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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点明了“部长”两个字，语气却不生硬。
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她的心情他早就尝过千八百回了。有时候手鞠回一趟沙之国，十天半月见不到人，他也和她一样，灵魂出窍般魂不守舍。
“嗯！鹿丸君说得是！这次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会专心工作的！”
被“批评”的某人认错态度良好。
鹿丸没和她闲扯几句就离开了。说是手鞠从沙之国返回，他得亲自去接，唉，真是麻烦。
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她突然很羡慕手鞠。不管鹿丸有多忙，总还是惦记着她的，真好……
她发了好一会神，直到冷风扑面才清明些。在这发什么呆啊，还得去找六代目作报告。
然而助理静音却告诉她，火影大人正在会客，待会才能接见她。赵晗想了想，既然不方便进去，又不能走，干脆就在门外等好了。
正百无聊赖地转圈圈，忽然手腕一紧。她还未曾反应，整个人直接被拖走。
“wo……”
惊叫声被人生生捂了回去。
“别出声，是我。”
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啊……
赵晗下意识地抬起头。
她已经被逼到了死角，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高大的阴影兜头罩下来，这里有些逆光，隐隐只看得清墨黑色的眼睛。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很快挣脱开他的手，“鹿丸不是说你还有一两天才完事吗？”
佐助淡淡道：“那是他自己的判断，不是我的真实能力。”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她却感觉他浑身都透出“我很叼，我比鹿丸想得要叼”这意思。
“啧啧。”她讥诮着摇头，继而眉尖微挑，“那你现在来见我干嘛？反正六天都不见人，多个一两天又有什么关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你天数记这么清楚？”
赵晗一撇嘴:“当然了，我得算算我还有几天自由安生的日子……”
佐助听了便翘嘴角。
还真是嘴硬。明明想他，却愣装作毫不在意。不过没关系，对付这种嘴硬他自有办法。
他忽然俯身凑了过去。
一大片热息喷在她的鼻尖。
她顿时慌乱无比。下意识地别开脸，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想你了，行了吧？”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招数，老用同一种你不觉得很无趣吗？”
“忍者法则，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他的手撑在她身侧:“待会我要去鸣人那里，一坐又是一天。但我等不了这么久，所以先来见你。”
听他这么说，她的脸不禁微红：“切，你真是……”
“比前几天又瘦了，最近没好好吃饭么？”他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
她嗤了一声:“就几天而已，能看出来什么？你火眼金睛啊？”
“不要怀疑一名忍者的观察力，尤其是宇智波家的忍者。”他似乎对自己的结论十拿九稳。
忽然，他又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你可能又要收留我了。”
“我又没带钥匙。”
他的动作和话语都很暧昧，偏声音清冷，把暧昧消弭得一点不剩，仿佛是一件十分正经的事。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理由一次就够了，还来？”
“我如果不让你进，你是不是就要露宿街头了？”
“不可能有这种事。”他说，“只要一个忍者想进，什么都阻挡不了他。”
赵晗就嘲弄他:“那我就跑路。跑到香磷那里去，这样我那里你随便翻。”
反正你也见不到人。
“那没办法，我只好现在就把你劫走。”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似乎现在就要带走她。
赵晗含嗔带怒地看着他，正要说话。
“浅羽小姐——”
一声呼喊飘到了拐角。
“咦，人呢？”那声音有些疑惑，“明明刚才还在这里啊……”
赵晗估量着是六代目让她去汇报了，但是……佐助却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在挣脱出去之际，又被他拉了回来。
他一偏头，迅速在她的侧脸印下一吻。轻轻浅浅，如蜻蜓点般水。然后才慢慢，慢慢地放开了她。
“去吧。”他说，“我晚上再来找你。”
***
入夜，远处连绵起一片光晕。万家灯火，繁华璀璨。赵晗这里却很清净，基本听不见行人的走动声。
她在灯下伏案工作。听到身后有声响也没回头。能随意进出她这里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在干什么？”
“对名单啊，”她笔下不停，“总得给每个人安排合适的职位吧。”
脚步声渐近。佐助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被背后的人圈在怀中，近得甚至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她不解地偏过头:“旁边有凳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搬过来坐吗？”
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不用，这样比较方便。”
这回答简直……赵晗哂笑道:“方便什么？方便你心血来潮的时候顺手占个便宜？”
佐助扬唇一笑，没说话。
他把她的长发全部顺到左侧。右侧的脖颈，肩头，锁骨全部裸.露出来，在灯下显得纤弱苍白，几乎与光洁的白绸睡衣融为一体。
内心一动，他忍不住低下头，细密地从颈窝吻到肩头。圆润白腻，香甜柔软，就像那次她给他的那颗糖一样，甜腻动人。
环在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氛围似乎起了某种变化……赵晗心头一凛。以防再出现上次那种事，她赶紧掐了他一下。
他这才流连着抬起头，看到了她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痕迹。
“你在写每个人的名字么？”
“对呀，”她点了点头，“这些可都是核心成员呢。”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问:“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么？”
“嘁，这有什么难的。”毕竟他的名字很大众，她很快就写出来了，然后颇为得意地看着他，“怎么样，是不是写得非常正确？！”
“对，就是这样。”
作为奖励，他又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佐助又问:“那你知道‘宇智波’这三个字怎么写么？”
她思索了一会。虽然这个姓氏没见过，但凭她的水平，拼凑拼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样就不好玩了……
于是她狡黠一笑。
“不知道。”
“要不你教我？”
佐助微挑起嘴角：“可以，反正你以后也要经常写。现在教你，免得到时候不会，惹出许多麻烦。”
她本来开开心心的，听见这句话，手指忽然僵住了。
