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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承认自己故意伤人了？”警察沉声问道。
顾佳佳却摇头，“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要求见我的姐夫段凌。”
“你先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了。”警察敲敲桌子。
“不见到我的姐夫，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丝一毫有用的消息。”一改刚才配合的态度，顾佳佳开始抗拒审讯。
警察见她这样，拍拍桌子，“你最好配合我们的调查。”
“在见到我姐夫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再说，就算你们拿出了证据，我也是可以当堂翻供不承认的。”
警察气急，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不过最后还是联系了段凌。
段凌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十几天没有见到顾佳佳，顾佳佳就惹出了这样的弥天大祸，他赶到警局的时候，顾佳佳已经被关押了。裴一宁已经对顾佳佳提起了诉讼，要告她故意伤人，致人重伤。
段凌听闻的事情的经过，一脸震惊的看着顾佳佳，“你为什么这么做？”
顾佳佳冷笑，“我得不到的幸福，裴一宁她也休想得到。这次是裴一宁的运气好，不然现在她就应该去见阎王爷了。”她压低了声音，这话只有段凌一个人听到了。
段凌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佳佳，“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顾佳佳喊道，“我只恨没有将裴一宁给撞死，她的运气可真是好，走到哪里都有替死鬼。”
段凌从未想过顾佳佳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若一开始这辆车撞的是裴一宁，或许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她了。
“顾佳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脑子清醒的很，做这件事我从来不后悔。段凌，你不让我幸福，你的裴一宁也别想幸福。不过现在也好，我就不相信出了这档子事儿，她和江晨希还能结婚，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我倒是想看看她还怎么幸福。”顾佳佳疯狂的大笑，形若疯癫。
段凌看着她一脸的失望，“顾佳佳，你是真的疯了。”
顾佳佳脸上的笑容一收，恢复了面无表情，“疯了也是你逼得的，段凌，你若是肯跟我结婚，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切的错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段凌神情怔怔，看着顾佳佳，良久，收回目光，站起身离开了警局，顾佳佳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积蓄了泪水，她都这么做了，这个人依旧不肯多看她一眼。她只是想让段凌将她放在心上而已，不是爱，哪怕是恨也好。
段凌从警局离开，思虑良久，终究是去找了裴一宁。
裴一宁看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段凌，竟然没没有觉得丝毫的意外，“你是来找我求情的？”她平静的问道。
段凌一脸的尴尬，却终究点了点头，“是，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
“不可以。”裴一宁冷声打断他，“段凌，她这是在犯罪。他撞了一个无辜的人，现在那个人还躺在医院里。就因为她的嫉妒，那个人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做一个完整的女人。而你还要继续包庇她吗？”
段凌满心的苦涩，“我……”
“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正直的人，现在你真的要去包庇一个杀人犯吗？”
“一宁，她就是一时想不开，她……”说道一半，段凌停了下来，裴一宁了冷笑，“你看，你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顾佳佳她想撞的人是我，今天若不是陈婉娇，那么躺在血泊中的人就是我。”
“段凌，若是今天被撞的人是我，你还会这样替她求情吗？”裴一宁冷声反问。
段凌沉默，今天若是被撞的人是她，他想他会亲手将顾佳佳送进监狱，“一宁，抱歉，今天你就当我没有来过。”
他转身想走，裴一宁叫住他，“段凌，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不会撤诉，我只会请求法官重判。你若是想跟我打官司，那么尽管来。”
段凌神色幽幽，看了她良久，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裴一宁说到做到，她找了全京城最好的律师来打这场官司，力求将顾佳佳重判，段凌虽然心中怨怪顾佳佳，却还是给她找了律师，不求无罪，只求让她能减刑，算是他对顾佳佳最后的仁慈。
**
陈母是第三天找上江家的。她趁着陈父与陈婉娇不注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医院，来到了江家。
江父与江母这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婉娇她怎么会？”江母有些接受无能。
陈母冷着脸，“婉娇这辈子都不能再做一个母亲了，她是为了救你们家江晨希才会变成这样的。我想这件事你们家总该有点表示吧。”
