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熙的身子微微一僵,却在瞬间恢复自然,更加无辜地看着丹尼尔,“我是罗拉,不是金恩熙,丹尼尔,请你看清楚,我并不是你的女朋友。”
丹尼尔靠近一点,定定地看着金恩熙的眼睛,“是吗?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我认错了,你不是恩熙,不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爱人。”
金恩熙一噎,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金恩熙,你玩儿了吗?”丹尼尔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像是一击重锤,很恨地敲击在金恩熙的身上,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良久,金恩熙才叹了一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她敢肯定,初见时丹尼尔并没有认出自己。
丹尼尔没有回答金恩熙的话,狠狠抱住了她,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金恩熙鼻尖一酸,回抱住了他。
“对不起。”金恩熙轻声说道,抱歉啊,我亲爱的丹尼尔,欺骗了你。
“恩熙,你终于回来了。”丹尼尔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两年多了,将近八百个日日夜夜,他每天都在期盼着金恩熙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说一句,“丹尼尔,我回来了。”
金恩熙红着眼眶,“是,我回来了,丹尼尔。”
丹尼尔的眼泪瞬间滑落,那压抑已久的泪水在碰到心里的那根弦时终究是被崩溃了,金恩熙察觉到肩膀上的湿意,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紧了丹尼尔。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等到两人的心情都平静了,金恩熙才问道,她自认伪装的很好。
“眼神。”丹尼尔拉着金恩熙的手不放开,“一个人的外貌再怎么改变,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但是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有认出我。”金恩恩熙戳穿他,要是真的这么神奇,丹尼尔当时就能一眼认出他。
说到这个,丹尼尔不禁有些生气,“我还没说你呢,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整这么一出你猜我猜的游戏,“要是我没有认出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或许一开始以为金恩熙隐藏地太好,没有认出来,但是不经意间总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再经过反复的验证,自然就能猜到了,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相认,也是想做最后的确认。
金恩熙总不能跟人家说,要是你没认出我,我就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你了吧,她敢保证,她要是敢这么说,丹尼尔一定会生气。
“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金恩熙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丹尼尔,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你等得太久,已经忘记了我,我怕你已经不再爱我。”
丹尼尔听着金恩熙声音中隐藏的悲伤,心中猛地一疼,再一次抱紧了她,“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恩熙,是我最爱的人。”
这一次轮到金恩熙哭了,从来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的金恩熙,终究在丹尼尔的怀中释放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丹尼尔紧紧抱着她,嘴角带笑,“恩熙,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金恩熙狠狠点头,这次她也绝对不会再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当金恩熙醒来的时候,丹尼尔正定定地看着她,见她醒了,伸手摸摸她的脸,“疼吗?”
金恩熙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疼。”
“一定很疼吧。”将全身的肌肤几乎都换了一次,经历了无数次的手术,怎么可能不疼吗?
金恩熙没有跟丹尼尔提起那一场爆炸,还有自己的伤,丹尼尔是趁着金恩熙睡着了之后打电话问沈清澜的,沈清澜知道他们已经相认,于是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丹尼尔,包括她找到金恩熙时,她几乎全毁的了样子。
丹尼尔很心疼,只要一想到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金恩熙每天都在经历着皮肤重新生长,不断动手术的痛苦,他的心就疼的将要窒息。
“丹尼尔,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能再次站在你面前就是我所有的动力,我很庆幸,我现在站在了你的面前。”
“傻瓜,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你知道的,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是爱你的。”
金恩熙笑笑,“丹尼尔,我是女孩子呀,我希望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是完美的。”那样丑陋的自己,就让它消失在记忆里吧。
“你现在也很美。”丹尼尔认真地说道。
金恩熙什么都没说,只是主动吻上了丹尼尔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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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的生日之后,傅衡逸就要回部队了,安安知道爸爸要走了,一边舍不得,一边在暗暗高兴,这下终于没人跟他抢妈妈了。
傅衡逸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子在想什么,看着沈清澜,“这次跟我一起回去吧,让安安在家里陪着爷爷。”
沈清澜挑眉,昨晚上他们才商量过这个,现在怎么又提起来了。
“妈妈,不要走。”安安出声抗议。
沈清澜顿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啊,临走前还不忘欺负儿子。
“爸爸,你走吧。”安安不得的小情绪在听到傅衡逸说让沈清澜跟他走,而自己则是留在家里时消失地一干二净,恨不得傅衡逸现在就走。
傅衡逸轻哼一声,这个小白眼儿狼,亏得自己在他出生的时候对他那么好,把屎把尿的,现在竟然赶他走,本来只是逗逗儿子的傅衡逸这一刻是真的想将沈清澜带走了。
“清澜这次我回去要一个多月都不能回来,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傅衡逸说道,眼角余光看着某个臭小子。
某个臭小子急了,抱着沈清澜的腿,“妈妈,不要,安安也要去。”要去一起去,不能将他一个人扔在家里,绝对不行。
沈清澜好笑地看了一眼傅衡逸,“别逗他了,等下真哭了你哄吗?”
