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严意也看见了方非尔,四目相视。
漂亮的女人。
方非尔心想。
眼神对上了几秒钟,方非尔径自走过去,严意叫住她:“难道你就是要和沈泽相亲的那位?”
方非尔顿住脚步,觉得纳闷,她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严意,脑子里就自动生出了一个爱情故事,便笑起来,“你又是谁呢?”
“或许我们该认识一下,我是沈泽的女朋友严意。”严意伸出手。
方非尔伸出手去捏了捏严意的手指,端庄地微笑:“你好,方非尔。”
严意笑了笑,眼神却是冷淡的,“既然是初次见面,那我不得不说一句,我知道沈泽人长得帅,对朋友兄弟很好,是个完美男人,女人缘也好,有很多人觊觎他我理解,但他是我的,和你相亲那只是他家里面的意思,我对他势在必得。”
“喔,这样啊,”方非尔点点头,颇遗憾地拧起眉头,“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沈泽帅比沈泽好。”
“是谁?”严意狐疑地盯住方非尔。
“骆斯衍呀,”方非尔弯起唇角,“我虽然是个让人一见就很具有挑战难度的情敌,但实不相瞒,我是来勾引骆队长的。”
严意有些惊诧地盯着方非尔。
“乱说什么,”这时,骆斯衍突然出现,揉了一把方非尔的头顶,方非尔抿抿嘴忍笑,骆斯衍眯起眼又抓了她的头顶两下,对严意说,“过来没跟沈泽说?”
“说过的,”严意看看方非尔,用眼神示意骆斯衍,“被迷住了?”
骆斯衍犹然一笑:“差不多吧。”
严意也笑,点了点头:“看着是你喜欢的类型,别放手,正好少个敌人。”
“哪里看着是,我就是他喜欢的。”方非尔笑笑。
“小姑娘挺自信的嘛,”严意看了骆斯衍一眼,“但你知道骆队长他爸要他娶……”
“别丫的扯淡,”骆斯衍打断严意的话,“信不信我让沈泽回去继续训练,他应该也快到了。”
严意耸耸肩:“看来某人是认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骆斯衍说。
方非尔不插话了,就在旁边静静地听他俩说。
要说起严意和沈泽,那得说回四年前,当年严意作为第一批女兵进入猎狮特种集训营参训,骆斯衍和沈泽是教官,也不知道怎地,就跟沈泽对上眼了,沈泽越折磨她,她越觉得沈泽喜欢她,后来她成功留下,成为猎狮突击队B组的队员,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但严意的母亲不同意,她母亲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严意是独生女,母亲因为沈泽是孤儿,他们要结婚的话沈泽就得入赘严家,到公司去学习,将来好继承公司,一年前沈泽为了她从部队退伍出来后就去她母亲的公司上班,但后来待了两个月,他因为受不了来自各个亲戚的轻蔑和漠然就辞职,自古人言可畏,那段时间他压力又大,便跟严意吵了一架,于是就分手了。
一个从特种部队里出来的男人,身体里流淌着赤诚热血和军人荣辱与共的尊严,怎么会甘愿受人戳着脊梁骨践踏自尊心,之后沈泽遇到骆斯衍,这才进了特警队,和严意纠缠许久,前段时间刚和好。
这些都是后来骆斯衍告诉方非尔的。
是时,沈泽从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走来,严意脸上明显开心了许多,她对方非尔说:“今天我生日,要不要一起吃蛋糕啊小弟妹?”
骆斯衍抓住方非尔的手,表情很不屑,“纠正一下,你得叫她嫂子,别没大没小的。”
“才不要,这姑娘一看就比我小好几岁。”严意有些不服。
“不服气也得喊嫂子,沈泽可是比我小两个月。”骆斯衍说。
严意哼了一声:“人那么一年轻漂亮的姑娘嫁不嫁给你还不一定呢你就这么护短,小心打脸。”
听及此,方非尔突然就笑了,带着点儿无所谓。
骆斯衍把方非尔微小的表情变化都瞧了个清楚,就对严意说:“还是多想想你跟沈泽的事,一天少瞎操心。”
不能完全说是护短,而是在他听严意说嫁不嫁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瞬间就划过一个念头,如果最后方非尔决定跟他,那这辈子可能就是她了。
很奇怪的感觉,同时这种感觉又让他觉得很舒服。
“蛋糕我拿,”沈泽过来就提走严意手里的蛋糕,对骆斯衍说,“那我们先走了。”
“走远点儿。”骆斯衍说。
沈泽笑了笑,点头应了。
这厢,两人已经去到三楼的办公室。
方非尔被骆斯衍抱上办公桌坐着,方非尔勾住他的脖子,弯着眼角问他:“要办公室play?你早点告诉我,我就穿小西装来了。”
骆斯衍把她的手拉下来,“还没到时候。”
“啊,和我脑补的爱情偶像剧有点差别。”方非尔说。
骆斯衍笑了声,去倒来两杯水,一杯递给方非尔,他则靠着桌沿,揉揉方非尔的头,声音沉了沉,带着几分严肃认真,“尔尔。”
“嗯,怎么了?”方非尔一边喝水一边应他的话。
“你在外边想怎么玩我管不着,但你别去碰那些东西,一丁点儿都不能碰。”骆斯衍看着她。
“你说毒品啊,”方非尔的回话态度有些不以为意,“如果我碰过,你会帮我戒掉吗?”
