上,认真算着孩子到来的日期,反复算了好几遍后,最终得出她最不想承认的结论。
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薛刚。
得出结论的赵琳心里反常的有了一丝雀跃,掏出手机拨打的第一个号码,却是童志迁。
当时的男人正在某个雌性生物的床上蹦跶,挂了她三次电话之后,终于不耐烦的接起:“有话快说。”
她还能隐约听到对面女人的娇.喘声,冷笑一声:“童志迁,你依旧是过的挺风流啊。”
风流到白日宣淫。
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里带着讽刺:“不然我还吊在你一颗树上?”
她并未恼怒,平静的说:“我怀孕了。”
一段乱七八糟的声音过后,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然后?关我什么事。”
“医生说怀孕两周。”她勾着唇角,“童少爷日理万机,莫不是忘了,我们分手这段时间里,你还爬过我的床?”
说来也巧,两周前有次她在酒吧看到童志迁喝多了,看着风光满面浑身奢华的男人,依旧没有抑制住内心的渴望,两人春宵一度。
童志迁喝多了不清楚,她可是清醒着,那天晚上童志迁做了避孕措施,当时她还内心发笑,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还不忘记这个,倒是没想到竟让她钻了空子。
童家不是不承认她吗?那如果有个孩子傍身呢?她就不信,童老爷子能狠到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要。
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一滞,耳畔始终未停的声音终于寂静,女人不依不饶的声音还在嗔他为何突然停下,他吞了吞口水问:“你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你的孩子。”
手机那头再无声音,她也不急,翘着腿坐在椅上悠闲的很,童志迁虽然风流,但得感谢童老爷子教的好,他还是有责任心的。
果不其然,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伴着男人的话:“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接你。”
之后便是如传闻的那样,赵琳怀着童家的孙子风风光光的嫁进了高门,一时羡煞无数。
当然,婚礼之前她接受了严密的检查,因为当时并没有人认为她能胆大包天到给童家戴绿帽子,便没有怀疑孩子的血统。
本以为从此能飞上枝头高枕无忧,谁知丈夫婚后依旧不改风流本性,常留宿在外对她漠不关心;从小生活条件艰苦,导致她身体虚弱,孕吐反应很强烈,怀孕期间竟然比平时还瘦。
也常发少奶奶脾气打骂佣人,再加上她嫁入童家的手段不干净,佣人没一个肯悉心照顾她,薛刚也不知从哪里得知孩子是他的消息,常打电话骚扰她,从一开始的辱骂她淫.荡,到后来不断的和她要钱,威胁说要是不给,就将她给童家二少爷戴绿帽子的事公布出去。
那段时间是她这辈子最黑暗的时候。
从那开始到现在,薛刚每个月都会找她拿钱,数额一次比一次大,她饱受其苦却不敢反抗,期间还得答应和他单独见面,每次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这么多年里,丈夫对她视而不见,儿子虽乖,她却能看得出是表面奉承,毕竟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她依旧舍不得放开童家这颗摇钱树。
童童静静听完她的故事,从心悸到荒唐,再到可笑。
她还未张口,赵琳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想问阿啟和童歆的事。”
童童惊讶的看着她,所以这件事是真的?而且她也知道?
“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阿啟爱了童歆十多年,可以说在他情窦初开之时就已经对童歆有了情感,逐渐发现超出了亲情之后,他那段时间叛逆的根本管不住,还是有一晚他哭到崩溃的对我说,我才知道,至于后来他是怎么得知身世的,我也不清楚,但从那次之后,他虽面上未变,眼里心里却对我再无从前的尊敬。”
之后的事情童童也大概能猜得出来,童啟和赵琳一样,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但早已能在心里明目张胆的爱着童歆,推了无数件婚事,最后老爷子亲自订婚,他不敢太过明显,只能应承,绝望的他便开始在外像自己父亲一样花天酒地,以此来寻求心里的慰藉。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大家好,今天我又是存稿君!蠢二欢去参加室友生日了,昨天教资考试也不知道怎么样,今天就撒欢的去玩,大家请谴责她!