傅衡逸嫌弃地看了一眼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哭就丢人了。”
安安本来是觉得委屈,想要哭了,但是听到爸爸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行了,赶紧走吧。”沈清澜催促他离开,就要去抱儿子,傅衡逸拉住她,“我可没逗他,我是认真的,你这次跟我一起去吧。”
沈清澜见他是越来越来劲儿了,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赶紧走你的。”
傅衡逸幽幽地看着沈清澜,“这女人呐,果然是善变,什么你最重要的话都是骗人的。”
沈清澜呵呵,送他一脸的冷漠,抱着儿子转身进了家门,砰,门关上,期间连回头都不曾,傅衡逸摸摸下巴,那什么,是不是现在年纪大了,魅力下降了,不然这么他老婆一点舍不得他的情绪都没有呢?人家说七年之痒,他们之间才五年啊。
傅衡逸幽怨地上了车,负责开车的警卫员看了一眼傅衡逸又恢复冷漠的脸,不敢废话,连忙启动车子离开了。
安安从窗户口看见爸爸的车走了,顿时就放心了,见到地上的玩具,立即就有了玩的心思,丢下妈妈就去找玩具去了,看的沈清澜是哭笑不得。
沈清澜则是去找了傅老爷子,好久不陪老爷子下棋了,见老爷子有兴致,两人就坐在客厅里下棋。
“清澜丫头,你的棋艺是退步咯。”傅老爷子摸着胡子,笑哈哈地说道。
沈清澜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神情淡定,“爷爷,结果未出,现在说着这个有点早。”
“哈哈,好,那我们就静等结果。”傅老爷子大手一挥,又落下一子。
五分钟后,傅老爷子看着棋盘,久久不语。
“爷爷,你输了。”沈清澜淡淡开口。
傅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棋盘,“这怎么可能呢?”
他抬头看着沈清澜,“清澜丫头,再来一局。”
“好。”
棋子打散,一切重来。
半个小时后,傅老爷子看着棋盘,良久叹气,“哎,清澜丫头,你太狡猾了,竟然给爷爷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沈清澜笑而不语。
“你自己棋艺不精还怪澜澜,你好意思吗?”门口传来沈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原来沈老爷子刚进门就听到了傅老爷子的话,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傅老爷子哼哼,“你棋艺精湛,你来。”
“来就来,澜澜,全力以赴,不许给爷爷放水。”
“爷爷,我肯定不放水。”沈清澜保证。
四十分钟后,傅老爷子拍着大腿,笑得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哈哈哈哈哈,沈老头,你还笑话我呢,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哼,我起码比你多坚持了十分钟,要是放在战场上,有了这十分钟,我的援军都到了,而你,哼哼。”沈老爷子丝毫不退,跟傅老爷子你一眼我一语,两人是谁也不让谁。
安安本来是在玩儿的,听见这边的争吵声,以为两位老爷子真的在吵架,吓得哇一声哭出来。两位老爷子被哭声一震,蒙在了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安安小心肝,怎么就哭了呢?”傅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走过来问道,语气那叫一个心疼。
“不要……不要吵架……”安安哭着说道,听得两位老爷子脸上一红,那个,真的没有想到日常的斗嘴竟然会吓着小朋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安安,没有吵架,我们在闹着玩儿呢。”傅老爷子急忙解释,沈老爷子也说道,“安安,外曾祖父和曾祖父没有吵架,我们在玩游戏呢。”
安安吸吸鼻子,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真的,曾祖父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就是在玩儿游戏呢。”
安安是个很好哄的孩子,只是几句话顿时就眉开眼笑了,沈老爷子和傅老爷子对视一眼,以后可不敢在安安的面前斗嘴了。
安安一哭,两位老爷子急得不行,倒是沈清澜这位妈妈,在得知了安安哭的原因之后就不管他了,等到安安不哭了,才带着安安去了花园里。
“两位爷爷,下棋费神,你们还是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吧。”免得等下又怼起来。
两位老爷子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摆摆手,“行了,老家伙,我们就喝杯茶聊聊天吧。”
“哎,走吧。”沈老爷子附和道。
安安的情绪来得快,去地也快,看见院子里的花,笑了,沈清澜蹲下来,看着儿子,脸上没有了温柔,“安安,妈妈跟你说说话。”
安安不解地看着妈妈,不明白妈妈要讲什么,沈清澜将儿子拉到身前,尽量缓和语气,“安安,你是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就哭知道吗?”