方非尔侧头望骆斯衍,眼中是俏皮的笑,而偏偏就是这种散漫不经心的俏皮让骆斯衍心焦抓狂,但又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这样吧,你要是说会陪着我帮我戒掉,我就告诉你有没有碰过。”方非尔的两条腿在空中晃着。
“我会送你去青少年戒毒所。”骆斯衍淡淡地看她一眼,回过头去。
方非尔:“……”
骆斯衍严肃的时候,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会稍微垂下一些,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脸部轮廓的线条很硬,眉心微紧,薄唇半抿。
拿这种东西开玩笑,骆斯衍好像很不喜欢,他说话时浑身散发的气势反而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似乎会生气,方非尔虽没见过骆斯衍真正生气时会是什么样子,但她却也并不想见到,便把水杯放在一旁,拿带来的文件夹递给他,岔开话题,“给你看份资料,你应该需要它。”
骆斯衍放下水杯,背脊稍微向后倾斜,手臂张开撑在方非尔身后,扭腰低下头来问方非尔:“你现在是要跟我谈工作?”
“我难得认真工作一回,你就配合一下我嘛。”方非尔笑意盈盈。
“不谈,”骆斯衍的眼眸里不带半点笑意,“你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碰过那些东西?”
“你先看,看了再说。”
方非尔坚持,她转头过去,却又被骆斯衍捏住下巴给转回来,她惊:“干嘛你?”
“我昨晚说你完了,似乎到现在还没付诸点儿实际行动。”
话罢,骆斯衍的唇低低地压了下来。
这丫头,不给点教训怕是不行了。
谁知道,方非尔立即用文件夹遮住自己的唇,杏眼含笑,“看资料啦,不看我就走了。”
没亲到人,骆斯衍收紧眉心,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可又没啥办法,人姑娘不愿意,他再禽兽也不能在这儿用另外一种效果显著的方式把人姑娘给整听话了。
骆斯衍叹了口气,只好坐正坐直,接过文件夹,打开。
“这些是我朋友找人查的,你们警方应该正需要上面的东西。”方非尔看着他说。
“就昨晚那小白脸?”骆斯衍翻着资料,神情凝了起来。
“小白脸有小白脸的用处,就像我这种闲得慌的富二代小明星在关键时刻也能发挥作用。”方非尔说。
“这份资料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骆斯衍问。
“四个,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透露出去的。”
说完,方非尔跳下办公桌要去拿茶几上的手机,骆斯衍把资料搁在旁边,左脚往后挪,伸手将她拉到面前。
“这么快就看完了?”方非尔惊讶他的速度,站在他的两腿中间。
骆斯衍把她抱近一点,“里面大部分的信息朗月那边都已经知道,但有些东西确实是我们需要的。”
“现在你知道我有没有碰了吧,”方非尔说,“我如果碰了,还傻呼呼地为了勾引你给你送资料,不得被你抓去青少年戒毒所,那也太傻了。”
“要是我不愿意,任你怎么勾引都不会有用的,”骆斯衍的眸子里藏着些欢愉,“我得去市局一趟,在这之前我要怎么感谢你?”
“以身相许喽。”方非尔挑眉笑着搂上骆斯衍的脖子。
人姑娘自己主动的。
“你今天对我委实残忍了些。”骆斯衍说。
方非尔满脸无知:“我哪里残忍了?”