☆、Chapter 70
童童消化了片刻,才回神:“所以,小姑姑也知道?”
赵琳摇摇头:“不知道。”
童啟还没敢那么明显,毕竟大房二房的争斗从未停止,童歆本就对他没有从前的亲近,再让她知道这件事,怕是两人之间仅有的情分也会消失殆尽。
赵琳一手支在扶手上撑着额头,语气突然轻松:“还想知道什么问吧。”
童童挑眉:“二婶真是好心态。”
好心态?那当然,她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想通些事情,还需要担心什么?
“你不会说出去的。”
童童倚着靠背似笑非笑的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赵琳笑笑:“这桩事错在我,但对于童家来说是十足十的丑闻,你不会不顾童家面子传播出去。传出去的话我最多是被清除出童家,再不济童啟也会被赶出来,然后呢?面对骤跌的股票,四面八方的报道,童家那些能吃人的旁支不停的讨伐,你觉得老爷子能受得住?”
“虽然我们互相不喜,但这么多年,我也自认算是了解你,童童,你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你只会压下这件事,瞒着所有人,依旧当做从未发生过什么。其实我得感谢你,不然,薛刚那种无耻的人我还真摆脱不了。”
童童像模像样的点点头,还忍不住鼓了鼓掌:“您这波分析不错,算盘打的也挺好。可是您怕是忘记了还有句老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确,我不会把这种丑闻传出去,除了败坏我童家的名声没有一点好处,但最终事情的结果并不会变,把你赶出童家可不只有这一种方法。”
面对赵琳疑惑的双眼,童童幽幽开口:“你当初为了给薛刚凑钱,不惜动用童氏旗下一家公司的公款,这件事您还记得吧?”
赵琳没想到这件事也被她查出来,定定心神说:“是又怎么样,我后来就补上了。”
“一千万的公款,二婶三天就还齐了?既然能这么快,怎么当初还要冒险去挪公款?”
“本来我很快就能凑够钱的,但薛刚不肯等,我就只能先拆西墙,等资金一到我就补回去,这有什么错?”
童童听的只觉可笑:“无论你最终有没有还上,挪公款这件事都处于刑事案件,更何况你还没有还上。”
赵琳还想辩解,童童直接打断:“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我问你,当时你是怎么还上去的?走的流程是什么?你究竟是真的还上了,还是伙同当时的财务总监做了笔假账?”
赵琳的脸色再次僵硬。
童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让我想想,当时的你是怎么说服他的?貌似是……给二叔又戴了一顶绿帽子?”
“二婶您可不能这样啊,虽然我二叔是早年风流导致能力不太能满足您,可您这一顶接一顶的绿帽子给戴的,身高也得增个好几十厘米吧。”
赵琳:“你胡说!身为小辈这么议论家中长辈你觉得合适吗?童老爷子自小教导你,就是教的这么失败?”
“长辈?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就是有那么一张结婚证死撑,除此之外跟我童家有任何关联吗?”
赵琳惨白着一张脸瘫在沙发上,瞳孔涣散无神。
童童勾勾嘴角,起身准备离开,在她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意料之中的声音。
“我可以帮助你打赢和迁业的官司。”
在看到她停下脚步回头时,女人再接再厉,仿佛抓着最后一根可以救自己的稻草:“我知道马上要开庭,我可以做你的人证,当初的事我有参与。”
童童看着沙发上眼里发光的女人,正渴望的看着她,就像在沙漠中行走多天即将快要被渴死的旅人看到了世间最后一滴水,强烈的求生欲使她放下曾经高高在上的骄傲,可尽管如此,依旧不舍得放弃豪华美丽的金丝笼。
突然有一瞬间,童童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在原地站了会儿,没说一句话,转身走出房间。
沙发上的女人全无曾经光彩照人的骄傲模样,颓丧的跌落在座上,不久,忍不住掩面失声痛哭。
回顾她的前半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门外,童童也无力的靠在墙上,心底泛着酸涩,思绪万千。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结果,但当它真真正正的摆在自己面前时,还是会下意识的不敢相信,甚至在揭开事实真相之前她都在心底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但更让她震撼的,是赵琳无法用形容词来形容的前半生,一心为了嫁入豪门,不惜使用各种手段,却在得偿所愿之后自食恶果,薛刚没多久就催一次钱的日子让她难以喘息,整日仰仗丈夫鼻息的日子早已和她少女时期做的豪门美梦勃然相反,还要接受薛刚数额越来越大的讨钱威胁。
可现在让她放手,她又无法做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最终还是做了钱的奴隶。
真的值得吗?金钱和快乐相比,就那么重要?