安安可以说从出生开始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管是沈家还是傅家,除了傅衡逸和她,其他人对安安简直就是没有原则,将安安宠得有些娇气了,他是一个男孩子,而且还是傅家的孩子,绝对不能这样娇气。
“妈妈,我害怕。”
“你就算是害怕,你也不能哭,就像是刚刚,你哭是因为以为两位老爷爷吵架,你被吓到了是吗?”
安安点头,沈清澜继续说道,“但是实际上两位老爷爷没有吵架,只是在玩游戏是吗?”
安安继续点头。
“你看你都没有将事情的真相搞清楚,就先害怕了,这是一个男子汉会做的吗?”
安安愣愣的,没听懂妈妈的话,毕竟才三岁,浅显的道理可以明白,深一些的就无法理解了。沈清澜见儿子不理解,试图换一种说法,“安安,我们遇见事件觉得害怕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呢,先不要哭,要将事情看清楚了,要是你觉得不能解决,你就告诉爸爸妈妈,在你还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会给你帮助,而不是哭,男孩子,要坚强。”
“安安以后不哭。”安安依旧没听懂沈清澜后半句话的意思,但是却记住了一点,遇见事情不能哭,要坚强。
沈清澜也知道要一个三岁的孩子理解这些太难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先将安安的这个爱哭的毛病纠正了再说。
想到这里,沈清澜不禁开始傅衡逸的建议,其实去军区随军一段时间也好,最近傅老爷子的身子还算康健,就算离开几个月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军区的气氛能够很好的塑造安安的性格。正好傅衡逸也希望自己随军,此时的沈清澜完全忘记了,傅衡逸希望的她一个人去军区陪她,而不是带着某个臭小孩儿。
沈清澜陪着安安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于晓萱的电话,“清澜,我明天要带果果去医院打疫苗,我记得安安也要打了吧,一起去吗?”
沈清澜想了想日子,最近还真的是到了给安安打预防针的时间,她差一点忘记了,“好,我等下打电话预约。”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反正安安和果果的医生是同一个,就一起说了。”
“那行,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好。”
第二天一早,沈清澜就将某个赖床的小家伙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路上安安都是迷迷糊糊的,到了医院,看见医院的大门,就有些不高兴了,拉着沈清澜的裤腿不肯走。
“安安,来的路上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要打针,打完针妈妈带你去买糖果吃。”
安安依旧不愿意走,他不要打针,其他小朋友都是生病了才要打针,为什么要打针。
沈清澜将安安抱起来,安安趴在妈妈的肩上,轻声求道,“妈妈,不打可以吗?疼。”
沈清澜柔声安抚着儿子,“这个针毕竟要打,这是防止你生病的,你要是生病了就要吃很苦很苦的药,打好几天的针,你是想只是今天打一针,还是生病了打好几针?”
“今天打。”安安怏怏地说道,他不想喝很苦很苦的药。
沈清澜摸摸儿子的脑袋,“真乖。”
于晓萱跟在后面,听见安安的话,忍不住笑道,“安安,打针不疼的,妹妹也打针,她从来不哭。”说来也奇怪,果果从小就不怕打针,除了前两次打针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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