江父看向江辰希，“晨希，这件事确实如你陈阿姨所说的那样吗？”
江晨希沉重的点点头，“是。”陈婉娇救了他是无可反驳的事实。
“这件事我们江家肯定会负责，婉娇的医疗费，以及后期所需要的费用，都由我们江家来承担。”江父沉声说道。
陈母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定定的看着他，“你以为我今天来你家是为了找你要钱的？我们陈家虽然不富裕，但是给女儿治病的钱还是有的。我就问你们一句话，我女儿的后半辈子你们到底负不负责？”
闻言，江母一脸的为难，“这个……这不是负不负责的问题。若是婉娇和晨希现在还在一起，那么不要说是不能生，就是她一辈子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们江家也认她这个儿媳妇，我伺候她一辈子，但问题是他们两个不是……”江母说不下去了，实在是陈母的目光太过骇人。
“所以你们就打算用点钱将我们给打发了，我的女儿她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现在这样，就是活该是吧？”陈母冷声质问。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江母想解释，却被陈母打断。
“江教授，你们江家好歹是言情书网，自诩教养良好，结果就这么一个处事态度？”陈母一脸的失望。
江父江母被陈母说地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陈阿姨，这件事是我引起的，也该由我来负责，婉娇以后若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以哥哥的身份。”江晨希认真地说道，他对陈婉娇充满了歉意，若是陈婉娇的后半辈子真的无法得到幸福，那么就算是照顾她一辈子也是应该的，可是要是让他娶她，他依旧做不到。
“谁稀罕你哥哥的身份，你是要我们婉娇以后看着你跟你的妻子恩恩爱爱，而她孤独终老是吗？”陈母怒。
“陈阿姨，那你说怎么办？”
“跟你的未婚妻解除婚约，跟婉娇结婚。”陈母直接提出要求，她不能让她的女儿孤独终老一辈子。就是赖，这次她也赖上江家了。
闻言，江父江母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裴一宁和江晨希都要结婚了，尽管他们心里对裴一宁依旧不是十分满意，但既然答应了这门婚约，也不能随意解除了，而且陈婉娇尽管是为了救江晨希才受伤的，可她不能生了，真的跟江晨希结婚，以后是要让他们江家绝后吗？只是还不等他们表态，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江晨希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陈父，他见妻子出去迟迟不归，就猜到她是来了江家，过来一看，果然啊。他直接走了进来，“你果然在这里，快跟我回去。”
陈母不愿意，“我不回去，今天他们江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还就不走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豁出去了给女儿搏一个未来。陈婉娇不是喜欢江晨希吗，现在她又为江晨希变成了这样，那么就该跟她女儿在一起，照顾她一辈子，这是江晨希欠陈婉娇的。
“你这是做什么呀？丢人不丢人？”陈父压低了嗓音，低声呵斥道。
“丢什么人？我女儿是因为他们才变成今天这番模样，难道他们江家不该负责，要说丢人也该是他们江家丢人。”
这两天钟磊一直没有在医院里出现过，这代表着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陈婉娇最大的希望已经破灭了，那么江晨希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父沉了脸，“今天钟磊来医院了，你现在在这里闹这一出，让钟磊知道了，你让人家怎么想你？”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陈母一个人听到了，陈母眼睛一亮，“钟磊来了？”
“是，现在你先跟我回去。”陈父不愿意跟陈母多说，只想先将人带回去。
陈母听到钟磊来医院看陈婉娇了，哪里还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赶紧跟着陈父去了医院。
**
医院里，陈婉娇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神情平静，扯出一抹笑容，“你来了。”
钟磊点点头，静静地看着她，三天不见，陈婉娇脸上的血色丝毫没有回复，依旧苍白地几近透明，而且仔细看看，似乎比手术后更加苍白。
陈婉娇想坐起来，钟磊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陈婉娇笑笑，“我就是想坐一会儿，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骨头都僵硬了。”
钟磊帮她把病床调高，扶着她半靠在病床上，“这样可以吗？”
陈婉娇点点头，“谢谢！”随之，二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陈婉娇主动打破了沉默，“你今天是过来跟我说分手的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钟磊反问她。
“其实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是可以理解的。分手……我赞同。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陈婉娇的声音虚弱，但神情十分平静，她等这一天，也已经等了整整三天。
钟磊听了这话，神情越发复杂，“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否老实告诉我？”
