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呢……是外国人吧,头发是银色的,眼睛是绿色的,是来我们学校找人呀?”另一个也不甘寂寞地捂住自己的脸颊。
“哼~要说帅哥,迹部大人和网球部也完全不差,你们不要见到一个男人就走不动路好吗。”
“我也觉得,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凶,不会是催债公司的吧……”
女孩子们完全分成了两派,你和西川绪都有些好奇地顺着女孩子们的视线望过去。
“哇~真的是帅哥。”
西川绪轻轻笑了一下。
在冰帝门口不耐烦地双手环臂的银发青年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这群七嘴八舌正讨论着他的人,依旧是一副很冷漠的样子,挑不出毛病的五官,有些单薄的唇,还有那随时
会飞扬起来的皱起的眉角,挺立的鼻子,以及墨绿色的,看起来宛如宝石的眼睛。
原本修长纤细的身材在合身的西装衬托下,有种生人勿近的贵气与英气。
你在心里说。还不错,长相和身材都没有拖后腿。
如果表情能够看起来再柔和一点的话,也许可以打九十分了。
当你和他的目光碰撞到一起的时候,你忽然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不愧是美少女,怜音就是有魅力~”西川绪看着那个不断向你走来的男人,促狭地拍了拍你的肩膀,“春宵苦短,保存好体力,明天还要陪我们合唱部练习的。”
*
反射弧真是长到让人想要吐槽。
狱寺隼人不耐烦地等了你半天,看你站在原地傻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索性走到你的面前,无视掉了从少年时代开始就不断收获着的爱慕的视线,也没去留意那群脸色各不相同的,勉强都还能算得上是美少女的冰帝的学生,把你从女孩子中拉出来,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视线内已经快要看到毛利事务所的招牌,你的手被他狠狠地抓住,痛的不得了,你左手拖住被他拽住的右手,“讨厌,讨厌,你轻一点,放手啦……”
“闭嘴,”狱寺的口气非常严肃认真,转手就把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包丢给你,“这个还给你。”
“诶……”你这才发现是自己之前被抢走的包里装着的钱包,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把它找回来的?”
他自顾自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咬在嘴里,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后,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转身就要走。
你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追上去,垂下眼眸问道:“你,你没事吧?”
“嗯,你什么意思。”他用低沉的嗓音不冷不热地应着,眉头微蹙。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会打架的样子……那天的劫匪也有点凶,我担心你受伤。”
他这才肯愿意回头看向你。
深邃又漂亮的琥珀色瞳孔里,带有几分紧张和怜惜。
——保护我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好吗?你连自己都搞得这么狼狈,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吗?
——抱歉,我没办法接受你。
在这短短时间内,狱寺隼人的思绪好像一下子就被带回了过去。
*
此刻在街边,有一个褐发的男性已经伫立许久,他眼底凝着清澈的光亮,沢田纲吉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在对面的你。
隼人,大概又想起被拒绝的那件事了。
没办法,谁让他对面的就是这样一个残酷的人呢?
沢田纲吉简直太了解你了。
年少时期的他,不是个突出的人,身高一般,成绩一般,存在也一般。
尤其是不太喜欢张扬的性格,让他的存在就再降一半。
与平凡的简直随处可见的他相比,不远万里从东京转学进入并盛中学的你简直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就是这样的人。
平常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对待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容貌或者是家世自视甚高。
被你所吸引还是因为在体育课上再次出丑,还不小心把脚崴了的沢田纲吉被你扶进医务室,你很冷静的替他处理好了泛肿的脚踝。
手很好看。
这是沢田纲吉的第一印象。
手指纤细,过于白皙,很漂亮。
他少见的红了脸,当然你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
想再多了解一点,距离再近一点。
沢田纲吉经常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但是在他看来,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喜欢云雀恭弥的女孩子,对其他人的告白完全视而不见。
“对不起,我只想和世界上最帅的人谈恋爱,山本君,你距离我的标准还有点远。”
这是对山本武说的。
“你出门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呀?那种奇怪的凤梨头和糟糕的穿衣装扮,和你走到一起大家也会误会我的。”
这是对六道骸说的。
“保护我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好吗?保护好你自己,狱寺同学,努力活着吧。”
这是对狱寺隼人说的。
“……我对年龄比我大的男人没兴趣,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迪诺先生。”
这是对迪诺说的。
那么自己呢?
