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你这是什么反应啊?”
陈晨乐得眼睛都眯起了:“没什么,就发觉你们老一辈的示爱方法还挺含蓄的呀。”
她被气着了:“你才老一辈!”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再说吧。”她偷摸着干瘪的钱包,懊恼自己怎么像包了个小白脸,钱不声不响地就往外流。
“不吃饭,请我看电影也行。”陈晨笑嘻嘻地想,他最爱黑漆漆的地方了,想干点什么也没人能看见。
韩梅想起新生军训周,夜晚要给他们放老红片呢,要不,也叫上陈晨?
二人回到餐厅,大家已经酒足饭饱。
韩梅灌了杯冰饮料,正准备找餐巾纸擦汗,转盘上的面巾纸盒却恰恰也停在她的面前。
她抬头,和对面的陈晨相视一笑,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张,为这心有灵犀而暗自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让你们看看老一代人的示爱方式!
应大家要求,多给了不止两勺了哈哈哈。希望明天给个好榜单~~~
感谢初心如昨的地雷~炸的我好欢喜~
感谢大家有爱的评~大家刷更新的时间,就是我刷评的时间,哈哈哈!
第39章 今天这么有意义,你确定要把最后几个小时睡过去?
饭后大家各有安排,续摊的续摊, 逛街的逛街, 因此便在餐馆门前四散东西。
韩梅的宿舍独独在另一个方向, 她一个人走了一段, 才发现陈晨远远缀在了后头。
她笑着转身站住了,陈晨慢悠悠地上前说:“好巧, 韩老师也这个方向吗?正好送送你吧。”
她觉得好笑, 装作不懂的样子:“你迷路了吧, 你回家是这个方向吗?”
“我这不刚喝酒了嘛,走一段,散一下!”
这借口还不错, 韩梅微笑着转过身,默认了他的同行。
两人并肩而行,并不说话。夏夜的暖风将她披在肩头的薄外套轻轻吹起, 一下一下擦在陈晨的手臂上, 仿佛是两人想靠近却又不能的心。
陈晨把她送到了楼下,还不想让她走:“天那么热, 你宿舍还没空调吧?”
提起这个, 韩梅怨气还挺大:“都说了多久要装空调了, 却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我每次睡前都还要再多冲个冷水澡。”
人来人往地, 陈晨再不舍, 也不好多待。等看着她上去了,才转身走了。
韩梅洗漱完毕,躺在一片漆黑里。
才没几分钟, 冷水澡留在皮肤上的凉意就散尽了。转过几次身,席子也很快被捂热。
她把手贴到被风吹得鼓起来的蚊帐布上,外头摇头扇带来的凉意弱得如同小动物的呼吸。
她脑中还有酒后的微醺,血液在皮肤底下的奔涌循环,让她觉得口干舌燥。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室友的磨牙声,摇扇的嘎吱声,被这个闷热的小间放大,成为了让人厌烦的噪音。
她懊恼地口申口今一声,强迫着让自己闭眼。
可才合上,脑中就自动出现放映室里那个乱糟糟的吻,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呼吸声和口水声如同幻听一般充斥耳边。
好像知道她在想他似的,放置在枕边的手机突然无声一亮。
韩梅点开,是陈晨的短信:“睡了没?”
韩梅把发烫的脸连同手机都蒙进薄被里,噼噼啪啪地回过去:“睡不着。”
“热?”
“嗯。”
“可惜我家那么好几间空房呢,都有空调。”
她咬着手指无声笑了,好半晌才发过去:“有好几间呢?”
陈晨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接口:“我现在就来接你!”
陈晨说去接,韩梅没肯,怕他的车子太打眼了。
她找借口让楼管阿姨开了门,自己打车过去的。
时间已近半夜,她在宿舍区外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
她一路上汇报位置,一下车,居然见人还在大门口等着了,给热出了一头的汗。她觉得好笑:“你都站这等着呢,还一路问我行踪!”
她匆匆跟他进了小区,一进屋门,觉得纬度都不一样了。她不顾形象地站在空调下面,拎着衣领给脖子扇风。
陈晨一下子抱上去。
她拍开他箍紧自己的手:“我脑袋都冒烟了,你还粘过来,不嫌热吗?”
他笑嘻嘻地贴近她的脖子,用皮肤亲测她的温度:“不嫌,刚好七成熟了,可以直接开吃。”
韩梅听得好笑,拿开他乱摸的手:“你脑子里就没有别的吗?”
