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斟酌:“就是,你有没有打过老婆。”
李柏杨杀气腾腾地看他:“当然没,怎么舍得?”
许医生:“那就奇怪了,你肯定也不会拘禁她。”
李柏杨:“她喜欢一个人呆着,如果在她的地盘里,我一出现她就会很紧张。”
“现在怎么能控制她的病情?”
许医生:“我的建议是你尽量不要出现在,让她的感觉到安全的地盘里。”
李柏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尽量是什么意思?”
许医生:“据我的观察,她对你确实有排斥,但是这种排斥又不是单纯的不想见到你。”
李柏杨:“说具体点。”
许医生:“我问她话的时候,每次提起你,她都很乐意开口。这说明在她心里有你。”
李柏杨的这颗心被折磨一天,听完这句话后心里放轻松了些。
许医生:‘“但是吧,她自己没有把爱你和怕你的这根弦调好,时常她自己也会变得混乱。”
李柏杨的一颗心又沉了。
许医生:“她现在状态比较不错,你要有信心。”
李柏杨:“那我要怎么做?”
许医生:“最好的办法是,让她慢慢地接受你。”
李柏杨:“要多久?”
许医生:“这不好说,看你造化吧,毕竟她对别人不排斥,只对你!”
李柏杨的方向盘打的不动如山,吐出三个字:“那我等。”
熊曼曼陪夏青霜在N市玩了两天。第三天,她倒在宾馆的床上,愣夏青霜怎么拖她都不起来。
“我腿真断了,我不玩了。”
夏青霜一个人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刚好今天又下雪,她只好跟熊曼曼两人待在宾馆。
熊曼曼在跟赵哲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傻笑,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恋爱的酸臭味。
夏青霜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她出来三天了,李柏杨居然没给她打过电话,只发了三天短信。
“在外面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今天N市天气**度,多穿点。”
“晚上早点睡觉。”
每天三条,三天一共九条。
这九条短信已经被夏青霜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她都能背下来。
熊曼曼一个电话粥煲了一个多小时,夏青霜终于忍不住了。
去外面给李柏杨打了个电话。
李柏杨在家里夏青霜病情的资料,见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心脏剧烈的跳动。
平静之后,淡定地接起电话。
夏青霜:“你在家吗?”
李柏杨:“嗯。”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
李柏杨:“玩的开心吗?”
夏青霜:“还行。”她没说自己有点想家了。
李柏杨:“要是不想玩了,就回来吧。”
夏青霜:“好。”
李柏杨在电话这头,终于舒展开眉头,笑了笑:“那我今晚等你吃饭。”
熊曼曼终于把夏青霜这尊佛哄走了,她也开开心心地去跟赵哲约会去了。
晚上回到家里,她心里有点害怕,她把车停在车库后一直坐在小区的楼下亭子里。
李柏杨在楼上站着看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夏青霜在下面待得时间越久,他心就越凉,一个小时后,李柏杨已经摁了一缸的烟头。
天快黑了,夏青霜站起来,抬头朝楼上看了看。
然后她转身往小区的门外走去,李柏杨站在上面,看着她的背影愣神,手里的烟烫到了指腹,他才回神。
他解下围裙,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的脚下有个小小的影子,摇着屁股也跟他进了房间。
手机就在手边,他终于按耐不住打了电话。
夏青霜那头很快接起来,两人一阵无语,电话里却谁也没先挂断。
李柏杨摸了摸怀里的狗,语气带上淡淡的哀求:“红包在家闯祸了,你要不要回家来看看?”
红包是夏青霜年前刚买的狗,它趴在李柏杨的怀里被他顺着毛。
夏青霜:“李柏杨,对不起。”
李柏杨以为她不愿意回来,在电话里有点急忙道:“你回来,我走。”
“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夏青霜坐在门口的小花坛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李柏杨,你看到我了是不是?”
