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衬衫,她就认识浅蓝色衬衫了。
感觉到总裁大人投she过来的怒火,小齐吓得往后缩了缩,那件衬衫确实是他的不错。
律师看了徐淮南一眼,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救人的怎么变成周致远了。涉及到法律问题,案件事实不允许出现丝毫的偏差。
徐淮南将苏遇晴送到办公室门口,低声说了句,“回头再跟你算账!”
他关上门,继续跟律师讨论着。
本着法律要求的实事求是的原则,律师最终把赶过来救美人的英雄改成了徐淮南。
案子是个小案子,加上截人的那几个小混混也都已经招认,并答应指证何以珊。这官司打起来没有半点难度。
律师走出总裁办公室,想起来原告叙述完之后就被某总裁赶出去了,还没来得及签字。
正要转身回办公室,律师看见苏遇晴端着杯子从对面的员工休息室出来,于是走上前去,请签个名。
苏遇晴将杯子放在旁边桌上,拿起律师递过来的笔。
“案情陈述再看一遍,确认属实就可以签字了。”
苏遇晴仔细读了一遍,发现不对劲,最后出来救她的人怎么变成徐淮南了。
那家伙虽然有点英雄情结,但也不会是那种在法律面前儿戏的人。
“这里是不是弄错了?”苏遇晴指了指徐淮南的名字说道。
“没错啊,按照徐总的陈述是这样的。”律师说道,“您不是也说,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吗。”
苏遇晴低头,在文件上签了字。
律师带着文件走了,她呆呆站在原地。
昨天赶来救他的人,真的是他吗,那他又为什么一个字都不提?
苏遇晴拿出手机,打了周致远的电话,仔细问了一下经过。
根据周致远的回答,他是在回家的路上给她打电话,发现接电话的是医院的人,他这才赶到医院去的。
苏遇晴睁开眼睛,看见周致远身上的浅蓝色衬衫,理所当然地就以为是周致远救的她。
这同时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徐淮南会知道她进了医院,还问她要病例看。
苏遇晴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很久。
下班的时候,徐淮南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老婆,老公正准备去总公司开个会,回家要很晚,你今晚去你妈妈家睡好不好?”
又要跟她分居。
他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遇晴握着电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徐淮南继续说道,“背着你老公跟别的男人吃饭的这笔账,回头再好好跟你算。”
“喂,老婆,怎么不说话?”
苏遇晴低声道,“徐淮南,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住?”
徐淮南怔了一下,掀开衬衫下摆,看了一眼身上大大小小的淤痕,没说话。
苏遇晴等不到答案,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直接往总裁办公室那边去了。
推开门,看见徐淮南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一杯茶,能闻到刚刚泡出来的茶香,他根本就不是要去总公司开会。
“徐淮南。”苏遇晴走过来,抬头看着徐淮南,“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居?”说完就红了眼眶。
徐淮南伸出手来,在她的眼角蹭了蹭,柔声道,“什么分居,你在讲什么?”想了一下,皱眉道,“我这两天工作忙,怕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所以让你回娘家住。”
苏遇晴咬了咬唇,“那你把口罩摘了亲我一口。”
徐淮南眼神闪烁了一下,偏过头去。
苏遇晴转身走出门,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怕被同事看见,硬生生地憋住了,一直走到安全通道里面,她才擦了把眼泪。
徐淮南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淤青,有点烦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拿出手机给赵川打了个电话,约出来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很快就和好了。
第65章
苏遇晴回到娘家,对着一大桌子菜, 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站在阳台上, 抬起头看着天空, 晚上七点钟的盛夏, 繁星点点,远处霓虹灯闪烁, 前面一栋居民有一半的窗户是黑掉的, 另外一半是亮着灯的。
现代社会, 生活节奏极快,很多年轻人因为要工作,只有周末才能围在餐桌前吃和家人吃上一顿饭。
苏遇晴想起徐淮南, 感觉已经很久每和他一起吃过饭了。
苏遇晴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身对王芝兰说道,“妈妈, 我想回家吃饭。”
说完回卧室收拾好包包就出门了。
苏遇晴开着车, 车子驶进墅区大门的时候,她竟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来。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令她鼻头发酸。
她想起新婚之后, 她第一天上班, 下班的时候, 他站在墅区门口里面的假山旁边, 等着她下班。
路灯洒在他身上, 他眼里落满星辰,看着她的目光柔软。
但是今天呢,他跟她说要去总公司开会, 实际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整栋别墅一片漆黑,很显然没人在家。
苏遇晴将车子停进车库,开门进去。
她打开客厅的灯,换了鞋,往卧室去了。
嫁给徐淮南的时间不算长,也就一个多月,两个月不到。在这里的生活的时间也就这么点,比起在娘家生活的那二十六年,简直没法比。
可是对她来说,这里才是她的家,回到这里,就感觉有了归宿。
床头柜上并排放着两本红色的结婚证。
苏遇晴拿起来,打开看了看,照片竟然已经有点皱巴巴了,像是被浸了水之后又干了的那种轻微细小的皱皱,尤其是她脸上那一块。
这是,kou水印子?