“哪里都残忍。”
骆斯衍一笑,有股香气窜进鼻间,闻着很让人放松,他抬手把方非尔落在胸前的长发顺到耳后去,雪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下边儿的美人骨线条清晰,若隐若现的黑色吊带,几分妩媚几分性感。
他便是瞧直了眼,用温暖的手掌揉进头发里,指尖抵住后脑勺往前推一些,低头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脖颈,吮吸了一下,再贴上来,轻轻地咬她的耳垂,带起她浑身一颤,耳朵随之浮上一层红晕。
骆斯衍很满意她的反应,两瓣薄唇划过侧脸,正准备含住她软软的唇吻下去,裤兜里的手机在此刻很不应景地响了。
方非尔一时没忍住笑。
骆斯衍的眉头拧了一下,掏出手机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凭感觉点挂断,继续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儿再做一遍,但可能今天时间不太对,被挂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某人有些不耐烦地哼了声。
“接吧,”方非尔瞥了眼手机屏幕,“好像是个叫林局的人打来的。”
骆斯衍拿起来一看,真是林局,市局局长,这下不得不接了,他便一手搂着方非尔一边接电话。
“喂,林叔,您找我什么事?”
“小兔崽子,敢挂我电话了你,你在忙啊。”那边说。
确实有点忙。
“不好意思林叔,刚刚在做点儿事。”骆斯衍垂眸瞧窝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手似乎不太老实。
“啊,我就想问问你审那老头还审出什么来没有,朗月的报告我都看了,”林局说,“牵扯到当年的事情,要是能再把那老头的嘴撬开,或许能得到更多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小姑娘不乱摸了,抬起头跟骆斯衍做口型:我走了哦。
占完便宜了还想跑?
他把小姑娘给按回去,接着讲电话:“那老头对当年的凛冬行动不是很了解,他当时应该没在,再审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现在朗月那边的线人还没探查到厉家老二在边境的活动情况,但我刚刚拿到一份资料,或许对案子有用,一会儿我把资料带过去。”
“行,具体的情况我会再跟你爸那边通通气儿,”林局说,“你这小子来警局多少次了都不上来看看我,只有开会的时候才能见着你,找个时间咱俩喝几盅叙叙,正好看看你小子的酒量见长没,当初可是把我跟你爸那几个老家伙差点喝倒,如何?”
这时候小姑娘又开始有动作,用湿润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一愣,脑子一瞬间有些放空,小姑娘的牙齿又轻轻地在喉结那里刮了两下,他身体里顿时冒出了一团火热,上蹿下跳,手也不知所然地松了。
方非尔脱身,拿上包笑着跑了出去。
臭丫头片子故意的是吧。
电话那头的林局等了半天没见骆斯衍回答,就问了:“斯衍?你怎么了大半天不说话?”
骆斯衍回过神,“没怎么,被猫挠了一下。”
林局疑道:“你怎么想起养猫了,什么品种啊那么凶,拿过来给你林姨驯养两天立马听话。”
骆斯衍回:“皇家贵族猫,不知道还能不能训得好。”
第22章 耶路撒冷(1)
骆斯衍从市局回来就去训练场, 瞧见方非尔正和徐嘉谈笑风生,两人还在自拍,早上被小姑娘调戏成那样, 他心里还咯着呢, 他过去直接当着大家的面把方非尔给拉上车走了,队员们吹口哨起哄。
他回头:“继续吹, 别停。”
“是!兄弟们,咱唱首歌吧, 因为爱情,预备唱!”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骆斯衍把车开出来, 在一路边停下,他也下车,自个儿在外边站了十几秒, 没听见方非尔开车门的声音, 转头瞧,方非尔安然地还坐在车里玩手机,他一时有些气堵, 过去把人给扯出来。
“干嘛呀你。”方非尔靠着车门站。
骆斯衍松开, 一手撑在她肩膀旁边,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我不在,就和别的男人聊那么开心, 看我紧张你很得意是吧?”
“没得意,这说明我路人缘好呗。”方非尔不紧不慢地笑了笑。
“别跟我扯这些,”骆斯衍说,面色冷凝起来,“以后不许对外边的男人笑那么欢。”
“恐怕做不到,”方非尔似笑非笑地望着骆斯衍,“我离开这儿就是个演员,不可能避开感情戏,还会和很多男演员合作,吻戏床戏什么的都得拍,到时候你怎么管得来?”
“管不来也得管,谁他妈敢碰你,我让他这辈子都不好过,”骆斯衍的眼底深沉凛冽,一闪而过的厉光,而后皱起眉头又问,“吻戏床戏那些,弄的真枪实弹?”
方非尔便笑了:“先不说真枪实弹,倒是队长你以什么身份管啊,暧昧对象,还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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