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逸揽着她的肩,“我明白你的顾虑,之前是我疏忽了,以后我尽量做到一视同仁。”
沈清澜对他这话持怀疑态度,直接躺下就睡了。
傅衡逸:……他现在的信誉这么低了吗?他老婆都不相信他了。
第二天,沈清澜早早就起来了,今天傅衡逸要去部队,她要起来给他收拾行李。傅衡逸还在睡呢,晚上他起了好几次,要给两个喂奶换尿布,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虽然有月嫂,但是傅衡逸不放心将女儿交给别人,宁愿自己辛苦些。
沈清澜行李收拾到一半,隔壁的婴儿房就传来了哭声,只见原本还在睡觉的傅衡逸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沈清澜透过衣帽间的门看到这一幕,直摇头,这人注定了是女儿奴了。
正在哭闹的小家伙还真的是糖糖,平日里糖糖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声哭闹,顶多就是哼唧两声。
月嫂小李正抱着糖糖在轻声哄着,但是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哄不好,傅衡逸上前将女儿抱过来,“不哭了,宝贝儿,爸爸在。”
神奇的是,刚才还哭闹不休的糖糖立刻就停止了哭闹,变得异常的乖巧,砸吧砸吧小嘴,傅衡逸就知道她是饿了,抱着女儿直接去了厨房,离开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晨晨,就见小家伙还在呼呼大睡呢,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小儿子,低头看着眼角还挂着金豆豆的女儿,语气温柔,“你弟弟就是一只小猪,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我们不跟他学,我们现在就去吃饭。”说着,抱着女儿施施然下楼去了。
傅衡逸给女儿喂奶粉,吃饱喝足了,沈清澜也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傅衡逸抱着女儿不可撒手,沈清澜看了一眼已经在外面等着的车子,催他,“快走吧,不要让人家久等。”
傅衡逸满脸不舍,“你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太累了,不然你就随我去军区吧,我好方便照顾你们。安安要上学就让他待在家里,有爷爷还有阿姨在。”
刚走过来准备送别爸爸的安安:……
沈清澜瞥了他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就是不想跟女儿分开,将女儿从抱过来,“家里有月嫂,会帮我照顾孩子,你就放心走吧。”
傅衡逸眼睛落在女儿的身上,试图继续忽悠沈清澜,“糖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带,突然换了人她会不习惯,要不你先跟我去军区住一段时间,等糖糖适应了你再回来。”
“迟早要有这么一个过程的。”沈清澜不为所动,军区里就她跟傅衡逸两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他还工作不工作了?
“爸爸,外面的叔叔一直在看着你,你赶紧走吧,不能迟到。”安安开口,催促傅衡逸。
傅衡逸低头看着他,这个臭小子,不帮他劝沈清澜就算了,竟然还赶他走,白疼他了。
安安要是知道了爸爸在想什么,一定会告诉他,谁让你要忽悠妈妈抛下我带着弟弟妹妹跑路的。
傅衡逸又看向女儿,期待着小家伙能哭两声,表示一下离开父亲的不舍,结果糖糖已经在妈妈的怀里昏昏欲睡了。
傅衡逸心塞,“那我走了,你要是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按时往家里打电话的。”
“知道了,快走吧。”沈清澜催促道,晨晨该睡醒了,她要上去看看。
傅衡逸幽怨地看着沈清澜,却见后者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进去了,安安朝着爸爸挥挥手,“爸爸再见。”然后,迈着小短腿追上沈清澜,“妈妈,我要跟你一起吃早餐。”
傅衡逸:……
傅衡逸去了部队之后,每天都会按时打电话回家,一天三个,早中晚。
“清澜,今天果果听话吗?没有哭闹吧?”傅衡逸每次一开口,先问的一定是女儿。
沈清澜看了一眼在客厅里跟安安玩的十分高兴的女儿,嗯了一声,两个孩子已经会爬了,每天都会在地上爬来爬去,沈清澜每天都要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不然一个不小心,两个小家伙就会闯祸。
“糖糖不可以动那个。”客厅里传来安安的声音,随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先不跟你说了。”沈清澜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徒留傅衡逸在电话那端干着急。