陈晨大言不惭地:“没有!”
她好不容易才进得了浴室。冷水兜头冲下来,让她绷紧的神经也立时舒缓下来。
等她从套间的浴室出来的时候,陈晨也在别的浴室里洗过一次了。
他光着上本身,只穿着运动长裤躺在双人大床上,一手拍打着床垫,招呼她上来。
韩梅忍着笑,边擦头发边打量他的房间,“不是房间多吗?怎么你也睡这儿啊?”
他理所当然地:“大通铺环保呀,有助节约能源!”
韩梅都被气笑了。
她也不跟他打嘴炮,直接躺进被窝,喊了句“睡觉!”就把灯关了。
陈晨越过她又把床头灯开开,侧身撑在她上方,双眼被暖融融的灯光点亮:“今天这么有意义,你确定要把最后几个小时睡过去?”
韩梅把被子拉到眼睛底下:“你要怎么着?”
“咱怎么着也得干点有益身心的活动不是?你看岛国爱情动作片里女老师,不能太有距离了!”
韩梅咯咯笑起来:“我拒绝超时工作!”
陈晨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没事儿啊,你睡,其他我来。”
他正要闹她,韩梅想起了点什么,突然正色跟他说:“对了,你听说了吗,管理学院那边,听说有个女学生为了拿到申市户口,跟她辅导员睡觉了,被人举报到领导那,现在男的开除,女的劝退呢。”
她脸色有点灰败,还跟陈晨强调:“是真事儿。”
陈晨不说话了,一副沉思的样子。
谁知他开口却是:“那我不为户口,就和你睡觉觉,岂不是很高风亮节?”
韩梅简直要绝倒。
她眼光一错,发现他手臂上一大堆的红点点,不由惊呼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蚊子块吧。”
“怎么咬得这么多,你不痒吗?”
不提还好,一说他又痒起来了。陈晨伸手去挠,轻描淡写地:“一点点吧。谁让等了那么久你才到。”
她下床去找药膏,谁知他家那么大,却连风油精都没备着。回房看他还在挠,韩梅又心疼又生气,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平常那么聪明,到了关键时候就犯傻。你在家里等好了,等我到了打你电话的再出来不好了?”
陈晨头也不抬:“行,那下次换你等的时候被咬一身包。”
韩梅被噎住,胸中的烦躁心痛,被突然涌出的无言感动给浇灭了。
这人吵起架来,是越来越会抓她弱点了。
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挠脖子:“别动,越挠越痒。”
她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被蚊子咬了,妈妈怕小孩子皮肤嫩,用口水给她涂蚊子块的事儿。
事急从权,她有样学样地舔湿手指,将口水揩在他的患处,问他:“这样有好点吗?”
陈晨鼻子里哼哼了一声:“一点点,可能口水不大够,要么你直接舔试试?”
韩梅想笑,还真的趴到他胸口,引颈在了他下巴处舔了一下。
“这样呢?”她抬眼望他,眼珠子里一抹打趣,像是被点化成精的山精树妖,忽然晓得了风情,让他这个肉骨凡胎一下不能自已。
陈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上泛起坏笑:“上面好些了,轮到下面痒。”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你摸摸小和尚,它都饿瘦了。”
韩梅被逗得咯咯笑起来:“什么小和尚啊?都不好好吃斋念佛!”
“你看它光头呢,不是小和尚是什么。”他激动地搂住她,胸口起伏渐速,嘴里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它还没得道呢,要靠和女施主您来渡它。”
他说她是女施主,她却觉得,自己更像是一池净水。
他脱光了自己,然后用力将自己沉进去。
原本如镜的湖面,在他的翻腾之下,破碎成了短促的水声。
声音不经过空气,透过相贴的骨肉,更放大地传到对方的身体上。
他们如水乳般交融。直至幸福没顶的一刻,他们感受着来自对方最深处的震颤,无需话语,就能听见两个灵魂碰撞的声音。
韩梅睡得香甜,第二天睁眼,还有一瞬间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想了好一阵,才记起这是陈晨的房间。
她一转头,见陈晨也睁着眼呢,搂着她不知道看她多久了,正摩挲着她光溜溜的指根。
那只可笑的玻璃戒当然早就摘下来,巨硕的钻戒也以安全为由被放带锁的抽屉里。
韩梅仔细注意他的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陈晨想了想,突然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一串钥匙来,然后郑重地把钥匙圈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韩梅一愣:“这是什么?”