陈婉娇静静地看着他，“你说。”
“你跟我交往的这段日子，对我是否认真过？我的意思是，你是否真的想要跟我交往，并且跟我继续走下去。”
陈婉娇点点头，“是。”她或许不爱钟磊，但跟钟磊在一起的心是认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心也是认真的，只是天意弄人，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所以钟磊的任何决定，她都支持，并且理解。
此时的陈婉娇并没有注意到，当她点头的时候，钟磊眼中瞬间的放松。
“其实这三天，我的心里也很乱。我想了很多。把我们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钟磊缓声开口。
陈婉娇神情平静，只是放在被子下的手却不由地握紧了，“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她就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而钟磊就是那个法官。
钟磊闻言，神情变得怅然，“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里有一个人。一直到我们上次遇见江晨希他们，我才逐渐确定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我觉得自己足够优秀，终有一天，你会忘了他爱上我。我说的对不对？”
陈婉娇点点头，“是。虽然现在说这话似乎有点晚了。但我确实在努力的放下他，爱上你。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点点滴滴都不曾忘记。”
闻言，钟磊神情似有放松，“不知为何，听到你说这话我忽然觉得很安慰。婉娇，你是我相亲的这些对象中，最令我满意的一个。你或许不是最漂亮的，但你的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在跟你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我爱上了你，并且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婚姻就是我对你的承诺。我想你当初答应我的求婚应该也是因为你同样想跟我认真的过一辈子的，对吧？”
听了这话，陈婉娇心中黯然，“钟磊，对不起！”
不管曾经她是否想过跟他过一辈子，但这件事说得难听一点是她背叛了钟磊。
钟磊微微一笑，“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年少时，我也曾经爱过一个女孩。那是我年少青春时所有的热情。我曾为她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也曾以为我跟她会走到最后，最终还是有缘无份。因为一些原因，我失去了她。我也曾痛苦过，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做法。婉娇，我比你虚长几岁，自认为人生的经历比你丰富一些，那天那样的情况下，若我是你，我也未必会做的比你更好。而这三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是我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否会选择继续跟我在一起？”
陈婉娇微愣，这一点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所以实话实说道，“我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钟磊闻言轻笑，“我欣赏你的另一点就是你很实诚，不爱说谎。”跟他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或许唯一说过的谎言就是那对黑天鹅摆件的事情。
钟磊自认，这段时间里，他对陈婉娇的了解还是挺深的。
“婉娇，我是一个注重承诺的人，婚姻是我对你许下最大的承诺。所以我考虑了三天。想来想去，还是想问你一句话。”
陈婉娇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若是我说，我想继续跟你在一起，你是否还愿意跟我结婚？”
陈婉娇霍然抬头，震惊的看着钟磊。
钟磊笑笑，“不必这么惊讶。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说出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就好。”
“钟磊，医生说我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做妈妈了。”
钟磊点点头，“我知道。”
“我是因为去救另一个男人，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钟磊继续点头，“我知道。”
“钟磊，我不爱你。”
钟磊再次点头，“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陈婉娇无法理解了，这样的她还值得他这样做吗？正常的情况下不是应该跟她分手吗？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结果钟磊却给了她这样一个意外的结果，让她措手不及。
钟磊笑了，“我也不知。我回家考虑了三天。但是考虑出来的就是今天这个结果，我也很认真的问过我自己是否能够完全不介意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已经爱你爱到非你不可了？得出的答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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