也一定会被拒绝的,但是——
无论如何也想把这份心意告诉你。
沢田纲吉喘了一会气,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正在抄写笔记的你。
“寺田……寺田同学。”他举起手里被包装的非常精致的饼干,“这是我妈妈做的,你要不要尝一下,我妈妈的厨艺很棒。”
“谢谢你,可是我最近在减肥,大岛同学。”
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下,“我叫做……沢田纲吉。”
原来,比起那些曾经告白过的人。
我是连名字都会被记错的存在啊……
回忆结束,他没来由地扬起嘴角,朝着你们所在的对面的街道走了过去。
*
你的面前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啊。
是个很清秀帅气的人呢,比起一直面色不善的银发青年,褐发青年显然更加温柔一些,打破了你和银发少年间的僵局。
你在心中想到。
他动作很从容,口气也是无害又温顺,“隼人,我以为你已经回意大利本部了。”
狱寺隼人连忙把烟掐掉,连忙解释:“十、十代目你怎么在这里!我,我以为山本和云雀回去了,所以就……”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留在这里的原因。”沢田纲吉整理了笑容,嘴唇完美勾起的贴心温暖的弧度看向你,“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沢田纲吉。”
他向你伸出了手。
第20章 听得懂吗?
*
对方清澈的眼神一直都落在你身上。
该怎么说呢?
比起柔和的五官, 他明朗的笑容大概是更加吸引人的存在,你抬眸对上他温柔又无害的褐色眼睛,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叫做寺田怜音, 初次见面, 请多指教。”
这句话尾音刚刚落下,沢田纲吉在那刻忽然怔了怔, 手上的力气没来由的忽然加重。
“唔……”
你偏头无意识的委屈的低呼了一声,从没想到看上去削瘦的沢田纲吉居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本身之前就在京都留下的手腕到手臂的痕迹和酸痛还没完全消散, 这几日又加上了合唱部那边的钢琴演奏, 你手指尖到指根部都几乎是无力的状态, 此刻被他忽然大力抓住,手骨节那里发出微弱的轻响声。
“十代目……”狱寺隼人留意到你霎时变得惨白的脸色,轻声提醒着沢田纲吉。
居然会因为初次见面那句话就失态成这幅模样?
沢田纲吉内心也很愧疚, 复杂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即逝,他连忙稍稍松开一些自己的手,却在宽松的衬衫下发现了格外引人注意的红色印记。
你的手腕过于纤细,衬衫即便是紧扣着仍然空荡荡落下一片, 让沢田纲吉很容易就把紧扣的部分推了上去,洁白如同胚瓷的手臂上,露出了那一片宛如樱花一样略有点刺眼的痕迹。
对于一个从前几天就一直以为是食物过敏的你来说, 你没把沢田纲吉那震惊的眼神当回事,但是压迫性的气场你却没办法再继续装傻了,只好向他解释着:“前几天去京都,也许是水土不服所以就过敏啦。”
略带诧异地抬眉, 沢田纲吉颔首,他其实对你语气里那还有点上扬的口气很不满。
外力在脖子上造成的刺眼的红色痕迹,看起来像是淤伤,别称应该叫做吻痕。
真是个可恶的骗子,至少沢田纲吉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黑手党领导者,他把这样微妙的情绪很好的收敛起来,只是用不置可否的笑容回答了你。
“那个,我可以跟你说一句话吗?”你重新看向了狱寺隼人。
他变得紧张极了,碧绿色的双眼在你和沢田纲吉身上不断游移着,最后低声应了你一句,“干嘛。”
“我……”你仰起头,因为身高的差距让你费力的仰头看向他,你露出为难的表情,“离我近一点,好不好?”