他……难道他真动了娶她的心思？……毕竟结婚这种事，她连想都没想过，他……也应该一样的……
一瞬间像有什么炸开在心里，震得她慌乱失措。
这个问题一摆到台面上，必然绕不开另一个难题。
说到底，他们并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总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阻碍。
她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
或许有一天，她会彻底地离开他。
“哦……这样啊……”
她低叹一声，然后沉默了。
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但他……看着她呆滞的神情，心底沉到了深处。
刚才的话就是试探，她这么聪明，不会听不出来。
但这种反应…… 她不愿意么？
他原本以为，她对他的心意，与他对她的用心是一样的深厚。或许会有一点差别，但他还是相信自己深爱的人，也同等地爱着他。
但现在……是他自己太自信了。
她连长久陪在他身边都没考虑过。
忽然间，阵阵钝痛袭上来。
他克制不住地握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
完惹，沉迷亲亲抱抱无法自拔。特别是临近完结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办公室play……
来个小仙女打醒我啊，这样下去，绝壁完蛋[躺]
第69章
她失神地垂下头。灯光映着苍白的侧脸。
不知道她在打算什么，但肯定与他一直所期望的背道而驰。他所满心期待的事，构想的和她的未来，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
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佐助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既然刚才的试探她能听懂，那索性就把话挑明。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只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哪怕会让他痛苦万分。
他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晗，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就想……”
“佐助……”赵晗轻声打断他，“你真的认为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他霎时愣住了，甚至忘了原本要说的话。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为了阻止他，竟然搬出了他最不愿意碰的问题。她直白地挑明了，逼迫他必须直面。再也不能视而不见，自欺欺人。
非要用这种方式……嫁给他，她就这么不愿意么？
她的声音又低又轻：“对于我的家人朋友来说，我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像死了一样，然后在这里待一辈子，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他的语气骤然冷淡，“只要你愿意，没什么不可以。”
赵晗不置可否，只是淡笑着:“佐助，你还记不记得你原来说过的话？你说你的方法不稳定，但会尽快找到合适的方式让我回去。你记得吗？”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漠然道：“怎么？”
“所以……你找到了吗？”
一时心虚，他几乎脱口而出：“没有。”
“好的，”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平静得辨不出任何情绪。但这样他更不能接受。
如果他说找到了，她是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切地拉着他，要他现在就让她回去。
哪怕代价是永不相见，她是不是也毫不在乎？
……
“如果我说找到了呢？”他硬逼着自己说出每一个字，“如果我说找到了，你是不是现在就想走？”
她却立刻反问他：“你会让我走吗？”停了片刻，才说，“其实我想不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不会让我走，不是吗？”
他嗤笑一声:“晗，你还真的……很能抓重点啊。”
或者说很能戳到他痛处。十分精准，直扎得血肉模糊。
他心抽痛到极点，表面却漠然到极点:“你自己的想法呢？或者，你想让我回答什么？会，还是不会？”
赵晗说不出话了。
这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
佐助却非要她回答:“你想让我说什么？会，还是不会？”
“会，还是不会？”
“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他一遍又一遍地逼问，逼得她双手止不住颤抖。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开始发颤，“我不知道，我……佐助你不要再问了。”
他却仍不依不饶：“那好，我换一种问法。如果让你自己选，不要顾虑太多，你是不是一定会离开？”
会不会离开，离开他……回去……她越想越觉得窒息，心口痛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看着他良久。
“……是。”
说完，视野瞬间变得模糊。她哽咽着握住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他的呼吸猛然滞了一下。这个答案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亲耳听见时，还是无法避免那种痛。
“你还是骗我比较好。”他冷冷道，“我不喜欢你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我更希望你能骗我。”
“……对不起，”她的眼眶又热又湿，“让我放弃我的家人朋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她紧紧攥住佐助的手，甚至抓得他骨节泛白。
但他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你放弃不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所以你就能放弃其他的，是么？”他连开口也十分艰难，“其他的在你心中，其实并不重要，是么？”
她忽然恐慌起来:“不是的，佐助，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一下甩开她的手，“没什么好说的。”
“佐助……”
他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刚才写的他的名字，目光冰冷至极。
赵晗愈发恐惧。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生气？难过？不管是什么，她都希望他能发泄出来，怪她，和她吵一架都可以，也不要这样冷冷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佐助……”她试探着开口，“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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