“这里的钥匙。”
之前她每次过来都是早上,不是保洁阿姨在,就有陈晨给她开门。
要是收下了钥匙,他们的关系就真的是不一样了。
见韩梅一言不发地举到眼前欣赏,陈晨心怀忐忑,紧张地在一旁敲边鼓:“没有别的意思。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宿舍罢了,我就是舍友。况且你也不想下次来,又害我被咬一身包吧?”
见她还不说话,陈晨又换了个说法:“要不就当你来监督我呗,不管什么时候查勤,我肯定都乖乖的。”
她觉得好笑,好久才开口:“我在想你这么多借口,到底是几点醒来想到现在的?”
陈晨也忍不住笑了。
她迎着晨光,将挂着钥匙的手举到两人面前:“看在你家空调的份上,姑且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晨:“感谢申城的高温天气!”
韩梅:......
小天使们也快点撒花留评丢硬币丢香蕉,让文下也火热起来!
第40章 面对这段关系,她比表现出来的更卑微。
不知不觉地,陈晨已经是大四学生了。
进入毕业倒计时, 课程也渐渐稀落下来, 为各种就业讲座和经验交流会让道, 让想就业的有空准备网申, 想考研的静下心看书,想出国可以考托备材料。
眼看水已经咕噜噜煮开了, 莘莘学子们跟包好的饺子一样, 扑通扑通往下跳, 看谁往下沉,谁往上浮。
这时候没人感叹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试不科学了,大家巴不得只靠考试来挑拣人。
有精打细算的, 暑假才结束,三方协议都签好了。也有学生成绩单上满江红,连毕业都成问题, 更不用说就业了。
眼看整个大四都神经紧绷起来, 貌似只有陈晨游离在状态之外。
她早一日有课,上完课就直接在本部的研究生宿舍休息, 第二天才坐早班车来大学城。
要不是听科任老师跟老彭在办公室里发牢骚, 她都不晓得陈晨连一科的小考都错过了。
自她被分派去管理大一新生后, 工作上和他的交集自然就少了, 二来她也不想跟在他屁股后头整天当老妈子, 因而尽可能地不去牵涉他的学业和毕业问题。
谁知这人三天不管,真敢上房拆瓦。
她赶紧电话查勤,才得悉他居然身在北海道, 说是为了参加什么劳什子马拉松。
她气得一下子就挂了电话。
陈晨也知道坏菜了,比完赛就立刻就坐飞机回申市。
等韩梅打开家大门,看见消失两天的人跪坐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一看见她,就在塞着脏衣服的登山包里挑挑拣拣,挖出一枚奖牌来,献宝一样挂到韩梅脖子上:“来!这个是送你的伴手礼!”
韩梅简直想把它摘了扔地上踩几脚。
可她还是忍住了:“你就为了这个罢考?”
“谁罢考了?我不是不知道嘛,就旷了节课,谁知道它刚好要考试呢,马拉松比赛我可是四月份就报名了。”
“没考试就可以旷课了?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毕业证都烂大街了,我这个奖牌可不是人人都有。乔尼想去得不行,可抽签抽不到!”
韩梅觉得心累,两人价值观不一样,如同夏虫不可语冰。
他看她不高兴,又马上掏出医生的假条,说肯定不会留下旷课记录的。
她叹了口气,也没心情再管这事儿,问:“你们年级上周发了就业调查表,你填好交上去了吗?”
他哪敢告诉她他连空表格都不知塞到哪个旮旯去了。
第二天回到课室,他第一件事就是借来生活委员的表格,把答案涂掉,又复印了一张空白的。
韩梅晚上到家,就看见陈晨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填表。
她上去关心关心:“都写什么了?”
陈晨一把捂住了纸头,扭头对她露出一贯的不正经笑意:“辅导员的年下老公!”
韩梅吓得包都拿不稳了,愣了一会儿,才一撇嘴:“哼!我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
韩梅掩饰不住面上的不淡定:“胡说八道,年下老公是职业吗?职业是社会中所从事的作为谋生方式并获得相应的报酬的手段!”
陈晨笑意里有三分挑衅七分逗趣:“我是不介意让你付费服务啦!”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
她才不跟他打嘴仗呢,跑去厨房把阿姨做好的菜加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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