突然,她手机震动。
【春.药】:上午在水产市场看到有很新鲜的鱼就买了,中午想吃什么味的?
这几天的事童童不想让于景行参与,他平时太忙,再用这些烦心事影响他实在不好,再说,有些事她也想自己解决。
于景行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果真这几天与往常无异,面上让她放开手自己去做,但在背地里默默悄无声息的帮着她,倒不是什么大忙,只是将她和迁业的一切行动尽收眼底,掌握在手,在他护着的情况下,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忙的同时,他也在忙。
童童整日在外面忙着,但一身轻松,毕竟后方坚实稳定,冲在前线的人才会全力以赴。
看到某人的消息,心中的郁结悄然散去,如潺潺暖流淌过四肢百骸,她笑着轻快的回他:要吃红烧的。
很快对面就回复了。
【春.药】:好。
【T】:如果是于医生给吃吗?
【春.药】:给。
【春.药】:明天别下床了。
【春.药】:自己挑的火。
童童:……
果然,饿了几天的男人就是可怕。
惹不起惹不起。
伴着童童和王瑞终日的忙碌,网上铺天盖地的吃瓜群众、键盘侠以及正义粉丝和路人的激烈讨论,迁业高层毫不慌乱,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派形象宣传,法院开庭了。
一审开始,法院外早已站满了记者,娱乐版的,财经版的,新闻版等各大记者团队将法院门口堵了个结实。
迁业的几辆车刚到,记者们一拥而上,孙迁林和他父亲几个人废了好久的力气才能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抛来的一大堆问题砸晕。
孙迁林始终一副平日里礼貌又保持着距离的模样,高深莫测的看着纷乱的人群,却不回答任何问题,倒是他父亲肃穆看着镜头,难得的开了口。
“这件事我想是童小姐对迁业的一个误会,毕竟当初她和迁林的婚约是我一手操办,也是我棒打鸳鸯做了恶人,所以她心里有怨是应该的,我希望可以借此解开两家的误会。”
记者:“那孙董,您为当初的事后悔过吗?尤其是在得知童小姐与童家的关系之后。”
“商人重利,我虽是商人,却还没有丢掉做人的基本底线,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无论童小姐的身份背景是什么,都不会影响我曾经做过的选择,婚姻大事是要以子女的幸福为主,琪琪虽不如童小姐的出生,但却是最适合迁林的人。”
“最适合的人,孙董是在指几年前的童小姐抄袭事件吗?”
孙董会心一笑:“这话是你说的,可不关我的事。”
记者:“关于抄袭的事童小姐已经公开解释了,您对于这件事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孙董整理神色,像是在等这个问题很久了,刚整理神色准备正儿八经开口,就被从始至终没说过话的孙迁林截下来:“爸,我们还是早些入场吧,时间快到了。”
孙董不悦的看了儿子一眼,但话已经说到这里,再霸着话筒不放就显的有些刻意。
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带着人向里面走去。
后面记者还在不断拥挤着抛出问题,但都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复。
孙迁林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笑了笑,到现在都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将童童这次诉讼的性质变为了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报复。
看着走在前面父亲的背影,他默默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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