李柏杨:“是,我看见你走了。”
“我不确定,你还会不会回来。”
夏青霜站起来:“那你等我。”
李柏杨摁掉电话,看着桌上他下载下来的资料,想起许医生说的话。
“你要让她重新接纳你,必须让她意识到,你是不具有攻击性的。”
门铃响起两声,李柏杨站在门口,立刻打开门。
夏青霜站在门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李柏杨隐了隐眼里的心疼,张开手臂,最终没有抱上去。
李柏杨:“饿了么?”
她点头,望了望厨房:“做了什么?”
李柏杨站在客厅,看着她往厨房去背影,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只要她还愿意回来,就证明她还是愿意接受自己的。
两人吃完饭,气氛有点压抑。
夏青霜埋头在抽屉里找东西。
“在找什么?”
夏青霜头没抬地说:“我的药呢?”
他故作不懂地问:“什么药。”
夏青霜:“治抑郁症的。”
李柏杨坐在她对面:“你知道自己生病了?”
夏青霜点头:“知道。”
李柏杨:“什么时候?”
夏青霜:“那天,我跟熊曼曼出去玩,她问了我几个问题。回答完她后,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了。”
李柏杨当然知道她回答了熊曼曼什么,所以没有再问。
夏青霜绞着手指:“李柏杨,我这次好像比较严重。”
李柏杨小声哄她:“为什么这么说?”
夏青霜支支吾吾:“我不想说。”
李柏杨没有逼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然后递药。
她这次没有排斥,乖乖地把药全吃了。
晚上,李柏杨宿在客房。
夏青霜站在他的门外跟他说晚安,之后靠在门上对他说话:“李柏杨,我知道你是爱我,我也爱你!”
李柏杨站在门后,特别想打开门,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他远比她想的还要爱她。
一个多月后,夏青霜恢复的还不错,但她仍然不能过多的接受李柏杨,两人最近的距离仅限于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李柏杨有时忍不住会抱抱她,夏青霜就会立刻离他远远的,并且在之后的几天,都会跟他保持很远的距离。
转眼到了三月份,第三期的节目录制也开始了。
在录制这期节目之前,李柏杨有认真考虑过暂时让夏青霜退出,但许医生不太赞同。
让夏青霜适当的转移注意力是有益处的。如果让夏青霜整日在家里对着他,才不利于病情的发展。
这期节目一共录制七天,李柏杨原本是不打算跟着她,但是在他打听完他们这期录制所要去的营地时,才隐约担心起来。
他们这期要去的地方是“猎人集中营”
第98章
集训营里的录制, 跟他们往期参加的节目不太一样。
李柏杨曾经受训于此,比较了解里面的情况, 在集训营里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明星, 里面真实训练的残酷程度更是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这期节目组把他们安排在这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李柏杨在夏青霜进营地之前也调查过, 他担心有人会在节目里动手脚。但在调查结果里, 这次的录制地点确实是上面批准的。
李柏杨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但夏青霜马上要进营地, 所以他不得不提前结束病假, 申请回队里。
他的转业报告已经提交上去,上面暂时还没批下来。所以李柏杨在归队后,申请继续担任他们的总教官。
临行的前一天,李柏杨在家给她收拾东西。
天气回暖后,夏青霜的情绪也平静了很多,也渐渐爱笑了, 除了不太喜欢跟李柏杨肢体触碰,其他都恢复的很好。
李柏杨穿了一件深色的衬衣,在客厅给她整理行李,夏青霜在阳台上溜红包。
红包现在长得一身肥圆, 个头不大, 夏青霜一只手就能把它举起来。它喜欢被举高,经常蹭着夏青霜的腿让她举起来玩。
夏青霜把它举到空中后,它就会扒拉着四条爪子在空中游荡,作出很害怕的表情。
但她一把它放下来, 它又想玩。
夏青霜对此的总结时:“爱玩,爱浪,还很怂。”
她抵着头,指着红包的鼻子教训时,李柏杨就站在外面笑。
她回到客厅,瞥见李柏杨只穿了一件单衣:“你冷不冷,我去给你拿衣服。”
李柏杨说不冷。
夏青霜心里明镜似的,她故意问:“有那么热吗?”