沈清澜快步走到客厅,就看见安安正打算伸手去拿被打碎的玻璃杯子的碎片,“安安,别动。”她喊了一句。
安安见她来了,解释道,“妈妈,杯子是妹妹打碎的。”沈清澜看了一眼被打碎的杯子,正是前段时间傅老爷子刚买的,最近最喜欢的一个杯子。
糖糖被安安按住了手,皱着眉头,眼巴巴地看着玻璃碎片,看样子是想去拿,丝毫没有将曾爷爷心爱之物打碎的觉悟。
别看糖糖刚出生的时候十分乖巧,但是会爬之后,她就变成了最好动的那个,对什么都好奇,喜欢伸手去碰,结果东西到了她的手中,很快就会被弄坏,破坏力极大,而最闹腾的晨晨就比较懒了,有时候沈清澜想让他动动都很难,他是能躺着绝对不爬。
“安安,看住妹妹,妈妈先把碎片打扫一下。”为了防止孩子们伤着,沈清澜让月嫂将孩子带出去,然后跟赵姨一起将角角落落都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的玻璃碎片。
安安带着弟弟妹妹在楼上的儿童房玩耍呢,这里面都是玩具,原本安安一个人的玩具就够多了,现在又加上两个孩子的,这里简直就变成了玩具的海洋,糖糖和安安玩的不亦乐乎,而晨晨则是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只小黄鸭,时不时捏一下,自娱自乐倒是很高兴。
沈清澜刚想好好教训一下女儿,傅衡逸的电话又进来了。
“清澜,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傅衡逸语气着急。
沈清澜看着女儿,见女儿整个人趴在安安的背上,想要让安安给她当马骑,“你女儿将爷爷最心爱的杯子打碎了。”
“糖糖没事吧,伤着哪里没有?”傅衡逸一听,越发着急了。
沈清澜:……
“清澜,你说话啊,糖糖伤着了吗?不行,我要回来看看。”傅衡逸说着就要离开办公室。
沈清澜赶紧叫住他,“你女儿毫发无伤,正在欺负你大儿子呢。”
“不行,清澜,你让我看看她,不看她一眼我不放心。”傅衡逸要求视频。
沈清澜:……有时候她都觉得她可能是个后妈,会趁着傅衡逸不在欺负女儿那种。
视频连通,傅衡逸看到的就是糖糖骑在安安的背上,笑得欢畅的模样,他眉头紧皱,“糖糖要是摔下来怎么办,清澜,这样太不安全了。”
沈清澜:……你难道不应该说的是女儿太皮了,应该管管吗?
傅衡逸是一点都没有觉得女儿皮,这样子叫活泼有活力。
“地上铺了厚地毯。”即便真的摔下来了,就这么点高度,也不会疼。
傅衡逸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扶着她点,万一磕着哪里了怎么办?”
沈清澜很想挂视频,见安安额头都有汗了,冲着儿子喊了一声,“安安,将妹妹放下来,不要总是纵容她欺负你。”
安安笑眯眯,“妈妈,妹妹没有欺负我,她是在跟我玩儿呢,她喜欢我才会跟我玩儿的。”
得,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傅衡逸看着玩儿的正在兴头上,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的女儿,心塞塞的,“清澜,你让糖糖跟我说句话。”
糖糖说话早,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虽然吐字不是很清晰。
“糖糖,爸爸想跟你说话,你叫一声爸爸。”沈清澜将手机拿到女儿的面前,糖糖往手机界面上看了一眼,认出了里面的人是爸爸,却没有开口,而是拍拍安安的头,“哥哥,哥哥。”
哥哥两个字,是糖糖叫得最清楚的字。
被女儿彻底无视的傅衡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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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一转眼就是三年,沈清澜三十岁这年,一幅作品获得了国际大奖,这份奖项可比以前得的那个青年画家的奖项含金量高多了,这个大奖可是面对所有年龄层、所有国家的油画奖项。
沈清澜的画本来价值就高,而且这几年她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家庭上,作品极少,但每一幅都是精品,现在又获得了这样的一个大奖,身价瞬间暴涨,直逼一些闻名已久的老艺术家。
沈清澜要去Y国领奖,家里的双胞胎兄妹闹着要跟她去,却被沈清澜拒绝了,反倒是安安被沈清澜带走了。
“妈妈,我们真的不带弟弟妹妹吗?”在去机场的路上,安安问道。
沈清澜摇头,“这次先不带他们了,艾伦叔叔生病了,我带你去看看他。”
她本来是不想带安安的,但是前两天接到彼得的电话,说艾伦病重,一直在念叨着安安,希望沈清澜能带安安去看看他,沈清澜答应了。
安安跟艾伦的感情非常好,每年暑假安安都会去Y国陪艾伦住几天,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
今年沈清澜本给安安报了一个军事夏令营,为期一个月的时间,本是打算等安安夏令营结束之后,再送他去Y国的,不过因为艾伦病重,临时改变了计划。
安安听到艾伦生病了,有些着急,“我前天跟艾伦叔叔打电话,他没说生病呀,怎么突然间就生病了呢?”