徐淮南的!
真变.态,竟然趁她不在家,偷偷亲她的照片。
苏遇晴合上结婚证,打开床头柜子想要放进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柜子已经被放满了东西。
明明她上次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这柜子还是空的。
苏遇晴弯下腰,看见里面装满了四四方方花花绿绿的,避运套。
他,她真是服了他了。
但是很可惜,他可能要白买了,估计最近两个多月是用不上了。
她怀孕了,头三个月是不能那啥的。
苏遇晴关上柜子,将结婚证换了个地方放好。一转头看见书桌上堆满了瓶瓶罐罐,大多是棕色或者白色的瓶子、盒子以及管状药膏。
她皱了皱眉,拿起瓶子,看着上面的说明书。
多是跌打类用药,用来修复肌rou组织的。
旁边还有三四瓶空药瓶。
这些药是谁用的,怎么会已经用掉了三四瓶这么多!
苏遇晴回想起在律师那看到的证词,后来出现,救了她的人是徐淮南。
他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吗,所以他将衬衫上面两粒纽扣扣地严严实实的,所以戴着口罩。
其实是为了遮盖住身上的伤痕?
苏遇晴走到洗手间,想要看看他换掉的旧衣服,却发现已经被保姆阿姨洗好了,看不到丝毫的痕迹。
她下楼到阳台上,看见了那件浅蓝色的衬衫。
正是她在停车场晕倒之前看见的那件,她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这不是徐淮南的衣服,这衣服偏小。
苏遇晴不知道徐淮南为什么突然会穿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但这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救她的人是他。
他是怕她担心,所以提出分居的吧。
他一定伤的很重吧,他一定很疼吧。
他都那么疼了,她竟然还对他生气,对他发脾气。
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她还对他发脾气。
苏遇晴将衬衫重新挂好,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等徐淮南回家。
晚上十点半,徐淮南打车回到家,因为喝了酒,没法开车。
站在楼下的时候,看见自家房内亮着灯。有这套房子钥匙的,只有他和苏遇晴两个人。
橘黄色的灯光透过大大小小的窗户投射出来,院子里的草木也被映衬地轮廓柔和。有那么一瞬间,徐淮南特别想直接一下子蹦进去,将她揉进怀里,使劲亲。
他低头,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叹了口气。身上的伤到底他妈的什么时候能好啊!
调整好笑容,徐淮南开门进来,在玄关处换鞋。
苏遇晴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推门进来的男人。
“老婆,你来啦,我回家拿点洗漱用品,准备回公司通宵。”徐淮南笑了笑继续说道,“技术工程部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连夜解决。”
苏遇晴没说话,走过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你喝酒了?”苏遇晴皱眉,受了伤的人,居然还敢喝酒,他是不是想死!
看苏遇晴脸色不好,徐淮南赶紧哄道,“就一点点,赵川非要灌的。”
苏遇晴伸出手来,想要摘掉徐淮南脸上的口罩。
徐淮南偏过头,躲了过去。
“我感冒了,传给你,我会心疼。”
苏遇晴知道他没说实话,悬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往他er后动作。
徐淮南伸出手来,握住了苏遇晴的手腕。
她手腕又细又柔,他轻易就能控制住她。
“松开。”苏遇晴抬眼看了看徐淮南,“你松开。”
徐淮南垂下眼睛,低声道,“还是不要了吧。”
“你,别哭啊。”徐淮南伸出另一只手,在苏遇晴眼睛上抚了一下,柔声道,“别哭。”
苏遇晴伸出另一只手,猛地一下去掀他的衣服。
徐淮南动作更快,再次抓住了她。
他笑了笑,“就这么等不及啊。”
他以为他风流倜傥,却没发现自己声音里的苦涩。
苏遇晴垂下手,低头,声音带上了哽咽,“徐淮南,你是不是伤地很重,你疼不疼啊?”