李柏杨抹了一把袖子:“你说呢?”
夏青霜小声:“我看你就是憋的!”
虽然小声,但李柏杨还是听见了,他看着夏青霜:“是谁让我憋得?”
作为罪魁祸首,夏青霜心虚地去给他泡了一杯菊花茶:“败败火。”
李柏杨眼神带着火地看着她,然后一饮而尽!
她善解人意,笑他:“还要吗?”
李柏杨放下衣服,朝她勾手:“来我怀里。”
夏青霜摇头:“不行。”
李柏杨好耐心快被磨光了,见她不吃硬的,于是来软的:“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
夏青霜暂时还不知道李柏杨继续担任他们教官的事情,心一软,于是往他怀里走。
两人刚触碰时,李柏杨特别紧张。
过了几秒,他紧着声音问:“感觉怎么样?”
夏青霜隐了隐心里的那股异样:“还好,抱紧点。”
李柏杨深深地将她拥入怀里。
十几秒后,他把她放开:“难受吗?”
夏青霜摇摇头,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多了。”
李柏杨笑了笑,摸摸她柔软的头发:“你进去,把你洗漱的用品拿过来。”
夏青霜点头,她高兴自己终于能接受李柏杨的触碰了,一路蹦跳着。
见她进去后,李柏杨解开衬衣的风纪扣,松了口气。刚才短短的十几秒,他硬是紧张出一身汗来。
李柏杨替她收拾完东西后,出去买了些食材。
晚上回来后,见夏青霜在他宿的客房里鬼鬼祟祟的,他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背影不出声。
只见夏青霜把一杯咖啡洋洋洒洒地倒在他的床上,床单和被套都未能幸免。
干完这些后,夏青霜把红包从地方抱起来,盯着它无辜的眼睛道:“今晚你爹跟你妈能不能成功的睡在一起,就要看你的了!”
“来按个梅花印!”她把红包的爪子往咖啡里沾一沾,把它放到床上去。
红包瞪着圆咕噜的大眼,非常兴奋,因为这是它第一次被允许上床玩,于是从床头跑到床位,满床都是它的罪证。
夏青霜看着红包的杰作,很满意。
站在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李柏杨抚了抚额头,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大功告成后,夏青霜从屋里出来。李柏杨也站在客厅,脱下外套装作刚刚回来的样子。
两人各怀鬼胎。
她支支吾吾地上前:“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生气呀。”
李柏杨静静地看她演戏,隐住笑:“你说。”
夏青霜:“红包把你床弄脏了。”
李柏杨明知故问,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怎么弄得?”
夏青霜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你自己去看看吧。”
李柏杨进来后,见玩累了的红包,露着个肚皮睡在他的床上。
夏青霜心虚地看他:“怎么办?”
李柏杨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没办法,今晚只能睡沙发了。”
他们的房子不大,标准的三室一厅,卧室和客房外只有还有一个书房。
夏青霜没想到他会睡客厅,小心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要不,你睡卧室吧。”
李柏杨心里开花了一样乐意,但面上还是那副睡哪都成的样子:“没关系,还是睡客厅吧。”
夏青霜一肚子的小心思,气鼓鼓地丢下一句话:“随便你。”
李柏杨镇定自若地去煮晚饭了,留下夏青霜在客房,捏着红包软软的小肚子发愁。
自言自语:“你说你爹,真不会憋出毛病来吧?”
红包哼哧了两声,睡得无忧无虑。
晚上吃完饭,夏青霜进去洗澡,洗完之后才想起来忘记拿浴巾。
她伸出头叫他:“李柏杨?”
李柏杨把浴巾递给她时,并没有更进来一步。
夏青霜悄悄开了一点门缝问,湿漉漉的头发,还有水珠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你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李柏杨眼神暗了暗,到底把持住了:“不了,我还有事。”
夏青霜略有失望,把门缝开的更大,隐隐地露出曲线:“现在呢?”
李柏杨眼神不动,稳如泰山:“真有事。”
等她洗完澡,李柏杨在沙发上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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