“这个妈妈也不知道,等到了Y国我们就知道了。”
“艾伦叔叔也真是的,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要是早告诉我,我就早点过去看他了呀。”安安念念叨叨,还在担心艾伦的病。
“别担心,会没事的。”沈清澜安慰儿子
原本因为能跟着妈妈出去而感到高兴的安安,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他靠在沈清澜的身上,沉默不语。
艾伦生病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一直让彼得瞒着,不让他告诉安安而已。
飞机落地,是彼得亲自来接的机。
看见彼得的第一眼,安安立即问道,“彼得叔叔,艾伦叔叔怎么样了?”
彼得见状,很是欣慰,起码艾伦没有白疼这个孩子,“艾伦叔叔这次病得有些重,你要帮我好好劝劝他,让他配合医生的治疗,知道吗?”
安安闻言,皱眉,“艾伦叔叔不愿意吃药吗?”显然他是已经了解了艾伦的个性
彼得无奈,“是啊,你艾伦叔叔不喜欢吃药,一点也不听医生的话,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劝劝他,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知道吗?”彼得再三叮嘱。
艾伦此人独断专行。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唯独安安跟沈清澜,哦,还有傅家的小公主,这三人的话他还听一些。
别问为什么不加上晨晨,实在是因为晨晨就跟傅衡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上没有丝毫沈清澜的影子。艾伦每次看到晨晨,就像看到缩小版的傅衡逸,能高兴才怪了。
到了古堡。安安不用人指路直接奔向了艾伦的房间。在这座古堡里,安安就是半个主人,即便是那些佣人看见了,他也不会拦着。
安安站在艾伦的房间门外,敲了敲门,还没开口就听见了里面有东西砸碎的声音,“不是说了谁都不许来打扰我吗?给我滚,别烦我。”艾伦阴冷而暴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安安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脸上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开口说道,“艾伦叔叔,是我,我来看你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响起轮椅擦过地板上的声音,没多久门就开了。
艾伦看着门外的安安有些意外,眼中带着惊喜,“安安,你怎么过来了?”前天安安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今年会迟点过来的。
艾伦瘦了许多,他原本就不胖,这一瘦,就剩下皮包骨了,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看着有些吓人。
“艾伦叔叔,我听说你生病了?”安安一脸担忧。
艾伦狠狠瞪了一眼随后进来的彼得,微笑着看着安安,“是小病,不严重,吃几天药就好了。”
“可是彼得叔叔说,你病得很严重,而且还不愿意吃药,不配合治疗。”
要不是沈清澜和安安在这里,艾伦真想将彼得这个多嘴的家伙赶出去。
“你彼得叔叔就是个医生,医生的话都是夸张的,不能全信知道吗?”
彼得闻言有些黑脸,他是医院里那些庸医能比的吗?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不生气,不跟病人计较,不跟神经病计较,不生气,不生气。
如此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彼得的心情顿时好多了,趁着安安在,彼得趁机提出,“艾伦,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艾伦看着彼得神情不爽,但彼得现在有免死金牌在手,哪里会怕他。
“你现在是病人,要按时服药病才能好。”彼得说的语重心长。
“对,艾伦叔叔,生病了就要吃药。你要是怕苦的话,我有糖。”安安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放在艾伦的手心,“等你吃完药你再吃糖,这样就不苦了。”
艾伦就算看彼得不顺眼,可也不会拒绝安安的要求,于是点头说道,“好,我现在马上吃药。”
见艾伦如此配合,彼得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为了艾伦的病是操碎了心,本来他这病就棘手,结果这人还不愿意配合治疗,对治疗各种抵触,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这一次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打电话给沈清澜。
安安不放心,一直盯着艾伦将药都吃下去了,才放心。
他将奶糖剥了塞进艾伦的嘴里,“这样就不苦了,艾伦叔叔,以后我每天都陪你吃药。”
艾伦轻笑,捏捏安安的小脸,“你过几天就要跟妈妈回去了,哪里能天天陪着我?”
安安转头看向沈清澜,“妈妈,我能在这里多陪艾伦叔叔几天吗?我想等到艾伦叔叔的病好了之后才会再回去。”他眼中满是祈求,艾伦对他很好,而且他知道艾伦其实很孤独,所以他真的很想陪着艾伦住几天。
“好,妈妈答应你,你可以在这里多陪艾伦叔叔住几天。”沈清澜没有拒绝儿子的请求。
艾伦听了这话,感激地看了一眼沈清澜,沈清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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