憋了大半天的话一说出口,眼泪就跟决了堤似地往外流。
你疼不疼啊!
徐淮南将苏遇晴抱进怀里,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柔声道,“没事啊。”
苏遇晴在徐淮南怀里蹭了蹭眼泪,一双手抱着他,使劲紧了紧。
她碰到他身上的伤,他疼地皱眉,紧紧抿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担心。”徐淮南一下一下轻轻拍了拍苏遇晴的背,安慰她。
苏遇晴拉着徐淮南的手,带他往沙发上坐。
她伸出手来,在他蒙着口罩的脸上碰了碰,慢慢将手滑到他耳后。
这回徐淮南没有拒绝,由她摘去了。
苏遇晴颤抖着手揭开徐淮南的口罩。
他脸颊有点肿了,泛着青紫色,嘴角破了快皮,结了薄薄一层紫红的疤。他微微偏过头去,不去看她的眼睛。
苏遇晴将徐淮南的衬衫纽扣揭开,全是大大小小的淤痕,青一块紫一块。
苏遇晴转过身,跑到楼上卧室,趴在床上大哭。
徐淮南站在客厅,听见楼上传来的哭声,拧眉,扣上衬衫纽扣,戴上口罩,抬腿上楼。
苏遇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感觉到男人坐在床边,甚至伸出手来使劲拍了一下她。
“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你看你还是这样了。”徐淮南叹了口气,低声道,“看着你哭,比被一堆人围着打还难受。”
他说完,俯下身,想要亲她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戴着口罩,无奈笑笑。
苏遇晴从床上坐起来,扁着嘴巴,哭地肩膀一抖一抖地,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地跟个小孩似的。”徐淮南伸出手在苏遇晴眼睛上抚了一下。
“你怎么不跑,或者去叫人也行,自己就过去了,你逞什么能!”苏遇晴看着徐淮南,眼里又是埋怨又是疼惜,“他们有五个人,你就一个人,你是不是找死!”
“开玩笑。”徐淮南认真道,“我女人,我最爱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你让我跑?”
“拼上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徐淮南顿了一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看着她腿上那一小块淤痕道,“但还是让你受伤了啊,老公真没用啊。”
苏遇晴一下扑上来,紧紧抱着徐淮南,将脸埋在他身上,轻声道,“还疼吗?”
听她这么一说,他突然一下感到很疼,特别疼,特别需要人疼爱。
于是龇牙咧嘴地说道,“哪哪都疼,要老婆疼爱。”
靠的近了,苏遇晴再次闻到徐淮南身上淡淡的酒味和烟草味,拧眉骂他,“那你还喝酒,酒精对伤口恢复不好,不知道吗!”
徐淮南过去的二十六年,没少被老徐骂过,高中头两年还天天被老师和教导主任骂,但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连被骂都觉得浑身舒爽,给个打火机就能炸烟花的那种。
“把衣服脱了。”苏遇晴松开徐淮南,看着他,有点生气地说道,“给我看看。”
徐淮南眼神一亮,扬起嘴角说道,“老婆是要和老公小别胜新hun了吗?说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好好疼疼你了。”说着,抬起苏遇晴的下巴,像极了一个抢民女的恶霸小地主。
苏遇晴偏了偏头,“快脱,我要检查你身上的伤。”语气不可谓不严肃。
反正也都已经被她知道了,他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徐淮南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最后只剩下一条。
苏遇晴围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身上真没几块正常颜色的皮肤了,苏遇晴捂着嘴巴,不敢再看下去。
徐淮南看她又要哭,赶紧安慰她道,“就是看起来伤地厉害,其实根本没伤到要害,已经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每一块骨头都健康着呢。”
“都脱掉。”苏遇晴红着眼睛,大声说道。声音带着点哽咽。他一定很疼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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