你这种听起来很有歧义的话总算让他有点反应了,趁着他习惯性低头的时候,你踮起脚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有些甜腻味道的烟味。
顿了顿,你在他耳边飞快地说了一串数字。
狱寺隼人连肩膀都变得僵硬起来。
“记住了吗?”
你问道。
狱寺皱眉,非常简单的数字,你只说了一遍就牢牢地印在他的脑中。
虽然不太明白你的用意,但是狱寺还是点头,虽然仍旧是继续保持一副怀疑的态度。
“嗯,那就没问题,是我的电话号码,记得明天打给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这种好像直白露.骨的约会邀请是怎么回事?
他刻意拔高的音量和白皙皮肤上很薄很浅的红晕都忍不住让你笑出声。
只是因为最近零花钱的数量不太充足,所以你想避开他身边的沢田纲吉,单独请他一个人去吃晚餐,只是用来答谢他之前把狼狈的你从地上扶起来,还有,今天甚至替你把钱包抢回来这几件事。
如果身边的朋友也在的话,预算就没有办法控制,你单纯思考着这件事,才做出了刚才那个在狱寺隼人和沢田纲吉看起来都有些难以言喻的暧昧的动作。
你朝着他挥了挥手,跑开了几步远的距离,捎带着温和的声音柔柔的发出:“我等你的电话噢~”
*
那抹柔弱漂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内,狱寺隼人才在内心暗暗抱怨着你的举动。
虽然一开始因为你主动的邀约有点心律不齐的趋势,但大脑只要稍微活动起来就能立刻明白你的用意,真不知道说你是迟钝过了头,还是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沢田纲吉当回事。
“隼人。”
那道自己最熟悉的声音,镇定而沉着的响起,“怜音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揉了揉太阳穴,狱寺隼人头疼的思考着,调整好思路,用最简单的语言向沢田解释了之前无意间救了你的那件事。
“好吧,暂且这么解释,但是,我还有其他的问题。”
“十代目,你说吧。”
“隼人留在这里的原因,应该不止是想要追查之前那个潜入的公安那么简单吧。”
狱寺隼人沉默了下来。
“十代目,我……我喜欢她。”
沢田纲吉清瘦干净的面容倒也没有任何的意外,“那我呢?”
“什么?”
“明天的约会,可以带我一起吧。”褐色的瞳孔如同承载着天空似的格外清澈,“比起已经被记住名字的隼人,总是被忽略的我,说起来还真是失败,隼人,这次请你帮我,接下来我们就各凭本事,让怜音来选择。”
狱寺隼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
*
你是在预习功课的时候接到狱寺隼人电话的。
第一次呼叫声刚刚响起,你放下了笔,正打算接电话,那边铃声却忽然像是被掐断了似的,没了声音。
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你把电话举到了眼前,刚刚接通,那边又把话筒放下,你深吸一口气,直到第三次铃声响起,这次没有任何意外,你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狱寺。”
不急不缓的男声在听筒那边响起。
“我找寺田。”
“是我,”你打开台灯继续看着手里的习题,“晚上好,我一直都在等狱寺君哦,但是总觉得你可能不会打过来,差点就要放弃了。”
“……只是打电话问你时间和地点。”
“那么,全部都交给我吧。”你撑着下巴用自动铅笔在眼前的习题册上划出路线图,选择了一家评分很高但很小众的餐厅,告诉了狱寺。
通话即将结束前,狱寺那边忽然又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我?”你低头,“我在预习功课。”
应该没有听错吧?
原本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好像忽然被一声忍俊不禁的笑意所代替,你愣了愣,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低沉,“记得早点睡觉。”
你没应声,只是不禁翘起嘴角,等电话挂断,你才从座位起来,走到了衣柜前,为难地看着那些裙子。
明天见面的话,要穿哪一件比较好呢?
粉色的蕾丝公主裙?不,一定会被狱寺君当做长不大的笨蛋看待。
黑色的系带裙又未免有点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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